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爲什麼是我啊?”
百里湛苦着臉道。
他們剩下的士兵三三兩兩的都被衝散了,這要逐個通知的話難度可是有點大的。別看只是兩三米的距離,無數雙敵人的眼睛可是在盯着呢。好在百里湛的武藝並不差,否則沒良心的慕容曉曉就再也見不到百里湛了。
數枝箭矢貼着百里湛的脖子飛了過去,好幾次他的盔甲都被敵人射中;幸好他命大,雖然很狼狽,可是最終還是完成了他的使命;把互相配合的命令帶給了每個人。百里湛找好了位置,正竭力地嚮慕容曉曉使眼色,可是她還在沒心沒肺地笑着。似乎笑夠了,慕容曉曉終於看見了一羣在掩體後面朝她張牙舞爪的人;隨手撿了幾個一把碎石頭;這裡的石頭都不輕,多是一些含鐵量極高的碎石塊。
撿起石頭的慕容曉曉將自己手上的石頭拋起,挑釁地衝百里湛挑了挑眉。百里湛見狀燦然一笑,然後轉頭看着前方,神情變得肅穆起來。只見,他緩慢地擡起了右手掌;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契機。慕容曉曉朝百里湛看的方向看去,發現對面掩體後有一支箭矢的箭頭稍微露出來了一點;眼睛猛然一縮;確是一顆石子飛速地脫離了百里湛的手心。同時,他擡起的右手狠狠下滑。
伴隨着一聲慘叫聲傳來,百里湛一方頓時有幾個人冒出頭來;或露出衣角,或露出一隻腳。敵人憤怒的同時很快地發現了這些“因爲攻擊而暴露的人”,至少在他們看來是這樣的。結果幾乎全部冒出頭來,狠命地朝慕容曉曉一方攻擊。這些完全暴露出來的人全然沒有想到自己成了兩個高手的活靶子。
慕容曉曉兩手開弓,一把石子至少擊傷了七八個人。百里湛也是勇猛無比,石子專擊打敵人的太陽穴以及致命部位;中了石子的人無不頭暈目眩。混亂中,一個人的眼睛被打瞎了;他滾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起來。越被動挨打,敵人越是憤怒;再加上心理上的驚懼,他們凡是看到慕容曉曉這方有人暴露一點點就猛地射擊,結果根本就打不中對方。反倒是他們自己,凡是想着出擊的,無不被詭異的會轉彎的石頭給擊傷;一時間慘叫連連。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損失了大半。
當所有人都認識到這是陷阱時,無人敢再攻擊。慕容曉曉試了下,就在剛纔她整個頭都冒了出去,結果敵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無奈地坐下來躺在掩體後面,他看了看百里湛,發現那個傢伙也在看他;發現自己在看他,苦笑着攤了攤手。慕容曉曉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低聲抱怨道:
“要不是你你這個傢伙,有這麼多麻煩嗎?”
正當所有人都被渴得頭昏眼花束手無策的時候,突然無數馬蹄聲傳來。接着就是一陣廝殺聲,慕容曉曉擡起頭一看,驚喜交加,原來竟然是石羽帶着大隊人馬趕來了!
本來就餘數不多的敵人很快被消滅,慕容曉曉她們算是度過了這次危機。聽說了餘華他們同樣遭遇埋伏之後,所有人的神情都凝重了。這次雖然他們重新贏回了自己原先的駐地,但是卻損失了不少人。其中天下盟一方損失了十幾個人而百里湛他們損失了幾十個人。
經過此次事件,所有人再也不敢大意。幾個小時之後,幾人回到了斷臂
森林石崖駐地,幾人還沒有完全進入駐地就在議論紛紛起來。
“這個隍鶉真是有兩下子,我們已經兩次落下風了!這次要不是我們在這場災難來臨之前提前防禦保存了些實力,恐怕這次連臨溪舊地也奪不回來!”
百里湛一邊往嘴裡灌了一口水,一邊感嘆道。
一聽百里湛這麼說,慕容曉曉立刻就激動了起來;指着百里湛惡狠狠地道:
“你還敢說?還不都是因爲你!”
“曉曉,怎麼了?”
一旁的石羽奇怪地看着這一切,疑惑道。
慕容曉曉轉過頭眺望着前方的虛空,淡淡地道:
“沒什麼,只是在鐵礦山的時候他做出了錯誤的決斷。”
石羽呵呵一笑,隨即勸慰道:
“呵呵,原來是這樣。人哪有不犯錯的時候?”
轉頭又笑着對正一臉鬱悶的百里湛說到:
“湛皇陛下,你別把曉曉的話放在心上;這次敵人埋伏得太過隱秘,在臨溪的時候,要不是那個叫田毅的人自作聰明用假的守衛軍做誘餌,俺也無法識破;更不用說你們的敵人完全隱藏在暗處了。”
不大一會兒,回到駐地的人都聚集到了會議室裡。
當馨姨聽說他們此戰的經過時,她開始開心地拍了拍石羽,欣慰地道:
“哎呀,我還是覺得羽兒進步了很多;足以擔當復興天下盟統一西疆的大任了啊!”
