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曉一愣,一下子就認出了跑在最前面慌不擇路的那個總是侵犯自己的混蛋。她一下子想到了種種可能:
“連身爲首領的人都這樣狼狽地逃跑,其他人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百里湛身後追擊的人全部都很陌生,待近了莫容曉曉才發現這些人竟然是南吳也就是吳奇的軍隊!慕容曉曉的第一想法就是南吳派援軍來了幫助隍鶉來了。這一切的思緒只不過是瞬間閃過,後面追擊的敵人似乎也發現了他們前方的慕容曉曉,更加賣力地追趕在路上狂奔的百里湛。
後方一聲聲破空之聲傳來,竟然是追兵丟擲起了手中的武器;百里湛左避右閃,速度慢了許多。慕容曉曉駕馭着黑仔,就如風一般飄向了他們。百里湛見來人是慕容曉曉,不禁一喜;就嚮慕容曉曉衝去。趁敵人還沒來得及攻擊,慕容曉曉猛地在百里湛身邊一停;只擡起了手臂,也不見有多餘的動作;無數帶着寒意的暗器朝着敵軍飆射而去。
“不好!”
敵軍一方有人大喝了一聲,手忙腳亂地開始躲避暗器起來。可是這麼近的距離,慕容曉曉的暗器有那麼好抵擋的嗎?十幾個追兵一半的人中了暗器,慘叫着摔進泥濘裡。
百里湛早趁機一下子躍上了慕容曉曉的馬,也不再忌諱什麼,抱住了慕容曉曉的纖腰;一陣風過便消失在了朦朦朧朧的底色裡。
追擊他們的士兵看兩人跑遠了,這才放棄往回趕。
之前百里湛全軍覆沒的荊州駐地裡,隍鳴站在屋子裡,一臉地冰冷;途中突臨的雨水將他的全身都打溼,現在其一身將軍打扮,兩鬢微微的白髮還是溼漉漉的。他的身邊是一個陌生的看起來十分威猛的將領,確是吳奇的一個手下,此翻派來是協助隍鳴他們對付盟軍的,也就是他們所謂的援軍。
隍鶉微笑着善意的和其寒暄了幾句,大意是辛苦了多謝援助之類的話。隍鳴則是始終悶悶不樂地呆在一邊,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隍鶉偶爾看一眼隍鳴,眉頭一皺,也不知道這個老東西又在生什麼悶氣。
這個時候那個中年人感嘆一聲道:
“這一路前來還是多虧了老將軍啊,否則光對付突然冒出的襲擊我們恐怕就會損失慘重哦!”
隍鶉滿是刀疤的臉上一愣,滿是疑惑的道:
“襲擊?天下盟的人襲擊你們了?”
隍鶉看了看那將軍,那人卻看向隍鳴;隍鶉迷惑地看着他的父親。隍鳴一直低頭,沉呤了片刻;纔對隍鶉道:
“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隍鶉一愣,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援軍將領笑了笑,然後跟着老頭的腳步向外走去。隍鳴到了馬棚裡,看着棚外轟隆的似乎沒有一點停歇意味的大雨對離自己鬼鬼祟祟不遠的隍鶉道:
“畜生!過來!”
隍鶉頓時一愣,眼裡霎時間閃過迷惑不解好友一絲桀驁不馴,不過他還是走到了隍鳴的背後,他倒要看看這個老東西想幹什麼。
轉過身看到隍鶉昂着腦袋,滿是刀疤的臉上滿是不悅,顯示緊抿嘴脣,一副很鐵不成鋼地用顫巍巍的手指指了指隍鶉,道:
“爲父臨走時說的話你
難道忘了?我告訴你:人,當以善念爲主導,統治者尤爲甚;對手下和百姓要寬容,不要濫殺無辜!不要濫殺無辜!而你呢?你竟然做出這樣混賬的事,你讓老弱病殘的士兵去送死,當炮灰!你這不是在寒士兵的心嗎?”
“我告訴你!別以爲你這次打了勝仗!跟你戰鬥在一起的只是那些死士,其實你已經失去了大半人心,你知道嗎?”
老人努力地教導着隍鶉,他最看不慣的就是自己的兒子這種漠視手下生命的態度。他想趁着自己的有生之年徹底地改變兒子的這種作風,這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應該有的態度。
隍鶉倒是出奇地沒有與自己的父親爭執,反而擡起頭,一臉笑着對其父道:
“父親,鶉兒知道了;這次的確是我犯了錯!”
“嗯,希望你真的明白了;人心就是一切啊!”
隍鳴望着雨幕,有些渾濁的眼睛裡不知包含什麼情緒,呢喃道。
隍鶉見老人的氣似乎也消了,於是開始試着開始問到:
“對了,父親。天下盟的人在途中阻擊你們的事的確是真的嗎?”
