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康雙瞳猛縮,連翻後退,險險地避過慕容曉曉的猛踢之後又僥倖躲過奇快的一劍;然而,當他再次握緊手中大刀正想快速嚮慕容曉曉撲去時,卻猛地睜大了眼睛。
那雙睜得巨大的眼睛裡滿是驚愕、恐懼還有不解。慕容曉曉站在那人面前,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眼睛冷冷地盯着對方,不知何時原本憤怒的臉上已再無任何表情。
哐噹一聲,於康揮至一半的劍就那麼突然地掉在了地上;然後他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這時候其他人才看見鮮血不可遏止地從他的指縫間噴涌而出。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劍啊?以於康對戰中的警惕度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此刻,所有人的腦中都是這樣的想法:
“這個女人,好可怕!”
接下來的戰鬥幾乎沒有任何的懸念,慕容曉曉對付這些小嘍羅簡直就如同砍菜切瓜那般簡單。
很快,反叛分子全部被清楚。實際上,很多求饒的土匪慕容曉曉也沒有放過。用她自己的話說,這些人死有餘辜,他們竟然捕吃自己的同類,連畜牲都不如。
很多參與此戰的兄弟則是暗暗地慶幸,慶幸當初沒有因爲太餓而倒向於康那邊,否則他們自己也會成爲今天躺在地上的一員。
看着餘下的兄弟對自己恭恭敬敬的神情,慕容曉曉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正色地對衆人道:
“這些人惡貫滿盈,竟然吃人肉;實在是該死。大家沒有加入他們做這等天地不容的事,我很欣慰。我慕容曉曉既然回來了,就不會再讓大家捱餓!”
說完,扭頭對癟三吩咐道:
“癟三,讓兄弟們把這些混蛋的屍體處理掉!”
“是,老大!”
癟三現在是欣喜萬分,動力十足;他一直擔心的整個寨子的危機終於被自己老大鐵血般的手腕給解除了。他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膽的了,他發現這次慕容曉曉回來後似乎強大了不少,身份愈加的神秘,現在慕容曉曉在她心中的地位也變得愈加高大起來。雖然他的那些手下們還是不相信慕容曉曉會給他們帶來衣食無憂的生活,不過癟三他自己卻相信。
接下來的好一段日子,慕容曉曉帶領着整個山寨進行了全民大耕作。近一個月的大雨使得山坡上的土壤水分太多,慕容曉曉不得不給一些作物搭起了棚子,可是儘管這樣,沒有足夠光照的作物的收成少得可憐。最終,慕容曉曉還是得和弟兄們一樣吃起了旱災期間的那種只摻雜了少量糧食的救濟糧糰子。
所有人都覺得日子好過了許多,至少他們現在基本上不用捱餓了。
現在峰頂小木屋裡的小窗戶邊,支架撐開窗子,窗外陷在大雨之中的不再是一片荒蕪而是蔥蔥郁郁的新綠。之所以說是新綠,不是說現在是初春,想反的,這是深秋。
天已經有些冷了,加上一直大雨不斷,存活下來的人幾乎都感受着往日初冬般的感覺。尤其是夜明,被慕容曉曉用獸皮大衣包裹得像個大胖娃娃一樣。此刻,她正在慕容曉曉的旁邊正踮着腳尖,努力地想要看到窗外的風景。
嘗試無果的小丫頭一臉鬱悶,對
慕容曉曉問到:
“姐姐!你在看什麼呢?”
站在窗戶前的慕容曉曉扭過頭,俯看着夜明,笑着道:
“姐姐在看紫竹林啊!它到現在還是枯荒一片,姐姐記得曾經它是那樣的茂密、陰涼、清淨、令人神清氣爽的地方,姐姐以前經常在裡面練劍;你菲菲姐還和姐姐在裡面切磋過呢。”
說起王菲,她不自覺地又陷入了憂傷之中;她想起了王菲剛來到山寨的時候孤傲、霸道、不近人情的樣子。還有後來,她們慢慢地成爲師徒,知道最後她們之間成爲了無話不談的閨蜜;甚至整個天下盟中只有她一人知道自己這副身體的真正身份是前昭國的公主。然而現在,紫竹林枯萎了,曾經如蝴蝶斑在竹尖飄逸的身影也不符存在。
夜明發現姐姐的眼神裡有着太多的痛楚和失落,她不想看到姐姐不高興地樣子;於是拉了拉慕容曉曉的手,安慰道:
“姐姐不必悲傷,到了春天它自然就變綠了啊,現在可是很冷的秋天呢!”
聽到丫頭如精靈般在耳邊的安慰的話語,慕容曉曉轉頭矮下身,臉上的沉痛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有愛的微笑;她摸了摸夜明的腦袋,道:
“怎麼?我們的小公主也怕冷了嗎?你不是一直抱怨我把你裹這麼厚的嗎?”
丫頭似乎真不喜歡別人說她怕什麼,一把推開慕容曉曉的手,有些生氣地道:
“夜明不怕冷,只是怕流鼻涕;說着用小手背擦了擦秀氣的鼻子。”
慕容曉曉狠狠地捏了捏夜明的小臉蛋,皺眉道:
“你這死丫頭,還說不怕冷!”
