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297此生最愛45
紀父這一場病,在醫院住了近半個月才康復。
這段時間一直是紀母在照顧紀父,紀如澤沒課的時間也耗在那兒,紀如謹則是晚上下班和週末去,一日三餐的飯菜則是路子陌那裡給負責了,每天都差了家裡的傭人送到醫院去。
一開始紀如謹覺得很是過意不去,但是路子陌對她說,
“學姐,你就別跟我見外了,反正我們家每天也要吃飯,不過就是分量上多做一些而已。”
對於紀如謹當初幫自己度過了難關,路子陌一直心存感恩。所以現在紀如謹遇到了困難,路子陌也傾力幫助她。
至於薄玄蔘,這段時間也是頻繁的往醫院跑去探望紀父,紀母在紀父身體好轉了一些之後,跟紀父說了那晚薄玄蔘忙前忙後甚至還幫他按摩過腿的事情鰥。
紀父也很驚訝他能做到這樣的地步,相當於半個兒子了。
紀父當然也知道,薄玄蔘之所以會這樣做,全都是爲了他女兒。
紀父跟紀母一樣的想法,在這之前都認爲自家女兒高攀不起他這樣有錢的男人,自古以來門當戶對的道理所有人都懂,所以他們不願女兒進了他們薄家的門受委屈。
只是沒想到,這個薄玄蔘倒還挺真心實意的。
紀父並不是那種思想頑固保守的人,雖說門當戶對固然重要,可如果他們是真心在一起的,他也不會做出棒打鴛鴦這樣的事來。
這段日子以來他瞧着薄玄蔘往他這兒跑的挺勤的,但是女兒可能還一直礙於那天晚上他讓她母親轉達的那句門當戶對的話裡,也礙於他的身體,一直對薄玄蔘的示好視而不見。
於是出院那天,薄玄蔘也來一起接他出院,忙前忙後一通又自告奮勇又送了他們回小鎮之後,紀父開口挽留薄玄蔘,
“小薄如果回去沒什麼事的話就別走了,留下來吃午飯吧。”
紀父此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了,除了紀母。
私下裡紀父已經跟紀母說過了自己的想法,說他覺得住院的這段時間薄玄蔘的表現挺真誠的,不像是要跟女兒玩感情遊戲。然後又說如果他們倆是真心相愛的話,不打算再繼續阻攔下去了。
紀母也同意他的決定,沒有什麼比兩個孩子的快樂幸福更重要的了。雖說自古以來門當戶對最重要,可也不是沒有門不當戶不對但卻生活的很幸福的。
紀父紀母都是那種開明的家長,從來沒有對一雙兒女的事情干涉過太多,最初薄玄蔘來家裡那次,他們並未感受到他的真誠,所以也並不知曉他對女兒的情意到底有多深。
這一次紀父住院,是一次很好的考驗薄玄蔘的機會,而他的表現讓紀父很滿意,所以橫在薄玄蔘面前的那道阻礙,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掃除了。
而紀如謹因爲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奔波着,尚未來得及從母親那裡聽來他們的決定,所以此時乍一聽到父親的話,着實愣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父親開口留薄玄蔘吃飯意味着什麼,可她這些天來還一直在儘量避着他呢。
在父親最初入院的幾天他一有時間就過去,她也有跟他說過讓他不用再來了,也間接的暗示過他她父母不同意他們的事,讓他放棄。
可他就跟沒聽到她的這些話似的,依舊每天都過來,她只好儘量能避開他就避開他,即便沒避開的時候,她也是幾乎不跟他說話的。
而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沒再對她在感情的事情上糾纏不休,每一次見面也隻字不提讓她回頭的事。
她知道,他是顧忌着她現在的感受,她父親生病,她又怎麼可能有心情跟他談情說愛,所以他聰明的選擇了對感情的事避而不談。
事到如今,她真是對他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也生不出任何的排斥之心來,所以聽了父親的話,在最初的怔愣之後,剩下的就只剩淡淡的喜悅了。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明明回了國以來她一直在各種拒絕排斥他的,結果到最後自己還是原諒了他重新接受了他。
而因爲父親出院也從學校請了假一同回來的紀如澤,在聽到父親的話時也愣了愣,他也沒想到父親能鬆口。
