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同陌路,拒愛總裁大人
自私?
薄玄蔘被她這個用詞給說的頓在原地。
紀如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着,
“作爲一個已婚人士,三更半夜跑來探望照顧別的女人,將這個女人的名聲置於何地?將你家裡的太太的名聲置於何地?”
這樣的畫面,讓紀如謹彷彿回到了兩年前鯴。
在他跟張紹芸訂婚的第二天,她對他提出分手,他不同意。
當時她也是像現在這樣質問他,質問他他們不分手的話,他將她置於何地?在他跟張紹芸完婚之後,他將她置於何地囡?
他沉默了半響之後問她,
“女人難道就那樣在乎婚姻和名分嗎?”
雖然他沒有明明白白地給她答案,但她卻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既想按照家族願望娶那個女人,又想繼續留戀在她這裡。
她當時對他挺失望的,這不是在不在乎婚姻和名分的問題,這是尊嚴和名聲的問題。男人終究是自私的,既想要白玫瑰,又想要紅玫瑰。
可是他自私的不顧忌她的感受,她卻不能自己將自己置於這樣卑賤的地位。
她有是非分明的道德觀,即便是她先與那個女人來到他身邊的,可是她沒有名分,那麼她就是可恥的。
外人對於婚姻的概念,沒有什麼先來後到,只認名分。
只要是名正言順,怎樣都是對的。
名不正言不順,愛的再深再死去活來,也終歸只能是可恥的第三者。
她記得她當時決絕地對他說,
“無論我做什麼,也不會做拆散和破壞別人家庭的事。”
“在你訂婚之前,即便你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女人,但是你沒有家庭的責任,我可以一直跟着你,但是在你訂婚之後,你就要對你的家庭負責,而我的道德觀也不會容許我繼續跟你在一起,去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最後她記得自己笑着祝福他,
“希望你好好對她,婚姻對每個女人都是神聖的,即便你們是利益婚姻。”
他大爲惱火,粗魯的將她丟在牀上好一番折騰,做的她哭的嗓子都啞了也不肯放過她。
那是他們之間最激烈的一次,他各種花樣都使出來了,抵着她的身體非要逼着她收回她說的那些話,她也上來固執了,任由他怎樣折騰都不求饒也不鬆口。
她的身體他很熟悉,他一次次將她送上巔峰,然後看着她攀着他被那巨大的快.感衝擊的渾身顫慄大口呼吸的樣子,冷冷的嘲諷她,
“紀如謹,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放浪的樣子,你確定你要跟我分手?你確定你的身體少了我的滋潤你能受得了這份寂寞?你確定你不會想念渴望這種事?”
他這樣不堪的話,對她來說真是極大的羞辱。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xing愛帶來的歡愉和高朝,是身體最本能的感官刺激,不是你心裡不想要就不要的。
兩年之前她這樣質問他,兩年之後她還因爲同樣的問題質問他,紀如謹覺得對他很失望,兩年了,他依然不明白她當初爲什麼要離開他,依然學不會尊重別人,他依然以他自己的感受爲生活的中心。
很顯然,她對他的這樣一番質問,也讓薄玄蔘憶起了當年那一幕幕,更憶起了當年他們談崩了之後的那個旖旎的夜晚。
他沒想到,兜兜轉轉,他們最終還是回到了這個原點,這個讓他們分崩離析的原點。
只是這一次,他終於可以有底氣的回她了,
“我正在跟她辦離婚!”
