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此生最愛18
苦肉計!
絕對的苦肉計!
薄青黛在自家二哥將自己給關在門外之後,心裡很是鄙夷地腹誹着自家二哥。
還有,他各種不要臉就罷了,還拖她下水,這讓她怎麼面對人家如謹。
話說當年她替他將如謹給騙去吃飯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現在可不想再次這樣,那樣會影響到如謹對她的信任鯴。
“如謹,我——”
她有些抱歉的看向重新坐回到餐桌上的紀如謹,紀如謹打算了她囡,
“我都知道。”
她還能看不出那人使的那些計謀嗎?
薄青黛扒了一口飯,然後看向她,
“如謹......”
“怎麼了?”
紀如謹給她舀了一碗湯,薄青黛還沒說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我覺得我二哥這次對你可能是認真的了。”
紀如謹看向她,她給出自己的理由,
“你看他都這麼不要臉的上門蹭飯來了,能不是認真的嗎?哈哈哈哈哈——”
薄青黛說完實在是憋不住了,終於放聲大笑了起來。
她真的敢肯定她二哥這次是認真的了,因爲她二哥那人她可是很瞭解的,他那人極其要面子,還驕傲的要命,從來都是他高高在上的對別人,哪裡見過他像現在這樣厚顏無恥又低聲下氣的去追着求着別人?
雖說他剛剛那語氣和態度依舊很傲嬌,還說什麼來接她,但分明已經放低了姿態了。
薄青黛的話卻是讓紀如謹微微皺起了眉。
她從來都沒想過他對她會是認真的,許是以前他對她的態度給她造成的陰影實在太深。
每次想起他,她首先想起的是他那通跟他媽的電話,他說外面的女人只是玩玩,不會付出真心。
如今卻有人告訴她,他對她是認真的。
這簡直太諷刺了,她不能接受,也不願接受,也不相信。
薄青黛見她不說話,也停止了自己幸災樂禍的笑聲,老老實實的開始吃飯,紀如謹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拿起了筷子來吃飯,順便給薄青黛夾着菜,
“我記得你喜歡吃咱們學校門口的大盤雞,這是我自己的做法,你嚐嚐。”
瞧着紀如謹這態度,是打算完全不理會門外等着的自家二哥,薄青黛也沒法再說什麼,然而那畢竟是她二哥,是她有血緣關係的二哥,是平日裡很是寵她的二哥。
她雖然經常欺負着他,可是想着此時他就那樣餓着肚子站在門外狼狽等着,她心裡也是過意不去的。
而且,她二哥的胃不好,這樣一直餓着肚子不吃飯,怕是會胃疼的,這個如謹她也是知道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紀如謹。
她還記得那次二哥胃疼到不行,聽說是談成了一樁大買賣之後跟一羣朋友慶祝喝到大半夜喝的胃疼去了醫院,就是如謹陪着的,那個時候他們已經住一起了。
當時如謹在醫院裡照顧了他兩天兩夜,但是他好了之後如謹卻是對他不管不問了,甚至還搬回了學校去住。
如謹那會兒已經讀研了,研究生可以自己住宿舍也可以在外面住,不像本科的時候查宿舍查的那麼嚴。
如謹不理二哥,二哥當然也不會去跟她示好,兩人竟然就那樣莫名其妙的冷戰了起來,那次冷戰長達半個月之久。
她不知道他們的冷戰是怎麼結束的,只知道後來冷戰結束之後,二哥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在外面吃喝酗酒了,而且還經常在如謹那兒吃飯。
作爲一個旁觀者,她覺得,如謹那次是因爲生二哥的氣,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氣他酗酒,所以纔對他不理不睬了。
只不過,如謹表示自己生氣的方式不像別的女人那樣大吵大鬧,而是不理不睬。
倒是沒想到,二哥還挺吃她這一套的,只聽說是他主動去找如謹的。
那個時候她想,如謹心裡是有着二哥的,而二哥吃如謹那一套,心裡對如謹應該也並非半點情意都沒有吧。
可是如今他們......
