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此慕容曉曉其實也很無奈;沒想到自己當初救了一隻小惡魔。不過,夜明的進步也是十分神速的,現在幾個土匪聯手都不是她的對手。雖然慕容曉曉吩咐人把百里湛他們給關押起來不讓人接觸,可數不代表就沒有人偷偷地溜進去;這個人自然就是夜明啦。衆多土匪都知道夜明這個惡魔深受寨主的疼愛,甚至有人猜測這個小女孩是慕容曉曉的孩子;因此就更加沒有人阻止她了。
夜明一路走來,那是威風啊,一個個牢房守衛紛紛自覺地對其打招呼,面色諂媚;夜明也是有模有樣地鼻子裡發出輕哼表示迴應。百里湛和幾個手下坐在牢房冰冷的地板上,苦笑着。他的手下將士紛紛發出疑問:
“陛下您不是說您和這些土匪關係好嗎?關係好怎麼會這樣?”
百里湛能怎麼解釋?只有苦笑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好聽的童聲突然在他耳邊想起:
“裡湛哥哥!”
百里湛扭頭,看見來人後面色一喜,忙移動到牢房的柵欄邊笑呵呵地對夜明道:
“呵呵,是夜明啊,是不是你姐姐叫你來放我們出去了?”
夜明呆呆地直直地盯着百里湛,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眨了眨眼睛,然後竟然開口對百里湛道:
“不是的啊,不是姐姐叫我來的,是夜明自己來的。”
百里湛有些失望,低下頭輕聲道:
“額,這樣啊!……對了,夜明;你姐姐怎麼把我給關起來了?”
百里湛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小丫頭,以前在天下盟的時候百里湛可沒少陪這個小丫頭玩,他要從夜明這裡得到突破口,從而推想慕容曉曉到底相對自己做什麼。
可是這個小丫頭註定要讓他失望了,只見小丫頭中指抵在下把上望着牢房隧道頂的天花板想了半天,然後纔不緊不慢地對正聚精會神一臉期待的百里湛道:
“這個……我不知道耶!我想你們大概惹姐姐生氣了吧。”
聽了夜明的話,百里湛一陣狂汗,心中吶喊道:
“這點小事情用得着想那麼久嗎?”
不過他還是開始低頭沉思,喃喃低語道:
“也許真的是我惹她生氣了,我帶人往這個地方逃給她和他的弟兄們帶來了災難。
想到也許真是這個原因,當初百里湛也是想到慕容曉曉沒有在飛來峰而是呆在天下盟所以纔來的這招禍水東引;他知道慕容曉曉最在乎自己的兄弟手下了,這個不負責任的做法也許真的是讓她生氣了。
於是,百里湛開始笑呵呵,一臉討好地對面前的小丫頭道:
“夜明,叔叔求你個事;你去姐姐那兒幫叔叔求求情如何?”
夜明想了想,充滿童稚的臉上竟然露出一副頗爲難爲情的樣子,最後大眼睛看了百里湛和牢房裡的傷兵一圈,一臉狡黠地道:
“要我幫你們啊?可以是可以,不過本姑娘了沒有白幫人的習慣!”
百里湛大汗,心道:
“這孩子怎麼越來越像慕容曉曉了啊?連動作以及說話的語氣竟然都一樣!”
其實這還不算什麼,接下來小夜明
的話會徹底地讓他癡呆。只見夜明小手叉腰,一臉得意地道:
“你得保證出來後給我找好多好多好玩的,還要帶我去峰巔去戰場,本姑娘要一展無敵雄風!”
百里湛被唬得是一愣愣的,這麼小一個姑娘怎麼會有如此瘋的想法?他眼角餘光瞥到他的那些士兵,發現他的反應還算好的,那些傢伙已經傻在當場了。
百里湛不能讓小女孩上戰場,尤其這個小女孩還是慕容曉曉的人;可是爲了脫離這個該死的溼得發黴的囚籠,他只得一臉堆笑,信誓旦旦地向眼前的持劍而立的小女孩保證到:
“放心吧,夜明;叔叔以後有好玩的一定第一個想到你!叔叔只要出去就封你爲湛國的郡主,以後再分給你一塊專屬領地和私人衛隊,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怎麼樣?”
百里湛開出的條件任何一個大人都會動心更不用說一個不怎麼諳世事的小女孩了。小傢伙聽了百里湛的保證後眼睛頓時賊亮賊亮的,生怕百里湛會騙她似的,試探地問到:
“真的?”
百里湛看到面前這個小女孩稚嫩的臉上滿是狐疑的神色,有種被打敗了的感覺;心道:
“曉曉她是從哪裡找來這麼精明的孩子的?”
然後又是一番加上毒咒的保證這才讓夜明答應幫他在慕容曉曉面前說情。最終小夜明天真地點了點頭道:
“嗯,那好吧。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你出來之後要給我當大馬驢玩!”
