墓碑前,屈膝而跪的風絮傾吐着一直積壓在心底的那一番話,渾然未覺身後去而復返之人。
去而復返之人聽着風絮的那一番話,剎那間,面色猛然一變。
“呂夫人,一切要怪就怪我。”
那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如一塊大石壓着風絮。這一刻,盡數吐出,讓人不由有一絲隱隱鬆氣的感覺。
去而復返之人衣袖下的手慢慢握緊,怎麼也沒有想到,雲止會是風絮與東清國先帝東哲轅的女兒。當年,他曾問過她,問她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可是,她怎麼也不肯說,最後,只道‘那一個人他已經死了’。而他,見她實在不願說,終沒有再繼續追問。
風絮再跪了一會兒後,雙手撐地站起,轉回身準備離去……
四目相對,風絮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身後竟站着一個人,站着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人。
一剎那,風絮渾身僵硬,心跳驟然加快起來,手掌心更是汗漬直冒。不知道風濁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更不知道剛纔那一番話他是否都聽到了?
一時間,天地靜止下來。空氣中,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風聲。
許久許久,不發一言的風濁緩緩開口,一字一頓問道,“淺兒,真的是東清國先帝的女兒?”
音落,風絮本就已經僵硬的身體越發一僵,面色微微發白,“你……”
“回答我,淺兒到底是不是東清國先帝的女兒?”
“我……淺兒……這……”
“絮兒,當年,我曾問過你,可你一直不肯說,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我……”當年,她還年輕,少不更事,稀裡糊塗的就失身給了那一個人。當時,她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本以爲,他會在不久的將來依諾言回來娶她,然後,帶她走,離開天山。可不想,再次相見,竟會是在多年後,並且還是以那樣的情形。而當時,她已經嫁給了繼承風氏一族族長之位的風濁,生下的孩子偷偷替代了姐姐風淺誕下的那一個一出生便夭折了的孩子,讓姐姐風淺與那個名叫‘雲澤天’的男人帶走。
之後,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浩劫,天山一脈可謂是……而在那之後,對孩子的身世自然更守口如瓶。
這一刻,面對風濁的問話,風絮委實不知該怎麼回答是好,半響,“濁,你別問了,你就當沒有聽到剛纔的那一番話好不好?”音聲中,帶着一絲明顯的懇求。而若是早知道會有此刻,她剛纔怎麼也不該說的。
“淺兒真的是東清國先帝的女兒?”從風絮的話中,風濁得到了肯定回答。
風絮轉開頭,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後悔不已。
風濁看着,目光不由落向呂葶的墓碑。良久,穩定如鬆的身體忍不住微微後退了一步。
風絮在這個時候快步走上前去,“濁,這一件事千萬不能讓少主知道,少主與淺兒現在很好,就這樣一直下去不好嗎?就當從沒有這一件事……”後面的話,漸漸的,越來越輕,因太過自私而不知該怎麼來說。
“你究竟是怎麼和他認識的?”風濁沒有應風絮的話,以另一個問題開口問道。
“這……”太過久遠的事情,風絮聞言之下,不免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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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目瘡痍的天山,一眼望去,令人不免心下蒼涼。寒風蕭蕭,即便已過去一段時間,可空氣中似乎還是明顯殘留着一絲血腥味。
離開墓地後的宮宸戔,獨自一人在懸崖邊站定腳步,負手而立。
雲止站在宮宸戔的後方不遠處,靜靜的向着前方之人望去。隱約中,似乎能明顯感覺出自那一個人周身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冷寂之氣。
當日,花千色說‘爲了取到當年先帝留給呂葶的那一份東西’……
一句話,可以很清楚的聽出來,若不是呂葶身上帶着東清國先帝東哲轅送給她的什麼‘東西’,便是東哲轅在呂葶死後將什麼‘東西’留給了呂葶。而挖墓一事,便是將那一份‘東西’從呂葶的墓冢中取出來。換而言之,那一份‘東西’不管是呂葶自己帶着的,還是東哲轅在呂葶死後放進去的,都放在呂葶木棺中。
“宮宸戔,你是在哪找回你母親的屍骸的?”
良久,又或者不過只一小片刻的安靜後,走上前去的雲止開口問道。
“我一直以爲,那一個人根本不知道母親葬在哪裡。可沒想到,他不但知道,還偷偷挖開了母親的墓,硬將自己的東西放入了母親的棺中。”答非所問,宮宸戔望着遙遠的前方,一動不動的冷漠說道。二十多年的時間,可以說,那一份‘東西’一直留在木棺中陪着呂葶。又或者可以說,髒了他母親的墓冢二十多年的時間,令他母親在死後都不得安生!
