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同陌路,拒愛總裁大人
薄玄蔘怎麼也沒想到,時隔兩年之後,他跟紀如謹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法庭上對簿公堂。
此時他的公司跟一家制藥廠有經濟上的糾紛,他作爲原告的代表法人出席,而她則是對方公司的律師。
在這之前薄氏已經跟那家藥廠在法庭上有過幾次交鋒了,他認識對方公司的律師,分明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怎麼忽然就換成她了?
他坐在那兒看着她穿着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修身小西裝,踩着高跟鞋,眉頭微蹙神情清冷拎着公文包急匆匆出現的時候,一度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的人,不是還在美國嗎峻?
不是說,她博士畢業之後要繼續留在美國工作的嗎?
他還打算過幾天處理完手頭上這件經濟糾紛之後,去美國……找她呢鯽。
倒是沒想到,她竟然回來了
而他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虧他這段時間還不停的跟閻皓南套近乎,只爲了從路子陌那裡獲得她的最新消息。
等等,關於她畢業之後要繼續留在美國工作的消息,就是他從路子陌那兒打探出來的啊。
又凝神想了想,頓時氣的要命,敢情路子陌是在假傳消息給他,其實她根本沒留在美國的打算!這不現在工作都找好了嗎,不然怎麼會出現成爲對方的律師?
就那樣眯着眼不動聲色地那個他幾乎要認不出來的女人,她剪去了一頭黑色的長髮,簡潔短髮的她看起來比以前更清冷了,想當初,他就是迷上了她這股子清清冷冷不愛搭理他的勁兒,只不過後來到手了,便覺得也沒什麼了。
得到了便不珍惜了,曾經他覺得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現在他覺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她更瘦了,那纖細的腰肢簡直不盈一握,但是瘦歸瘦,身形卻是感覺勻稱健美了許多,而形體好了,氣質也隨之提升了許多。
總之,她變成了一個他完全陌生的女人。
其實,不是她的外表讓他覺得陌生,而是她對他的態度,讓他覺得分外的生疏。
不是沒領教過這個女人的決絕和冷漠,當年她一走了之的決絕,打過兩次電話她的冷漠,但是這會兒這樣面對面的被她冷落着,他覺得心口像被什麼撓着似的,各種難受。
比如說她分明認識他,分明跟他很熟,上過幾年牀應該算很熟吧,可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卻偏偏只朝他微微勾了勾脣角,做足了對方律師跟他這個原告負責人的最基本的禮節,然後視線便沒再看向過他。
他也想學她那樣瀟灑,可他的視線怎麼就不受控制的直往她的身上瞧呢?
她坐在他對面的被告律師的席位上,低頭翻看着卷宗,眉眼清冷,短髮俏麗,很迷人。
這一堂庭審是怎麼結束的薄玄蔘不知道,只依稀記得她作爲對方律師站在他對面向他提問,他的大腦像停止了轉動一樣什麼都思考不了了,只看得到她清冷的眉眼,誘人的紅脣,還有紅脣下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腦子裡只剩下了關於她的一切一切,其他的,全思考不了。
法官的各種問話,他的律師的各種提醒,他全都聽不到,也看不到。
眼裡只有她,着了魔一樣。
不光他不知道這場庭審是怎樣結束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因爲太玄幻了。
薄氏的代表薄二少在法庭上竟然一言不發,加上被告方新換的女律師頭腦清晰思路明快伶牙俐齒,法官當場宣判被告方勝,而原本穩操勝券的薄氏落敗。
直到出了法庭,勝出的被告方負責人還在發矇,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一旁一起並肩走着的紀如謹,
“紀律師,咱們確定是贏了,是嗎?”
