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垃圾,你他媽不是很屌嗎,敢打老子?我看你今天怎麼走的出去?”
這個榮哥很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上次夾着尾巴逃走,現在居然在我面前吆五喝六。
“我段愷從出來混那天,從不以多欺少,不過上回你打了我兄弟,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今天你留下一隻手,我就不爲難你。”段愷雙手插兜。揚着下巴走過來,跟以前一樣,一臉的狂傲。
他們說話的時候,一旁又站起來兩個道上大哥模樣的人,看樣子是跟段愷認識,都在一旁罵我。
段愷他們在這裡混的顯然不錯,一旦動起手來沒有人會幫我。
如果放在以前我可以放手一搏,但如今我身上有傷,給他們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這裡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沒規矩了,客人可以隨便打架嗎?傳出去你們賭場的生意以後還怎麼做?”張哲源走到我身旁,想要幫我解圍。
“你誰啊?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麼,賭場裡誰不認識我們愷哥,不想找打的就滾開。”榮哥一臉不屑的罵道。
張哲源雖然有錢,但並不參與黑道的事情,再加上他平時做人很低調,所以榮哥不認識他。
“你們老闆呢,我要找他評評理,這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鬧事的地方?”張哲源轉頭看向之前接待我的西裝男,一臉質問。
這時,最裡面一間屋子的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長相有幾分猙獰,穿着一身淺灰色的唐裝。
男人剛一出現,西裝男就走上去叫了聲老闆,簡單說明這裡的事情。
刀疤男聽完之後。嘴角掛笑看了我一眼,那種笑容讓我感到十分不舒服。
“張老闆說得沒錯,來我這裡玩的客人都是我的朋友,對於朋友我一向以禮相待。”刀疤男笑着走過來,看樣子想擺平這件事情,我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段愷兄弟跟我關係不錯,他的忙我又不能不幫,這樣好了,我出一個辦法,讓你們能夠公平的解決這段恩怨。”
他的話我越聽越不對味,總感覺刀疤男好像對我很有敵意。
“平哥既然發話了,我當然會遵命。”段愷附喝道。
“這裡是賭場,你們不如正大光明的賭上一把,誰贏了,就按照誰的辦法做事。”刀疤男笑着說道。
“公平,咱們就賭一局定輸贏,我贏的話,你就留下一隻手,你敢不敢賭?”段愷狂妄地說道。
我之前從來沒有來過賭場,對於這些賭博遊戲,最多就是在電視上看到過,一旦賭起來,一點優勢都沒有。而且,我討厭賭博,我不會把性命壓在這種無法預料的事情上。
我搖了搖頭,心裡一直在思考脫身的辦法。
“操,死到臨頭還敢討價還價。不賭就他媽直接剁手。”榮哥咆哮道。
段愷眯着眼睛,冷笑說:“呵,現在知道認慫了,原來你林飛也不過如此。”
“這已經是最公平的辦法了,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如果林飛兄弟不答應,那這事我也管不了了。”刀疤男嘆了口氣,看似無奈,其實他一直在幫段愷說話。
段愷旁邊的幾個男人,已經摩拳擦掌的準備走過來,樓下的很多賭客,也被吸引過來看熱鬧,嚷嚷着讓我們賭。
我勢單力孤,已經徹底被逼上了絕路。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可以賭。但是誰又能保證,段愷輸的話,他能願賭服輸,剁掉一隻手?”
“我郎平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幾分薄面還是有的,我今天就做個見證人,不管是誰都要願賭服輸,就算走出別墅,明天之前,也不能找對方的麻煩。”刀疤男原來叫郎平。我隱約記得有人提到過這個名字。
他的話一開口,我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隨後,我們來到樓下的賭場,約定玩搜哈。一局定勝負。
搜哈這種撲克牌遊戲,我之前在電影裡看到過,每人發五張牌,從第三張開始可以壓籌碼,最後五張牌掀開比大小。
賭局一開始,賭場的所有賭客都圍過來看。
爲了公平,發牌的荷官是在這羣賭客中隨便找出來的一人。
頭兩張牌是一張5和一張8,扣在了桌面上,只有我能看。
第三張牌是一張9,而段愷是一張老K。牌面比我大,所以他先押籌碼。
“我押,三十萬。”段愷往桌子上扔了三十萬的籌碼。
因爲這是一局定勝負,我別無選擇,只能硬着頭皮跟下去。
到了第四張牌的時候。給我發到的是一張7,段愷又是一張老K,一對K的牌面已經相當大了。
身後好多賭客見狀都笑了,我的牌面比對方小太多,顯然。運氣沒站在我這邊。
“三十萬。”段愷繼續押碼。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遊戲的規則,如果不一直跟下去,就相當於認輸,但我籌碼只剩下二十萬,沒法再跟下去。
“怎麼了廢物,不跟了是嗎?那就算你輸,拿刀來,現在就剁他的手。”榮哥見狀哈哈大笑,嚷嚷着要拿刀砍我。
我說:“我只有五十萬的籌碼,他押那麼大,我怎麼繼續往下跟?”
刀疤男冷笑一聲,說道:“兄弟,每一手牌封頂是三十萬,段愷沒有壞規矩,你沒錢跟就只能認輸,要怪就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了。”
在設計這個賭局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我身上沒帶夠錢,這分明是一場只輸不贏的騙局。
我冷冷打量着郎平,那張帶着刀疤的臉看我的時候分明帶着幾分殺氣。
他從一出現就針對我,如果單純只是因爲我和段愷有仇,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他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害我?
很快就有服務員拿來一把刀,段愷抓在手裡,朝我走來。
“願賭就要服輸,你不會連壯士斷腕的魄力都沒有吧,呵呵。”段愷不可一世的嘲笑道。
如果手被砍下來,我以後就真的成了一個廢人。
“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我張哲源最看不慣這種,我這裡剛好有40萬籌碼,借給你用。”張哲源走過來,把四十萬籌碼拍在桌子上。
“張老闆,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借?如果他賭輸的話。這些錢同樣會輸掉,我想以他的身家,應該沒有錢還你。”郎平微眯着眼睛,言語裡帶着威脅。
張哲源沒理會他的話,示意繼續發牌。
一旁的好多賭客好像也察覺到了什麼。有幾個也站出來幫我說話。
但我的心卻淡定不下來,因爲我的牌面太小了,四張牌5、7、8、9,就算第五張再發一個9,也沒有對方的一對老K大。這是一場輸定了的賭局。
我嘆了口氣,心裡盡是不甘與壓抑,這時張哲源把手按在我肩膀上,用力的一握,我知道他是在鼓勵我,就像之前我鼓勵他那樣。
我把籌碼扔出去,最後一張牌發來,還沒等我看,段愷猛地把牌揭開,是三張老K。
“哈哈哈。三張老K加一對6,滿堂紅,他媽的你的手老子要定了。”段愷站起來,又把三十萬的籌碼推到桌子上,不可一世的指着我喊道,臉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愷哥賭神附體啊,這一手牌真是逆天,這麼大的牌,買這廢物的一條手真是可惜了。”榮哥拍着大腿,叫道。
他這手牌真的很大,就算我抓到56789順子,也沒有他的牌型大,看來老天爺一直在跟我開玩笑。
我無奈苦笑一聲,將幾張牌全部掀開。
然而下一秒,我背後圍觀的人羣,發出了倒吸冷氣的驚訝聲。
段愷和榮哥看了眼我的牌,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