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易逝,年華如流水般繞指而過。
一年一年,春去秋來,葉落花又生。大雪將紫囘陽囘峰白了四次頭,而今又是鳥語花香的時節了。
秦銘已經十六歲了,若是還在世俗中,現在就該是舉行成人禮,準備成家立業的時候了。但是仙門超脫塵世,有的是人逍遙終生,只求快活一世,在修爲的進階緩慢下來之前,大多數的修仙者是不肯爲自己添上其他累贅的。
四年的時間過去了,秦銘也慢慢地由昔日稚囘嫩的少年變成了青年——又或者是青少年更加恰當一些。
總之,加上大考覈之前的一年,攏共五年的時間,秦銘變化了太多。看着現在的秦銘,誰還記得五年之前的拜仙台上,那個身材瘦弱的山村小子呢?
而今的拜仙台上,站立着的又是一位位滿當憧憬的少年們。他們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修爲通天,羽化飛仙。他們做着長生不老的夢,進入了這個看似神秘的修仙界裡。但註定有人要失望,註定有人要絕望。
秦銘也終於不是天陽宗裡最幼小的一輩了,但是在紫囘陽囘峰裡,他卻依然是衆人的小師弟,即使當初稚囘嫩的少年的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小夥子,所有人卻都還是如此地稱呼着他。
“秦銘師弟,秦銘師弟……”
隔着老遠,於涇川就開始叫喊起來,他現在已經二十歲了,卻依然長得一張娃娃臉,更重要的性情也一直都是如此,依舊是整天都活蹦亂跳的。相比起來,秦銘看上去卻要沉穩得多。若是讓不相識的人看他們倆,絕對會弄混了長幼的順序。
不過,修仙者不正是這樣嗎?不能以世俗的常理來看待。就像是於涇川,縱然已經二十歲了,但是大部分的時間裡,卻都是在枯燥無味的修煉之中度過的,身體縱然成熟了,卻從來都是一副童心。
秦銘緊走幾步,來到於涇川的身前,說道:“涇川師兄。”
“來來來,咱們再來切磋切磋。不過你不許使那什麼歸元斬。”於涇川顯得迫不及待的說道。
“哦?涇川師兄又有了
什麼收穫嗎?”秦銘好奇地問道。
“嘿嘿,這可不能對你說,全都叫你知道了,等會本師兄還怎麼獲勝呢?”於涇川哈哈地一笑,說道:“來來來,咱們開始。”
於涇川迫不及待地動手,雙手連連的結印,讓人眼花繚亂,片片的黑光自他的體內釋放出來。於涇川叫嚷道:“來,看看本師兄的玄水劍雨威能又漲了沒有?”於涇川雙手連連揮舞,頭頂的上空漸漸凝結成了一片漆黑的烏雲,強大的靈壓從那之中散放開來。突然,於涇川雙手猛然地向下一揮。上方的烏雲頓時猛然的一陣變化,數十柄玄黑的長劍從烏雲之中現出。
“哦?看來涇川師兄的玄水劍雨威能又大漲了一截,現在這劍雨裡能夠有三十六柄長劍了吧?”秦銘問道。
“是啊,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夠打破你的渾金囘盾呢?”
“那便試試看好了。”秦銘也行動起來,雙手向天高舉,又接着兩手各畫一個半圓。手臂動處,一層凝實的光幕鋪展開來,將秦銘的身體守護住了。
“師弟小心,本師兄就要出招了!”於涇川大叫一聲,單手猛然地一揮,上方三十六柄長劍全都轟然一聲落了下來,擊在了秦銘體外的光幕上。三十六柄長劍,每一柄幾乎都有接近於中級法術的威力,組合在一起,形成了這樣一道威力恐怖的高級法術。
不過好在秦銘的渾金囘盾也猶自不弱,抵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終於在最後的全力一擊中轟然爆裂,與這玄水劍雨同歸於盡了。
見得如此,於涇川不禁歡喜得大叫一聲,然後說道:“好,今天終於能夠破了你這烏龜殼一樣的護身盾了。也不枉本師兄這麼多日子以來的練習。”
“涇川師兄真是好樣的。”秦銘也笑着說道。
“嘿嘿,是嗎?那師弟再瞧瞧這一招的威力吧。”於涇川眼睛一轉,突然將一把黑色的長劍祭了出來,似乎與剛剛那一陣劍雨之中的長劍沒什麼區別,但是論那凌厲的氣勢卻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這是真正的有形有質的法器,而且還是法器之中的極品。
秦銘見於涇川來這一招突然襲囘擊,微微一笑,他只是單手一擺,一道暗紅色的流光就擊在了於涇川祭來的秋水長劍之上。
“叮”“當”
一下兩聲脆響,斬陽刀穩穩的定在了前方,而於涇川的秋水長劍則是退後了好幾步,顯得萎靡不振的樣子。
“啊!”於涇川慘叫一聲:“又輸了,本師兄這一次連偷襲都沒有獲勝,真是太丟人啦!”
秦銘看着於涇川這副樣子,不由得失笑道:“涇川師兄說的就像是第一次偷襲我一樣的 ,真是好厚的臉皮。”
聽到這話,於涇川立即嘿嘿的笑了起來,故意的引開話題,說道:“師弟的天心訣練到什麼階段了啊?我去求了師父好多次,可他就是不願意傳給我,真是小氣人……”
“天心訣修煉得比較快,現在第一層已經接近大圓滿了。”
“哇,師弟真厲害。沒有吃引神丹就能夠將天心訣修煉得這麼快。相比起來,大師兄就要笨多了,吃了師父給的丹藥還將天心訣修煉得那麼慢。”
“這……可能是因爲我是凝神之體的原因吧?不過大師兄可是天賦卓絕的人呢,我也就是在天心訣的修煉上快一些而已。至於修爲,你看看,都已經四年了,師尊花了那麼大的財力,我到現在也不過只是剛剛進入煉氣第九層而已。”秦銘說道這裡,不禁搖了搖頭,顯然對自己的修煉速度頗爲沮喪。
“這個……”就連於涇川也沉默了片刻,秦銘的修煉速度的確是不如人意。不過下一刻,於涇川就忘記了不快,轉換了話題,帶着些神秘的問道:“秦銘師弟,你知道現在希石師兄在那裡嗎?”
“李師兄?”秦銘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了。”於涇川一笑:“告訴你啊,希石師兄昨天去找張師姐了,到了很晚纔回來。咱們現在去找他好不好?”
“啊……他已經來了。”秦銘伸手指了指身後。
於涇川轉過頭,就看見李囘希石面無表情的正向這裡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