還想着父親母親能多考驗考研他呢,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比他還要先鬆口。
紀如澤一直還對薄玄蔘心存芥蒂,原因在於他知道以前他跟他姐有過一段情,但是他又拋棄了姐姐娶了別的女人。
但是紀父紀母並不知道,所以他們接受的也比較快。
薄玄蔘自己也是驚訝到不行,但隨即就趕緊笑着回覆了紀父,
“今天週日,我也不上班,當然沒什麼事。”
紀父出院的日子是週日,正好一羣人都來相送。
薄玄蔘嘴裡雖然是這樣說着,但心裡想着的卻是紀父好不容易鬆口留他吃飯了,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他也得先放一放,留下來吃這頓飯。
因爲紀父這樣一鬆口,氣氛一下子就活絡了起來,沒有之前那麼沉悶了。
紀如澤扶着父親回了家休息,紀母則是又趕緊準備中午的飯菜。
因爲近半個月的時間一直在醫院,家裡都已經亂的不行了,紀母是在前一天提前回來的,先將家裡收拾了一下,所以家裡還算整齊乾淨。
紀母準備午飯,紀如澤陪着紀父,剩下了薄玄蔘跟紀如謹兩人,紀如謹想要幫母親,紀母沒讓,
“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你們回來之前我都準備好了,就剩炒菜了,你陪小薄出去走走吧。”
母親這樣說讓紀如謹有些尷尬,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已經無限放大的薄玄蔘,轉身走了出去。
薄玄蔘則是笑着又對紀母說,
“謝謝伯母。”
然後便追着紀如謹走了出去。
薄玄蔘也沒有想到幸福來得這樣快,本來那天在跟薄青黛一起從紀家回去之後,他還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呢。
家裡他父母那兒需要他堅持下去,她父母那裡也需要堅持下去,她那裡更需要他堅持下去。
而且那個時候他還冒出了一個情敵明磊,他有些四面楚歌的感覺。
只不過經過紀父生病這一出突發事故,明磊那個情敵直接尚未發動起進攻就已經被打敗了,得到了紀父紀母的認可,他相信自己已經是他們心目中最合適的未來女婿人選。
在大門口處追上了紀如謹,他直接就上前牽住了她的手,紀如謹掙了一下沒掙出來,只好任由他牽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握着她,然後笑眯眯的問她,
“你打算帶我到哪兒走走啊?”
紀如謹剛要張嘴回答他,一擡頭就看到了旁邊的鄰居從家裡走了出來,正是之前給她介紹了那個所謂的公務員的鄰居。
她想到自己還跟薄玄蔘牽着手呢,有些挺不好意思的,畢竟在這樣民風淳樸的小鎮上,跟男人拉拉扯扯的牽着手有些不太好,於是就想要掙脫出來,結果已經晚了,被那鄰居看到了。
那鄰居的語氣很是酸,
“喲,如謹啊,這是……男朋友?”
上次那次相親失敗之後,這位鄰居就一直在背後說是她眼光太高,因爲上次那個公務員的男的對她還是比較滿意的,是她這邊回絕了。
紀如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是在這樣的場合承認薄玄蔘的身份,她不承認吧,兩人的手正握在一起呢,由不得她狡辯。
於是也只能站在那兒,淡淡回了那鄰居一個字,
“是。”
然後便帶着薄玄蔘離開了,多餘的話一句都沒說,也沒做什麼介紹。
紀如謹的父母都平日裡都是與人爲善的,其實她也像她的父母那樣溫和,但因爲上次相親的事她挺煩這鄰居的。
相親這種事本來就是這樣的,有成功也有不成功的,不成功也只能說明緣分未到,總不能因爲她拒絕了就不停地到處說她眼光太高吧。
所以心煩之下她直接就拉着薄玄蔘走了,沒理那鄰居好奇的視線一直在薄玄蔘身上打量着。
薄玄蔘不明白她忽然間的心煩,邊跟隨着她的腳步走着邊問她,
“怎麼了?”
“沒什麼。”
紀如謹總不能將相親的事告訴他吧,她怕他聽了又要醋意大發。
結果他還非得追根問底了,
“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剛剛那人得罪你了?”
紀如謹沒好氣的問他,
“你真想知道?”
他點頭,紀如謹於是就將上次相親的事跟他說了,薄玄蔘直接就黑了臉。
原來就是剛剛那個人,安排了那樣一場相親,將他氣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