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很美,但是人的心卻很悲傷,楚域,爲何我們會是仇人,你爲何要成爲我的仇人。
儘管他欠她的早就已經還清,他數次救過自己,早就可以抵過,可是哥哥是不會放過他的,哥哥一心想要他死,他們,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她真的愛他啊,喜歡在他身邊聞着他的味道,喜歡他在身邊的安全感,喜歡他認真的看着她的模樣,他會含着淺淺的笑意,卻溫暖極了,那是別人都享受不到的殊榮,一切一切,她都深深的記在腦海裡,要怎麼忘掉。
要是她沒有想起來,該多好,爲什麼,上天要這麼捉弄她呢?
低低的抽氣聲,混合在這夜色中,每當夜深人靜,便是她最傷心的時候,她不能再去見楚域了,不能了,就當他,死了吧……
做出了這個決定,才發現臉上早已冰冷一片,猶如她的心。
一樣的夜色,同一盞月亮,楚域吊着左手孤單的立在窗前,四周寂靜一片,可是他的心卻一點也不平靜,蕊兒,你過得好麼,怎麼瘦了那麼多,你可知,見到你這般我會有多心疼?
她應該明日就要離開了吧?等到她回來的時候,他恐怕已經去攻打北辰了,再見面,怕是決絕。
就讓他再去見她一面吧,就靜靜的看她一眼就好。
關了窗,楚域的身影已經投入到了無盡的夜色中,行走於屋頂,卻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
很快,便來到了田蕊兒的窗外,田蕊兒住的院子種了一大片驅蚊草,所以她的窗戶都是打開的,楚域一眼就看見了牀上的女子,她正好面對他而臥,面容安靜,呼吸輕柔。
蕊兒,告訴我,你臉上爲何會有淚痕,你是爲了誰而傷心?
楚域目光灼灼的看着牀上的女子,她還真是不怕遭賊,竟然這麼大膽的開着窗子睡覺,這個習慣可不好。
其實他錯了,田蕊兒是算準了他今夜會來,所以才特意開了窗等他,所以這會兒,她並沒有睡着,相反的,她心跳如雷,他,果然是來了。
可是,爲何你會發出低嘆?是嘆息我們的有緣無份?還是嘆息你不敢見我?
那我呢,我又該如何面對你?
一男一女一月,屋裡屋外,同樣的糾結,同樣的心事滿腹。
也許,不見面了會更好吧。
那麼,楚域,你不要出現在我身邊了,你走吧,我就當作你是死了,好麼?
天邊漸漸發白,楚域一臉不捨的再次從田蕊兒身上移開視線,一轉身,踏着房頂離去。
田蕊兒睜開眼,一滴清淚順着眼角緩緩滑出,望着楚域離去的方向,楚域,告訴我,我該如何做,才能忘了你?
過了半月,田蕊兒他們終於到達金陵,古韻妃已經能發出一些簡單的單音,只是聽不懂她說什麼,田蕊兒也勸她不要太着急。
到了金陵,果然,通緝古韻妃的文書都還沒有撤,還貼在街頭,田蕊兒讓古韻妃穿了男裝,還稍微化妝了一下,所以也就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無人識出,根據田蕊兒的要求,古韻妃帶他們去了她家。
古家倒是一個大富人家,看那牌匾就能看出來,田蕊兒早就知道古韻妃家會很有錢,不然那古布兒也不會謀財害命了。
知道他們家後,古韻妃他們多方打聽,纔打聽到亞青被隨便的掩埋在後山,而古布兒爲了做樣子,所以把她爹孃都安葬得很好。
古布兒先和田蕊兒南宮尋去看了她的爹孃,然後去後山找到了亞青的墳墓,草草的一個墓碑,寫着亞青之墓,荒涼極了。
古韻妃又是一陣眼紅,亞青從小就一直在她身邊,對她最好,她知道,亞青一直都喜歡她,甚至最後爲了她還失去了性命,她知道,世間有肯爲她拋棄性命的,除了亞青和爹孃,怕再也不會有人了。
一幕幕的心酸往事,古韻妃哭得傷心極了,連田蕊兒看着都不忍心,她雖然沒有和亞青見過幾次,可是,亞青對古姐姐很好,她看得出來的。
握緊拳頭,田蕊兒看着那一賠黃土:“亞青,你放心,我帶古姐姐回來了,不過你不要擔心,我會保護古姐姐,也會替你報仇。”
到了金陵,田蕊兒找到了她需要的藥材,然後又埋頭悉心的去搗弄藥材去了,而南宮尋則負責出去收尋線索,也算是分工明確了。