“馨姨真是過獎了,石羽只是碰巧罷了;現在我們還是來好好地想想辦法對付這個隍鶉吧。”
石羽笑着提議道,他顯然不是那種自驕自傲的人。
“唉,我看難啊;這場災難雖然始料不及而且殘酷,但是整個西疆的敵軍剩下來的兵力還是我們的數倍。我們要對付隍鶉這個奸詐的小人必須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南王杵着寶劍站在一旁,皺着眉頭道。
這個時候,慕容曉曉似乎想起了什麼;躊躇了半天轉頭對馨姨徵求到:
“馨姨,要不這樣。如同你們最開始對付申斯那樣,我去刺殺隍鶉?只要殺了他,重災中的西疆還不是唾手可得?”
幾人聽慕容曉曉這樣說,都是一愣。馨姨第一個反對,她搖了搖頭,眉頭不展;堅決反對地道:
“曉曉,千萬不可!還沒有到那個地步,隍鶉既然那麼奸詐;他住處的防衛措施肯定會很嚴,馨姨真的不希望你有損失!你是天麒他疼愛的徒弟又是菲菲的好姐妹,你要是再沒了,你叫馨姨怎麼向他們交代?”
“是啊是啊,這個辦法怎麼行?”
衆人都在七嘴八舌地阻止道。
慕容曉曉微微地低了下頭,然後擡起頭笑着對馨姨道:
“馨姨,既然這個方法不行那就算了。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你也不要再傷心了。我想師傅還有菲菲姐他們看到你這個樣子肯定會不高興的!”
慕容曉曉搖晃着女人的手臂,像個撒嬌的小女孩似的,似乎是想要將對方從往日的疼痛裡拔出來。
慕容曉曉的努力並非徒勞,誰會在這樣美麗討人喜歡的女孩前悶悶不樂?馨姨只撲哧一笑,然後伸出手摩挲
了下那張眨着眼睛的俏臉;呵呵一笑道:
“好好好,馨姨不傷感不觸景傷情。不過,人老了,幾乎都有這個毛病。”
慕容曉曉嬉笑着,輕輕地在女人的手臂上捏了一把,嘿嘿笑道:
“馨姨不老!馨姨你看,你的皮膚比本姑娘的還嫩!”
“真的?”
婦人一臉地懷疑,於是轉身找鏡子去了。慕容曉曉看着這個和藹得像媽媽一樣的婦人離去的背影,不由地眼角有了一些絲潤。不光是石羽,還有她,本就寄託着整個天下盟的希望;以前是,現在也是!
衆人由於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最終決定最近不要有什麼動作,只要好好防禦已經搶回的駐地就可以了。
而當衆人都離開之後的慕容曉曉,她的眼神裡滿是堅決和自信。她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奸詐的異界小人能難得住她這個擁有了超強武藝的現代人!
調皮天真的夜明懷裡抱着一顆柚子般大小的不知名球形果實,突然遛了進來;擡頭天真地嚮慕容曉曉發問道:
“姐姐!你呆在這裡幹嘛?”
說完,還不等慕容曉曉說話,舉起手中巨大的果實炫耀般地道:
“你看!好大的一個麪包果,小淘給我帶回來的,他說裡面的果肉可好吃了!可是我怎麼也打不開;姐姐你能幫我打開嗎?”
說着,一臉渴求地望着慕容曉曉。
慕容曉曉知道夜明這丫頭是沒事找事又來纏她了,小丫頭跟山鬼小淘的關係不錯,麪包果雖然堅硬但是小淘只用不到一個小指頭就能打開。可是,她又不能發怒,在如此忙的戰爭年代,小孩子本就缺乏關愛。於是她彎下腰,笑着對夜明道:
“夜明乖!去找你餘叔叔幫你開吧,姐姐有事要出去一趟。”
夜明一聽,擦了擦小臉上的汗水;追問道:
“可是,外面好熱啊!姐姐你去哪裡?”
慕容曉曉捏了下小丫頭的鼻子,哄騙道:
“姐姐去給小淘他們找吃的啊,小淘把食物給了你他自己就要挨肚子了!”
夜明想了想,想到姐姐這個大忙人可能真的沒時間陪自己玩;於是就嚮慕容曉曉招了招手道:
“那,姐姐快去快回,夜明等你回來!”
“嗯!”
慕容曉曉嫣然一笑,摸着小丫頭的腦袋點點頭道。
她走了,悄無聲息地走了。或許一個人永遠也躲不過她的宿命,就像慕容曉曉一樣;她前世死於殺手這個職業,即使穿越重重空間障壁,無數星點般的時空;最終還是要穿上暗裝拿起匕首。最初的夢想似乎已漸漸改變,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又有何人能夠做到萬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她想要馳騁這世界的心阻礙在這裡,不管最後是否衝開障壁,也不管最終是否能夠獲得其他意外的收穫。她現在必須要跳進荊棘裡,掃除前路的障礙。
一身純黑色的緊身夜行衣,一把貼身的匕首,一把鋒利的長劍,一袋鼓鼓的清水;這就是她全部的裝備;黑巾矇住口鼻,只露出一雙殺人的眼睛;沒有帶黑仔卻一個口哨叫上了小淘和雄霸。這是她最後的底牌,即使敵人沒有死她也能輕易地逃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