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巳時,良辰再次醒來。實則他昨日夜間已然甦醒,就地躺着吸收煉化鴻蒙靈氣。鴻蒙靈氣極其特殊,月兒與其父親皆是感知不到。二人只是察覺良辰躺在那裡時而抖動一陣,只當是劇痛所致,並未想到良辰是在練功,月兒還時不時與他擦掉額頭上的汗水,這讓良辰內心感動不已。
經過大半夜的恢復,良辰體內再次煉化出不少的本源靈力,身體的修復速度再次被加快,斷裂的骨骼與經絡基本已經復原,除了渾身的痠痛,腹中的飢餓,其它已無大礙。特別是其所受外傷,一夜之間全部癒合,着實令人震驚。良辰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此番大難不死,他也是暗暗後怕。月兒用一雙水靈靈的美目不停地盯着良辰,像是看着一個怪物一般,其父親此時也是滿心的疑惑與驚奇,良辰這神奇的自我修復能力也是他平生僅見。
此時良辰也愈發體會到了鴻蒙靈氣的神奇之處,返觀內照,良辰驚奇地發現,通過本源靈力的修復,其本身的骨骼經絡也在潛移默化地發生着本質的變化,被修復的部分更加的精純堅韌,沒有絲毫的濁氣,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脫胎換骨。修爲越是精深的人,其體內濁氣越是稀少,清氣佔據多數,如此體內才能容納更多更精純的靈力,實力才越強悍,良辰也是知道這一點,心中十分慶幸自己能得到這天地至寶。
“看什麼呢,沒見過啊!”良辰對着月兒打趣着說道,月兒微微一笑,略有些尷尬。
“你小子當真奇特,體內那股靈力很是神奇,不知尊師是哪一位?”月兒的父親好奇地問道。
“回叔父的話,家師王道長已然仙逝,生前曾隨青雲宗乘雲子真人修行,做了個外門弟子。”良辰對於長輩問話回答的很是恭敬,對此月兒父親極其滿意,越是有本事的人往往也越有脾氣,良辰年紀輕輕便有此造化,卻依舊恭謹謙虛,不驕不躁,着實難得。
“原來如此,既然你與青雲宗如此有緣,何不拜入其門下。貧道與那青雲宗多有淵源,可爲你推薦一二。”月兒父親微笑着說道。
“多謝叔父美意了,晚輩已經拜王道長爲師,此生便不會再改換門庭。況且家師已經仙逝,晚輩若是再認他人做師父,心中有愧。我等修行之人,最忌衍生心魔,還望叔父體諒”良辰宛然謝絕了月兒父親的提議,月兒父親不但不責怪,反而大加讚許。
“爹爹,良辰重傷初愈,你就別亂挖牆腳了,讓他好好休息纔是”月兒有些不滿地說道。
“是是是,一切全由你這丫頭做主,爲父全聽你的”月兒父親笑着說道,眼中滿是對女兒的憐愛。
“對了,彤漿聖果找到了嗎?對你體內的陰寒之氣有效嗎?”良辰急切地問道,對於月兒的安危,他時刻記在心裡。
“貧道已將那熔岩火蟒除去,到那火山口查驗過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彤漿聖果,想必這一切都是魔宗搞出來的陰謀罷了。各人自有天命,月兒體內的寒毒還是要靠我們自己去壓制。只要貧道在世一天,便不會任由女兒被寒毒折磨。好在這熔岩火蟒的內丹也具有火屬靈性,回去之後加以煉製,當對月兒的病情有效。”月兒父親嘆息着,毅然決然地說道。
良辰聽了,略加思索,疑惑地說道:“叔父只是在火山口查驗,沒有下到火山中嗎?”
