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蒼軒炎文都必需大大方方地讓他們來東楚國,而這其中的風險自然也不小。
在明裡蒼軒炎文能派兵部及蔣坤勇進行部署,可是暗裡呢,雖然東楚國也有自己的暗衛,可如果再加上炎王閣裡的死士的話,那對他們東楚國而言,絕對是如虎添翼!
既然有這個優勢,蒼軒炎文這個精明的帝王又怎麼會放過,只是卻是要辛苦雲亦塵了。
對這個一直隱身暗處,永遠無法以真面目,及真實身份出現在任何地方的如同親弟弟般存在的男子,除了在保有云亦塵這條命上蒼軒炎文出過力外,其它事情他皆無能爲力,且還總是要雲亦塵付出。
對此蒼軒炎文是心懷愧疚的,可在盅咒沒解除,暗龍沒封印住的現在,蒼軒炎文卻是無法對雲亦塵做出任何的補償。
與蒼軒炎文的愧疚相比,雲亦塵就顯得淡然許多,對能幫上蒼軒炎燁,受到蒼軒炎文的拜託這件事,他是一百個一萬個高興的,所以在蒼軒炎文一說出要雲亦塵在暗處多加註意四國動向之際時,他很是爽快地應承了下來。
“皇上,能幫上您和炎燁的忙,是亦塵此生最大的榮耀!”
對蒼軒炎燁晉封王爺這件事,不用蒼軒炎文說,雲亦塵都打算將炎王閣裡的全部人力和物力,以蒼軒炎燁的名義調來東楚國,且以後也會將重心給轉移到東楚的都城。
這些本來是蒼軒炎燁該做的,但云亦塵知道已經恢復了記憶的蒼軒炎燁,似乎還有些不能接受炎王閣裡的部下,所以在此種情況下,就只能雲亦塵出面了。
但云亦塵相信,只要假以時日,蒼軒炎燁一定會以東楚國燁王爺的身份,再度回到炎王閣,繼續掌管着炎王閣!
雖然當年蒼軒炎燁呆在炎王閣是事出有因,但這麼多年來,炎燁對炎王閣的付出,對那些死士們無形的庇護,已經深入他們的心中,時日長久後,蒼軒炎燁一定會想起當年在炎王閣的種種,重新迴歸炎王閣,再度成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炎王!
雖然這個威名,並不是多麼的榮耀,且它還伴隨着無數的殺戮,往後也可能沾染上更多的血腥。
但現實就是如此殘忍,如果蒼軒炎燁沒有堅強的後盾來支撐自己,那麼有着“天血”的他,終將難逃被人宰割的命運,而這是雲亦塵絕對不想看到,也是蒼軒炎文不允許的!
所以就算因爲自保而要讓蒼軒炎燁不得不手染鮮血,蒼軒炎文和雲亦塵都不會皺一下眉,眨一眼,只因他們不想十二年前的事再度重演!
於是就在蒼軒炎文的默許,蒼軒炎燁未發一言,雲亦塵的應承下,五日後的晉封事宜,及十日後的封妃典禮,就這麼被敲定了下來。
剩下的只待蒼軒炎文一道旨意,明日在勤政殿頒佈便可。雖然可能會遭到許多大臣的反對,不過蒼軒炎文身爲帝王,對蒼軒炎燁的愛護,是不可能動搖的,所以這道旨意是下定了。
將事情說清後,蒼軒炎燁便沒什麼繼續呆在勤政殿的意思了,在聽到蒼軒炎文又和雲亦塵說起皇家陵墓之事時,蒼軒炎燁終於很是無趣地轉身,打算就此離開,可卻被眼尖的蒼軒炎文看到。
“皇弟,你要去哪裡,皇家陵墓的地形複雜,機關也是密佈,你可別掉以輕心。”
皇家陵墓聽起來應該是皇家子嗣死後所要安葬的地方,可東楚國的皇家陵墓卻與衆不同,那個地方是蒼軒族的祖先在最初便爲天龍之子能力覺醒而特別設計的地方,裡面究竟有着什麼,蒼軒族的人都不得而知。
只是歷代帝王都有着裡面的地圖,且機關分佈也知曉。但如果沒有天龍之子的話,那麼就算想要真正進入陵墓也是不可能的,只因皇家陵墓的“鑰匙”,在天龍之子的身上。
“那個地方哪裡有縫,哪個地方有螞蟻窩,你不是都知道了麼,裡面的只能等菲兒打開之後再做決定,多說無義,我先走了。”
就算被蒼軒炎文點名道姓要小心爲上,可蒼軒炎燁卻是不耐煩地聳了聳肩膀,對蒼軒炎文的話很是不以爲意。
那個皇家陵墓,在他們還小,先皇和先皇后在世時,每年祭祀他們都會跟着去,而好奇心重的蒼軒炎文,總是會拉着不情願地蒼軒炎燁一起去探險。
而這探險,最好的選擇便是陵墓了,所以對那部分不需要羽菲打開的地方,蒼軒炎文早就摸得滾瓜爛熟了。