說完,夜明就一蹦一跳地在看守人的恭送聲之下離開了,似乎這個條件百里湛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看着漸漸遠去的歡快背影,百里湛滿頭黑線,彷彿已經看到了不久的未來自己在小惡魔的摧殘之下當牛做馬的樣子。
同一時間,原湛國的老皇宮裡,吳奇正滿頭黑線地聽着幾個逃回來的傷兵殘將彙報着他們的追擊結果。吳奇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出於對老將軍的尊敬早些時候他並沒有親自派兵把盤據在西北平原的湛軍給趕盡殺絕。
哪知旱季一過,又遭了大水;本就地勢平坦多平原的領土超過一半成了一片汪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百里湛竟然趁火打劫;突然出兵,短短時間內讓他損失了過半的領土;就在不久前吳奇還有隍鳴親自帶兵總算重創了對手把敵人打散成了兩股部隊。
本以爲這次可以活捉百里湛,可是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出來;一羣飛來峰的土匪把那些給救走了。吳奇可不認爲這些土匪會無緣無故地搗亂,顯然,湛皇之所以帶着他的傷兵殘將往這個方向跑就是爲了藉助這些土匪的力量。
除此之外,吳奇對這羣能夠和正規軍對抗,敢於公然違逆他這個國主的土匪並不熟悉;他只能叫來士兵通過當地僥倖存活下來的難民加之以少得可憐的食物換來關於這羣土匪的訊息。
找來的難民是當地的農民,他告訴吳奇他們說這飛來峰曾經流傳着一個傳說故事。一個俠義豪氣、巾幗善良、美豔絕倫的一個女英雄消滅了這長期以來統治飛來峰方圓十幾裡的殘忍惡匪鐵木狼。她命令那些無惡不作的土匪幫助窮苦百姓,幫他們種地幫他們收種;在她英明的統治下,土匪們只
搶掠富商扶助殘弱,徹底地改變了他們的習性。
這個故事這個中年農民講得是那麼地動情,不難看出他對這個傳說中的女英雄的感謝和尊敬。
吳奇在一旁一直看着這個骨瘦如材的老農的反應,微微地皺起了眉;有些失落有些敬佩還有些感傷。他心想百姓要是也能這樣擁護他那該多好啊;而不是爲了那樣一塊幹薄的少得才願意幫助自己這些人。
“如此說,現在這個叫做‘天龍義軒’的寨子的主人就是你說的那個女人羅?”
吳奇手下的一個年輕將軍向老農問到。
“不是的,軍爺;現在統治這一帶的應該是她的手下,她已經消失很久不知道去哪裡了;要不然她肯定不會不管我們的死活的!”
說到這裡,那個老農竟然神情黯淡起來。
這種悲傷的氣氛沒持續多久,那人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手上那塊乾巴巴的乾糧上面。那年輕將軍轉頭向吳奇做了一個眼色,吳奇淡漠地把頭轉身看向巍巍聳立深入雲層的飛來峰。年輕將軍見狀就對那正艱難啃食的農民道:
“你可以走了!”
聲音很淡,聽不出有什麼其他的意味。
“是!”
老農忙應一聲,拿着半塊乾孃高興地離去;也許是爲自己的孩子終於有了吃的而高興呢。
那人邊走邊啃食着遠去,可是沒走多遠,只見剛纔那位年輕的將領就拉起了一張長弓,眼睛裡沒有一點憐憫的神色,手一鬆,利箭撞破了那人的胸膛,前撲倒下,半塊乾糧掉在雨塘裡就那麼漂浮着;而他的眼裡卻滿是驚愕。不遠處,隍鳴身着威武的黃金盔甲,外披穀草蓑笠,即使在蓑笠的隱藏在也很容易發現他眼中深深的不忍。
他所認知的所有勢力,除了那兩個人以外,無一不是那麼地殘忍與野蠻。他們想要靠着純粹的武力征服世界,想要把所有都打垮然後踩在他們的脊背上;他們不知道這樣獲得的一切都是易碎的。雖然隍鳴曾是一代大將也是崇拜武力之人,但是他知道這樣的弊端;他愛民,受別人恩惠的同時也報答別人。除了那麼兩個人以外,那兩個人其實就是慕容曉曉和百里湛。
尤其是百里湛,這讓他有了不同的感覺了,他在其身上看到了其父的風範;看到了一個作爲仁慈明主所應有的潛質,而這種潛質應該是與生俱來的。即便是他出賣了自己的靈魂,他依然會這麼認爲。當因爲袒護自己兒子那冷酷的統治以及其生命時,他已經傷害了曾經幫助過他的那些人,深深的傷害了他們;爲此,早有一顆種子埋在了這位老將的心中;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報答那兩人,滴水之恩,但涌泉相報。
他知道這個機會可能就要來臨了,在衆人眼中的那座正隱匿於雨霧中的山峰上有着泱泱幾十萬百姓的希望。正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讓他覺得討厭而又噁心的聲音傳了來:
“隍鳴,你過來!”
“陛下,有何吩咐?”
老將隍鳴忙走到吳奇的跟前,眼角瞥到那具躺在泥濘中的屍體,他強忍着要把面前人撕掉的痛楚;表面平靜甚至是畢恭畢敬地躬身抱拳聽侯吳奇的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