想到此,宮宸戔的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殺氣。
已然走到更前的雲止,自然明顯的感覺到了,猶豫了一下後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想……”兩個字吐出,聲音頓然停了下去。當年,他會前往東清國,便是想徹徹底底的毀了東清國。一直後悔太便宜東哲轅了,讓他死得太容易。可後來,爲了她,他毅然放開一切返回了天山。但如今,這一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不滅了整個東清國,誓不罷休。再者,東方卜此人他一定要除。
雲止久久等不到宮宸戔的回答,不過,從宮宸戔的神色中,她已然清楚的知道了答案。
下一刻,雲止不由得沉默下來。再一許久,“東方卜突然撤兵,是不是與你有關?還有西楚國那邊?”
宮宸戔沒有否認,東方卜此人多疑,在起了疑心懷疑手下的那一批將領背叛他後,他撤兵乃是意料之中,因爲比起攻打北堂國,他更迫切的想要除去一切有可能的內患,徹底穩固自己的皇位。至於,西楚國那邊……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不管你想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雲止隨之握住宮宸戔的手。
宮宸戔側頭望去,面前的這個女子……一時間,情不自禁的反手握住雲止的手。
雲止淺淺一笑,既然宮宸戔想要報仇,想要滅了東清國……
同一時刻,另一邊。
聽着風絮訴說的風濁,沉默着沒有說話。
許久許久,回憶着訴說了一遍的風絮,再對着風濁請求道,“濁,這一件事,不要說出去好嗎?千萬不能讓少主知道淺兒是東清國先帝的女兒。”不能讓宮宸戔知道雲止是他仇人的女兒。
風濁看着鮮少對自己懇求的風絮,片刻,幾不可查的嘆息一聲,“絮兒,聽風逸說,東清國先帝在當年有將什麼東西放入了呂夫人的木棺中。少主他此次,恐是不滅了東清國不會罷休。”微微一頓,反問道,“如此,真的不要讓淺兒知道嗎?讓淺兒幫着少主去滅了自己親生父親的國家?”再微微一頓,“等真到了那一日,若淺兒知道了一切,又該如何?”
“這……”這一點,不得不說,風絮沒有想到,也沒有想過。
一時間,風絮不知該如何是好。若說出雲止的身世,便是打破眼下的一切。可若是不說,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着雲止顛覆自己親生父親的國家?後面的內容,重複了,請無視。因爲不能斷更,因爲到目前爲止我寫出來的字數還不夠三千字,所以,只能先這樣暫且更新,抱歉。不過,沒關係的,我明天一定會將重複的內容用新的內容替換上的。眼下,六千字左右,到時候我替換上之後,還會加四千字作爲補償。也就是說,到時候,這一章的字數會在一萬以上,親們到時候再重新打開看不會重複扣費。留言,風華馬上去回,偶有好多幣幣送哈哈…… 山峰之巔,一襲黑衣的男子負手而立,遙望向官道上策馬離去的那兩抹身影。許久,直到官道上那兩抹身影徹底消失在遙遠的前方,才一個不緊不慢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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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止與宮宸戔一道躍身上馬,快速返回北舒城。
花千葉被安置在北舒城城內的一座府院中,自那一日昏迷後,便再沒有醒來。
雲止在府門口躍身下馬,直接前往了花千葉的房間。一邊走,一邊詢問迎上來之人有關花千葉的情況。
宮宸戔走在後面,對着一旁的人小聲吩咐幾句,“跟着北堂帝,一有情況立即來報。”那個琳琅,宮宸戔總有一絲不放心。另外,儘管琳琅似乎真的只是回去尋找玉佩而已,並沒有任何其他的異樣,可他依舊覺得花千色這一件事與他有着脫不了的干係。眼下,他與雲止直接離開,只留下了那些人繼續搜查,若琳琅真的有鬼,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絕對會返回去的。
一旁的人認真聽着,末了,對着宮宸戔點了點頭,快速的轉身離去。
風逸在那一日後,便帶着小魚兒先一步來了北舒城。此刻,一桌子的豐盛酒菜,可謂是好不快活。
小魚兒年紀還小,不記事,即便當日受了驚嚇,此刻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與風逸一道用着晚飯,一張小嘴滿是油膩。燭光下,說不出的可愛。
宮宸戔到來,一眼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濃眉,不覺輕微蹙了一蹙。
“宸宸,你回來了?找到那個……那個花千色了嗎?說起這‘花千色’,這讓我突然想起來……”
“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馬上。”宮宸戔面無表情打斷風逸的話,緊接着道,“我要你馬上去一趟西楚國,帶着我的信物去。”說着,宮宸戔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隨手丟向對面的風逸。
風逸連忙伸手接住,一臉的疑惑不解。
“你別多問,去辦就是。”在風逸開口詢問之前,宮宸戔先一步吩咐道。
風逸頓時止不住嘟了嘟嘴,如同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然後,好奇的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翻看起手中的那一塊玉佩。
但見,玉佩乃上等的羊脂白玉,呈半圓形,極爲精緻與精美。
宮宸戔說完後,轉身離去。對於雲止前去看的還昏迷着的花千葉,當日若不是爲了她,他不會出手相救。
花千葉的房間,到來的雲止輕步走進去。
