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聽女朋友的話有肉吃(5000)
就在剛剛,閻皓南前來拜訪老爺子之前。
因爲這幾年來閻皓南每年初一一直都來,所以這一次也一樣。
鄭伯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老爺子在偌大的宅院裡溜了一圈回來,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
“老爺,有邪我想還是要告訴你。”
閻正德因爲身體暫時還有些虛弱,行動不便,所以暫時坐在輪椅裡,但是雖然坐在輪椅裡,但是依舊不減他的威嚴。
那一雙凌厲的眸子看向鄭伯,讓鄭伯差點沒勇氣開口,但最終還是將心裡的那邪說了出來謦,
“您這次生病,皓南前前後後一直在照顧着,他是真的掛念着您這個爺爺。”
老爺子不準別人再稱呼他二少爺,所以鄭伯便也只能稱呼他皓南。
之前老爺子剛出院,閻皓南一直不讓跟老爺子說他前去照顧這件事,但是鄭伯覺得,如今老爺子的身體恢復的也挺不錯的了,是時候把這些事告訴老爺子了。
閻正德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他那個孫子,看起來並不是那種會照顧人的人,冷哼一聲,
“誰讓他去照顧了嗎?”
老爺子一點都不爲所動,鄭伯只好又說,
“老爺,請恕我說話直,您這身體可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閻家,終究還是他的,二爺膝下又無子”
說道閻律,閻正德不由得又來了火氣,
“那個孽子又去哪兒了?”
鄭伯回,
“今天一大早兒就走了。”
他們家這位二爺,打小就跟老爺子不對眼,年少的時候,氣憤老爺子將閻氏傳給哥哥閻放,後來又因爲婚姻大事而跟老爺子鬧僵,這些年跟老爺子兩人就這樣不冷不熱的相處着。
年三十晚上,倒是遵循禮節,回來陪老爺子過年,但今兒一大早就出門了。
老爺子那性子,剛硬固執,而他們二爺也不是善茬,誰都不肯說一句軟話,誰也不肯先低一下頭,就這樣一直僵着。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鄭伯覺得確實如此,這一大家子的事,一環扣一環,積怨越來越多,便有了如今這副淒涼冷清的局面。
聽說閻律一大早就出門了,閻正德氣的用力拍了一下輪椅的把手,
“打電話把他給我叫回來,一會兒各家都來拜年了,他不在算是怎麼回事要不就抱怨着不肯將家主之位傳給他,現在傳給他了,他又什麼事都不管當起了甩手掌櫃”
閻正德越說越氣憤,鄭伯趕緊上前幫他捋着背順氣。
後來鄭伯出去打電話叫閻律回來,書房裡只剩下了閻正德一個人。
他就那樣坐在輪椅裡,有些頹然的看着窗外,生過一場大病之後的他,憔悴蒼老了許多。
想他這一生,風風雨雨都走過,卻在年老的時候,頻頻遭遇來自子女方面的挫折。
先是他將家業傳給大兒子惹來二兒子的不滿,處處跟他作對,無論是在公司裡,還是在家裡,掀起一的腥風血雨,企圖篡位,將大兒子從高位上給擠下來。
面對着二兒子的憤恨行爲,閻正德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他始終遵循了老祖宗的古訓,傳家業給長子,即便那個長子並不如二兒子能力出衆。
這種封建的觀念在他的心裡根深蒂固,就如同古代的皇帝似的,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皇位都是傳給嫡長子的。有時候哪怕那個長子並不如其他一些兒子優秀,也還是要傳的。
然後又是二兒子要結婚,結婚的對象卻是曾經攪的大兒子的家庭亂成一團糟的女人,他怎麼能同意那女人要是進了他們閻家的門,他們閻家得亂成什麼樣子。
他跟二兒子的關係,就這樣徹底惡化。
兩個兒子的爭鬥尚未結束,就又傳來長子長孫長媳車禍身亡,而那間接的罪魁禍首,竟是自己的親孫子。
好好一個家,就這樣散了,亂了。
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在商場上無所不能意氣風發的他,竟將自己的家庭經營到了如此破敗的地步,一家的孽子孽孫。
他一怒之下,將那個罪魁禍首給逐出了家門。
這些年,每每想起當年那一幕,他就胸口氣血翻涌,又氣又怒。
就無法原諒。
可是,這次一病,從鬼門關走了那麼一遭,竟覺得沒那麼多怨氣了,尤其是聽說了他一直在病牀前守候照顧。
他又想起了幾年前老伴過世時跟他說過的話,老伴說畢竟血濃於水,勸他放下心中那羞恨,接納二兒子,接納二兒子的那個女人,接納那個孫子。
老伴還說,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一個孫子了,就不要再失去另外的兒子和孫子了。
這些道理他當然都懂,可是心結卻始終無法解開。
