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年夜廝守(5000)
從姚欣母子那裡離開之後,他就直接去了機場轉機回國。
回到國內的時候,正好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司機接到他之後將車子留給了他,然後自己打了個車回家。
本來他是想自己直接打車去孤兒院的,畢竟大過年的,司機也該在家裡跟家人團聚,但是司機堅持來接他,並將車子留給了他用,說過年期間出租車營運也不及時,他去哪裡的話自己開車方便。
驅車趕到孤兒院的時候,已是接近夜裡十二點。
這一路過來,萬家燈火,以及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都讓他的內心無比安寧,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每每經歷這些,都會覺得痛苦。
因爲現在,他心裡有了奔去的方向,他知道有個小女人在等着她謦。
停好車從車上下來,就那樣站在孤兒院門口給她打電話,雖說過年有守歲的習慣,但孤兒院裡畢竟孩子居多,他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已經跟孩子們都睡下了。
然而,即便她睡下了,這一次他也想自私一次叫她出來。
因爲他是如此的想念她。
這些日子來的奔波勞累,不過就是爲了此時此刻能早一些見到她。
電話倒是很快就被接了起來,是她有些睡意朦朧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帶着些許的不確定,
“皓南?”
因爲時間差的問題,閻皓南雖說在美國的時候每天給她一通電話,但給她打過來的時候幾乎都是上午八/九點鐘的時候。
那個時候美國時間是晚上,而她這裡上午,不影響兩人的睡眠時間,除卻那通她因爲擔心他而主動打過去的電話是在她這裡的午夜之外。
所以這一次這個時間接到他的電話,路子陌也有些納悶,孩子們都熬不到12點守歲,所以都早早就睡下了,兒子也是如此,她也便就隨着一起睡了。
“我在孤兒院門口。”
閻皓南只如此簡單的一句,但卻飽含着他連日來的深沉思念。
路子陌一下子被他的話驚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睡意全無,
“什麼?你、你不是——”
路子陌想說他不是出差回不來的嗎,怎麼現在忽然就到了孤兒院門口。
是他的話打斷了她,聲音裡含着長途跋涉的疲憊,
“工作提前處理完了,故意沒告訴你,想給你個驚喜。”
路子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好吧,其實她想說,他的突然出現,對於她來說,是驚喜,也是驚嚇。
驚喜,當然是因爲她也想念他,而他就在她最想念他的這個夜晚出現,心裡當然是喜的。
驚嚇,則是因爲幸虧他是半夜來的,孩子們都睡了,門衛也森嚴,他進不來。不然的話,白天來,門衛通報之後他順利就進來了,很有可能就撞見兒子了。
不過,喜還是大過嚇的。
因爲她,也是那麼那麼的想念他。
就在剛剛,她入睡之前,還想念過他。
想他什麼時候能結束工作回來,想跟他在一起的點滴,想見到他,想知道出差在外這幾天他過得怎麼樣。
第一次知道,思念一個人什麼滋味。
那是跟思念兒子完全不同的一種感受,那種絲絲繞繞纏綿的情緒,縈繞在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裡。
如今,他就在門外。
“我馬上出去。”
已來不及多想些什麼,只說了這樣一句就掛了電話。
看了看身邊的兒子,睡的正香憨,俯身過去親了親他糯軟的小臉,然後輕手輕腳的裹了厚重的羽絨服出去。
從宿舍這裡到大門外還有一段長長的距離,她幾乎是一路小跑着而去的。
門口看門的大爺已經睡着,她很是不好意思的敲響了門衛室的門,讓大爺給她開了大門,然後也顧不上什麼矜持不矜持的了,朝着那站在夜色中的高大男人就奔了去。
想必看門大爺認識她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她這副樣子。
男人正在抽菸,見她跑了過來,丟了菸蒂張開雙臂穩穩接住了她。
當兩人終於親密相擁在一起,四片脣瓣迫不及待地就吻在了一起,脣齒糾纏,舌尖交融,伴隨着各自起伏不穩的喘息,綿長而溼熱。
不知道擁在一起親吻了多久,在他們眼裡,此時已然沒有了四周的一切,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彼此的心跳。
直到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漫天煙火在他們頭頂綻開。
兩人默契的將膠着在一起的脣瓣分開,她紅着臉對他說了一聲新年快樂,他也氣息不穩眼神寵溺地回了她一句新年快樂。
冷靜了下來之後,路子陌又開始不好意思,將自己埋在他懷裡不肯出來。
每一次,她都被他帶動的無比的瘋狂,簡直都不像了她自己。在牀事上如此,如今連接吻都如此,剛剛那樣熱情的一吻,導致現在她的脣都是痛
的,被他啃噬的。他的,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了,卻不知他喜歡她這樣的爲他動情爲他瘋狂。
閻皓南摟着她柔軟的身子,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欲/望早已膨脹開來,一開口,嗓音便是染着情yu的暗沉,
“今晚我住哪裡?”