花千葉面色蒼白躺在牀榻上,依舊沉沉的昏迷着,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所覺。
雲止淡淡揮手,讓屋內的一干人全都下去。隨後,自己一個人在牀沿落座,望向牀榻上昏迷的花千葉,“花宮主,這一件事,實在是對不起。若不是……不是……我絕不會這麼做,真的。你姐姐她……”明知到了這一刻,說一切都已經無濟於事,可雲止還是忍不住說道。那日的‘斷絕關係’幾個字,說出來容易,可真正做起來卻有些難。
宮宸戔到來,聽到屋內的聲音,猶豫了一下後,未驚動屋內之人,轉身離去。
雲止並未察覺,繼續說着,明知道昏迷的花千葉什麼都聽不到,“……你姐姐她,很恨很恨宮宸戔。她甚至挖了宮宸戔母親的慕,殺了天山一脈上萬人……那一日,她突然到來……還有之前……”
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一一說道。
安靜中,忽然,牀榻上昏迷的花千葉,緊閉的雙眼長睫輕微一顫。
雲止並未發現,待一切都說完後,忍不住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片刻,再道了一聲,“花宮主,對不起。”除此之外,再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牀榻上之人,雙眸依舊緊閉着,與之前相比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讓人止不住懷疑剛纔的那一絲長睫輕顫是不是隻是人的一瞬間錯覺。但無人看到的錦被下,那牀榻上之人,那垂在身側的雙手,卻早已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慢慢緊握成了拳。
——他可以相信她嗎?
——可是,相信了她,就表示他姐姐真的……
——原來,姐姐早就已經甦醒了,只是,一直瞞着他,不讓他知道?
——姐姐真的曾這般傷害過她?可是,他竟一點都不知道,真的絲毫不知。可笑,真是可笑,枉他還身爲堂堂的百花宮宮主……
漸漸的,沒有了聲音的房間,不知不覺陷入死一般的安靜中。
雲止看着牀榻上的花千葉,良久良久,如來時一般,輕輕的起身,悄無聲息的離去。
牀榻上的花千葉,在腳步聲徹底遠去後,緩緩睜開了雙眼,靜靜的望着上方的紗慢。平靜無波的神色,也不知是信了雲止的話還是不信,更不知一時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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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夜幕下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內。
淡淡的燭光,照亮整一車廂。一襲如雪白衣的男子,一手支着頭,閉眼休憩。
——不知道花千色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想來應該是凶多吉少,根本不可能還活着。那一刻,要麼上前去,帶着花千色速速離開。要麼犧牲一個花千色,不讓雲止與宮宸戔兩個人懷疑他。
最後,思量再三,在那樣的情況下,在雲止與宮宸戔已經有所懷疑的情況下,終是選了第二條路。他不想讓那一個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他希望在她的眼中,他依然還是當初的那一個樣子,沒有變過……那一刻,這樣的想法,幾乎佔據了整個腦海。
“皇上,左相與右相的人馬,還在繼續搜查。”
安靜中,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車廂內的琳琅聽着,閉目依舊,神色淡淡的應了一聲‘是’。
一旦讓人產生了懷疑,便很難將其打消。宮宸戔與雲止在那個時候的轉身離去,難保不是下一場試探,試探他到底會不會回去找花千色,試探這一件事究竟與他有沒有關係?
“今夜,便在此休息吧。”
再一片刻後,琳琅再開口,對着外面的那一行侍衛吩咐。
不得不說,失去了一個花千色,對琳琅的損失極爲慘重。甚至,打亂了他全盤計劃。
寒風,呼嘯在馬車外,揚起兩側的車簾不斷的來回晃動。
下一刻,琳琅繼續閉目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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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院內,離去的雲止,親自去廚房爲花千葉煎了一碗藥,再親自端回來。
牀榻上的花千葉聽到去而復返的腳步聲,一時間,快速的回神,再快速閉合上了雙眼。平靜的神色,再加上未有半分動彈的姿勢,令人絲毫察覺不出什麼。
雲止將藥碗放下,再站在牀沿靜靜的看了一會牀榻上的花千葉後,輕聲離去。
花千葉一如之前,在那一道腳步聲徹底遠離後,才緩緩睜開了雙眼。然後,無聲無息的側頭,向着牀沿邊那一張木桌子望去,望向桌面上的那一藥碗。
那一眼,恍惚間,似隱約看到她還未走,正端着藥碗淺笑關心的望着他。
下一刻,花千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將手一點點伸向那一個正淺笑望着他之人的臉龐。
而,就在花千葉的指尖好不容易即將要觸到之際,那一個人的臉龐卻如一層薄冰‘砰’然一下子破碎,自指尖的縫隙凋謝了下去。
下一瞬,花千葉的心中,竟徒然有一種‘恍然夢醒’的感覺。
或許,她就是他的一個夢,一個他想要得到的夢。而此刻,這個夢,終於該醒了……
“左相,左相,不好了,花宮主他不見了,左相……”寂靜的深夜,就在雲止離開花千葉房間不久,一道聲音突兀的驟然響起,清晰的迴盪在府院的每一個角落。
涼亭內剛剛站定腳步不久的雲止,霎時,快速的回頭望去問道,“怎麼一回事?”