就在她想着那兩人的過去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薄青黛小心翼翼地看向紀如謹,就見她淡定起身走了過去開門,紀如謹就知道他沒那麼好打發。
開了門,他站在外面,似乎是剛抽完了一支菸,走廊上的窗戶雖然開着,將那煙味散去了大半,但她還是嗅到了他身上傳來的煙味,那讓她微微蹙起了眉。
現在天氣冷了,暖氣都已經開了,樓道里也很是暖和,他已經脫掉了他的西裝外套,搭在自己的胳膊上,身上只着一件熨帖修身的襯衣,將他的身形襯托的挺拔非凡。
他無視她蹙起的眉頭,直接看着她就問,
“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不能!”
紀如
謹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她纔不會讓他進門呢。
“不能?”
他很是無所謂的樣子,
“不借也無所謂,只是男人憋尿憋的時間久了對前列腺以及男性生殖器官都有很大的危害,萬一憋壞了的話,紀律師可得對我的下半身和下半生負責了。”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刻意咬着字將下半身和下半生這兩個詞說的清清楚楚,甚至還格外強調了一下下半身這個詞。
“噗——”
屋內的薄青黛很不雅的爆發出大笑聲。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啊,她二哥這是赤果果的耍流氓啊。
紀如謹滿臉通紅,就那樣睜圓了眼氣惱地瞪着他。
她哪裡會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還是當着薄青黛的面兒,饒是她分開兩年之後練的再堅硬無比的心臟,也無法承受他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套數,而且還是這樣耍流氓的套數。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的時候,他已然熟門熟路毫不客氣地進屋了,直接就去了洗手間。
她總不能衝進去將他給拽出來吧,只好氣憤的甩上了門,冷着臉重新坐回了餐桌旁。
薄青黛瞧着她臉色不好,立馬識相的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轉而罵着自家二哥,
“我二哥真是太不要臉了,待會兒他出來我就直接轟他出去!”
只是,她真的是低估了自家二哥臉皮厚的程度。
薄玄蔘從洗手間出來,直接就走了過來坐在餐桌旁邊另外一個空位上,自顧自的捲起了襯衫的袖子,
“正好我也沒吃飯,不介意多一個人吧?”
薄青黛,“......”
紀如謹很想跟他說介意!
只是她的話還沒等說出口,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之後一聲媽,讓紀如謹要說出口攆人的話哽在了喉中,她怎麼可能自取其辱的在這個時候出聲讓薄母聽到他在她這兒。
薄母那樣的人,她避之唯恐不及。
“我不回去吃了,我跟青黛一起在朋友家吃呢,您不用給我們留飯了。”
他邊說着邊起身去了廚房,他對這裡熟悉的簡直不能再熟悉了,紀如謹回來之後又沒有重新改變這裡的格局,所以他很順利的就拿到了自己的碗筷。
他就那樣邊跟薄母打着電話邊拿了自己的碗筷出來,紀如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沒法出聲,只能以憤怒的眼神瞪着他,抗議着他這樣沒臉沒皮的行爲。
然而他卻跟沒看見她的抗議似的,自顧自的一隻手拿着手機打着電話,一隻手給自己盛了米飯,順便還夾了一口菜吃。
紀如謹想掀了桌子的心都有了。
薄青黛則是完全被自家二哥的不要臉行爲給震驚當場,就那樣微微張着嘴看着自家二哥的一舉一動。
那邊的薄母不知道說了什麼,薄玄蔘的視線驀地看向紀如謹,弄的她一怔,就聽他原本還算恭敬的語氣忽然不耐煩了起來,
“相親?不去!”
“我再重申一遍,以後別再給我安排相親,如果您覺得誰家的姑娘好,那您去跟她們過吧!”
他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臉上還帶着剛剛的慍怒。
紀如謹對此無話可說,薄青黛幸災樂禍開口,
“二哥,老媽又給你安排相親啦?”
薄玄蔘瞪了她一眼,然後視線隨即就轉向了紀如謹,眼神瞬間就柔了下來,且多了幾分的小心翼翼。
紀如謹沒看他,垂眼拿起了碗筷來繼續吃飯,他都這樣沒臉沒皮的自己坐那兒吃了半天了,她還能趕人嗎?
