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時,藍心知絕對不相信是偶然所爲。這……一定是有預謀的。
但……究竟是何人所爲?
她睜大杏眸,卻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難道真的是有鬼嗎?
“叮”一聲響,畫筆像上次一樣插了下去。
但卻沒有預料中的痛,她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卻無能爲力。
怎麼會不痛呢?還是因爲昨天痛得麻木痛得失去了知覺,連帶的今天的感覺都變了樣。
她低頭一看,原來畫筆插在了左心房處的胸針上,這枚今天早上拓跋野纔給她戴上去的胸針,立刻碎裂在地上,響起一串刺耳的聲音。
鑽石在胸針上掉落下來,亮閃亮閃的在地上四散開來,而用18K金做成的胸針也被畫筆直接刺破,跌在地上一塊一塊,已經分不清原來的樣子……
“救命啊……”藍心知轉身就往外跑去,卻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她緊緊的抱着他的腰。“救我……救我……”
來人正是拓跋野,他將她抱入懷中,安撫着她不斷顫抖的身體,他沒有說話,一張俊臉冷酷似冰。
淡淡的龍涎香傳入了她的鼻息,爲黑暗之中的她增添了一絲生機,她不敢睜開眼睛,怕自己抱着又是一個魔鬼。
隨後進來的梨冰揀起了地上碎裂的胸針和鑽石,風間則握着畫筆在仔細的查看,隨後將畫筆丟進了一個白色透明的塑膠袋裡,再將藍心知辦公桌上的文件拷貝進硬盤裡,帶上一起走了出去。
“爺,現場的物件都已經蒐集完畢。”風間凝眉。
“你怎麼來了?”此時聽到說話的藍心知,慢慢的擡起了頭,來的人不是魔鬼,卻勝似魔鬼。
拓跋野依然寒冷如冰:“我來接你下班。”
藍心知又緩緩的垂下了頭,她雖然依然是驚魂未定,在心裡感激他的胸針救了她一命,但她還是不想依偎在他的懷裡。掙扎着想要下來,才發覺自己身上沒有一點力氣,而肚子此時傳來“咕咕”之聲,令她臉上更是一紅。
“先吃飯。”拓跋野抱着她就往外走去。
藍心知連忙道:“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我做完才吃……”
“看不出你是這麼賣力的員工!”他的話依然是毫無溫度,聽不出來是稱讚還是譏諷。
但藍心知不去深究,因爲她根本深究不了。“如果我做不出來,明天就會……”
“如果你不陪我吃飯,後果會更加嚴重的。我想你明白的吧!”拓跋野不由分說就向外走去,她加班前也不懂得先吃東西,真是笨!
藍心知知道自己違逆不了他,她懇切的道:“野少,求你了……”
拓跋野凝視着她蒼白的小臉,雖然還是精緻絕倫,卻有着深深的恐懼,他沉聲道:“風間,帶回家做。”
風間:“是,爺。”
冠蘭湖畔別墅。
拓跋野帶着藍心知回到之後,傭人已經煮好了黃鱔蝦粥,看到他們回來,馬上開始往碗裡盛粥。
藍心知因爲剛纔在畫室的詭異事件,整個人還處於極度驚慌之中,拓跋野將她抱到了餐桌旁挨着他坐下來,風間和梨冰本來想先去書房做事,被拓跋野叫住:“一起吃了再去做事。”
兩人馬上坐下來一起吃着黃鱔蝦粥,而藍心知一看這粥馬上捂着鼻子,“對不起我不想吃!”
拓跋野冰眸一冷,“你身體這麼瘦弱,還不補充營養?必須吃下去。”他一碰她就沒有力氣的暈倒,他當然要給她惡補,將她養得健康些。
藍心知餓得發慌,她卻非常想嘔,她被拓跋野逼着吃粥時,實在忍不住的蹲到了地上嘔了起來,但由於一天沒有進食,她嘔出來的只有水,而沒有其它東西。
負責廚房伙食的楊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野少,藍小姐一直都只是吃素,您看給藍小姐一碗白粥好不好?”
他並不知道她不吃葷食,難怪瘦得跟豆芽一樣營養不良,難道藍凌霄如此虧待這個私生女不成!他本來不肯讓步,可看到地上的藍心知難受得翻江倒海一樣,他揮了揮手讓楊媽去端白粥上來。
楊媽馬上去廚房端上來:“藍小姐,你吃點白粥吧。”
“謝謝楊媽。”藍心知感激的望着她。
楊媽扶着她重新坐回位置上,藍心知拿着白玉瓷匙往嘴裡時,卻不料右手還處於握畫筆的狀態中沒有調整過來,“砰砰”一聲,白玉瓷匙掉在了地上,破碎成了幾截。
真是醜死了!
藍心知閉上眼睛,她不敢看自己現在的模樣,連吃個粥也讓人笑話。
可桌上的梨冰和風間已經吃飽,拓跋野向兩人揮了揮手,他們拿着袋子裡的證物離開了餐桌。
拓跋野輕不可聞的嘆了一聲,凝視着她快要哭的樣子,他伸手將她抱入懷中,輕輕的拍着她劇烈顫抖的瘦弱的脊背。
“來,吃東西。”他拿着一支新的白玉瓷匙,舀了白粥往她的嘴邊喂去。
她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人喂她!她睜開眼睛,搖了搖頭:“我自己來。”
“聽話!”他的語聲是命令式。
藍心知看着桌上只剩下他們兩人,而他的命令不能不遵從,她的臉在瞬間又紅透了,在他的注視下,微微啓開了櫻桃一樣的脣,喝着他喂她的粥。
她確實也餓極了,既沒有力氣與他對抗,也沒有力氣來拒絕。
只是她不明白,爲什麼他忽然連餵飯這種事情也做起來了!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喂。
一碗喂完時,她低聲道:“謝謝!”
他沒有說話,只是望向了站在一邊的楊媽:“再盛一碗白粥。”
“我飽了!”藍心知連忙道。
“吃這麼少?”拓跋野擰眉,是絕對不滿意。“怎麼能應付我的大胃口呢?”
真是不要臉!藍心知只敢在心裡罵他,她吃了一碗粥,恢復了一些力氣,但她要留着加班做統計表格,所以不能將力氣再花在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