鄭伯說的那些什麼繼承家業的,他倒是不在乎後繼無人,反正也是白手起家的,那個孽子膝下無子,大不了他就臨死
的時候立一通醫囑,將這萬貫家財都捐給慈善機構。
人,也許永遠只有在脆弱的時候,心底也纔會跟着軟。
若是沒有這場大病,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心軟。
所以,當他按響門鈴,跟鄭伯在可視對講機裡說了那麼多話之後,他終究是開了口,准許他再次踏入那扇大門。
也或許是,心裡終究是被感動了幾分,因着他於步前的守候照顧,因着他忙前忙後找的最好的醫生,因着他拜託鄭伯的那些照顧。
閻皓南再次站在熟悉卻又陌生的恢弘的客廳裡,竟是覺得天旋地轉。
因爲太過於驚喜,以至於大腦竟有那麼一瞬間的眩暈。
直到鄭伯推着那個兩鬢斑白卻又憔悴了許多的老人從臥室裡走出來,他纔回神。
“新年快樂,爺爺——”
他站在那兒,艱澀開口。
爺爺那兩個字,時隔這麼多年,終於面對面的叫出。
當年他犯下大錯,痛苦的跪在老爺子面前懇求原諒,老爺子暴怒將他逐出家門,不認他這個孫子,自那之後,他再沒跟老爺子這樣面對面的見過,除卻偶爾幾次在公共誠的遇見。
老爺子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看了他一眼便冷聲吩咐,
“年拜完了,你可以走了。”
閻皓南抿緊了雙脣,就那樣看着老爺子,老爺子直接別開了眼不看他,吩咐鄭伯,
“鄭伯,推我回去”
鄭伯應聲下來,推着老爺子往回走然後給閻皓南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先回去,不要操之過急,老爺子此次肯讓他進來面對面的拜年,已經代表老爺子的心開始鬆動了。
來日方長,反正都在溫城,探望也很方便。
閻皓南也看懂了鄭伯的意思,站在那兒望着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的背影,
“爺爺,您好好注意身體,我先走了。”
老爺子沒有任何的迴應,任由鄭伯將他推走,閻皓南這才轉身出了宅子。
走到門口自己的車子旁邊的時候,另外一輛車子正好迎面駛來,在他面前緩緩停下,是閻律嘲諷的面容從搖下的車窗裡露了出來,
“又吃閉門羹了吧?”
因爲閻皓南年年來,但是年年被拒,所以閻律以爲閻皓南今年還是被拒,閻律剛剛並未看到閻皓南是從宅子裡走出來的,閻律看到的時候閻皓南已經在自己的車邊了,以爲他是又被拒了之後要離開。
閻皓南站在自己的車邊,並未理會閻律的冷嘲熱諷,而是就那樣從容看着車裡的閻律,淡淡開口,
“二叔,新年快樂。”
然後便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子,驅車離開。
閻律幾乎每一次見了他,都會拿那些過去的事狠狠刺痛他一番,而以往每一次,他也幾乎都是冷冷的針鋒相對。
這一次,不知怎麼了,他竟無心與閻律糾纏,而是真心實意而又禮貌的給他拜了個年。
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他竟被那小女人影響,開始試着以德報怨。
他本也是冷酷狠絕之人,更何況閻律與他,水火不容。所以每一次相遇,根本就不存在和平共處的可能。
倒不是他主動惹是生非,而是閻律,每次相遇似乎不刺痛他一番就不舒服似的,他也只好以牙還牙。
而這一次他會如此平靜的給閻律拜年,他自己都想不到,想必閻律也會被他嚇一跳。
驅車離開的途中,閻皓南覺得,這樣用一顆寬容的心去包容別人,竟讓內心如此的平靜而又安寧。
正如閻皓南所料,閻律確實被他那一句平靜從容的“新年快樂”給驚到了,就那樣有些錯愕地看着他上車離開,半響後纔回過了神來意識到他說了什麼,深邃的五官瞬間染滿了陰霾,就那樣狠狠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進了宅子裡。
新年快樂?
他不記得自己跟這個侄子關係融洽到可以說新年快樂的地步。
其實,他跟這個侄子本也沒有什麼恩怨。
但是,自從他投胎到這個家裡做了次子,自從他那個侄子投胎到他無比痛恨的大哥家去,他們之間就註定了水火不容。
所謂的愛屋及烏,恨屋也及屋。
他痛恨他那個大哥,所以也跟着痛恨跟他大哥有關的所有人。
即便他大哥已經逝去,可是想着身邊始終得不到的女人,心中的那恨意便一直都不能消散,便剋制不住的就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這個侄子身上。
心情很差的回了家,便聽傭人在小聲議論着,似乎是剛剛老爺子准許閻皓南進了門,這讓他本就很差的心情徹底跌到了低點,一腳踢翻了旁邊的一個陶藝花瓶,他陰沉着臉邁步上樓。
老爺子在臥室,他敲了敲門進去,劈頭蓋臉的就質問,
“既然准許他進門了,那是不是也該准許我娶她?”
