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蒼穹抱着她,紫眸瞥了眼下方,不緊不慢開口:“快到地上了。”
“什麼?”葉妖染猛然望下去。
地面上,一羣丫鬟正擡頭望着這對從天而降的璧人。
準確的來說,她們看的是墨蒼穹……
在緩緩下落的風華人影面前,在那飛揚的紫發下,每個人的目光皆是空洞,呆滯的臉龐如同失了心魂。
葉妖染心裡頭一股莫名的氣串了起來。
忽然靠在墨蒼穹肩頭妖嬈一笑:“墨,把她們眼睛挖了好不好?”
那妖涼的語氣讓在場女子無不脊背發寒,衆人忍不住分出一絲目光落到她身上。
待看清她此刻的動作,眼底皆是不屑和冷笑,葉妖染大抵可以聽見她們心裡頭在說:這女子怎麼這麼不要臉……
她低頭望着自己極其曖昧的如同一隻無尾熊一般吊在男人身上。
而男人一雙大手正放在她屁屁上託着她……
衆目睽睽之下如此,饒是臉皮厚如葉妖染,也止不住臉紅了紅。
她戳了戳他小聲道:“我們快走。”
紫眸有笑意一閃而過:“爲何要走。”
“你不怕他們看見你嗎?”她掐準了他身爲魔界之主不方便暴露出來。
某男面不改色:“他們看不見本帝的臉。”
葉妖染這回呆了,連臉都沒見着,下面那羣人在花癡個什麼勁兒?
當然這不是重點!
“我不能被瞧見。”
本應在成親路上的太子妃忽然在太子府從天而降,還掛在一個男人身上。
她可不想剛來就惹上這麼大的麻煩。
紫光掠過,葉妖染只覺眼前一花,自己已經在了一間金碧輝煌的屋內,四周各種金銀珠寶、丹藥靈器琳琅滿目的擺滿了一室。
她從墨蒼穹身上跳下來,雙眼冒光打量着四周。
“這是哪兒?”
“你要來的。”身後男人平靜吐出兩個字。
葉妖染心肝兒盪漾:“太子府庫房?”
“嗯。”
得到迴應,她直奔丹藥那一塊去。
爲何不選別的?一是她的納戒容量有限,若是先拿別的,生怕沒有地兒放丹藥了,二是她預備過幾日閒下來要開始學習煉丹。她意在找一些樣品和丹方。
她如今雖有妖力,卻不方便使出。而草木師,似乎並沒有多大攻擊力。
若是能夠成爲煉丹師就不一樣了,那意味着她即將會有各種強大的後盾。
到時不用她出手,自會有人保護她。
何況,成爲煉丹師,的確目前在大陸上最容易擴展人脈的方法。
只是不曉得自己有沒有這個煉丹根骨呢?葉妖染摸着下巴想了想,最終決定先搬了再說!練不練得了那是以後的事兒,反正這些丹藥拿了不吃虧!
墨蒼穹沉默的站在一旁,每次她拿一樣他眸子便漾了下。
最終開口:“要這些廢物有何用?”他納戒中一抓一大把的東西,真搞不懂這女人怎麼就當寶一樣。
葉妖染嘴角抽了抽,雖說極品的東西都被軒轅燁帶在身上,庫房不過是一些中下等的東西,但大陸上最不能小看的便是丹藥了。
光她手中拿的這瓶,拿去換銀子都可以讓她吃整個月的山珍海味。
也就墨蒼穹會說這是廢物了。
她繼續彎腰蒐羅着,每瓶都倒出一兩粒收入納戒,嘴裡頭一邊回道:“方纔在路上,軒轅燁受了重傷,勢必花了霧釗許多丹藥,怎麼說也得拿回來。”
霧釗若是聽聞這話估摸着得一口青蛙血吐出來。
他用出去的丹藥爲何要她拿回來!而且是收入她自己的腰包!
只可惜,墨蒼穹絲毫察覺不到某女的喪心病狂,聽言,頗爲贊同點頭:“也是。”
大抵在神尊大人眼中,葉妖染干啥都是對的……
於是無恥的某女帶着更無恥的神尊,將太子府的庫房洗劫一空。
葉妖染的原則是: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讓墨蒼穹帶走!
當晚,二人在軒轅燁爲太子妃特地佈置的新院子裡睡下。
那是軒轅燁準備好的新房,在他和新娘子沒到之前,是沒有人敢踏入一步的。
裝扮得精細華美的喜房,正好成了葉妖染和墨蒼穹睡覺的地方。
暮色起,夜漸深。
昏暗的喜房內,太子新婚的喜牀上,太子妃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裡掰着手指。
懶洋洋道:“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到。”
沒了迎親隊伍那羣下人伺候着,獨角獸也灰飛煙滅了,軒轅燁必須一步一個腳印走來,小日子想必過得百般“快活”。
書畫那兒有霧釗在,她倒是不用擔心。
她想起來什麼,從墨蒼穹身上坐起來:“對了,你有沒把今日那羣丫鬟記憶封了?”
紫眸微頓,他似乎是回想了下,方朝她點點下巴:“封了。”
葉妖染放下心,翻身呈大字在一旁躺下,望着繡着一對鴛鴦的帳頂,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要說這太子府,最讓她滿意的,除了庫房便只有這裡的牀了,再來兩個墨蒼穹都睡得下,完全不用擠在一塊。
過了一日,軒轅燁和霧釗、書畫三人便趕了回來。
軒轅燁心裡還明白這是他的成親之禮,在來前將風塵僕僕的自己收拾乾淨了再進府。
葉鴻博和張婉落以及一衆賓客已經早早在府上候着了,就差兩位主角。
一路來,都是多虧“葉妖染”的靈果和丹藥,軒轅燁才能及時趕上喜宴。
彼時他多麼慶幸,當初是將葉月織娶爲側妃,可以藉助外物回皇城,否則他若是同葉月織遇到這種狀況,只怕那女人只會成爲拖油瓶。
拜堂的時候,側妃葉月織站在高堂一側,手帕被拽得慘不忍睹。
怎奈皇上和皇后都在,她就是連一丁點兒不爽都不能表現出來。
甚至臉上還得掛着歡喜的甜美的笑容,以示對這位正妃的歡迎!
相比葉月織,新娘子也好受不到哪裡去。
紅蓋頭下,聽着那句“夫妻對拜”的霧釗,哭喪着一張臉,半天不想動。
直到察覺到身旁的柱子後一道可怕的氣息,他才顫了顫身子,緩緩跪下。
眼神那一個叫可憐巴巴,神色那一個叫慘無人色,不曉得的還以爲墨蒼穹逼良爲娼。
其實墨蒼穹壓根沒有要嚇他的意思,他只是被某女拖過來護駕保航的。
霧釗頭次接觸拜堂這等深奧之事,葉妖染肯定是要在場指點兩下的,而在場高手衆多,光憑她那點三腳貓功夫被發現那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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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將墨蒼穹帶了過來,一可以帶她隱匿,再者嘛,自然是爲了再框霧釗一回。
上回她說墨蒼穹讓霧釗代她嫁過來的話,自然是胡扯的。
這次生怕霧釗這青蛙腦袋會驟然間被打通任督二脈,所以她覺得還是將墨蒼穹帶來保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