月兒父親聽了良辰的話,心中亦是有些犯嘀咕,面有難色地說道:“這倒不是我們不想,只是那火山之中滿是瘴癘之氣,溫度又極高,難以深入。”
良辰聽了點點頭,知道這是實情,當即也就沒再追問。“餓了吧,趕緊吃些東西,這些天全憑着丹藥續命了,這是爲你準備的”月兒拿過一隻烤野兔遞到了良辰手中,良辰接過烤野兔,也不跟月兒客套,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月兒細心地拿了水碗在手裡,時不時送到他嘴邊喂他喝下一口。良辰一邊吃着,月兒一邊將他昏迷這段時間的事情講給他聽,魔宗強者又被消滅不少,只是遺憾沒有找到四大護法的蹤跡。一隻烤野兔很快便被良辰解決了,腹中又傳來了那種久違的充實感,良辰笑着朝月兒道了聲謝。
“小夥子,今後你有什麼打算啊?”月兒父親見兩個年輕人忙活完了,微笑着開口說道。
“師父臨終囑託我要好好活下去,我時刻牢記在心,我會努力修煉,使自己成爲一名強者,不辜負師父的期望。”良辰十分堅定地說道。
月兒父親微笑着點了點頭,將一部功法卷軸扔給了良辰,“不錯,不過作爲一名散修,能得到的修煉資源很是有限。你小子資質不錯,貧道願意助你一助。聽月兒言說,你本身並不會玄技,這裡是一部玄階玄技飛花劍訣,裡面記錄的是一種御劍之法,練至大乘,亦是威力驚人,貧道就將他贈予你,做爲你捨身救下貧道愛女的報答。”
如此貴重的禮物,良辰豈會輕易接受,連連推辭了一番,奈何月兒父親執意要送,月兒也是跟着不停相勸,良辰拗不過,鄭重拜謝後便收下了。
“叔父的這個人情,晚輩記下了,來日定當厚報”良辰此時確實急需玄技傍身,若是習得玄技,再次遇到魅護法那種強者,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任人拿捏。
“爹爹給你便拿着,不必如此計較,大家相識一場也是緣分,何必如此見外,你再這樣我是會生氣的啊!”月兒撅着小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是是是,一切全憑你這丫頭做主,全聽你的”良辰模仿着月兒父親的口氣,打趣着說道。良辰說完,三人皆是高興地笑了起來。
“你重傷初愈,根基不穩,還是先行調息幾日再說。我們再留下陪你幾天,便要趕回去了。”三人笑了一陣,月兒父親叮囑道。
“多謝叔父,不知叔父是何宗派?可否告知晚輩。”良辰亦是好奇月兒父女的身世背景,他知道能將丹藥一顆接一顆不要錢似地餵給自己吃,這父女二人的身份定然不會簡單。
月兒父親剛欲開口,被月兒揮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給制止了,有些神秘的笑嘻嘻地說道:“這是秘密,以後再告訴你。對了,白虎榜就要開啓了,到時候你一定要去哦,我也會去的,到時候我們一起組團打架,放心,我會罩着你的。”
良辰聽了微笑着說道:“一定,就算不爲了白虎榜,爲了月兒你,我也會去的。傍上了月兒你這個大靠山,我相信此次肯定能榜上有名••••••”良辰就勢對月兒這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一番吹捧,說得月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潔白的面頰之上泛着絲絲紅暈,也不敢再與良辰對視,低頭數起了手指。月兒父親微笑着看着兩個年輕人,眼神之中帶着一絲深邃。良辰醒來後,與月兒的關係越來越融洽默契,兩人自身並未察覺有什麼異樣,月兒父親卻是早已品出這其中的一些味道,但並未點破。月兒自小受寒毒折磨,性格有些孤僻,除了青燈黃燭的苦澀修行,很少與外人接觸,從未有像現在這般開心。見到女兒能如此的開心快樂,月兒父親心中亦是十分欣慰,雖然此番出來時間已經很久,但依舊沒有刻意急着回返,他真心希望女兒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一生開心快樂地生活下去。
有了月兒的陪伴,良辰亦是從喪失師父的悲痛中徹底走了出來,內心不再那麼孤寂,甚至有了些對未來的憧憬。他要好好地活下去,努力變強,爲了師父,爲了自己,也是爲了月兒。
經過幾天的修煉,良辰吸收鴻蒙靈氣已不再有疼痛的感覺,體內的靈力也已經全部轉變爲了本源靈力,丹田氣海之內,靈力旋渦又增大了幾分,旋轉起來也愈發快速,體內靈力較之前又磅礴浩瀚了不少,隨之而來的,便是良辰神識的變強。
吸收煉化鴻蒙靈氣的同時,良辰也對飛花劍訣做了仔細的研究,一些疑問之處隨時向月兒父親請教。月兒父親皆是對其知無不言,雖短短几日時間,良辰已是能登堂入室,可以控御月兒的那柄青釭劍飛出數丈距離。這讓月兒父女二人更加的吃驚了,月兒資質也是不錯,從小修習這飛花劍訣,卻進展緩慢,到如今也就達到勉強將劍脫手的境地。這良辰的進步速度,當真可以用神速來形容。隨着神識的變強,良辰對於天地靈力的感知與控御力度更強了,所以才能如此快速地掌控這門玄技,正所謂一通百通,天才與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在此。
月兒父親修爲極其精深,亦是明者境下品高手,卻並未修出神識。良辰區區一個修者境不但修出了神識,而且神識還如此強大,當真是令人欽羨。他知道,良辰距離進入世間頂級強者之林,也僅僅只是時間問題,前途絕對不可限量,心中亦是對其十分欣賞。所以指點起良辰毫無保留,甚至教授了良辰不少極其隱秘的修行訣竅,讓良辰的修行之路少了些坎坷,良辰對此感激不已。兩人雖無師徒之名,卻有着師徒之實。最開心的還是月兒,見到良辰如此天縱奇才,月兒由衷爲之高興。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良辰與她父親兩人之間傳業解惑,共同參悟道途,月兒心中對良辰生出了些許的崇拜之情。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到了十五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