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瞳孔，乾淨的無一絲雜質，卻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高深莫測。
半截面具之下淡淡勾起的脣角，透着冰冷淡漠的疏離。
烏殤看着九曦不言不語，握着茶杯，漫不經心，一時有些無措。
恍惚回到當年……
可是想到那人如今不知還在遭受何種苦楚，烏殤的眸子暗了暗越發堅定。
當年九黎大人出事之後，他便在師傅的幫助下，一步一步，從毫不起眼的弟子摸爬滾打，如今已是執事。
但是烏殤並沒有回到烏堂主的身邊，見識了九黎大人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不少。
儘管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可是他還是成爲了自己心中一面不倒的旗幟。
烏殤覺得，或許，他的生活不該是混吃等死。
烏殤的改變意外的得到了烏堂主的支持，即使他知道當初九黎只是利用烏殤接近禁地，卻也恨不起來，甚至還有些佩服。
“請少主，解救九黎大人！”烏殤跪地不起，虔誠而鄭重。
“九黎……”九曦的心漏跳了一拍。
朦朧間置身一片虛無。
“小狐從今喚九黎，墨九黎……”一銀一紫，髮絲交纏。
恍惚辨不清容貌，只有女子絕塵如空谷幽蘭般的清冷聲音在一片虛無中迴盪。
烏殤遲遲聽不見迴應，緊張擡頭看着九曦出神心中忐忑。
“九黎？”龍敖不知道九黎，可一直留守魔都的龍璞怎麼會不知，可是不是早就撤銷了必殺令了嗎？
九曦回過神來，“九黎是誰？”可心加速的跳動讓九曦知道，這個人很重要，這個名字很重要。
儘管如此，九曦依舊面上不顯，甚至還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無論是紫九夜還是魔無涯都沒有告訴九曦，獸帝本名就叫墨九黎。
而九夜在融合九曦反饋到他身體中的那部分紫色本源，自然而然恢復了星星點點的記憶。
自然知道，自己第一世的名字。
九黎便是他在去聖衛隊的時候的化名。
這下子龍璞懵了當初追查的時候，在得知混沌靈訣最終到了九曦手裡，他們就沒有再追究下去。
那麼是誰陽奉陰違……
聽了龍璞的解釋，九曦面色幾變，她可以肯定當初的九黎便是紫九夜。
只是……
“爲何救他，又爲什麼相信我會去救他？”九曦的目光，淡漠如水。
即使心中有了思量，依舊面色不顯，面前這個人處處古怪，看到自己第一眼時，他眼中的灼熱從何而來？
“面具！”烏殤挺直脊背，只有兩個字，他相信少主懂得他的意思。
看見少主的第一眼，銀色的曼陀羅面具，與那時被婧瑤聖女從聖衛隊帶走的九黎大人臉上的如出一轍。
從未見過的材質，相同的風格，烏殤相信：這不是巧合。
面具……九曦當然懂得這兩個字的意思。
心提了起來，是鳳兮？他，怎麼了？
“接着說！”淡淡點頭，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九曦知道紫九夜曾經來過魔都做了什麼事情，九死一生，料想和混沌決有關，魔都又怎麼會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