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因爲心裡窩了一股氣,再加上又餓的慌,所以那晨一口氣點了好幾樣菜,點完之後坐在那兒也不說話。
溫泊遠做在她對面,看了一眼她氣呼呼的樣子,又吩咐侍者在她點的那些餐的基礎上加了幾樣特色菜。
點完餐侍者離開之後,溫泊遠修長的指撥弄着面前白瓷的杯子,笑着問她紡,
“很餓”
那晨沒好氣地回他,
“廢話我今天在實驗室裡整整待了一天,中午飯也沒顧得上吃,我能不餓嗎”
那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可剛剛怎麼有人跟我說,她晚上不想吃飯只想睡一覺。”
那晨,“甌”
她尷尬啊。
剛剛是爲了拒絕跟他同進晚餐,所以胡亂說了一通,結果現在
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但還是嘴硬的爲自己辯駁,
“剛剛我是不想吃,但是現在有人請客,我不吃白不吃唄。”
她急急爲自己狡辯完之後,對面的人沒再說什麼,只那樣看着她笑。
他那笑容太寵溺,那晨渾身一陣異樣的電流滑過。
她這樣一個女漢子,被一個男人這樣用溫柔而又寵愛的眼神凝着,她怎麼想怎麼覺得這畫面太詭異。
有些尷尬的起身,
“抱歉,我去個洗手間。”
然後便轉身跑了出去。
她身後的溫泊遠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包廂內自帶的洗手間,沒有阻止她跑出去。
他知道她不適應跟他在一起,但總要有個過程的,習慣成自然嘛。
擡手拿過了面前的餐巾來,優雅擦了擦自己的掌心,其實跟她這樣單獨相處,他也緊張,手心都出汗了。
她本就不中意自己,他生怕自己哪裡一個再一個地方做的不好了,將她推的更遠了。
自從初次商場見過她之後,她就入了他的眼,後來做的每一件事,他都是花了心思的。從在美國的時候去拜訪他家,到切磋一下的約定,又到今晚的共進晚餐,一步一步都是他謀劃好的。
他甚至覺得,這樣收服一個女人的心,比他在商場上談十個談判都難,都有挑戰性。
那晨從包廂裡出去之後,找了個沒人的安靜的地方,給唐小喬打過了電話去,她現在心情很複雜,只能找最好的朋友唐小喬傾訴。
電話接通,她直接就誇張地喊了起來,
“小喬,救命啊救命”
嚇得唐小喬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以爲她怎麼了,擔心地詢問她,
“怎麼了”
那晨苦惱的嘆氣,
“有個男的在追我,可是我不喜歡他啊,好煩。”
爲什麼她不能像唐小喬那樣,遇到一個兩情相悅的人,即便一開始她跟閻少衡受了些苦,但最起碼她愛閻少衡,閻少衡也愛她。
唐小喬聽說有人追她,而且還惹得她這麼心煩,不由得輕輕笑了起來,
“說來聽聽,讓我看看是何方神聖,竟然惹得喬大小姐這麼煩。”
在唐小喬的印象裡,還從來沒有一個男的會惹得那晨這樣煩惱。因爲之前那些追求那晨的男人,很輕易就被那晨給打發掉了。
就算有那些比較執着的,追求了一段時間也就都自動消失了,因爲她實在是太能打,讓那些男人望而卻步。
試想啊,誰願娶一個自己完全駕馭不了的女人回家啊,萬一哪天吵起架來,她脾氣又不怎麼好,一個過肩摔將自己給撂在那兒,那多沒面子啊。
所以,那晨幾乎從來就沒有爲這種事情勞心傷神過。
所以這會兒唐小喬聽她這樣煩,頓時對那個男人很好奇。要知道,惹得那晨出現這種情緒的男人,他可是第一個。
這也惹得那晨不滿抗議,
“喂,小喬,你都不關心我爲什麼不喜歡他嗎,你竟然還對他感興趣”
那晨覺得自己真是太受傷了。
唐小喬在那端連忙說,
“好吧好吧,那你說說,爲什麼不喜歡他”
那晨懶洋洋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很是不滿地數落起了某個老男人來,
“你知道嗎,他都三十四歲了,也太老了吧,咱們才二十幾歲呢,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這麼老,也真好意思來追我。”
“還有啊,他那個人太老奸巨猾了,說話做事總是給我挖坑,我一不留神就跳進去了。”
