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妖染看着他說：“我沒有父親，如果你還接受我的話，當然……”
夜霸天見她不似說謊。
頓時老淚縱橫。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女兒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是打從心底在寵她。
如煙已經死了那麼多年。
他一生的寄託，都只放在這個女兒身上。
“染、染兒……”
看着眼前頂天立地的夜霸天雙目含淚的模樣。
夜妖染心頭震動，鼻尖酸了酸。
起身抱住他：“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爹。”
其實有父親的感覺，還不賴。
夜家雖小。
但聯合她老爹偶爾一起虐虐小渣渣逗逗一羣挑事兒的人類，感覺還是不錯的。
而且還有幾大家族和人界的事情需要處理，加上各種事情，有的她一陣玩兒了。
一向不喜歡麻煩的她，在得知自己有無限生命之後……
對麻煩這種東西，簡直如視珍寶。
兩父女正在各自感動一把鼻涕一把淚。
身後一道陰冷的氣息驟然襲來。
墨蒼穹面無表情扯開她抱在懷裡。
目光冰冷如箭直射夜霸天。
夜霸天訕訕地收回手。
心肝兒顫了三顫。
神尊大人的醋意還是一點兒沒變啊……
“你……你們繼續休息吧，爹去看看今天早餐吃什麼……對了待會兒別忘了吃早餐啊，年輕人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夜妖染這才知道他竟是連早餐都沒吃就跑來了。
話說老爹，你後邊那句話是不是多餘了……
她現在的程度，哪裡還需要吃飯……
還年輕人。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老了。
十七歲美少女瞬間成了兩萬多歲的老太婆。
天吶！
夜妖染這才猛然想起，這一身修爲來得多不划算啊！
夜霸天轉身正想走，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緊事。
僵住身子，轉身，動了動脣，輕聲問：“她……怎麼樣了？”
夜妖染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勾起脣笑：“沒事，她在凌碧的時候已經被害身亡，仇人我也順便給解決了，她的靈魂在冥界，冥王是墨的朋友，收了她當護法，現在過得很好。”
墨蒼穹抱着她，面無表情補充了一句：“凜對她很好。”
夜妖染眼角一跳。
不可思議望向他。
以她對他的瞭解，他說這句話絕對不是單純的表面意思……
得到墨蒼穹點頭，她風中凌亂了好一會兒。
乾咳兩聲說道：“她可能還有希望當冥王妃，嗯，等您成爲人王之後其實可以去找她的。”
要是凜真的愛上原本的葉妖染的話，那她估摸着……就算沒有墨蒼穹在，他也打死不會讓她去投胎吧……
夜霸天頓時大鬆一口氣。
激動的點了點頭。
“那……那就好，就好。”
如果是夜妖染殺了自己原本女兒的靈魂，強行進入這具身體。
他還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夜霸天出去時順便關上門，而後望向藍藍的天空。
心中想着，看來得加把勁當上人王，去見一見另一個女兒了。
夜霸天走後，夜妖染轉頭望向墨蒼穹。
“墨，當年……小尋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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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蒼穹是不可能碰過她的。
她擔心的是重千尋是不是真的被玷污了。
他摟過她往座椅上走去，擡手在二人周身撒下一道紫色結界。
低聲道：“小傢伙，有沒有聽過六界主宰，創世神？”
“創世神？”夜妖染詫異擡頭，“不是傳說而已嗎？難道……”
創世神，即爲六界的創造者。
有傳言天道便是他定製出來的。
天罰等也是他一手執行。
但創世神素來只存於傳說中，他真的存在不存在，無人知曉。
是人是鬼，以何種形態生存，也無從得知。
“他是真實存在的。”墨蒼穹握着她的手把玩，“先前因爲時機不對，事情也沒查清楚，因此沒有告訴你，但如今你已恢復了記憶……”
“你是說，他跟兩萬年前的事情有關？他就是你上回說的那位幕後者嗎？”
“對。”他點頭。
夜妖染被他的話嚇得不輕。
想過對方來頭不小，但沒想過居然是這麼“不小”。
六界的創世之神……
那豈不是整個世界的主宰了？
“當初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重千尋一直被囚禁在某個界面裡，夜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命不久矣，但並沒有遭受侮辱，更不曾去過妖界尋你。”墨蒼穹將她抱得很緊，聲音微顫，“可惜當時，你已經墮入輪迴了。”
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然而他們沒能逃開。
害她恨了他那麼久，害她跟他分離了整整兩萬年……
夜妖染心臟一跳，想起記憶中渾身是血在自己面前的重千尋。
“那我看到的是什麼？”
重千尋沒有出現。
可是記憶中的她，的的確確是重千尋的模樣，跟她本人完全一樣找不到絲毫差異。
甚至連二人間的心靈感應都那麼真實……
“她死的時候，我內心有感應，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會有感應，是因爲當時被囚禁的真正的重千尋，已經命在旦夕。”墨蒼穹脣角劃開冷意，“時間算得剛剛好。”
居然爲了算計她和墨，故意把小尋殺了……
夜妖染一雙妖異的眼緩緩眯起，危險的妖光在眸底肆虐。
“重千尋魂魄不全，夙夜強行救了她，但她還是消失了。”他低聲說道，“後來不知怎麼輪迴成了神女。”
這點夜妖染根據之前看過的重千尋就已經明白。
否則，她覺醒後估計會直接上去端了對方老窩！
“對了墨，”她看向他，“當時我在那個假的小尋身上發現你的氣息，是怎麼一回事？”
墨蒼穹身上的氣息格外獨特，那種陰鬱的死氣夾帶曼珠沙華的味道，豈是能模仿得來的？
“如果不是在她身上察覺到你的氣息，我也不會就那麼信了……”
“氣息？”墨蒼穹一頓，終於明白當初爲什麼她會那麼不信任他了。
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判了他死刑。
原來如此！
紫眸深處迸發出陰寒的冷光：“呵，本帝倒是沒想到，居然還跟他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