再說楚域這邊,他的手好了,準備去攻打北辰的日期也定了下來,他的七十二路先潛伏過去,楚域隨後跟上。
這日,他潛回傾城王府去偷偷看了楚夫人,楚夫人依舊是面無表情,任憑楚域和她說破了嘴,她也都沒回應過一句。
臨走之前,楚域跪在楚夫人面前磕了個頭:“娘,孩兒知道您不願意原諒孩兒,但是孩兒已經走上了這一條路,已然回不了頭,您多保重,孩兒會很快就去面見爹爹,親自謝罪。”
說完起身離開,楚夫人轉過身來,看着那偉岸的背影,眼睛一酸,睫毛輕顫,終究還是落下一滴眼淚來。
沈犁鏵留在京城,楚域自己去了北辰的境地與七十二路匯合,布好陣後,趁着北辰沒有任何的防備,攻下了北辰的第一個城池,北辰一瞬間警報四起,聽聞傾城王麾下的七十二路,沒有了銀翼做先鋒的他們個個都猶如過街老鼠,北辰已然亂成一團。
這日,沈犁
鏵和北堂月在街上購置一些貨物,二人走進一間賣玉飾的坊子,沈犁鏵看見一個好看的簪子,付了錢給老闆,轉身卻看見北堂月對着一個玉佩出神。
他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是挺精緻的,不過應該是男人才用的東西,她是想買來送他?想着沈犁鏵心情大好,原來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呀。
可是,他偷偷的高興了半天,卻發現北堂月根本沒有要買它的打算,而且,她盯着它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不禁脫口而問:“月兒莫非是認識這塊玉佩不成?”
他本來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北堂月卻嚴肅的點了頭,語氣有些慌亂:“這玉佩,我看着北堂烈帶過,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那一塊。”
沈犁鏵一愣,心想不會是吧,畢竟北堂烈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於是問老闆:“店家,這玉佩是哪裡來的?”
那老闆笑呵呵的道:“這個呀,這是一個女子拿過來當的,說是她們的傳家之寶,不過我見她神色有些異常,但是也沒有太過追究。”
沈犁鏵一聽,當下就覺得有問題,又問:“可還記得那姑娘的模樣?”
店家回想了一下,於是便說了那女子的模樣,沈犁鏵便叫人把這個女子的模樣給描了出來。
進宮去見了東方司果,將這畫像拿給東方司果看了,東方司果又拿去叫人查證,最後竟找出這個女子是東方韻珠的貼身宮女柳染。
而這個柳染還有其他三個宮女在公主被那個的那日出宮了就沒回來,一直沒有找到她們,沈犁鏵的猜測是對的,他開始只是想拿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結果真的驗證了他的想法,他和東方司果都知道,那日對東方韻珠施暴的人,定是北堂烈!
二人決定暫時先不要告訴皇帝,等找到確切的證據再一併告發。
北堂月因爲沈犁鏵進宮去了,於是便在宮外等候,她來回的走着,她等了這麼久,犁鏵怎麼還沒出來呢?
一輛馬車緩緩地過來,下來的人竟然是北堂烈!
北堂月毫不知情,還在來回的走動着,不時的朝城門裡探頭,北堂烈向來是對女人很敏感的,他一下車就看見一個女子的背影,看樣子,還是少女,應該很美,於是便上前去準備搭訕,可是北堂月剛好回頭,二人頓時四目在空中相對。
北堂烈的臉上從猥瑣變成了震驚,然後便是憤怒,好你個小賤女,居然在這裡!
北堂月則是驚恐萬分,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北堂烈!她剛要跑,卻被北堂烈一掌打暈過去了,然後將她扛在肩上一臉陰鬱的上了馬車。
北堂月頭上的簪子卻在上馬車前掉落下來,落在地上,馬車朝着來時的方向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