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出全身力氣,不斷與迎面跑來的混子對撞,想要衝到最前面去。
可眼前的敵人實在太多,雙拳難敵羣狗,我身上被一下又一下打中,撕心裂肺的疼。
“快走,不要管我,要不我們都會倒在這裡,快走啊!”
我真的想打退所有的人,讓他們無法褻瀆聖潔的女神,但我實力太弱,衝過眼前的三、四個混子,就被這羣人渣無情的打倒在地,頭破血流,而唐老棍子和劉銘就在遙不可及的前方猙獰的看着我,一步步接近韓舞藝。
我的手掌抓在地上,指尖流出鮮血,我恨不得能扒了他們的皮,但現在,我毫無回天之力。
“林飛……”韓舞藝臉上痛苦而悲慟。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情緒這麼激動,她沒有聽我的勸告逃走,反而拼命的要跑到我這裡來。
李老棍子趁機一下子抓住她的皓腕,要把女神拉進懷裡。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現在立刻放人,再不救他,他會死的。”韓舞藝止不住的掙扎,但更加關心的卻是我的安危。
唐老棍子抓撓着褲襠,一臉興奮地說:“放人行啊,你陪老哥我玩爽了,我保準把人放了。”說着,唐老棍子就要上前去摟韓舞藝的腰。
我一次次掙扎想要爬起來,喊道:“有種衝我來,不要碰她,來啊,要了我的命啊!”
我知道這些話無濟於事,可是除了這些我還能做什麼?
如果韓舞藝真的被玷污到,那麼就算我林飛變成了瘸子、殘疾,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唐老棍子拼命,以命抵命。
“你真的願意爲別人的安危,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從某個角落響起,我想也沒想,直接嘶吼着回道:“能,只要放了她,老子把命給你們。”
“誰?”
“誰在說話?”我話音未落,唐老棍子警惕的叫出聲。
因爲,這個冷冷的聲音不是他們這夥人發出來的。
這羣混子趕忙在四周查看,最後目光齊刷刷落在不遠處一扇窗子前,廢窗戶框子上坐着一個長髮飄逸的男人,嘴裡叼着一根菸卷,在優雅的吸着煙。
“操,你他媽是誰,想找死麼?”一個混子提溜着棍棒,怒氣騰騰的走過去。
而這個長髮男人就那麼靜靜的抽菸,好像全然沒看到四周發生的一切,當窗外的一縷風吹動他額前的劉海,男人動了。
他將手中菸頭一彈,準確的彈在那個混子臉上,起身一記凌厲的劈腿將那個混子踩在腳下,單手插進口袋裡,淡淡說道:“龍之夢,神風堂,趙子峰。”
接着,他把手中煙盒向空中一撇。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那個煙盒,煙盒落處,我看到了一隻很乾淨、很白皙的手,一個男人出現在柱子後面。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就像在小巷子裡,我不知道他會跑出去一樣,這人正是悶油瓶。
他接住煙盒,點着一根菸,離他最近的兩個嘍囉見狀,揮舞手中鐵鏈向他砸去,田野忽然腳踩柱子飛身而起,華麗的鞭腿將這兩個混子踢倒,落地同時說道:“龍之夢,聖雨堂,田野。”
隨後,他把手中的煙盒扔向另一個地方,一個穿着休閒西裝的短髮男人從樓梯走上來接住煙盒,但他並沒有抽菸,而是面朝劉精鞠了一躬,抱歉道:“龍之夢,天雷堂,趙昊,救駕來遲,請總裁恕罪。”
我當時完全被眼前的場面所震驚,他們是誰?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草泥馬,老子大東棍子唐明,我管你們什麼夢不夢的,全他媽給我死在這裡。”唐明見到小弟被打,對突然出現的三人恨得牙癢癢,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可還沒動手,一個站在陽臺邊緣的小弟,屁滾尿流的跑過來,指着廢樓外面說:“老大,不好了,外面、外面來了八十多號人,手裡全帶着傢伙,怎麼辦啊?”
