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三合會開壇收新兵

爲了避免清兵前來搜捕,三合會又轉移到另一個小竹林裡,就在那個小竹林裡,舉行了“開壇”儀式,招納新會員。

中央攏起了一小堆新土,土堆上設立着五祖神壇牌位,上面用隸書恭恭敬敬地寫着蔡德忠、方大洪、胡德帝、馬超興、李式開的名字,五祖神壇前點燃了一大把香燭,陣陣青煙徐徐上升繚繞在空中,使整個竹林裡充滿着一種神秘而嚴肅的氣氛。緊挨着五祖神壇兩邊,站着四個最重要的首領,龍頭、白扇、草鞋、紅棍,兩旁站着一百多個三合會員,個個神情肅穆,無限虔誠。

公韌和西品站在三合會員圈外。

有一個頭戴紅巾的洪門弟兄過來,引領公韌和西品向前,大喊:“迎風接駕——”

兩旁三合會弟兄齊聲大喊:“久聞大哥多仁義,腳踏蓮花朵朵開,小弟堂前來接駕,迎接大哥到此來。”

衆人擺成弓步,右手五指併攏,手掌彎成九十度向下點三次頭。

西品不解,問公韌:“這是什麼禮節?”

公韌小聲說:“大概是鳳凰三點頭吧。”

王龍頭大喝一聲:“滿州髮辮,邪惡之物,散開發辮,開壇拜祖。”

公韌和西品散開發辮,跪下,朝着五祖神壇連着磕了三個頭。

王龍頭又大喊:“三合會黨,反清復明,日月可鑑,永不反悔。”

公韌和西品也跟着喊:“三合會黨,反清復明,日月可鑑,永不反悔。”

王龍頭又大喊:“人血紅,紅人血,喝了酒,心才鐵。”

一個三合會員端在了公韌面前一個銅盤,盤子上放着一把刀子,又一個三合會員端來了一小壇酒,也捧在了公韌的面前。公韌右手拿過了磨得鋥亮的尖刀,對準了左手的中指,牙一咬,心一橫,輕輕一劃。先上來是一道白口,往外翻着白肉,接着傷口變紅,血往外竄出來,然後成小溜地淌到了酒罈裡,形成了許多漂亮的花朵。花朵越聚越多,越聚越厚,把透明的液體漸漸染成了紅色。

西品也學着公韌的樣子,摸過了刀子,用刀刃對着自己的中指,歪過了頭,可就是不敢拉,公韌對着她遞過去鼓勵的眼神,默默地點了點頭。西品牙一咬,腳一跺,割破了手指,讓鮮血一滴一滴地淌到了酒罈裡。

一個三合會員把一罈子酒到在了一個個小酒碗裡,然後分給了大家。

王龍頭首先端起了一碗酒,對着大家敬了一圈,大喝一聲:“歡迎公韌和西品加入三合會,從此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反清復明,殺滅滿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功則賞,有罪則罰,幹――”,然後端起酒碗來一飲而盡。

衆三合會員也端起酒碗來一飲而盡。公韌也學着大家的樣子,一口喝乾了,然後酒杯底朝下,滴酒不淌。西品咧着嘴,鼓着精神喝了一口,一下子嗆住了,紅着臉咳嗽個不停,手一股勁地揉着胸口,但是還是忍着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下去了。

王龍頭看着西品窘迫的樣子,大聲說着:“好啊!好啊!一看就是個干將,以後立了功,按功晉升。我嗎,就不用拜了,你倆就拜拜管刑罰的紅棍、軍師白扇和傳遞消息的草鞋吧。”

公韌和西品一一拜過了他們。

公韌看到他們三人皆右手將大拇指豎起,食指彎到底,中指、無名指、小拇指併攏。公韌不解,問:“敢問這手勢是什麼意思嗎?”

王龍頭哈哈一笑:“這個手勢一是爲了紀念崇禎皇帝吊死煤山之日,彎曲的食指代表9,也就是3月19日,也象徵着洪門的三把半香,仁義香、忠義香、根本香、威風香。”

公韌:“何謂仁義香、忠義香、根本香、威風香?”

王龍頭:“仁義香講的是戰國時代的羊角哀與左伯桃,兄弟仁義至交的故事。忠義香講的是劉關張桃園三結義,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故事。根本香說的是梁山108將,俠義兄弟的故事。半把威風香,指的是瓦崗山46員將,一半人投唐,一半人不投唐。羊左的仁義,桃園的忠義,梁山的根本,加上瓦崗的威風,結合成洪門三合會的基本精神。”

西品一頭霧水,聽不出個頭緒。

公韌點了點頭:“何謂洪門三合會的創始、怎麼發展到了今天,以後會怎麼樣,我想聽個明白?”