老爺子被他如
此惡劣的態度給氣的好一番呼吸才順過氣來,抄起放在牀頭櫃的水杯來就砸了過來,嘴裡憤怒的大聲吼着,
“孽子”
閻律沒有躲,就那樣任由杯子摔到他身上,杯子裡的水漬濺出,淋溼了他額前的發,他有些狼狽,但神色卻依舊陰鷙而狂妄,
“爸,我再說一次,我今生,非她不娶。”
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有些人一輩子可以愛好多個人,可他不行,愛了,就非她不可。
別人眼中的他無情也好,狠戾也罷,心狠手辣陰險惡毒更無所謂,他只想得到他愛的女人。
不僅僅是身體的得到,心也要得到,更要讓她名正言順,所以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他始終不肯放棄跟她求婚,不肯放棄求得老爺子認可。
路子陌如約在大年初五那天回的溫城,這幾天兩人每天都有通電話。幾乎每一次通電話,他都要催促她趕快回去。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思念之情,要去孤兒院找她,被她好說歹說的給勸住了。
後面幾天倒是沒再聽他提起過要來孤兒院找她的事情,只是每天依舊催促她趕快回來。
初一那天后來她有接到了他的電話,他在那端低低的笑,心情似乎很好,她問他笑什麼,他就說,
“聽女朋友的話,有肉吃。”
女朋友這三個字,讓她好一番不適應。
因爲兩人的關係一直都沒有公開,所以也沒有在公共誠彼此介紹過彼此,女朋友這個詞她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說,感覺很是不適應。
彆扭着,還帶着絲絲不知名的甜意。
不過他話裡的意思也讓她不太明白,他又繼續解釋,
“剛剛老爺子准許我進門了,我進去,面對面的給他拜了個年。”
閻皓南驅車從閻宅離開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給她打電話了,跟她分享一下自己喜悅且激動的心情。
“太好了,恭喜你。”
他跟爺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路子陌當然很替他高興。
“這都是你的功勞,如果不是你今天堅持讓我來拜年,我可能就不來了。”
閻皓南因爲這幾年一直被拒見,今年頗有些心灰意冷,再加上那會兒長途跋涉出差剛回來,又剛跟她溫存完,是不太想趕回溫城來拜年的。
還好有她,建議他,勸解他,他才得以動身,也才得以沒有錯過老爺子這次心軟的機會。
所以,這都是她的功勞。
她是他的福星。
因爲遇到了她,他的心開始溫暖向陽,是她帶給了他溫暖,還有好運氣。
路子陌被他說的挺不好意思的,趕緊轉換了話題,
“等我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咱們慶祝一下。”
只是她回來之後,尚未來得及給他做好吃的,便被他抱到牀上先將她給吃了,那人摟着她在她身上意亂情迷的時候,還不要臉的說,她就是他最好的美食。
她從孤兒院出發的時候告訴了那人,於是等她驅車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樓下的時候,那人已經等在那裡了,見她回來,笑眯眯地幫她的行李從車上拎了下來並送到了樓上,然後便抱住了她。
薄脣熱切地貼着她的,大手肆無忌憚的探入,享受着她的美好。
一路親吻,一路瘋狂,於是她尚未來得及喘口氣,便已被他剝除了身上的衣物抵在大牀裡跟他極致纏綿。
彼此的身體越來越熟悉,越來越有默契,他每一次的腰身挺/送,都能直搗她最敏/感的那個地帶,沒一會兒,她就在他身下癱軟成水,微張着紅脣一口又一口的深呼吸。
在滿足了她之後,他也終於可以放開手腳折騰他自己的了。變着花樣變着姿勢,直叫她又羞又惱,卻也根本無法抗拒。
是她凌亂的髮絲散落在法蘭絨的牀面上,是她如絲的媚眼在他的眼前晃動,閻皓南覺得自己非但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反而愈戰愈勇。
他抱着疲倦不已的她一遍遍在她耳邊哄着,然後一下下的狠狠送入自己,當他最後熱情盡灑的時候,她只小聲呢喃了一句我好累,要睡一會兒,便真的睡了過去。
他愛憐的捧住她的臉,又吻了她清秀的眉眼一番,這纔將自己撤了出來,清理好兩人之後,他就那樣在她身邊躺了下去,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着她的長髮,眼底全是她動人的模樣。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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