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祖父以及父母的態度,雲秀臊得玉面通紅,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順勢坐在了右側的一張木椅之上。
“多謝前輩賜坐!”
柳長生淡淡一笑,坐在了雲秀的身側。
沒想到,水月柔卻是面色一沉地說道:“雲秀,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不懂得禮數,那是客人的坐位!”
聽聞此語,雲秀騰地一直站起了身來,怒道:“母親,你怎麼可以如此待人,柳大哥當年可是救過我和萱兒的性命!”
“娘,你今天是怎麼了?”
雲萱同樣是秀眉一皺,不悅地問道。
“我自然記得此事,不用你們來提醒!”
水月柔面色陰沉,目光中有怒意,瞥了一眼柳長生,神情不善地說道:“柳長生,你魔名在外,卻潛入我雲家,壞我雲家名聲,究竟是想要做什麼,是要挾恩圖報吧,那就開出你的條件!”
被水月柔一番數落,柳長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嘴角,心中再也沒有一絲見到雲秀的喜悅,取而代之的則是失落和憤懣。
他終於是見識到了流言的殺傷力,也發現了自己的不通世事和愚蠢!
“母親,你究竟要做什麼?柳大哥怎麼得罪了你了?你讓女兒今後如何做人?”
雲秀胸膛陣陣起伏,心中憋着一股怒意,她根本沒想到,一向尊敬的母親,竟會說出這麼一番言語。
“是啊,柳大哥怎會是挾恩圖報之人,娘,你這句話過份了!”
雲萱同樣玉面脹紅,不滿地說道。
看到兩個女兒同時指責自己,水月柔神色更是難看,攏在袖中的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雲堅卻是面色一沉地斥責道:“閉嘴,這鏡心殿沒有你們開口說話的地方,還不給我退下?”
“退下就退下!”
雲萱跺了跺腳,憤憤然地轉身向大殿外走去。
雲秀卻是衝着柳長生施了一禮,尷尬地說道:“柳大哥,抱歉,讓你……”
話未說完,卻見柳長生衝其擺了擺手,止住了她的言語,隨後,柳長生站起身來,衝着雲滄海施了一禮,說道:“柳某不請自來,冒昧了,有失禮之處還請前輩諒解,告辭!”
說罷,轉身向大殿外走去。
“柳道友且慢,老夫還有幾件事情要向道友討教一二!”
雲滄海突然開口說道。
聽聞此語,柳長生猶豫了片刻,停下了腳步,轉身望了過來。
雲萱同樣是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來。
雲秀、雲堅、水月柔齊刷刷把目光望向了雲滄海。
“前輩請講!”
柳長生神色愈發恭敬。
“第一件事情,當年,帝流漿可是被你所奪?你手中如今可還有帝流漿?”
雲滄海一張蒼老的面孔之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目光中也看不出喜怒。
“怎麼提起了這一茬?”
柳長生一時間不明白雲滄海問詢此事的用意何在,更是後悔當年沒有把那幾名偷窺自己進階金丹境界的瀚海宮弟子殺個乾淨,以致泄露了消息。
沉吟了片刻,說道:“柳某當年的確是得了一些帝流漿,煉製了幾爐丹藥和靈釀,如今已經消耗一空,這帝流漿乃是天道所賜無主之物,誰都可以得到,晚輩算不上從別人手中奪取!”
“哼,好一個奸狡的小兒,你當年搶了帝流漿,卻害得我雲家在宗門之內擡不起頭來,如今你還振振有詞,若不是秀兒、萱兒把帝流漿的消息告訴了你,你又如何能得到此物?”
一道冰冷的男子聲音從殿外傳來。
緊跟着,一名身形瘦削的白袍中年男子從殿外走了進來,此人的相貌和雲堅有幾分相似,不過,卻是雙目狹長,嘴脣薄薄,眉宇之間更是透着幾分陰狠和桀驁。
“大哥此言差矣,小弟聽聞當日參與爭奪帝流漿的修士有數百人之多,這些修士難道也是秀兒、萱兒所引來,萬家把黑鍋甩到我雲家頭上,大哥還真的背在了自己身上,這也未免太蠢了吧,大嫂姓萬,大哥卻是姓雲?”
另一道溫和的男子聲音緊跟着傳來。
“三叔這話小侄就不愛聽了,就事論事,柳長生的確搶奪了我瀚海宮的帝流漿,害得我瀚海宮一衆師兄弟無法及時進階金丹境界,這件事情,柳長生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又一道男子的聲音傳來。
緊跟着,一道女子的聲音在大殿之外響起:“柳長生,你究竟對秀兒、萱兒下了什麼迷藥,害得她二人對你至今念念不忘,就連家族定下的親事也給推了,我雲家沒去找你的麻煩,你竟然還敢偷偷潛入鏡波湖,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雲家究竟是誰說了算,雲滄海竟然能容忍子弟胡亂插口!”