王龍頭說:“看來,你什麼也不懂啊!好了,好了,現在我給你們講點經。衆位三合會新來的,別看你們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問,不一定什麼都懂。你們也都要向這位公韌兄弟學習學習,不懂就問,別不懂裝懂,一齊聽着。”

衆位新來的三合會員也一齊豎起耳朵聽着。

王大眼說:“鄭成功的洪幫,與青幫、白蓮教都是當前反清復明的組織,號稱江湖上的三大集團,也就是俗稱的紅花、綠葉、白蓮藕。洪門是鄭成功開金臺山、立明運堂所建,洪門的宗旨是高舉反清復明的大旗。康熙13年紅花亭失敗以後,洪門商議分散各處,各自發展,成立了五個祖堂,擴充與保留抗清的實力。

長房‘彪’字旗,前祖蔡德忠所建,在福建、甘肅一帶發展,爲‘記彪’號旗,旗黑色,臺灣的洪門,也屬於這支,名青蓮堂、鳳凰郡,又稱‘天帝會’,留詩是:‘福建烏旗第一隻,甘肅起義始開基,彪字金蘭傳四海,一九江山誰敢欺。’

三房‘虎合’字旗,旗赤色,前祖胡德帝所建,在四川、雲南發展,爲‘虎合’字號,名家後堂、蓮章郡,又稱爲‘袍哥’,留詩是:‘雲南赤旗第三枝,四川起義滅胡兒,合成洪字爲暗記,君臣自有太平時。’

四房‘虎和’字旗,旗白色,前祖馬超興所建,在湖南、湖北發展,爲‘虎和’字號,名參太堂、錦廂郡,又稱‘哥老會’。留詩正是:‘湖廣白旗第四枝,江南貴州共此旗,和字結拜來起義,恢復江山主登基。’

五房‘虎同‘字旗,旗綠色,前祖李式開所建,在浙江一帶發展,爲溱‘虎同’字號,名宏化堂、德興郡,又稱‘小刀會’ 。留詩正是‘浙江綠旗第五枝,山東兄弟暗相扶,同祭此旗來起義,復轉明朝團圓時。’

我們二房‘虎壽’字旗三合會,旗紅色,是前祖方大洪所建,在廣東、廣西發展,爲‘洪虎壽’字號,名洪順堂、金蘭郡,又稱‘三合會’,在兩廣一帶發展。留詩是‘廣東紅旗第二枝,高溪分開兩胡時,壽字根基成四九,四九變化自相依。’

好了,好了,不說了,說多了你們也記不住,現在由紅棍宣佈10條10款,也就是我們的軍紀,新入會的記好了,如果違反了軍紀,別怪我不客氣,我們必將嚴懲不貸。”

紅棍拿着319的手勢,好像對着滔滔的黃河、滾滾的長江,茂密的樹林,艱苦的碼頭工人,勞累的農民,茶館酒肆的販夫走卒,大聲說道:“內規爲10大守則,一爲盡忠報國,二爲孝順父母,三爲長幼有序,四爲和睦鄉鄰,五爲爲人正道,六爲講仁講義,七爲叔嫂相敬,八爲兄仁弟義,九爲遵守香規,十爲互信互助。10項禁忌爲,一是不準姦淫霸道,二是不準調戲婦女,三是不準出賣同門兄弟,四是不準越邊拐逃,五是不準口角風暴,六是不準泄露機密,七是不準越禮反教,八是不準以大壓小,九是不準聚衆鬧事,十是不準領官差赴堂口。”

……

散了會,公韌看到,有的三合會員在擺弄着武器,有的會員坐在地上閉着眼休息,竹林四周被王龍頭派上了崗哨,密切地監視着從竹林旁邊走過去的行人。

公韌拉着西品到了張散的身邊,看到張散從腰上解下了一個布包,解開口,在擺弄着布包裡的鐵砂子。公韌摸了摸他的土槍,問:“這玩藝怎麼使?”

張散搖動着比碗口粗不了多少的細腰,撇了撇大嘴,露出了一口高高的牙牀子說:“這玩藝好學,我裝上鐵砂子你就知道了。”他從槍筒裡裝進去一些**和一把鐵砂子,然後用一根鐵條搗了搗,又把一小條碎布堵上了槍口,然後又用鐵條搗了搗。拉開槍栓,從懷裡掏出一張泡子紙,說:“放上泡子,一扣扳機,泡子一發火,點燃了**,就把鐵砂子頂出去了。只要捱上,非給他糊上幾十個砂子不行,到時候想摳都摳不出來。”

