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有什麼是你可利用的！”電話那頭的蘇子航喪氣般的嘆了口氣。
我靠着轉椅臉上藏不住的笑意，“你別忘了，咱們還沒有離婚呢！我們一天沒有離婚，咱們一天就沒有結束！”
蘇子航經我這麼一提醒猛地想到了什麼，隨即他放聲大笑了起來，“是啊，咱們一天沒有離婚，你一天就還是我蘇子航的女人！孟挽，我知道你現在能耐，你有本事勾搭男人！你再他媽有本事你也就是別人的小三！你算什麼東西！你他媽什麼都不是！”
這個男人現在已經被我給逼瘋了，所以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吧。
我忍着心裡的怨氣也不打斷他，就此聽着他說下去。
是啊，如今我們相互傷害爲的什麼？是他先對不起我的，錯付七年的感情，搭上了我媽的一條命，還不夠嗎？
他欠我的我不該要回來嗎？
“你要是說完了的話，咱們就開始說正事吧。”我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蘇子航一愣，衝着電話怪叫了起來，“孟挽，我現在要是信了你，我他媽就是傻逼！”
“你不信我也是傻逼！”我反罵道，“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我一清二楚。你每天晚上在夜總會裡跳舞能掙多少錢？蘇子航啊蘇子航，我認識你七年都不知道你原來還有這麼大的本事！你不是跟着宋希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宋希爲什麼不管管你？蘇子航，你還有什麼？”
最後一句話讓蘇子航徹底沒了聲音，電話那頭只剩下他低微的呼吸聲。
蘇子航的個性我其實還是瞭解的，大學老師這個身份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看中這個聲譽，而今沒有了，爲了生計他只能去幹這種下三濫的工作。
他心裡能服氣嗎？
蘇子航一直沒有說話，他不開口那我就等着。就在我快要不耐煩的時候，蘇子航赫然問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伺候一個女人，伺候好了的話你以前有什麼現在就還有什麼。以前沒有的以後也會有。”我這麼說，蘇子航斷然不會相信。他嗤嗤笑了起來，聲音既誇張又可憐。
我握着手機呼吸有着凝滯，許久才說，“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現在有這樣的能力。蘇子航，我真不想跟你繼續折騰下去了。只要你答應跟我離婚，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個的日子。”
“你會這麼好心？”蘇子航顯然不相信。
我吸了口氣，“你既然不相信的話，那你以後還繼續當你的男舞者吧。回頭我會去告訴老宋，你在哪個場子裡做事，回頭讓他絕了你的後路。”
“孟挽，你真狠！”蘇子航斥罵。
我閉了閉眼，“這都是你逼我的，想當初是你不肯放過我。”
蘇子航被我這麼一說頓時沉默了，幾分鐘後他問道，“好，你說，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晚上我去場子找你，咱們見面說。”我匆匆掛上了電話，收拾了下便回去了。
到家時程謹川一如既往在我前面回來了。剛進門他就
捕捉到了我臉上的不對勁。
“宋喆爲難你了？”他關心道。
我搖了搖頭，脫下鞋子靠着牆壁，“給蘇子航打了一通電話，晚上九點還得出去一趟。”
程謹川聞言沒有多問什麼，習慣性的拉着我坐在了餐桌旁，“先吃飯吧。”
“嗯。”我勉強衝他擠出一絲笑容來。說實話倘若現在我的身邊沒有這個男人陪着，我早就撐不下去了。想到這裡我丟下了筷子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謹川，謝謝你！”
“你我之間還用得着說這個？”他反手扣住了我的五指。
就因爲他對我這麼好，所以我更應該對他說一聲謝謝纔對。
吃完飯後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帶上了兩份離婚協議書準備出門。程謹川提出送我過去，我沒有拒絕。
將我送到了蘇子航工作的夜總會後他沒有陪我過去，顧自在車裡等着。與上次一樣，蘇子航表演的包廂人頭攢動，好不熱鬧。來看錶演的消費水平也相當的高，對看中的舞者更是不吝嗇。
算起來一個晚上運氣好的還能掙不少錢。
可我知道蘇子航絕不可能讓自己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的，況且他也待不了一輩子。
蘇子航演出結束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情了，將近凌晨。
我裹着大衣站在外面等着他，他身上穿的也不多。這個男人，至今還是我的丈夫。可笑的是這個身份用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他的模樣，我鼻子一陣發澀。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我跟他之間纔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離婚協議書我帶來了。”我一手提着包帶，一手從裡面掏出了協議書跟筆，遞到他跟前的時候蘇子航明顯愣了下。