這之後,自然又是和夜明打鬧一番了。說起夜明這個小丫頭,她如今已經有八歲了,身高差不多齊慕容曉曉腰高,臉上雖然還是一臉的稚氣,但是一般人可不是她的對手,她已經完全掌握了慕容曉曉教她的暗器天女散花還有作爲殺手一般的隱匿偷襲技巧。夜明本就身法小巧靈敏,這些功法幾乎都是慕容曉曉替她量身設計的。慕容曉曉打算將自己的全部衣鉢慢慢地都傳給這丫頭,到時候自己倒也不至於將這身從師傅那裡學到的武藝給埋沒了。
打鬧了一會兒之後,慕容曉曉忽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對夜明道:
“對了,說起來我們也該準備些過冬的柴火了!夜明,你去通知你三叔叔叫他們分出田地裡的一些人手去撿些柴火;我去紫竹林裡砍些竹蒿回來引火。”
“好的,姐姐!”
夜明拿了一把雨傘,光着腳丫,踩在溼潤的土地上歡快地跑了出去。看了一眼夜明歡快的小小背影,慕容曉曉披上了蓑笠,戴上棕葉斗笠,把劍別在腰間;又在角落裡找出一把柴刀,啪啪踩着路上的積水就向屋後一片枯黃之色的竹林走去。
如果說今年的冬天再會有什麼大的異常,慕容曉曉也不會感到奇怪;畢竟,找這個樣子看來;四季完全發生了不同的異變。從現在就變得寒冷的天氣看來,這個冬天或許會更加寒冷。慕容曉曉並不怎麼擔心西疆天下盟,他們那裡有一個儲量豐富的天然煤礦,即便寒冬異於往常,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而她現在
的飛來峰卻不一樣;必須要準備足夠多的柴火才能夠捱過這個冬天。
好在前陣子的大旱使得柴火併不缺,特別是峰頂那大片大片枯萎的紫竹林,是不可多得的引火材料;雖然被雨水浸泡溼了,但是放在火爐周圍或者放在通風的空屋子裡簡單處理下也很容易幹。
在慕容曉曉指導種植後,癟三帶着弟兄投入到了各種菜地的種植和管理中,宛然成了一個個農民。沒辦法,現在這樣的非常時期,土匪做的那些勾當幾乎都無處施展了,要槍恐怕也只有搶當權者了;可是就他們那倆人,就算再兇殘能和正規軍比嗎?
接到夜明帶來的口令,癟三分出了一部分人手去收集好的柴火;在這雨水不斷的秋天裡,飛來峰山寨的一切似乎都在正常的進行中。
然而冬天會順利地到來嗎?我想也許不會了,因爲正在枯竹林的砍竹篙的慕容曉曉突然發現了很多的陌生人。說來也是巧合,慕容曉曉砍材火自然是挑選又高又大又結實的好竹子羅;一叢叢峰頂懸崖邊的竹林恰好就非常地適合做柴火。當初慕容曉曉經常在這竹林裡練武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峰頂邊緣的竹子最爲高大和茂盛。
剛剛用力砍掉一根大竹筒的竹根,在站直身子的那一瞬間,投過竹林邊那自從竹子枯萎後本就稀疏的縫隙;她忽地看見了不遠處的山腳下的動靜。一隊人馬正在快速地往這個方向奔逃,而那些人的後面不遠處則是又一大隊人馬在飛快地靠近。由於距離很遠,在峰頂的慕容曉曉從這個角度只能判斷這是兩個敵對的勢力正在交火。
看了看正在快速往山寨靠近的大隊人馬,慕容曉曉突然眉頭一皺,放棄了大堆砍堆捆綁好的柴火;轉身快速向山寨中心的天龍義軒跑去。
跑回山寨的慕容曉曉快速糾集弟兄們,帶上弓箭等兵器向山腳跑去。
帶着一干兄弟們下山的慕容曉曉很快看見了不遠處的那些人,這些人很明顯是軍隊;跑在最前面的人是湛軍的人而在後面追趕的卻是吳奇的人馬。
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個湛軍的人很是狼狽,傷的傷殘的殘,沒有意外的話馬上就會被吳奇的人給包圍。
這羣人喘着粗氣向隱藏在暗處的慕容曉曉等人靠近,近了更近了。慕容曉曉在這個角度能夠清晰地看到他們臉上的疲憊和恐慌,就在這個時候,慕容曉曉在人羣中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這個人深深地皺着眉,不斷攙扶和催促着受傷的士兵。
這個人,正是和慕容曉曉告別了近兩個月之久的百里湛。只見原本自信邪邪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焦急、憂慮和不忍。
四肢受了重傷的士兵移動本來就困難,要帶着殘兵前進根本就不可能逃過敵人的追捕。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在雨中焦急地指揮着,慕容曉曉不禁咕噥了一句:
“傻瓜。”
同時擡起右手做了個準備進攻的手勢,敵人已經離他們不遠了,這個距離敵人仍然能夠反應過來,然後逃跑。但是她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這山坡周圍自大旱之後便於人隱藏的地方已經不多了;慕容曉曉怕敵人近了會發現他們所以毫不猶豫地下了開始攻擊的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