他的回答讓紀如謹微怔。
沒錯,紀如謹完全不知道他要離婚的事情,她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老家父母那兒,不上網也不看任何的新聞,連手機都幾乎不用,就那樣近乎與世隔絕的休養生息。
而路子陌也並未跟她提起任何的隻言片語關於他要離婚的事,路子陌對這件事還是最初的那個念頭,有什麼事還是他們自己親自說開了解決纔好,路子陌不會插手。
所以這會兒乍一聽到他說離婚,她很吃驚。
然而,吃驚過後就又冷靜了下來,
“正在辦離婚?那麼就是還沒離成吧,薄先生,我想不用我爲您普及夫妻這個詞還有法律這個詞的意義吧。”
“在夫妻關係存續期間,您跟外面任何一個女人糾纏不清,那麼那個女人就是第三者,法律不會保護除了夫妻關係之外的任何一種情人關係。”
“所以,以後請您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很困擾,薄太太有多麼能鬧騰,想必您自己最清楚。”
紀如謹指的是張紹芸曾經千里迢迢跑到美國去找她的那件事,張紹芸那樣的女人,有着千金小姐的跋扈和囂張,所幸當時她的人已經遠在美國,跟他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所以她可以問心無悔的跟張紹芸撕。
可是現在,他像今晚這樣執意前來糾纏她,到了
張紹芸那裡,她怕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紀如謹說完這一番話就轉身走了,她的車子就停在一旁,她冷靜的發動起車子,倒車,然後驅車離開。
他離婚與否,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可能不知道,即便當初他不娶張紹芸,他們也不會有結果的,她忘不了他的母親找到她時說的那些話。
剩下薄玄蔘一個人站在月色裡,就那樣懊惱地漸漸收緊了自己的雙手。
路子陌回家剛一進家門,就聽到樓上臥室裡傳來的女兒一聲接一聲的哭聲,她揪着心趕緊的就換了鞋往樓上衝去。
大衣外套和包包都被她丟在一邊,因爲她剛從外面進來身上手上都很涼,所以她先去暖氣片上將自己暖了暖,然後趕緊的就上前去接過了女兒來。
小丫頭一被她抱進懷裡就沒有那麼鬧了,待她給她喂上奶之後,小丫頭的哭聲立刻就止住了,偎在她懷裡閉着眼大口大口的吃着奶。
閻皓南已經被鬧的滿頭大汗了,剛剛小丫頭忽然從睡夢中驚醒,然後便開始大哭,他各種安撫方法都用了,塞安撫奶嘴給她也沒用,去熱了奶用奶瓶給她喝也還是哭,抱着她哄着她不知道在臥室裡溜達了多少圈都不管用。
他無奈之下只好給她打了電話叫她回來,果然母親就是母親,小丫頭僅僅是被她抱着,也感覺那小臉上的表情是愜意而滿足的,跟在他懷裡時的鬧騰是完全兩幅狀態。
這讓閻皓南很是挫敗,自從小丫頭出生之後,幾乎事事都是他親力親爲,路子陌做的最多的就是給她餵奶而已,平日裡拉了尿了換尿布什麼的,幾乎都是他來,夜裡起了哄睡也是他做,可人家還是戀母親。
不過,再挫敗,他也愛她愛的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玩,每每看着她的時候,就覺得一顆心柔軟的不像樣子。
無論她是哭還是笑,無論她是安靜或是哭鬧,無論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覺得她是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都覺得她是這世上最好的。
想必這便是孩子之於父母的意義,無論在別人眼中他們怎麼樣,在父母的眼中他們都是最好的,都是他們的心頭肉。
而閻皓南也終於能夠明白,卓聽楓爲什麼整天將楚楚護的那樣緊了,以前他只有諾諾和少衡這樣兩個男孩子的時候,完全體會不到卓聽楓那種護女心切的心情,如今他自己有了粉嫩的小公主,便完完全全理解了卓聽楓的心情了。
甚至在女兒的百日宴上,還跟卓聽楓因爲那種護女心切的心情而惺惺相惜喝的酩酊大醉,時候被陸舟越和唐煜寒好一番笑話。
陸舟越跟唐煜寒也都各自有女兒,他們也都護的要緊,只是沒他倆這樣護的這樣小心翼翼而已。
眼看着女兒終於在路子陌的懷裡安靜下來重新睡着,閻皓南這才鬆了一口氣,體貼的上前想要將睡着的女兒從她懷裡接過來,
“給我吧,我抱她一會兒就放下,這下一直抱着她你太累,胳膊會受不了的。”
以前路子陌都是會交給他的,他再稍微抱一會兒待女兒睡的沉了之後就去將她放在小牀上了,但是這一次路子陌面對着他伸過來的雙手,直接往旁邊扭了扭身子避開了,小臉冷淡淡的,
“不用了,我自己放好了。”
然後便不再理他,只低頭看着女兒輕輕的拍打着她哄着。
閻皓南訕訕收回了自己的雙手,蹙眉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生氣了,不然她不會對他這樣。
他試探着討好她,
“紀如謹好些了嗎?”