他這樣一問,他懷裡的路子陌臉上燒的更厲害了,她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找到住處之後,兩人勢必又要
哎,她都不好意思繼續想下去。
這麼晚了,肯定不會讓他再驅車趕回溫城,而且現在他既然開口要留下來,想必趕也是趕不走的。
孤兒院他是不能住的,怕他會撞見兒子是一回事,是孤兒院裡也確實也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他住。
可是,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從他懷裡擡起頭來,試探着問他,
“你不用回去跟你父母一起過年嗎?”
他從未對她說起過家裡的情況,她只知道他有一個不喜歡他的爺爺,並不知他父母是否健在。
如果他父母健在的話,無論如何今晚她是不會留他下來的,在她的觀念裡,若是父母健在,過年是該跟父母在一起的。
她再想念他,或者他再想念她,他都不能留下來,在陪伴父母面前,兒女情長該放在第二位。
她的問話,讓他的眼底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來,他看了看她,半響,艱澀開口,
“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
路子陌心中一窒,心下便也瞭然,沒再多問什麼,也沒問爲什麼他不去他爺爺家過年,之前他說過他爺爺不喜歡他,連生病入院都不准他探望,想必過年也是不會同意他回去的。
這樣想着,心裡難免又對他多了幾分心疼。
想了想又開口,
“鎮上有一家生態度假酒店,房間很乾淨,設施也很齊全”
酒店這兩個字,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除卻了剛剛那一瞬間的衝動,她實際上含蓄的性子是連酒店這樣的字眼都不好意思說的。
是他挾着些許菸草氣息的修長手指擡起了她猩的下巴,逼的一直處於羞赧中而不好意思看向他的她擡眼,
“你怎麼對那種地方瞭解的那麼清楚?”
閻皓南會這麼問,倒不是想到不好的方面,比如說跟別人開/房什麼的,她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那樣白癡的問題他是絕對不會懷疑的。
會問,是因爲覺得她的人跟那種地方格格不入,他說過,以後想要知道關於她的任何一件事情。
路子陌如實相告,
“我曾經在那兒打過工。”
懷兒子那年,她休學回來,但是總不能沒有任何收入,正好那會兒這家度假酒店剛營業,人手不夠,她就應聘去了前臺,負責登記入昨者做做房卡早餐卡什麼的,所以對這家酒店很是瞭解。
這樣的回答,讓閻皓南甚是心疼。
知道她以前過的辛苦,所以再次將她緊緊摟在了懷裡,什麼都沒說,只用這樣一個擁抱告訴她,以後有他,她不需要再受那樣的苦。
最終路子陌帶路閻皓南驅車去了她說的那家酒店,大過年的,酒店挺冷清的。
登記入住,一進房間門路子陌就被他急切地推在了身後的門上用力親吻,她知道今晚自己走不了的,所以面對着他的索取也沒有抗拒,而是環着他的脖子迴應他,其實她也很想他。
說他急切,是因爲他們剛進門他就纏上了她,他們尚未來得及寬衣解帶。
可他卻又似不急切,抱着她細細的吻,大手一寸寸撫過她的身體,極盡耐心地引導她在他的指尖燃燒起來。
再一次做這樣親密無間的事情,路子陌的身體已經不像上一次那樣不適了,更何況,他的前戲將她體內隱藏着的熱情充分調動了起來,當他擡起她一條腿就那樣將她抵在門上君沒入的時候,她的喉間溢出的是舒服而又撩人的輕喘聲。
上方,他的脣舌銜着她的,溼滑密實地糾纏着,底下,也是勇猛兇狠地進攻着,有細碎的汗珠,從他的髮梢滴滴甩落,性/感而又撩人。
最後衝刺的時候,他嫌這樣站立不夠深入,直接將她翻了過來趴在門上一番聳動才終得盡興。
路子陌雙腿軟的幾乎要站立不住,整個人喘息着就那樣順着門要滑下,閻皓南撈起了她的腰抱着她回了牀上。
“累了?”
將她放在牀上之後,他欺身過來黑眸灼熱地專注凝着她問,俊逸的面容上帶着歡愉過後的慵懶。
路子陌羞赧點頭,她能不累嗎,他力道那樣大,持續時間那樣長
“那你躺着好了,後面都由我來爲你服務。”
那人壞壞說完,便又開始慢條斯理解兩人的衣衫。
要知道
兩人身上現在是一片狼藉的,因爲剛剛太急切,兩人上身的衣衫幾乎沒脫,他現在就在剝除兩人身上這最後的障礙。
路子陌漲紅了臉,擡手阻止着他的動作,
“你消停一下不行嗎?”
