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猶豫什麼?跟她說清楚,再晚就來不及了!”
石羽轉身,看到了馨姨眼中的鼓勵。一咬牙,一陣風似的竄入了雨中。
“誰!?”
拉着夜明正在緩慢前行的慕容曉曉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背後快速接近,於是飛速轉身,寶劍不知何時已是抽了出來。
然而劍尖指着的確是石羽,於是她一愣,收回了劍;一邊道:
“怎麼了,石羽大哥?還有什麼事吩咐的嗎?”
看雨打在石羽的身上,她拉着夜明往前走了幾步讓傘遮住他強壯的身軀。石羽心中一暖,再加上與她捱得那麼近,面對面,有些緊張,之前想好的措辭忘得一乾而盡。
“到底怎麼了?”
慕容曉曉微微皺了皺眉,繼續問道。
只見石羽好像鼓足了勇氣,一咬牙,擡起頭來盯着慕容曉曉細長猶如丹鳳一樣呃眸子認真地道:
“曉曉,我喜歡你!”
“呃……”
慕容曉曉一愣,小夜明則是用小手捂着臉身子不斷晃動,似乎在說我(姐姐)害羞了!慕容曉曉見狀,輕拍了小丫頭腦袋一下,低聲嗔怪道:
“死丫頭!”
不過說完這句話之後,石羽發現慕容曉曉的臉果然紅了。他傻呵呵地直直地盯着慕容曉曉那花容月貌般的俏臉,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在石羽漫長的等待中,只見慕容曉曉終於擡起頭來,微笑着,臉上已經沒有了羞澀;誠摯地道:
“石羽大哥,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喜歡我!只是,我現在腦袋有些亂;等我從老家回來的時候再給你答覆,好嗎?”
石羽看着慕容曉曉明亮的眼睛,似乎有些失落不過依然笑着道:
“沒問題!那我就等你的回覆了!此翻前去,一路小心!”
“嗯!”
慕容曉曉微微頷首,輕嗯了一聲;然後帶着夜明,轉身繼續前行。
調皮的夜明牽着慕容曉曉的手突然回過頭對佇立在雨中的石羽眨了眨眼睛,喊到:
“石羽哥哥再見!”
百里湛木然地擡起手,望着慕容曉曉的背影,用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語言輕聲道:
“再見!”
其實慕容曉曉知道石羽喜歡自己已經很久了,並且她早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而且她對這個粗獷的男人的確沒有那種情感,有的只是兄妹之情。她之所以沒有直接拒絕對方主要是因爲她不想讓對方傷心。
走在路上,其實她自己也在想:
“自己到底有那麼一個屬於自己的戀情嗎?難道是百里湛那個混蛋?”
突然她一臉的懊惱,一拍腦袋道:
“該死的!我怎麼又想起他了呢?他犯了那麼多的錯,不可原諒的錯。”
不知不覺中,她對百里湛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這一點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是剛降臨到這個世界的那段時間,她鐵定是見面就想拼命的那種,更別說現在這樣了。
小夜明將慕容曉曉的舉動看在眼裡,狡黠地眼睛亮亮的,心中卻是暗暗道:
“一定要盡
快替姐姐找個好男人,不能再讓她一個人了!”
漫天的大雨,綠意罕見的高山,陣陣微風拂面,給人通體冰涼之感;高山之上往往可以看見山下低窪處或洶涌或平靜地積水;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這樣在濛濛的大雨中時快時緩的前進,除此之外,不見其他人跡。
同樣忍受整整一個季度大幹旱的南吳並沒有因爲這場一連下了半個多月大雨,雨勢都未曾減弱的形勢而感到高興。雖然吳奇早些收到了來自隍鳴的消息提早作了準備,可是還是損失嚴重,一些地勢稍微地點的城鎮已經被完全給淹沒了;好在,他這片土地疆域遼闊;還有不少的丘陵和少量的山區。
可是儘管這樣,由於農作物正常栽種還比較困難;再加上好多百姓的房屋被沖毀,流離失所;每天還是有不少人死去,這讓吳奇也是萬分地着急和心痛;真是天災人禍,常常不住感嘆到自己怎麼就那麼倒黴,自打接手了這個國家就接二連三地遇到災難,國家再也無法強盛起來。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水災並沒有旱災那麼棘手,至少農作物的種植可以在一些地勢高的區域慢慢地恢復種植。同時他也擔心西疆那邊,他不知道隍鶉他們與百里湛鬥得怎麼樣了,爲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現在他自己更是很難抽出人手翻山越嶺地去打探。
不過,他的疑惑馬上就會有人解答;因爲,宮門外,有人求見。作爲歷代的皇宮,所在地勢都能很好地預防和規避各種災害;雖然圍繞皇宮的護城河都已經滿滿當當,但是皇宮依然不受水災的威脅。
站在宏偉而又巨大的宮門前,雨水嘩啦,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身上,然而他的背上正揹着一個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看起來似乎生機全無的年輕人,年輕人被一張水貂皮給蓋住,算是擋住了大部分的雨水;這個男人臉色憔悴,滿是愁容地盯着打開一條縫的宮門。
片刻之後,一個被雨淋得一臉狼狽的侍衛從門縫裡跑了出來,對兩人道:
“陛下同意了,你們進去吧!”