路子陌哼了一聲,
“身體上是好些了,可是精神上卻被膈應的慌。”
閻皓南聽着她這陰陽怪氣的話,立刻就明白了她爲什麼生氣了,原來是因爲他給薄玄蔘通風報信了。
他也是覺得自己欠薄玄蔘一個人情,一個很大的人情。
那就是在她當初生諾諾的時候,薄玄蔘給予的幫助。
親身經歷了一遍她生孩子的過程,他愈發的覺得當初多虧有薄玄蔘提前幫她安排好了一切,她才得以順順利利的生下諾諾。
這個人情,是薄玄蔘給予了他的孩子一條性命的大人情,如果當初薄玄蔘不幫忙,或許她沒有勇氣生下這個孩子,或者是即便她想生下也沒有辦法生下。
因爲如果不是薄玄蔘幫她弄的病假假條,被學校知道了她未婚生子,只怕是會將她開除,那又怎麼會有後來她的順利完成學業畢業,又怎麼會有她後來進入南臣,又怎麼會有後來他跟她的相遇,又怎麼會有後來他們的相愛,到現在他們的幸福。
所以在薄玄蔘找到他,拜託他幫忙從她這裡打探紀如謹的消息的時候,他答應了下來。
如果,他能幫薄玄蔘追回紀如謹,能讓薄玄蔘得到愛情,那他也就算是還清了欠薄玄蔘的人情了。
倒是沒想到,竟然會將自家老婆給惹生氣了。
於是他趕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將自己打算還她生諾諾時欠薄玄蔘的人情的打算對她如實相告,卻沒想到換來了她的氣憤的一眼,因爲懷裡還抱着女兒,路子陌也沒法衝他吼,只咬牙瞪着他壓低了聲音說着,
“你想要還他的人情我可以理解,你想要幫他追回學姐我也可以理解,但是閻皓南,請你不要忘了,薄玄蔘他現在還是已婚的身份,你在這個時候將他推到學姐身邊,將學姐置於何地?”
路子陌在醫院的時候看到薄玄蔘,就知道是他告訴薄玄蔘學姐生病去醫院的事情了,因爲紀如謹生病的事目前爲止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不是他告訴的又是誰告訴的?
“他不是正在辦離婚嗎?”
閻皓南想起前段時間媒體大肆報道着的關於薄玄蔘離婚的事情。
“是啊,你也知道他正在辦離婚,但是還沒離成不是嗎?”
路子陌快要被氣死了,
“沒離成的話他就還不是單身!”
被她這樣一說,閻皓南也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欠缺考慮,連忙跟她道歉,
“抱歉抱歉,這個問題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會跟薄玄蔘說清楚的,明天我也會親自給紀如謹打電話道歉。”
是啊,沒離婚的話薄玄蔘就去接近紀如謹,傳了出去的話,紀如謹就會被人誤認爲是破壞他們夫妻關係的小三,對紀如謹的名譽是一種很大的損壞。
路子陌不想理閻皓南,即便他道歉了,只是抱着女兒起身去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小牀上,直到看着她睡熟了才直起了身來。
然後她走了過來直接推着閻皓南就往門外走,閻皓南不肯,小聲地問她,
“你這是幹什麼?”
“不幹什麼,不想見到你而已,今晚你去客房睡吧。”
路子陌不允許他拒絕的繼續往外推着他,閻皓南邊被她往外推着走着邊很是鬱悶地爲自己辯駁着,
“我都已經道歉了,我也說了明天會給紀如謹打電話道歉。”
“晚了!”
路子陌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將他給趕了出去,氣呼呼地關上了臥室的門,上鎖。
她真是被氣的要命,瞧瞧他都辦了些什麼事兒啊。
雖然如謹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肯定不痛快。
閻皓南因爲不想惹她生氣,所以只能任由她將自己給趕了出來,然後站在那兒看着緊閉的臥室門鬱悶不已。
他這是圖點什麼啊,本想着幫幫薄玄蔘,結果惹來一身***,到最後還將自己老婆給得罪了。看來以後他還是離薄玄蔘那廝遠一點的好,等他那婚徹底離了再說。
紀如謹驅車回了家之後直接倒頭就睡,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睡了一覺之後,她覺得好了許多,腸胃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她起牀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給律所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本來她是想着今天就去律所上班的,結果她的身體現在這個樣子,她只能跟人家說再推遲幾天,今天明天她都得去醫院打吊瓶,沒法上班。
她很是抱歉的說着,律所的負責人對此表示理解。
掛了電話之後她一個人在牀上躺了會兒,她想可能她這腸胃是國外的飯菜吃慣了,乍一回來水土不服纔會這個樣子,當時她剛去美國的時候也這樣,上吐下瀉的外加肚子疼的要命,也是直接就進了醫院掛水。
想到自己在美國的生活她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同住的那個男生,拿過電腦來打開,看看有沒有他回覆的郵件。
她剛剛回國的那天,給那個男生髮了封郵件,告訴他自己已經安全回國了,也說了一些感謝的話,反正就是感謝在美國的這兩年他對自己的照顧。
其實平時在日常生活中他也沒給她什麼照顧,因爲他們的交集幾乎除了晚上會各自回公寓居住之外,再沒有別的時間了。她忙着上課,忙着跟導師做各種課題,忙着打工,週末也不得閒,而那個男生則是忙着做各種研究和實驗,偶爾在公寓的時候,也是宅在自己的房間裡不出來。
不過他便宜租了房子給她,這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郵箱裡提示有新的郵件,她打開,果然是那個男生回覆過來的,只有簡單的兩個字:祝好。
她笑了笑合上了電腦,是不是理工科的男生都這樣言簡意賅寡言少語——
題外話——第二更,稍後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