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曉也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大漢幾人,心道:
“這些人還算一條好漢!”
很快,這幾個隍鳴的人捂着傷口,淌着鮮血,一路踉蹌地下了山。慕容曉曉和百里湛則帶着人藏匿在了暗處,將整個山寨圍成了一個包圍圈。
相信只要敵人的主力軍敢進來,後路再被“自己人”給堵住的話,定會損失慘重,說會全軍覆沒也不爲過!
慕容曉曉尋得一處好位置,避免長時間置身於大雨之中。此刻她雖披着一身蓑笠不過卻是滴水未沾,她的頭頂恰好是一塊一人來高的曲面山石,替她擋住了大部分的風雨。
這也是她對自己的領土比較熟悉才得以尋得這麼一個好去處,不過她剛剛找到一個好位置準備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時;面色卻突然一下變得嗔怒起來,一張俊臉笑嘻嘻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慕容大寨主,借我個地方可不可以?”
百里湛貓下腰來,看着慕容曉曉笑嘻嘻地道。
慕容曉曉怎麼可能讓百里湛進來,俗話說孤男寡女怎麼可以共處一石之下;當即白了百里湛一眼,胸口一起一伏,指着百里湛氣呼呼地道:
“滾出去!”
百里湛依然滿臉笑容儼然成了大苦瓜,苦着臉地道:
“不用這麼絕情吧?慕容大寨主。”
慕容曉曉作勢欲拔出手中的劍,一邊惡狠狠地道:
“沒的商量!想佔姑奶奶的便宜,門都沒有!”
百里湛故作害怕地縮縮頭,心道這是說的什麼話;又看慕容曉曉依然一臉的堅決,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
山石外面,百里湛心有餘悸地走出來,撇了撇嘴,自言自語地道:
“有什麼了不起?哼,前兩天明明還好好的!”
而慕容曉曉則在百里湛離開後把拔出一半的劍歸鞘,口中啜棄道:
“哼!僞君子一個!你以爲我是原來那個嬌滴滴傻乎乎的公主嗎?想要摸進來侵犯我?”
這也難怪慕容曉曉會有如此反應,之前屢次被這傢伙侵犯那都是事先沒有防備還有就是因爲其與天下盟的關係遷就於他。
如今在自己的地盤,數百兄弟的注視下還能讓這個傢伙得逞?如果真如他願了,這讓自己顏面何存?
一干人等就這樣懷着各自的心情在暗處隱匿着等待着隍鳴帶着敵人的到來。雨聲淅瀝,下個不停;雨水滴滴點點,似乎橫亙古今,永不會消停似的。
灰濛濛的天空之下,幾個身形高大的大漢踉踉蹌蹌地從煙霧朦朧的飛來峰頂跑下來;很快便被四處隱匿在暗中的北吳軍隊給發現了。
很快,這幾個人便被帶到了吳奇和隍鳴的跟前。這幾個人受傷都很嚴重,淌着殷紅的鮮血;然而一身重甲的隍鳴看見了卻面無表情;只大喝一聲道:
“你們幾個這是怎麼了?是否已經打破敵人的內部,有沒有破壞掉敵人的防禦系統?還有,跟你們一起進去的卓悅將軍呢?”
幾個受傷的士兵全都戰戰兢兢地互相攙扶着,就像風中的孤柳一般;最後還是之前那位大漢抱拳報道:
“報將軍,屬下無能,雖然我們已經無聲無息地控制了敵人的外部防禦但是卻沒能救得卓悅將軍,他……他在戰鬥中英勇犧牲了!”
說完,滿是血痕的臉上流下一行清淚;此時幾個將士紛紛低着頭,任由傷口血流不止;皆作慟哭狀,一時之間只覺得這飛雨特別的冰冷。
隍鳴老臉似乎也是一陣傷痛,突地高舉寶劍,大喊:
“還在等什麼?我命令我有的將士馬上給我向衝上去,敵人已經沒有了外部防禦;我們就如同入了無人之境;大家給我衝……一定要拿了百里湛這小賊子!”
臉上的激動之色是那麼地明顯,幾乎沒有人看得出這位老將軍是在作假;一旁的吳奇也是把這一幕看在眼中,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如同火眼晶晶般,他的直覺告訴他自己這個男人的感情是真而深刻的,他真的是恨百里湛,百里湛害得他們西疆領土盡失,害得好好一個擁有雄心壯志的兒子幾乎成了一個廢人,他能不恨嗎?
再加上隍鳴派出的那幾個大漢都曾是自己的精兵,他們都是敢作敢爲之人,絕對沒有撒謊;心中大定之後,就在隍鳴打算帶着隊伍衝鋒陷陣的時候;吳奇突然站了起來;喝到:
“慢着!本皇這次要親自出徵,手刃百里湛這個趁人之危的王八蛋!”
說着,直接推開擎傘屏雨之人,跨上一匹戰馬,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隍鳴看到這裡,心裡卻是一陣得意,心道:
“哈哈,你這老小子,按捺不住了吧,今日就是你絕命飛來峰之時!”