柳長生打量了一眼安坐不動的雲滄海,暗自詫異,卻懶得開口搭理這四個急匆匆趕來之人。
不過,聽到這四人的言語,他也明白了雲堅、水月柔夫婦二人爲何要冷落自己,以雲秀、雲萱二女的地靈根資質,再加上金丹境修爲和花容月貌,上門求親的人肯定不會少,而瀚海宮八大元嬰家族子弟一向有相互通婚的習俗,通婚之時,聘禮豐厚,雲秀、雲萱二女拒絕聯姻,也就等於拒絕了大批的修煉資源。
這夫婦二人難不成是因此而遷怒恨上了自己,還是想在家族中人面前演一場戲,故意冷落自己,顯示他們的無奈和憤怒!
可仔細想去,若沒有自己當年相救,雲秀、雲萱姐妹二人不是被逍遙宗弟子殺死,就是落得更慘的下場,談何聯姻?
整個瀚海城都在瘋傳自己殺了雷傲,手中有大批寶物和培嬰丹,這夫婦二人想必也能猜出自己前來的目的,如果自己是上門求親,肯定也會拿出一筆不菲的聘禮,這夫婦卻沒有好言好語和自己交流的意思,看來是並不同意自己和雲秀、雲萱交往。
兩男一女先後走進大殿,同時把目光望向了柳長生。
話語被子孫打斷,雲滄海的一張老臉竟然還是波瀾不驚,看不出喜怒。
“大伯父、大伯母,你們想要做什麼?我和二姐想嫁誰就嫁誰,你們萬家管得着嗎?”
雲萱卻是不樂意了,小臉一冷地說道。
“沒大沒小!”
“萱兒,你在胡說什麼?”
白袍男子以及剛剛踏入大殿的一名紫衫婦人幾乎是同時喝斥道。
雲堅同樣是面色一沉地訓斥道:“閉嘴,出去!”
“出去就出去?”
雲萱眼圈一紅,轉身向大殿外走去。
“別呀,萱兒乃是今天的主角,豈能離開,再說了,萱兒這話我愛聽,想我堂堂雲家子弟,豈能木偶般任人擺佈?”
那名三十出頭年紀的藍袍男子卻是伸手攔住了雲萱,隨後,打量了一眼柳長生,笑嘻嘻地說道:“柳道友面相忠厚,天資超凡,而且對秀兒、萱兒還有大恩,一看就是值得託付終身之人,萱兒,三叔給你做主,說吧,你是不是心裡喜歡柳道友,這纔不願嫁到萬家?”
雲萱原本就氣怒交加,被攔路去路,又聽到這麼一番言語,不由得臉皮發燙,就連脖頸都紅了起來,心頭如同一羣小鹿在撞,瞪了藍袍男子一眼,說道:“三叔淨哄人,你什麼時候能做雲家的主了?”
“三叔自然是做不了雲家的主,可你爺爺在這裡呀?”
藍袍男子云錚臉上笑意不變,衝着雲滄海躬身施了一禮,說道:“父親大人,大哥、二哥兩家一直想把萱兒許配給萬鵬,不就是因爲萬家許下了豐厚的聘禮嗎,可那又怎樣,萬鵬的資質遠遠不如萱兒,金丹境界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而柳道友則不同,年紀輕輕已是金丹後期的境界,前途無量,和萱兒正是良配,聽聞柳道友在青蓮神宮之中得到了大批的寶物,又殺了逍遙宗的雷傲,奪了雷傲手中的培嬰丹,豈能拿不出一份像樣的聘禮?我等爲何放着美玉不要,偏要去撿破磚爛瓦?”
“三叔是在開玩笑吧?他手中能有培嬰丹?小侄不信?”
那名滿面驕橫之色的銀袍青年插嘴說道,乜斜了一眼柳長生,眼神中帶着幾分輕視和不屑。
這青年雖是金丹中期的境界,體內透出的靈壓之強卻不遜於藍袍男子。
“我看三弟是想進階元嬰境界想瘋了吧,像培嬰丹這般珍貴的丹藥,這位柳道友豈會白白送人?”
白袍男子云鏘語帶譏諷地說道。
“難道大哥就不想早日踏入元嬰境界?難道萬家能提供和培嬰丹同等品質的丹藥?”
雲錚出言反駁道,話語中同樣帶着幾分譏誚。
“三弟既然如此說了,我夫婦二人也沒什麼好說的,若是這位柳道友能拿得出培嬰丹,萱兒和萬鵬的婚約,我萬家決不再提起!”
紫衫婦人面色一沉地說道,眼神中卻閃過一抹貪婪。
(這幾天的章節,書友們的氣氛熱烈了起來,關於雲家姐妹,以前也有不少鋪墊,可能有些情節描述的不夠詳致,相隔的時間又長,在這幾章的閱讀和理解上就出現了一些衝突,疙瘩的心中其實是有一條主線的,主線並沒有偏差。當然,感情戲是疙瘩的短板,歡迎吐槽和批評,這是對疙瘩的提醒和鞭策,更是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