薄青黛衝自家二哥做了個鬼臉,然後也低頭吃飯,薄玄蔘又深深看了一眼那個兀自低頭吃飯的女人,她對着他的這一側的短髮被別在了耳後,讓他得以看到她素淨的面容,圓潤如玉的耳垂,修長的脖頸......
光是這樣看着,就想過去吻她。
那晚在她樓下,他強吻了她,嘗過了她的滋味兒,那滋味兒讓他回去之後一晚上都沒睡好,做了一晚上旖旎的夢。
“咳咳......”
他很是不自在的輕咳了起來,掩飾自己心頭忽然就氾濫起來的谷欠望,惹來薄青黛的注視,可是那個女人卻連一眼都不肯給他,他只好訕訕低下頭來吃飯。
吃飯的時候,紀如謹全程不發一言,都是那兄妹倆在聊。
薄青黛努力的活躍着三人之間的氣氛,可怎麼活躍,也還是他們兄妹倆之間在聊,紀如謹始終沉默着不發一言的吃着飯,就算薄青黛故意提出問題讓她回答,她也只是簡單的說不知道,或者隨便啊,可能吧。
薄青黛有些氣餒,如謹真的是不想理二哥了嗎?
快吃完的時候,紀如謹終於開了口,卻是趕人的話,
“青黛,吃完飯你就先回去吧,我明天還要回去看我爸媽,今晚得早睡。”
可是雖然是趕人的話,但是她卻說的這樣的誠懇讓人無法拒絕,薄青黛也只能點頭,
“好的,那改天有時間咱們再聚。”
“嗯。”
紀如謹應了下來。
吃完飯之後薄青黛想要幫着她收拾,被她攔了下來,
“我自己來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跟你二哥趕緊回去吧,不然你媽該擔心了。”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逐客令了,薄青黛沒法再說什麼,可是卻也知道,二哥費了這麼多心思的來蹭飯,一晚上都沒跟人家說上話,心裡肯定是不痛快的。
所以就停下了幫紀如謹收拾的動作,轉而笑着說,
“那你自己收拾吧,我去個洗手間,出來我們就走。”
然後便一溜煙兒的跑去了洗手間,紀如謹則是自己在那兒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端到廚房去,無視一旁的某人。
將用過的碗筷放到水槽裡,她轉身打算繼續出去收拾別的,卻見他端了兩個碟子走了進來。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薄二少爺是從來都不會做這些家務事的,從來都是吃完了就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這會兒見他端着盤子進來,她只覺得很是違和。
只不過,跟他一起待在廚房這樣一個比較狹小的地方,也讓她頓時就全身都佈滿了防備。
“這些放哪兒?”
他倒是很從容,端着兩個碟子問她,她看了他一眼,
“給我吧。”
然後走了過去將他手中的碟子接了過來,菜都被吃完了,她將那兩個碟子也放在了水槽裡,再轉身的時候就被他困在懷裡了。
他兩隻長長的胳膊伸開,撐在她身後光潔的檯面上,身子微微前傾,就那樣湊近了她,惹得她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卻被流理臺擋住了後退的步伐。
他們之間的距離,頓時親密到不能再親密了,幾乎就算是貼在一起了。
紀如謹又努力讓自己的身子往後貼了貼,努力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她沒有反抗,因爲她知道他有話要說,如果她一味的反抗的話,他說不完他想說的話,還指不定對她做出什麼事來呢。
“如謹......”
他就這樣困着她,低聲呢喃着她的名字,
“我們重新開始吧!”
是他低沉繾綣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是他深邃真切的眼神專注的凝着她。
紀如謹平靜跟他對視,然後淡淡的笑着問他,
“重新開始?”
是她的麗容忽然冷了下來,像那冬日裡的冰霜一樣,連帶着她說出來的話也是冷的,
“我只問你一句話,破碎了的鏡子,還能重圓嗎?”
薄玄蔘答不上來,其實又何須他的回答?
