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道子面色果然一僵。
老實說，他並不是真的想傷夜妖染。
因爲他知道，這姑娘雖然看起來妖里妖氣的，但本質其實不壞，或者準確點說，是壞得討人喜歡。
她比某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好太多了。
夜妖染看着他變了的臉色，勾了勾脣，說：“你的預言被人動了手腳，不過現在沒事了，對方被我們解決了，你不信的話回去可以再觀一次天象，不會再出現妖星這類字眼了。”
所謂妖星。
不過是創世神溫如玉特地搞出來的。
看她重生過來不順眼，想給她找點麻煩，或者乾脆在她還沒修爲的時候，墨蒼穹還沒找到她的時候，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將她扼殺在搖籃裡。
嘉元道子狐疑看了她一眼。
他們天罡國的預言之術自古以來從未出過差錯，更是他們一生的信仰。
他自然是不可能憑着一句話就斷定是有問題的。
再說，有誰能在預言這種東西動手腳？
但他心底是相信夜妖染的，這女娃娃絕不可能無故騙他纔是。
縱然她說話模樣漫不經心的，並非多鄭重，但就是莫名想讓人信服。
夜妖染又道：“你看我身上的氣息，有哪點像妖了？”她擡手，一縷血光出現。
四周萬物皆枯寂。
毀天滅地的氣息散發出來，妖邪惑人。
嘉元道子瞳孔一縮，過了會兒，等夜妖染收回力量才恢復鎮定。
目光沉沉道：“你……強大了不少啊。”
“只是覺醒了而已。”夜妖染挑脣道，“我一直不是真正的葉家四小姐，因爲某個原因所以變成了她，現在恢復本尊了。”
“原來是這樣……”嘉元道子恍然，看了看她和墨蒼穹懷裡兩隻小奶包，“那你這是……”
“我成親了，生了兩個孩子。”語罷，夜妖染又指了指墨蒼穹，“這是我丈夫。”
嘉元道子連連點頭。
這是一家人，一看就知道了。
而墨蒼穹因爲那句丈夫，一直站在一旁傻笑着。
因爲多年不見，夜妖染有心找他們敘敘舊，順便了解下凌碧的情況，於是一起出了處酒樓。
奈何嘉元道子長年閉關研究學術和修道，壓根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知道的還沒夜妖染多呢。
外界的變化他也只是有所耳聞，夜妖染問起血閣，他便只說，凌碧每個國家都有血閣的產業，除了天罡國，具體的規模他也不清楚。
最後要散的時候，嘉元道子再看了一眼兩隻小奶包，斟酌道：“既然你已有家室，已爲人母，應該不會再害人，妖星的事情……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說完，就帶着自己徒弟走了。
夜妖染知道，他以後是不會再來追殺她的了。
對她的話，他起碼信了七成。
只是一心不想相信自己引以爲信仰的東西會被人動手腳。
不過在方纔對她和墨蒼穹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瞭解後，她想他心裡已經有數。
當然，就算他追殺她，也沒多大關係。
現在的夜妖染，在碧落都可以傲視羣雄，何況是這凌碧。
當初不覺得，現在到了這邊，才發現這邊的人修爲真的很低，並且是永遠無法提高到碧落那邊的境界的。
可能是體質和界面限制的問題吧。
夜妖染輕輕嘆了口氣，大概明白爲什麼這裡算是低等界面了。
差異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可以說碧落那邊隨便一個出來，可以秒殺這裡一片。
怪不得當初從這裡走出去，會被夜靜語等人看不起。
當時的她並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想，這邊的確是弱了些。
而且她發現，這邊的人們，是完全不知道關於六界的事情的。
跟當初的她一樣，如果不是因爲有墨蒼穹在，她根本不知道除了凌碧大陸外還有別的大陸，更不知道六界並非六個界面，而是每個界面都有着一堆的子界面。
夜妖染看着街上人來人往。
不由有些恍惚。
猶記得當初，剛重生過來的時候，還在楓城葉家鬥得死去活來，用盡手段對付葉月織母女，還刻意用霧釗戲耍太子。
當時初來乍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而仔細，因爲在這邊，她似乎一個不慎，隨時都有可能死於非命。
而今轉眼，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初來乍到的她了。
但她仍然懷念並且喜歡這個地方，這是她兩萬年後遇見墨蒼穹的地方，他們感情的第二次開端。
她還在這個世界認識了很多生死之交。
這些都是無法磨滅的東西。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隻小奶包非要抱着爹孃睡，於是墨蒼穹只能憋着體內的火，默許了。
有了小孩子，夜妖染時不時就可以以要跟小孩睡爲理由，推掉跟墨蒼穹同榻而眠。
以此來逃避被吃的悲慘命運。
對於凌碧的情況，兩隻小奶包並非尋常人，自然也看出來這兒很小了。
於是躺在牀上，墨安瀾就好奇問：“孃親，爲什麼要來這裡啊？”
墨傾蓮也說：“這好像是人界的低等界面。”
不是不屑這裡，只是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若非特殊原因，孃親爹爹怎麼會選擇這裡。
小孩子難免好奇。
夜妖染便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告訴他們：“這是孃親以前待過的地方，你們櫻姨和寒叔叔，還有花哥哥都是這邊的人。”
小傾蓮恍然：“原來是這樣啊，那花哥哥的家鄉是在這邊咯？”
她耐心解釋：“對，他是這邊一個國家的皇子，這邊跟碧落不一樣，這邊有五個國家。”
雖然夜妖染也很不能理解，爲什麼兩隻小奶包喊別人都是叔叔阿姨，喊花小受就是花哥哥花哥哥。
難道就因爲那貨長得受？
她腦子裡浮現花似羽那副生嬌體弱易推倒的身姿和脣紅齒白柔美的臉蛋，頓覺這個理由非常成立。
就看着那花小受嫩得出水的小臉蛋兒，一般人叔叔還真叫不出口。
見兩隻小奶包還好奇，夜妖染干脆便將以前認識寒羽和櫻，以及花似羽的過程都一一說了出來。
還有在這邊發生的事情，也都當成故事講給他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