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情況,我趕緊將周曉蓉扶到旁邊空着的病牀上躺下來。
貞姐在旁邊說:“”這小丫頭是傷心過度,晚上又熬了夜,沒吃沒喝的,讓她先躺着休息一會兒吧”
我對她沒給好臉,表情冷冷,點了點頭,什麼也不說。
正好那時有個護士來給周叔換藥水,我想問一下情況,貞姐卻是一副老好人的善良形象,很溫和的先問了起來:“護士小姐,這位老人的情況如何?”
護士搖了搖頭,看了昏睡中的周曉蓉一眼,說周叔已經是肺癌晚期了,昨天晚上手術一併做的,恐怕也撐死只有半年的時間了。當時周叔的家屬也只有周曉蓉在身邊,醫生只能讓周曉蓉在手術家屬確認簽字書上簽字。
這情況聽得我腦袋裡都轟然炸響,愣愣地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半年後,周曉蓉就成了沒爸沒媽的孩子了,讓人心裡好難受。
貞姐也是一副悲憫之色,嘆了口氣,看了周曉蓉-眼,纔對我說:“輕鬆,你先去學校上課吧!曉蓉和老周就在這裡,我先幫着照顧着。她是個壞起來是魔鬼、好起來是天使的女人,我相信她會說到做到的。當時,我等護士換完藥之後,又看了看周曉蓉,纔對貞姐低聲說:“你最好是照顧好曉蓉和周叔,要是想害他們,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不會放過你。”
她嫵媚一筆,低聲在我耳邊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的小女友和準岳丈的。我喜歡你不放過我,弄我呢,嘻...”
天生受虐狂!噁心!
我離開了病房,到外面去買了份滾燙的瘦肉粥,送回病房裡,讓貞姐叫周曉蓉醒來後一定要吃。醫院周邊的餐飲真貴,一份粥那時都十塊了,其他地方纔三塊。
貞姐還說我對女朋友真體貼,開着我的玩笑。我沒功夫鳥她,冷着臉就走了。
我到了學校後,上第一 節課時班主任還問了-下,說誰和周曉蓉比較熟,怎麼她今天早讀沒來,第一節課也沒來?
班上也有一些男生喜歡周曉蓉的,都很好奇。我想說什麼時,校花許晴晴居然回頭看了我一眼,對班主任說:“李輕鬆同學可能知道呢!
頓時,我成了全班的焦點。
我看許晴晴的笑容裡有稍微的捉弄之意,似乎她知道點什麼,但我並不生她的氣。棉花糖班主任馬上問我,我只能說周曉蓉的父親生重病住院了,她沒法來上課。
這話一出,班上有些譁然了。有些男生還忌妒地看着我,特別是我們班長鄭文英,高高大大、白白淨淨的一個小帥男生,坐周曉蓉旁邊不遠,馬上就扭頭問我:李輕鬆,你怎麼知道的?
鄭文英喜歡周曉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原來他喜歡許晴晴,不過是追不上,纔開始追周曉蓉的。他這一-問, 其餘很多人也是好奇地看着我,連班主任也看着我,說:“李輕鬆,周曉蓉爸爸什麼病?在哪家醫院?”
我當然只能站起來,先回答班主任的話,說在三醫院,肺癌晚期。
全班再次譁然了,誰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連許晴晴也是驚瞪着迷人的大眸子,吃驚地看着我。
讓我坐下,然後大略說了一-下週家的情況,說周叔在火車站擺小吃攤,工作不容易,要交的管理費、攤位費也貴,他倡議我們獻愛心,捐些款,並把這個事情交代給班長鄭文英帶頭來做。
鄭文英當然是欣然同意,表示一定把事情做好,還當場說自己捐一千塊,讓很多人都驚呆了。他家裡是有錢的,沒辦法,而且杜學平主任好像就是他的大表哥。
結果,第一節課後,鄭文英就去找了杜學平。第二節課後的課間操上,杜學平就代表學校向高中和初中兩部宣佈了爲周曉蓉募捐的事情,希望大家儘量支持和幫助,捐款即刻可以進行,直到下午放學,分班級進行,最後由學校統一安排人員到醫院慰問。
這廣播一出,全校也有些沸騰譁然。沒辦法呢,周曉蓉是初中部排行第二名的小美女,在學校裡的顏值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課間操後,鄭文英就去後勤處做了個紅色的捐款箱回來,往講臺上一放,自己就掏了個錢包出來,帶頭將一千塊塞 了進去。其他的同學呢,也是五塊、十塊起步,紛紛往裡面塞。好些對周曉蓉有好感的男生,那更是一-百二百三百往裡面塞。
鄭文英還讓他的死黨肖鵬在那裡記賬。肖鵬是體育委員,學習成績挺好,班上的籃球隊長,聽說還是業餘練散打的,他一-邊記一邊唱錢數,搞得好專業。
當然,也有同學說中午回家拿了錢再捐。我上了廁所回來,鄭文英看着我,說真想不到我跟周曉蓉同學關係不錯,問我打算捐多少,要是三塊兩塊的話就算了吧!