“是的。”
紀如謹淡淡回了他一句,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從剛剛法官宣判到現在走出法院,這位負責人已經跟她確認了十八遍這個問題。
紀如謹有些頭疼,但還是微笑在法院門口送這位客戶上車離開,這位負責人對她讚不絕口,拉着她的手不停的誇着她,說下次他們公司要是還有什麼案件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她。
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法院門口,薄玄蔘雙眼噴火的看着她跟那個中年男人言談甚歡的樣子,看着那個男人拉着她的手不放笑的嘴都快合不上了。
兩年不見,她倒是連應酬都學會了。
還記得當初,他有應酬的時候,想要叫她陪他出席一下她都不肯。
紀如謹頭疼的原因有很多,首先她時差沒倒過來昨晚沒睡好,熬夜看這個案件的卷宗了。
其實她是昨天剛剛回國的,時差還沒倒過來就接到律所合夥人的電話,說負責這件案子的同事忽然病了,讓她今天替一下。
她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她擅長的是國際經濟糾紛,而這個案子是國內的經濟糾紛,而且她對這個案子完全不瞭解。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一聽是
跟薄氏的案子,當下就拒絕的更徹底了,她不知道薄氏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會不會是薄玄蔘,但是她知道重新回來的她完全不想再跟這個姓氏這個人有任何的糾纏。
還有一點,這種事情她也沒法代替,涉及到官司的輸贏,要是贏了還好說,輸了的話,豈不是讓對方公司難堪,也給自己公司抹黑,更給她的個人履歷抹黑。
律所合夥人解釋,這個案子輸贏差不多已經定了,他們的委託公司註定了是輸家,薄氏是贏家,今天去只是走個過場而已,輸贏他們的委託公司都不會介意。
合夥人好說歹說她才勉強答應了下來,而她答應下來的原因主要是這位合夥人實在是太誠意了,讓她不好意思再繼續拒絕下去。
她之所以會來到這間律所,還是這位合夥人親自從她的導師那兒將她挖回國的,給她的待遇報酬等等也都很可觀,所以她也只能當做是幫自己的伯樂順手解了個圍。
倒是沒想到,竟真的會碰上他,這是讓她頭疼的第二個原因。
以後同在一座城市,不是沒想過會跟他相遇,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在她回國還未來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時候就遇到,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場合,要多煩人就有多煩人。
再次微笑着衝那客戶駛出去的車子揮了揮手,做足了所有的禮節,她這才低頭從包裡拿出自己的車鑰匙來,打算驅車離開。
她待會兒還要先回家一趟,跟父母見一見,她知道他們都很想念她,而她也很想念他們。
作爲一個女兒,外出留學兩年都不曾回過國,是她不孝。
可是,她也有她的無可奈何。
只願,從此以後她常伴父母左右,好好盡孝。
“紀如謹!”
身後有男人清冽中帶着些許火氣的聲音傳來,她腳步頓了下,隨即又邁步頭也不回的繼續走着,裝作沒聽到他在喊她。
而他也真的以爲她沒聽到,在她身後又喊了一聲,她愈發的加快了腳步,朝自己的車子那兒走去。
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子就幾步追了上來站在了她的面前,如同一堵厚實的牆,密密實實擋住了她的去路,逼得她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剛剛叫你沒聽見嗎?”
面前的男人雙手抄着西褲口袋,站在她面前冷着一張臉不悅地質問着她。
垂着眼的她,能看到他腳上做工精緻且昂貴的手工高訂皮鞋,還有他筆挺的西裝褲管,再往上,是他限量版的腕錶……
他身上的每一處細節,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
以前意識到這些的時候,她總是會心痛,心痛他們之間的不相配。
可是現在,她不會了。
所以,擡起眼來迎向他的她,臉上是掛着職業性的微笑的,而這樣職業性的微笑,都是疏離而客氣的。
“薄先生?”
她的語氣和表情都挺驚訝的,
“剛剛您叫我了嗎?”
“抱歉,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
她巧笑嫣然的給出合理的解釋。
可是她越是這副樣子,薄玄蔘越是火大,尤其是聽到她叫自己薄先生,不由得勾起脣角冷哼了一聲,
“難道不是故意沒聽到?”
“您可真會說笑,我怎麼可能故意裝作沒聽到。”
她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可那眼底的疏離也更深了,
“您找我有事嗎?”
她在那兒睜着眼說瞎話,他還沒來得及發火呢,她自己倒是給他找起了原因來,
“不會是因爲我剛剛贏了你這個案子,現在想要來報復我吧?”——
題外話——今天開始就進入番外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來給薄二少和學姐投月票吧,你們的支持是我繼續寫下去的動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