雖然心中如此竊喜,面色卻是一點都未曾改變;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帶着一干軍將衝向前方的吳奇,隍鳴冷笑一聲,然後高聲呼和:
“老將隍鳴今日要大殺一場,哈哈哈哈!”
這狂妄的消失還在溼淋淋的空氣裡飄散,人連帶飛馬已是衝出了十丈之外。大雨傾盆,似遠不曾停止,就像這數萬精兵全速奔向飛來峰巔一樣。
縱使慕容曉曉躲在峰頂暗處的巨石後,也不免被那轟隆隆如地雷一般的鐵騎聲震得有些發傻;夜明則是躲在慕容曉曉的懷裡,緊攥着慕容曉曉給她的匕首,小臉兒慘白。
百里湛就在巨山石不遠處隱匿着,他得保證慕容曉曉和夜明的身影得隨時都在自己的視線裡。感受着腳下這千年不曾一變的山峰的顫動,百里湛知道這必定是場壓倒性的驚心動魄的戰鬥。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山石下被夜明摟着脖子的美人,百里湛心滿意足地一笑,心中卻是暗暗道: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只要保護到你就夠了;其實你以爲我這麼在乎江山是爲何?除了那麼一點點對蒼生的憐憫,究其原因都是隻不過是向你贖罪罷了;倘若此生連這贖罪的人都沒了,我還怎麼能夠苟活?”
慕容曉曉正聚精會神地查探着前方,不料卻突然感覺到似有一雙灼灼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扭過頭一看,就發現這人就是百里湛。不過,百里湛這飽含深情的眼神看在慕容雪的眼裡卻是怎麼看怎麼淫邪。皺着秀眉,憤怒地低聲嬌喝一聲:
“這個混蛋!到了這個時候都在想那種事!”
慕容曉曉剛埋怨完
這句話,前方突然就有了動靜,敵人的先前部隊似乎已經進入了山寨。熱血沸騰奮勇向前的衆將士跑進來四處尋找卻未曾見得半個人影,衆將士不禁一愣,拿着刀槍斧劍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吳奇騎着高頭駿馬赫然也在其中。不過,這丫的還算謹慎,無論在什麼時候,周圍都是左三層遊三層地被人保護着。
此刻他的臉上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意氣風發、衝鋒陷陣的狀態,他感覺的四周靜悄悄的,有着令人冷到骨髓的危機感。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四周並未發現有什麼敵人的蹤跡,陰沉着臉道:
“給我搜!”
慕容曉曉的人自是觀察着這一切,這上萬的敵人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不想讓人發現都不行。且這飛來峰頂本就地勢廣大凶險,要收拾起這些咋咋呼呼直接跑進來的士兵,那簡直是太容易了!只是他們之前得到寨主也就是慕容曉曉的命令,必須要等到與隍鳴約定的攻擊信號發出後才能動手,否者他們早就衝上大殺特殺了。
這些土匪的骨子裡本身就嗜血,這不是說他們就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相反他們中大多數只是普通的百姓甚至農民;之所以走投無路投身寨子作了土匪,究其原因都在於這些殘酷的統治者;而作爲殘酷統治者的武力士兵他們同樣是恨到了骨子裡。
隨着手下將士無果的搜索,吳奇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開始有些懷疑起來,他懷疑這是一個騙局。爲什麼自己派出的卓悅幾人死了而隍鳴那個老傢伙派出的幾人卻是活着回來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面露兇光地看向了自己身邊不遠處身着鎧甲認真戒備着的將軍;冷冷地道:
“你!說!爲什麼這寨子裡並無半點動靜?你們不是說敵人就在裡面嗎?”
爲了讓不熟悉飛來峰的衆士兵順利地殺進去,隍鳴自然是把之前僥倖逃回來的大漢帶着作嚮導的。如果說這一切是個騙局的話,面前這人的身份必然值得懷疑。
聽了這話,大漢眼裡閃過一絲驚慌;他忙擺手哈哈道:
“陛下,這……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吳奇大怒,他當然知道這個手下在撒謊,一邊手摸向腰間的劍柄,一邊咬牙切齒道:
“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看你是裝瘋賣傻!”
嚓……
衆人只聽一聲刀劍出鞘的聲音,之前那大漢的腦袋邊蹦蹦蹦地滾落到地;伴着殷紅的鮮血洪水一般噴涌而出,屍身重重倒地!
周圍將士皆是一驚,還未來得及發出驚呼;吳奇便揮舞着帶血的大刀大喊:
“我們中埋伏了,趕緊給我撤!”
周圍將士一聽,忙調轉方向,向山下跑去。可是跑了一段距離,卻停了下來,愣在了那裡;彷彿前面有一處無形的屏障似的。
“怎麼回事?!”
吳奇策馬跑到部隊前面,卻看到了令他目眥俱裂的一幕。部隊被成羣的士兵給堵住了,他們一個個皆對自己人揚起手中的武器;一看就知道來意不善。最前面的則是昂首挺胸的手握長刀武武生風的大將軍隍鳴。此刻他看向吳奇的表情再也沒有尊敬,反而有着顯然易見的厭惡和不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