雖然已經十二年過去了,但蒼軒炎燁就不信了,憑着他家兄長的性格,不會夜裡趁着四下無人時,再去打探那個陵墓的地形,所以這外面的地形蒼軒炎燁壓根就不擔心。
而裡面的話,蒼軒炎燁就算擔心也沒用,只有真正進了裡面,他才能隨機應變。
蒼軒炎文無語地看着蒼軒炎燁毫不留戀地就離開了勤政殿,頓時有種鬱卒的心情。
皇弟這種不可愛的性格,還真是數十年都不會變。蒼軒炎文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他第一次攔蒼軒炎燁去皇家陵墓時,那個小小的老是裝老成的人兒,是怎麼一臉鄙視的表情看着自己,和他對自己說的話。
{皇兄,你要是害怕就別去了,拉着我,你也別指望我能給你壯膽,我膽子可是比你小的。}
這傢伙,這麼多年了,還是如此……
對蒼軒炎燁這樣我行我素的性子,雲亦塵是完全沒辦法了,也已經習慣了,可蒼軒炎文不是一般人啊。
所以就在蒼軒炎燁離開完全看不見身影后,雲亦塵趕緊對臉上不知在想什麼,表情怎麼看都很奇怪的蒼軒炎文解釋道。
“皇上,炎燁這十幾年來性格一向如此,您別往心裡去。”
經雲亦塵這麼正兒八經地一解釋,蒼軒炎文一年難得露出幾次真心笑容的臉上,不由又露出了笑顏,對着雲亦塵一揮手,讓他放心地說道。
“朕自己的皇弟,他什麼性子朕自然知道,雖然皇弟的行爲很無禮,說的話很放肆,但朕知道,皇弟是無意的。”
如果皇弟真有意的話,那麼他不會只是說,而是會選擇直接出手,讓那個他看不順眼,阻礙了他路的人,直接身首異處。
雖然很暴力,很血腥,不過確實是最爲實用的方式,在某些特殊情況下,蒼軒炎文並不討厭這種做法。
如果雲亦塵知道蒼軒炎文心底的真實想法的話,必定會啞然,真不愧是兩兄弟,這殘暴的性子果然是有遺傳的。
這邊蒼軒炎燁走出勤政殿後,爲了擺脫那些礙人的眼神,他二話不說地便施展起了輕功,倏倏幾下,一會便飛到了華燁殿的大門外。
在這期間,巡視的御林軍也發現了蒼軒炎燁的身影,幸好輪值的是穆方純,且他也曾經在蒼軒炎文的授意下,告誡過宮裡的御林軍,對這個從江湖裡臥底回來的燁王爺,只要他不做太過分的事,全部睜隻眼閉隻眼即可。
否則這青天白日的,皇宮內院,怎麼可能容許得了蒼軒炎燁這樣大搖大擺地在屋檐上飛行。
而對蒼軒炎燁這一飛檐走壁的行爲,一直在外面,正和林鷹相處進行溝通的羽菲,則是全部看進了眼底。
這堂堂的王爺,怎麼就這麼個性子呢,是想做樑上君子,行竊麼?也不怕皇宮裡的人怎麼議論……
正用火鳳琴訓練着林鷹飛到遠處將木樹給叼回來的羽菲,對着蒼軒炎燁這如飛賊行爲的舉動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羽菲便又將注意力給轉到了林鷹的身上。
這隻雄鷹,果然聰明,第一次她只要將意思付諸琴意,第二次只要說出完整的命令語句,它便能順利地完成第一次做的事,看來以後她會有一個好的偵察員了。
想到這裡,羽菲的臉上不由露出一個滿意的笑,並對林鷹讚許地拍了拍頭。
“咿呀——”
已經將羽菲示爲主人的林鷹,在山林裡本就因爲是老大而孤獨的心情,在和羽菲溝通了幾次後,突然有些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
雖然林鷹一開始從隱居的地方出來很是不習慣,且在發現自己的同類竟然被惡意控制很是憤怒,但相比之下,能遇見羽菲,並和她進行交流,林鷹倒是覺得值了。
可和林鷹的高興勁兒相比,剛回到華燁殿的蒼軒炎燁,心情就不怎麼愉快了。
對這隻引起了羽菲濃厚興趣,且對自己有着明顯敵意的雄鷹,蒼軒炎燁是想將它給烤來吃的,無奈它聰明的緊,想要抓到它,真的還不容易。
所以當對着林鷹時,蒼軒炎燁很是沒好氣地便開口說道:“蠢鳥,沒你事了,你怎麼還沒滾回自己的深山裡去?”
這個男人,還真是……
聽着蒼軒炎燁對林鷹的稱呼,羽菲很是無語地摸了摸額頭,難道他就忘記了自己當初在青國密林裡時對他說過的話麼,蒼軒炎燁如此說林鷹,事實上就是在貶低自己,只因二者都有獸類的一面。
“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