隍鳴沒有什麼隱瞞,把事情的經過道了出來。原來在老頭帶着援軍向深山皇宮的前行的時候,途中突然遭遇了天下盟的盟主石羽帶領的一對軍隊,似乎正急切地朝着荊門駐地趕。兩軍已經相遇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隍鳴這邊帶的是什麼人。可是石羽一看竟然想要避過去,這完全不符合他好戰的性格。
而隍鳴當時一觀察就知道定是隍鶉這邊出了事,所以招呼剛剛借來的援軍把人給攔了下來;結果當然是一場大戰。由於隍鳴帶領的援軍人數上佔優勢,這次援軍的領隊將軍作爲臨時統領這隊軍隊的副將,英勇無比再加上隍鳴寶刀未老;竟然僥倖地重傷了天下盟的盟主石羽。最後他們才趕了過來,看見隍鶉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
講完這一切,隍鶉一副完全瞭解了地點點頭,面帶遺憾地道:
“只可惜這次讓百里湛整個傢伙給逃了!”
聽自己的兒子說起百里湛,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最終面色焦急地對一邊的隍鶉急切道:
“糟了!經過一番打鬥,爲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看到父親臉上明顯急切地眼神,隍鶉也知道事情也許真的有些緊急,於是皺着眉頭道:
“到底是什麼事如此緊急!”
隍鳴鄭重地看着自己的這個兒子,像是千叮萬囑似的道:
“此事不僅關乎社稷大業更關乎千千萬萬老百姓的性命,爲父在回來的途中巧合地聽難民說起天下盟駐地發出的消息;說是今年進入秋季的雨會下個不停,幾月不停;可能導致洪水災害。爲父覺得這不像玩笑,我覺得你應該做好準備。”
隍鶉對他父親的話沒有懷疑,他相信一定又是天下盟那個被人稱作神女的神秘女人發佈出來的消息;他沒有片刻遲疑地道:
“我相信這個消息,咱們這就啓程回宮;先把這件事處理好再想辦法對付百里湛他們。”
隍鳴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走進屋對在等在裡面的援軍將領道:
“袁將軍,我們決定先處理洪澇那件事情,你們先跟隨我們回宮吧。對了,把洪澇這件事通知給吳奇兄,這樣也好讓他做好準備。”
面對隍鳴的擔心,那個將領卻一臉淡漠地道:
“放心吧,這件事我早派人傳信回去了;我們去你們的深山皇宮,聽陛下說那裡很不錯。”
隍鳴一愣,頓時笑呵呵地道:
“好好好,咱們這就出發!”
話畢,又一臉嚴肅地對身後的隍鶉道:
“鶉兒,你安排下這裡就回來吧。”
隍鳴側過身,等兩人離開;一直陰測測地盯着那援軍將領的目光才收回,低頭思索了片刻才收回。
而慕容曉曉和百里湛在經過近兩小時的奔逃之後,也跑出了一段距離。直到此刻,百里湛還緊緊的抱住慕容曉曉的腰,一臉陶醉的樣子。
“混蛋!這麼久了,你還不放開?”
慕容曉曉看了看腰間的男人手臂,臉色鐵青地道。
百里湛一愣,隨即狡辯道:
“黑仔剛纔都快飛起來了,人家不是怕掉下去嘛!”
慕容曉曉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她知道百里湛的德行;只是冷冷道:
“好了,現在安全了;你可以放開了。”
百里湛沒有什麼藉口,自然戀戀不捨地把手拿開了。慕容曉曉只是救了百里湛,並不知道其他人的情況;所以擺脫敵人後,她就開始問百里湛:
“湛皇陛下,你怎麼這麼狼狽,你的士兵呢?還有石羽、餘華他們去哪兒了?”
突然被問及這個問題,百里湛開始有些手足無措;要是曉曉知道只有自己一人逃脫了其他人都被刀疤臉殺了,她會怎麼想呢?
百里湛愁眉苦臉地想着這個問題,一時之間難以啓齒。慕容曉曉正奇怪一向都有些高傲趾高氣昂的傢伙今天怎麼吃錯藥了竟然地下了頭似乎犯了什麼錯似的呢?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從百里湛口中說了出來:
“我沒看見石羽。”
“你說什麼?我說,你能大聲點嗎?比這雨點的聲音還小!趕快說了咱們好加速前進,本姑娘可不想陪你一直淋雨!”
慕容曉曉氣哼哼地說道。
百里湛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他知道餘華等人的死她遲早會知道,還不如提早告訴她。於是他定了定神,擡起頭一臉堅毅地大聲對慕容曉曉道:
“我有壞消息!我們這次在荊門遭遇強敵,餘華死了,其他兄弟都死了!石羽竟然沒來援助我們,大概也出了……”
慕容曉曉只聽見了百里湛前面的那句話,後面的都沒聽見。黑仔的速度慢慢地慢了下來,慕容曉曉的眼裡滿是痛苦,不甘心地再次問道:
“餘華他們真的死了?”
百里湛無聲地點點頭,她知道慕容曉曉現在有多麼地傷心。餘華不僅是從小都和她在一起的玩伴,雖然他雖然對以前的記憶有缺失,但是對於其所攜帶的感情是不變的;長大後餘華更是她忠心的手下,還把她從皇宮地牢裡救出來,一路保護她。他們雖然總是主上與屬下的關係,但是慕容曉曉總喜歡親暱地叫他華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