吳奇就在剛纔收到了手下的稟報,說是一個自稱隍鳴的男人揹着一個受傷的年輕人求見他。他心中一凜,頓時覺得事情糟糕了;如果不是徹底地敗了,這兩個人又怎麼會這麼大老遠地跑到他這裡來,還是如此落魄的模樣?
派去的援兵都是精銳而且還有一個忠心的將領,如今這些人沒有跟着回來,他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發生什麼事了;頓時他心中多了一些憤怒,本來這持續半個月的降雨已經夠他煩惱的了,突然又得到這樣一個不好的消息,可以想象一個身爲帝王的心情了。
“吳老弟……”
隍鳴剛步入殿門,看到龍椅上那威嚴的存在,便哭喪着臉喊到。
直到把昏迷不醒的隍鶉放在大殿的一角,他才走到吳奇的下方,猛地跪了下來,流着淚一邊狠命磕頭一邊乞求道:
“吳老弟……還請救救我們父子兩啊!”
看着曾經帝國威懾四方的大將軍這一系列的動作,吳奇也是稍稍有些吃驚,皺着眉頭不解地問道:
“你這是幹什麼?你們這是怎麼呢?袁謀袁將軍呢?你們怎麼自己跑到我這裡來
了,而且還是如此狼狽?”
隍鳴停止了磕頭,低頭不語,只是微微地低泣還是不止;似乎回答吳奇的這些問題讓他很爲難。儘管吳奇早知道會是這樣,不過臉色還是很難看,於是帶着譏諷不屑以及憤怒地情緒道:
“莫非,你們的根基都已經被敵人連根拔起了?”
不過,這時候隍鳴突然擡頭了;他擡起頭來仰望着一臉陰沉的吳奇,眼睛紅紅的;忽地又拜服到了地上,道:
“我隍鳴無能!讓陛下的援兵損失,隍鳴甘願受罰;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是,求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兒子!他受了重傷,生命垂危;如果再不安定下來治療肯怕就撐不住了;還請陛下您成全。”
看着昔日昭國連自己都要羨慕和膜拜的威風凜凜的大將軍這副下作的樣子,吳奇很是感慨,又看了一眼躺在大殿角落裡昏迷不醒的隍鶉,開始爲眼前這具老弱的身體竟然能揹着這麼大的人翻山越嶺千里迢迢逃到他這裡感到震撼,不禁眼睛一亮,有了計較;他假裝嘆了一口氣,道:
“唉!老哥啊老哥,朕可以叫人治療隍鶉,但是,你們父子倆要發誓,要終身效忠於我,不得反叛;這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看怎麼樣?”
年老的隍鳴欣喜若狂,他連忙再次拜服了一次,嘆氣道:
“唉!只要鶉兒能活着,這又算什麼?不過我不希望鶉兒受約束,這點你是知道的!”
吳奇想了想,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隍鶉,儘管已是奄奄一息,可是臉上的刀疤還是猙獰得可怕;於是,他妥協道:
“也罷!他是個不安分的主!這樣,救醒他之後朕還是把他發配到邊疆,永遠不得進入我南吳城池。而你,必須爲我效勞;你看怎樣?”
吳奇想了想,一狠心,真誠地道:
“行!臣謝主隆恩!我知道陛下能做到這樣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臣替鶉兒先謝過陛下了!”
說着,又欲俯身叩拜。不過,吳奇擺了擺手,作了個起來的姿勢;道:
“免了免了!我想,還是先讓太醫看看你的寶貝兒子吧。”
隍鶉很快得到了救治,躺在牀上的他安然無恙,然而這一切卻是他的父親用餘生換來的。一般來說,沒有人願意拋棄自己的子女,即便是在生死關頭,情非得已的情況下。親情的偉大力量我們永遠也無法估量,它有時甚至超越時間空間的束縛。
另一方面,慕容曉曉和夜明走在連綿起伏的大山間也已經過了很多日子。雨從未停過,夜晚住宿成爲了一個問題;不過,莫容曉曉可以,可是她不會讓小夜明露宿荒郊野外的。她在出發之前,就在駐地自己的房間做了一個粗糙的帳篷。雖然簡易了一點,但是慕容曉曉好歹也是特種兵出身不是?做個實用的帳篷簡直是輕而易舉。
整體由十幾張雪狼皮縫製好的帳篷搭好後不僅滴水難入而且還十分的暖和,而帳篷裡面則是事先鋪好了一層樹木枝幹將人與地面很好地隔離起來,上面又鋪上一層獸皮,與溼氣隔開;在這樣一個一直下着雨的夜裡這樣的睡眠處簡直再舒適不過了,這讓夜明那個小丫頭躺下後不大一會兒就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