世人皆說破鏡重圓破鏡重圓,可誰都知道,破碎了的鏡子,怎麼可能重圓,即便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將那些碎片給粘了起來,重新拼湊出一塊完整的鏡子,但那些裂痕,卻永遠都無法消除。
紀如謹在他的沉默中擡手去推他,卻被他驀地一下子握住了手。
他的眼底是她從未見到過的焦急,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慌亂,是他握着她的手急急地說着,
“破碎了的鏡子是難圓,那就重新換個鏡子,重新換個鏡子,就沒有裂痕了。”
他的黑眸裡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我會改頭換面,做一個全新的你喜歡的那種男人,以後我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你就當我是一面新換的鏡子好不好?”
他的這一番話讓紀如謹也是愣了。
她剛剛說破鏡重圓,只不過是想用這個成語趕緊將他打發了而已。
可是他卻給了她這樣真摯的回答,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還有,他說什麼?
他說他會改頭換面改掉那些花花公子的習性,心裡只有她一個人?
或許是以前他在外面的風流多情給她造成的陰影太深,她覺得他這些話簡直不可思議。
她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爲了某個女人停留,但是她從未想過那個女人是她。
在她怔愣的時候,他手上微微用力,就那樣握着她的手就將她給拽進了懷裡,摟着,在她耳邊訴說着他的真心話。
“我錯了,我大錯特錯。”
“以前我總覺得跟你不過是你情我願各取所需的一段感情遊戲,可是沒想到現在這場遊戲我卻不想結束,也不想翻篇兒!”
他說到最後語氣裡頗有些無賴的意思,就那樣緊緊抱着她不鬆手。
紀如謹已經被他連番的話給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然而,她雖震驚,卻還是有一絲理智存在的,他們倆之間,並非只是隔着他們倆的愛恨情仇,還有他們各自的家庭。
他的父母想必不會接受她這樣平民出身的兒媳婦,而她的父母也未必會接受他這樣的豪門子弟。
她的父母雖然清貧,但是很明辨是非的,門當戶對這樣的道理他們不止一次的給她和紀如澤灌輸過,就是因爲現在的社會現狀太亂,他們怕她跟紀如澤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
這年頭,女生攀上有錢男人的事件很多,而男生攀上有錢有權的女生的事件也不少,所以他們的父母一直以來就這樣教育着他們。
如果被她父母知道她有過那樣的經歷,如果他們知道薄玄蔘的家世,想必他們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而來自他的父母那邊的壓力她也早就領教過了。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對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了。
不是她矯情的刻意裝着不再接受他,是真的沒多少感覺了。
或許是當初被他傷的太深了吧,而且那個時候他已經結婚,跟張紹芸的婚姻成了既定的事實,她覺得他們之間已經再無可能,所以便放任自己忘卻的更徹底了。
就那樣被他熱切的擁着,她的心卻是漸漸的就冷卻理智下來了。
擡手推開了他,跟他拉開一定的距離。
她說給他聽的話都很理智,
“薄玄蔘,你可以改變你自己,讓你自己改頭換面,可是你改變得了你薄家二少爺的身份嗎?你改變得了薄家掌權人的身份嗎?”
即使他變成了一個疼她愛她寵她的男人,可他的家世依然是這樣的顯赫,他的身份和地位與她依然是雲泥之別,他的父母就依然不會接受她這樣出身平凡的兒媳婦。
“兩個人之間的婚姻,並不僅僅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還牽扯到雙方各自的家庭。”
紀如謹輕聲的說着,她就那樣看了他一眼,
“而且,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
她給了他這個答案之後,就邁步從他身邊走出去了,獨留一絲悵然,給了靜靜站在那裡的薄玄蔘。
薄玄蔘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有一個女人會輕飄飄的對他說,她不愛他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成爲一個女人生命中的過客。
而走了出來重新返回餐桌旁繼續收拾東西的紀如謹,心情也並沒有她表面上那樣的平靜,她也站在餐桌前靜靜的閉了閉眼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愛他太難,她已無力去愛,也過了爲愛瘋狂爲愛努力爲愛爭取的年紀。
不如就讓他們各自相忘吧。
---題外話---薄二會就這樣輕易放手嗎?PS:週六還有一萬字哈,請叫我勤勞的小蜜蜂,話說我又來吼月票啦,月底啦月底啦,手裡還有票的姑娘們請用客戶端投出來啦,客戶端一張變三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