他低着頭盯着我手裡的筆，半晌沒有說話。
我將筆直接塞進了他的手裡，“簽了吧，以後咱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是啊，簽了吧。以後塵歸塵，土歸土，我只當有人在我心中已死，埋了個孤墳。
蘇子航仍舊沒有接，他擡頭看向我，“我簽了，有什麼好處？”
我一愣，終究還是沒有看清楚面前的這個男人。
“你想要什麼？”我無力的笑着，慾望是這世上最難以滿足的東西。
蘇子航吸了吸鼻子，“我還能要什麼！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心裡很得意吧。孟挽，咱們好歹認識這麼多年，真就連個情分都不講？”
可笑啊。他現在是在跟我講情分嗎？他在跟我談利益。
手裡的離婚協議書被我攥地發皺，“你想要什麼？”
“錢啊！”他咆哮起來，一張臉猙獰到了極致。
我倒吸了口涼氣，兀自笑了起來，“好，你說！你要多少錢才肯把這個簽了？”
“五百萬，你給我五百萬我就簽了，從今晚後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你愛跟哪個男人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我還衷心的祝福你。”蘇子航越笑越誇張，到了最後他笑得直接流下了眼淚來。
我一言不發的看着他幾近瘋狂，心裡一片悲涼
與荒蕪。
所謂的情愛到了最後不過是一場空而已。真正長久的是錢啊……
“好，我答應你。下次找你的時候我會帶着五百萬還有這份離婚協議書來找你。不過，今天找你還有一件事。明天是宋希的生日，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出席。”我將協議書收回到了包裡。
蘇子航一臉鄙夷的看着我，“你又想搞什麼鬼？”
“給你錢你就願意對吧。”現在跟蘇子航談別的已經沒什麼用了，談錢纔是最實在的。
蘇子航擡手蹭了蹭鼻子，“你現在挺聰明的，學的也快啊。”
“要多少？”我問，已然被他逼得不耐煩了。
蘇子航轉身坐在了花壇邊，翹起了二郎腿來，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根菸抽了起來，“最近溜冰有點上癮，手裡確實緊了一些。”
聽到某個特殊字眼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你什麼時候染上的？”
“跟你沒關係！”蘇子航嗤了一鼻子，“我要的不多，你先給我兩萬就行。”
“好，好！”我咬着牙根轉過身去，從包裡掏出了一張卡來直接塞到了他的手裡，“這卡里兩萬多塊錢，密碼你知道。”
蘇子航心滿意足的從我手裡接了過去，衝我擠了擠眼睛，“那行，明天什麼時候？”
“到時候我會聯繫你的。”我撂下這話後轉身就要走，這時身後又傳來了蘇子航的聲音。
“孟挽，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來着的，可想想忽然覺得沒什麼必要。”蘇子航擺明着是在吊我的胃口。
我訕訕道，“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
“還記得我們剛結婚的時候嗎，我去醫院接你，遇見了程謹川……”蘇子航突然提到程謹川，顯然是蓄謀的。
我忍着心頭的疑惑與不滿故作鎮定，“是嗎？我不記得了。”
“我想你也該不記得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告訴你，這個程謹川是宋希的舅舅。原本是程氏的繼承人，可惜現在權利都到了宋希他爸的手裡。”如若不是因爲他跟宋希的關係匪淺，這一段歷史能知道的應該沒有幾個人纔對。
可我越是聽下去越是覺得這件事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想到這裡我立刻轉身看向蘇子航，“你到底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我其實早就認識宋喆了，當初也是他找上我去跟程謹川上牀的。拍下了那些照片，最後逼得程謹川離開了程家。後來，我斷斷續續糾纏了程謹川好幾年，直到他被逼到出國，這件事纔算消停下來。”蘇子航慢悠悠道，這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時，我早就生了殺人的衝動來。
這些事情程謹川從未跟我提起過。
“你早就認識了老宋，也早就認識了宋希……”我一直以爲他跟宋希不過是這兩年的事情，沒想到……
如果按照蘇子航所說的，那麼七八年前這件事就已經發生了！
“我說這些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那個程謹川身上有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