我一愣,強忍着身體的痛,向外看去。
呼啦啦一大羣人從遠處走來,步伐整齊劃一,身上清一水穿着黑色襯衫,胸口處紋着一隻金色的巨龍圖騰,他們手中都拿着傢伙,而且是專業的防暴棍,這東西的實用性比棒球棍和鐵鏈強上太多。
最前頭兩個領頭人,居然是劉精的兩個老婆!
其中看起來很犀利的美女,穿着一身黑色的機車款皮衣,一根銀釵插在挽起的髮束上,她面容冷冽的伸出一根手指,朝我們所在的方向一指,身後那一羣人立刻揮動手中的防暴棍,大聲喊道:“龍之夢,地火堂在此,誰敢動我們總裁!”
聲音如驚雷,似龍吼,在這片爛尾樓裡響徹,那一刻,我的心徹底被震撼住了,這……就是真正的龍之夢嗎?
唐老棍子的一羣小弟全部麻爪,就連唐明都顫抖着雙腿,不知道如何是好。
“敢問,哪位好漢是龍之夢的總裁啊?”唐老棍子滿頭冒汗,茫然四顧道。
劉精忽然出現在我身邊,將我扶了起來,表情波瀾不驚的朝我點了點頭,那模樣再也沒有之前的玩世不恭。
他握着我的手,說道:“好兄弟,龍之夢以後就是你的家了。”
我聽了劉精的話,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但有一點敢肯定,之前這傢伙裝慫,都是故意騙我的。
劉精將我扶到一邊,轉身看向唐老棍子,說道:“我劉精做事一向公平,從不以多欺少,今天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單挑能贏我,我可以放你們出去。”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雪地狂風,冰山冷箭,透着無盡的寒意,直射靈魂。
那一刻,他的眼神說不出的犀利,跟我印象中那個二百五完全不一樣。
我知道,這纔是龍之夢老大的真正面目,我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期盼,有他的幫助,會爲我的復仇之路增添無限可能!
唐老棍子慌了,咬着牙尋思半天,問道:“老爺們兒說話一口吐沫一個釘,我打贏你,真的能放我走?”
劉精也不解釋,點着一根菸,朝天上吐了一個菸圈,淡淡道:“煙抽完之前,你可以選擇單挑,煙抽完之後,你只有死路一條。”
劉精表情冷峻不是開玩笑,唐老棍子手下的小弟都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圍過去說:老大,跟他打,就憑你的身手,幹他不就跟玩一樣!
劉銘也舔着屁股,說:“唐老大,一會你把這小子幹翻,那幫人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
劉銘話剛說完,唐老棍子一刀背砍在劉銘肩膀上,只聽卡擦一聲,他的上臂好像斷了,呲牙咧嘴,在地上打滾。
“草泥馬的,老子做事還用你教,要不是你小子找我來,我會惹上這個麻煩,一會非爆了你的菊花。”唐老棍子像一頭髮狂的野豬,對劉銘已經不是一般的恨了。
“老子跟你單挑,你說什麼規矩。”唐老棍子抓住手裡的砍刀,表情不善的對劉精說道。
劉精剛好把手中的煙抽完,活動了一下肩膀說:“把對方打倒就算贏。”
唐老棍子說了聲好,話音剛落他舉着大砍刀就朝劉精衝去。
他們倆原本距離只有5、6米,唐老棍子跑得很快,三兩步就貼近劉精,手中鋒利的砍刀距離劉精的脖子不過幾寸遠。
我當時忍不住喊了一聲小心,唐老棍子太陰損了,用下三濫的手段玩偷襲,他中有砍刀,劉精身上什麼都沒有,這場仗怎麼打?萬一劉精被他砍傷,被他挾持住,形勢就立刻逆轉了。
而下一秒,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