“這麼多天沒見,我們都沒好好說說話”
眼見着他又要掀起另外一波情潮,路子陌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從剛剛在孤兒院門口見面之後到現在,兩人都幾乎沒有什麼言語交流,全在身體上交流了
對女人來說,久別重逢之後,言語上的交流,更走心。
但對於男人來說,一敞暢淋漓的歡愛就是表達思念最徹底的方式。
她的話讓閻皓南忍不拽笑,他的小女人真是太可愛了,這種時候竟然說要跟他好好說說話,沒看到他還沒盡興嗎。
手上的動作一刻都沒有停,
“你想跟我說什麼?”
這樣說着的時候已然覆在了她身上,湊近她的耳邊,氣息撩人,
“他們倆親熱的時候,不影響我跟你說話。”
說完已沉腰落下,他口中的“他們倆”再次親密無間的契合在了一起。
路子陌氣的擡手捶他,可他那一身結實的肌肉,捶的重了只是讓她自己手疼。
偏偏他還在握着她的肩頭動作着的同時凝着她問,
“不是想跟我說說話嗎?說吧,我聽着呢。”
路子陌紅着臉咬脣瞪着他,現在這樣,她哪裡還有心裡好好跟他說說話?身下被他佔着呢,那種酥麻戰慄的感覺,一衝擊着她的心智,沒一會兒,就叫她忘情的輕吟出聲,感官的刺激來的太舒服,讓她完全忘了說些什麼,只能那樣攀着他的肩承受着。
他似是不知疲倦似的,而她的身板哪裡承受得了他這般的猛烈,最後都不知道他是怎樣結束的。
一ye縱情,閻皓南吃飽饜足,摟着懷裡的人兒入睡。
而路子陌即便再累,心裡頭也還是有所牽掛的,她所牽掛的,就是兒子。
昨晚她爲了見他就那樣衝動的跑了出來,留下兒子一個人在房間裡,小傢伙一覺醒來看不到她,肯定會擔心她的。
所以,她很早就醒了過來,並且,也叫醒了身畔的男人。
不是她不體貼他長途跋涉回來的辛苦,而是她覺得,大年初一第一天,他該去他爺爺家拜年,而不是跟她耗在這裡。
就像他曾經做過的那樣,即便老爺子不喜歡他,但老爺子生病的時候,他還是盡職盡責的去照顧。
現在這種情況也是一樣的,即便老爺子不喜歡他,不同意他回去過年,但是拜年這個禮節是不應該少的。即便去了被拒之門外。但若是因爲被拒絕便不去,那就是大大的失禮。
閻皓南睜開眼,見她要起牀,眯着眼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還早。
於是大手一揮重新將她摟在了懷裡,暗啞的嗓音呢喃,
“再睡會兒。”
他折騰到凌晨時分纔剛剛入睡呢,可不想這麼早就起牀。
路子陌被他扣在懷裡,腦袋枕着他的胳膊,就那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容,輕聲開口詢問,
“你不去你爺爺家拜年嗎?”
他閉着眼躺在那裡,她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半響,他睜開眼,眼底有一絲的茫然,然後開口問她,
“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嗯。”
她輕輕點了點頭,
“爺爺再不喜歡你,可這是禮節,而且我也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爺爺總有一天會消氣的,你不要氣餒。”
一句你不要氣餒,就那樣無聲無息地驅散了閻皓南心底那些面對老爺子常年得不到原諒的絕望,無助,還有陰霾。
說實話,他也在糾結着要不要趕回溫城去給老爺子拜年。
被逐出家門的這些年,最初那幾年,他不敢給老爺子打電話,更不敢出現在老爺子面前,就怕惹得老爺子生氣。
後來,慢慢慢慢的,他試着在過年的時候打電話給老爺子拜年,老爺子拒接他的電話,但好歹他是鼓起勇氣邁出求得原諒的這一步了。
再後來,回國的這幾年,每年初一他都去老宅的,但是老爺子依舊拒見。
這麼多年下來,他很是心灰意冷。
然而今年因爲遇見了她,所以他求得老爺子原諒這件事上又重新燃起了鬥志。還有剛剛她溫柔寬慰的話語,叫他一顆無望的心,又再次無堅不摧。
七月第一天,一萬五千字感謝姑娘們上個月對我南哥的各種支持,七月還請依舊寵愛他。
第一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