肖鵬冷呵呵一笑,說班長別這樣說啦,人家李輕鬆又要打工又要上學,也不容易的,能捐個三塊兩塊就不錯了呢!
其他一些同學,自然也是順着兩個人說,特別是一一些對周曉蓉有好感的男生,那對我是百分百的忌妒,話就有點難聽了。甚至有個叫齊先民的胖傢伙,居然說人家李輕鬆嘛,錢是不好捐出來的,人家要攢老婆本呢!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讓我怒視着這些傢伙。他媽的,爲了周叔的手術,老子連第一次都捐出去了,受盡了貞姐的侮辱和折磨啊,可我能說嗎?
那時候許晴晴也剛好和一一個閨蜜孟婷從外面回教室裡,一看那情況。許晴晴就有點皺眉,看着講臺.上的鄭文英等人,說:“哎,班長,你們有點過份了啊!李輕鬆是我們同學,不要這麼瞧不起人和侮辱人。
許晴晴是我們班上的語文科代表,在學校廣播站也是播音員,話也是挺有份量的。
鄭文英聽得臉上微微一-紅, 倒是什麼也沒說。而肖鵬道:“晴晴大美女,今天又是什麼情況啊?幫李輕鬆說話呢?現在的千金白天鵝都喜歡窮小子了是吧?”
這話引得不少人笑看着我和許晴晴,眼神裡那種怪怪的意思太明顯了。我心裡有些躁火,而許晴晴絕美的小臉蛋上也是紅暈浮動,怒斥道:“肖鵬,你胡說!誰喜歡誰了?你們思想真齷齪!同學和同學之間是平等的,有一點友誼都讓你們瞎糟蹋了。
鄭文英冷淡淡道:“許晴晴同學,話別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叫糟... ."
我見他們這麼你來我往,心裡很不舒服,大聲吼道:“都別吵了!瞧不瞧得起我這種窮鬼的,我無所謂,我習慣了。在三班,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學習。我成績是差勁,但我會努力的。我窮,但我能捐多少捐多少,不用你們辯來辯去的!
說完,我大步朝着講臺上走去,一邊走一-邊掏出錢來,一大把錢,有整的有零的。
就在講臺的捐款箱邊,我將那些錢都整理一下,連頭天買菜找的三個一毛的都整理好了,說:“肖鵬同學,記一下,87塊3毛錢,我就這麼多了。周曉蓉是我人生第一一個朋友,第一個把我當朋友的同學,還是個女生。她的父親出了事,我拼盡全力都可以,用不着你們說三道四。”
說完,我把那些錢都拼命地往箱子裡縫裡塞。一夥人就眼睜睜地看着,愣場了。
但許晴晴卻馬上道:“昨天晚上我和媽媽回家的時候,看見李輕鬆同學在火車站那裡,幫着周叔、周曉蓉打跑了三個社會上敲詐的混子呢!他還蹬三輪送周叔和周曉蓉回家的。李輕鬆是個好同學!”
這話出來,全場又是一-驚。鄭文英臉色都變了變,很不爽地看着我。肖鵬一看死黨的臉色,不禁冷笑道:“看來李輕鬆同學和周曉蓉同學友誼還真是深厚啊,都這個地步了。”
我回頭看着許晴晴,她站在自己位置上,一臉的大義凜然。她看見了,她是證人,讓我心裡好受一點。
可肖鵬的話,讓我有些怒躁,衝他冷道:“你別陰陽怪氣的,我不想和你說什麼。”
我扭頭就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肖鵬冷哼兩聲,說:“李輕鬆,你給我站住!我怎麼就陰陽怪氣了?這事情不是明擺着的嗎?又是打混子,充正義,又是送人回家,嘖嘖...”
我咬了咬牙,拳頭都想捏起來了,扭頭吼道:“肖鵬,你什麼意思?你想說我和周曉蓉是男女朋友關係是嗎?你想替你老大鄭文英出頭是嗎?誰都知道鄭班長喜歡周曉蓉!周曉蓉是我的朋友,不允許你這樣侮辱我們!”
鄭文英臉上一-紅,有些同學都偷笑了起來。肖鵬將筆往臺上一扔,站起身來,顯得又高又壯,朝我大步走來,冷道:“老子就給英哥出氣了,怎麼了?你不服?”
話音落,他到我身邊,兩手一伸就推了過來
我擡手擋了一下,後退了兩步,吼道:“肖鵬,你別逼我,我不想跟你打架!”
眼睛餘光都能看到,鄭文英一臉冷笑的看 着
全場都安靜了,數十雙看熱鬧的眼睛閃了起
“M的,老子逼你了嗎?學習上的垃圾,老子打你又怎麼了?”肖鵬擡起一-腳就朝我踹來。我向後一躲,沒閃開,被踹翻在地,撞倒了-張桌子。許晴晴馬上大叫道:“哎呀,你們幹什麼呀?教室裡不許打架!”
“大美女,你管不着!”肖鵬大叫着朝我撲過來。
我當場就氣炸了,管他媽他學沒學過散打,單挑我怕誰?我翻身起來,也朝他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