“回左相,奴婢剛剛進屋去看花宮主,可是,房間內什麼都沒有,花宮主他……他突然不見了。”站在亭外,先前開口大喊的那一個婢女對着亭內的雲止稟道。
雲止聽着,眉宇一皺,“立即派人找。”說話間,人已快步向着花千葉房間而去。
片刻後,花千葉的房間。但見,燈火通明的屋子內,與雲止剛纔離開時一模一樣,唯少了先前躺在牀榻上昏迷着的那一個人。
——是什麼人偷偷帶走了花千葉?還是,他醒了,自己走了?
一時間,雲止心中忍不住暗暗猜測。只是,這樣的猜測,在找不到那個人的情況下,註定得不到明確的答案。
花千葉雖無生命之憂,可當日那一掌也幾乎要了他半條命。獨自一個人離開府院後,踉踉蹌蹌的行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目光環視四周,唯感說不出的寒冷。
最後,花千葉向着城外那片山林而去。
官道上,馬車的車廂內,閉目休憩的琳琅,那眉宇在燭光下明顯的一皺再皺。
許久,琳琅忽的睜開雙眼,心中已是再三的冷靜思量,他必須親自回去看看。花千色這一顆棋子,若真的沒有了,委實有些可惜。另外,就是不想讓花千色落到宮宸戔的手中,避免花千色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但願,花千色她命大,此刻還活着,即便只殘留一口氣。
房間內,派人到處尋找的雲止,在轉身準備出房間之際,餘光忽然不經意瞥見桌面藥碗下壓着的那一張紙。
雲止微微一怔,隨即快步走過去,將紙張拿起望去。
“雲止,你我之間的一切,從今往後,一刀兩斷。他日若再見,你便是害死本宮姐姐的仇人。”寥寥數語,乾脆而又果決,一如他一個轉身離去,不留任何痕跡。
雲止看着看着,片刻,吩咐道,“不要找了。”
宮宸戔聽到情況到來,恰聽得雲止這一句話。走過去,取過雲止手中的那一張紙一看。
“我真的不想算計他的,真的不想。只是,對付花千色,想不出還有其他辦法。而我,也不想傷害他,一點也不想……”否者,又豈會那般的愧疚與難受?這一刻,對着宮宸戔,心中一直強行壓制的那一股歉意,忽然一下子決堤,忍不住嘆息着道。
“我知道。”宮宸戔柔聲安慰一句,緊接着道,“事到如今,不要再多想了。”
雲止咬脣,半響,點了點頭,想再多也已無用,很快的恢復平靜道,“走吧,夜深了。對了,城外可有傳回來什麼消息?”不知道那些人找到花千色的屍體沒有?那一片山林,一夕間全都坍塌,徹底的夷爲了平地,那一個人她縱使有九條命,有飛天的本領,這一次,也絕對必死無疑。那一刻,原本是要等着那些人找到花千色的屍體的,可是,腦海中全都是花千葉的身影,便終是……
“還沒有,不過別擔心,一切我來處理。”宮宸戔淡淡道。
雲止聽着,沒再說什麼。隨即,轉身步出房間。一眼望去,但見漆黑浩瀚的夜空,竟不知不覺飄起了白雪。
一時間,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沁心的寒冷感,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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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夷爲平地的那一片山林,到來的花千葉遠遠望去,只見滿目瘡痍。一時間,腳步不自覺後退了一小步。
——不管花千色曾做過什麼,可她,畢竟是他的親姐姐。
“雲止,從今往後,希望永不再見。”深深閉眼,“不然,本宮不保證,是不是會出手殺你。”
另一邊,暗中悄悄返回的琳琅,通過地下密道進入坍塌的山林中央,吩咐一行隨行的侍衛道,“給朕找,但切忌不許被任何人發現。若花千色已死,那便直接回來。若是她沒死,便將她給朕帶回來。”微微一頓,眸中閃過一絲殺氣,“不然,殺了。”心中很希望是第二種可能性,不過,也很清楚的明白,第二種可能性幾乎爲零,但是,還是要親眼看看。另外,若是帶不回來,便直接殺了,斷不能讓花千色活着落到宮宸戔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