公韌搖了搖頭說:“太麻煩了,這雙方要是交起火來,不等你放第二槍,敵人早殺過來了。”張散說:“誰說不是啊,還不如這玩藝好使。”說着,拿過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片,讓公韌看。公韌從他手裡接過了大刀片,湊近一看,那刀亮都能照出人來。公韌用力朝一棵竹樹上揮了一下,手指頭粗細的竹竿被攔腰斬斷,一片竹葉四處飛濺。公韌說:“刀是好刀,可是不等到咱砍到人家,人家的槍子早打到咱了。”張散說:“誰說不是啊,那邊李斯有一把真正的德國毛瑟,厲害極了。”西品拉着公韌說:“走,咱倆上那邊瞧瞧。”

倆人走到了李斯跟前,李斯正靠在一棵小樹上,閉着眼睛養神,旁邊豎着一杆快槍。公韌正要伸手去摸,李斯忽然一把擋住公韌的手說:“別動,有火。”公韌說:“你不是睡着了嗎?”李斯說:“只要幹了我們這行,睡覺都睜着一隻眼睛。”公韌說:“我看看不行嗎?”李斯一下子站起來,把快槍一下子攬在了他那水蛇腰懷裡,護得緊緊的。他的腰特別彎,和那桿直直的快槍,正好組成了一個彎弓形。

李斯十分蔑視地說:“你纔來了幾天啊,就想摸摸這把快槍?這是我從一個清兵手裡奪來的,正是有了這杆槍,我才成了少數拿快槍的一員。你看看,這是多麼好的一杆槍啊!”李斯誇獎似地拉開了槍栓,公韌看到黑油油的彈倉裡,露出了幾粒黃黃的一寸來長的就像毛筆桿一樣的東西。公韌又問:“怎麼把毛筆桿放在裡面了?”李斯更加看不起公韌了,揚着頭,譏笑說:“什麼眼神啊,還玩鷹呢?回家哄孩子去吧。”

公韌羞紅了臉。西品不服氣地說:“你才玩了幾天槍啊,就笑話別人。公韌玩筆桿子,比你強多了。”

李斯這時候就像故意饞人似的,自己在拉槍栓、裝子彈、頂上火、瞄準、假裝放槍。公韌又想摸槍,李斯又把槍攬在自己懷裡了。公韌哀求着說:“你我都是三合會員了,都是自己人,教教我放槍還不行嗎?”李斯撇了撇嘴,嘆了一口氣說:“你和我不一樣,你是讀書人,準比我吃香。你看看王龍頭那個樣,拿着你就和夜明珠似的,拿着我就和蘿蔔纓子似的。”

西品說:“李草鞋,教教我放槍總可以吧?”李斯又笑了:“一個女孩子家,學什麼不好,千萬別學放槍,就看看你那雙小腳吧,能上戰場殺敵麼?你就給我們做做飯,縫補一下衣服算了。”說着兩隻眼睛就直瞪瞪地瞅着西品的三寸金蓮。

西品被他看得臉上發燒,急忙把兩隻腳往後倒退,想把兩隻腳藏起來。

公韌問:“李草鞋,咱們這是幹什麼去啊?”李斯看了看左右沒人,悄悄對公韌說:“這是軍事秘密,我告訴你,你千萬可別告訴別人啊!咱們這是執行總會的命令,參加孫大炮的一個……什麼起義。”

王龍頭正好從旁邊路過,打了李斯一下,訓斥道:“李草鞋,看你還胡說八道吧,就這麼一點兒秘密,都叫你抖摟光了。”李斯說:“一個被窩裡踢屁股,沒外人,早晚還不是知道。”

王龍頭聽了哈哈大笑,說:“我們這裡都是些大老粗,多麼粗只有婆姨知道,就缺筆桿子啊。李草鞋,我告訴你,公韌和西品就由你帶了,交給他們本事,好好保護他倆,要是出了事,我拿你是問。”

李斯無可奈何地伸了伸脖子,點了點頭。

公韌心平氣和地問王龍頭:“王龍頭啊,我和西品也是幫會的人了,有句話不知我當問不當問?”王龍頭哈哈一笑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事你就問吧?”公韌說:“西家莊口那件事,劫財歸劫財,不過殺那十一個人我就不贊同了?”

王龍頭聽了微微一愣:“我什麼時候殺十一個人來?剛纔那小子也問我,說我劫得了一大筆財寶。這我倒要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韌心中一驚:“你剛纔不是說,西家莊路口的那樁血案是你做的麼?”

王龍頭哈哈一笑:“剛纔我那是蒙你們呢,根本就沒有那麼回事,我是揀大的吹,你還就真信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公韌心中將信將疑,可是既然王龍頭要問,也只好把自己蒙冤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多了個心眼,沒有把山中窺探的秘密透露出去……

晚上宿營的時候,公韌才感覺到三合會還真是遇到了**煩。

(欲知三合會遇到了什麼**煩,且聽下回分解。感謝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請收藏,請評論,請投花,請投凸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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