那晨說到這裡,又跟唐小喬說了一下那次兩人飆車,最後她竟然莫名其妙答應了跟他切磋的事情,還有今晚這頓晚飯。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老男人的陷阱,引着她一步一步往裡跳呢。
唐小喬聽完之後,想了想說,
“那你就跟他切磋唄,反正你身手
n那麼好,一般男人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我覺得估計他也打不過你。”
這纔是那晨真正煩惱的地方,
“哎,你都不知道,他那個助理間接的提醒過我,說他們老闆很能打,你說我這要是輸了,難道還能真的做他的女朋友嗎”
直覺告訴那晨,這老男人真的很不好對付,弄不好她連他一個手指頭都碰不到就被他打敗了。
唐小喬輕輕笑了起來,
“那晨,那我就不得不說一句公道話了,願賭服輸啊。”
那晨胡亂抓了抓頭髮,
“我真是”
到最後鬱悶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唐小喬說的很對,願賭服輸。
可是她不願跟他交往啊。
唐小喬在那端又好奇地問她,
“他叫什麼名字啊咱們溫城還有這樣有膽量的男人”
唐小喬口中的有膽量,指的是敢招惹那晨這樣能打的女漢子。
那晨於是就將他的家世來歷都告訴了唐小喬一番,唐小喬聽完之後了一通,然後在那端笑的很是替她開心的樣子,
“那晨,打不過就從了吧。”
“喂,唐小喬”
那晨氣惱,這什麼閨蜜啊,怎麼淨將她往那老男人懷裡推了。
“那晨,先不說了,少衡叫我”
那晨還沒等再跟唐小喬說些什麼呢,唐小喬倒先在那端這樣說了起來,然後直接就掛了電話,那晨看着手中被掛斷的電話,不由得哼了一聲,重色輕友的傢伙
其實唐小喬是故意掛斷電話的,不用她親自見過那個叫溫泊遠的男人,僅僅是她這樣從那晨的口中聽說,她就知道,這一次那晨逃不掉了。
從那晨的描述中可以得知,那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男人,且極富攻擊性,雖然那晨說他總是溫潤儒雅的。
所以即便她給出那晨再多的主意都沒有用,照樣會被那個男人一一化解,那晨唯一要做的,或許就是順其自然吧。
那晨結束跟唐小喬的通話,又做做樣子去了趟洗手間,回去的時候飯菜已經上桌,正好可以開飯,也正好緩解了他們之間等上菜的時候單獨相處的尷尬時間。
那晨坐了下來之後就開始不停的吃,她實在是餓壞了。
於是一頓飯吃的倒也挺愉快的,那晨的全部心思都在吃吃吃上,感覺自己好像餓了一個世紀之久似的。
溫泊遠則是在她的對面,邊優雅吃着邊不時爲她介紹一下某樣菜特色。
晚飯吃完,她覺得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
晚飯結束之後兩人離開,他都請自己吃了這樣一頓豐盛的晚餐,那晨也不好意思白吃,於是就說,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嗯。”
他倒是沒有拒絕,應了下來之後又說,
“你看起來很累,我來開車吧,到了我家之後你再自己開車離開。”
那晨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她今天確實是太累,於是就將車鑰匙給了他,自己則坐進了副駕駛。
溫泊遠發動起車子駛離,車子匯入馬路上的車流裡。
他開車很穩,跟他的人一樣穩,不像她,隨心所欲,來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闖紅燈了,又或者是走了不該走的車道。
反正是去他家,他自己肯定認識路,那晨也不需要指路,車子開起來之後她就那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車裡放着輕柔的音樂,身邊坐着沉穩的男人,又身在如此平穩行駛着的車子中,那晨本來只是想打個盹兒的,結果一閉眼,竟然就那樣沉沉睡了過去。
這樣不怪她,她這一天實在是太累。題外話一覺醒來會不會在大叔家,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