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回  湯薌銘策動衆海軍

1911年10月12日,清**下令海軍協同陸軍進攻漢口民軍。當時清軍有北洋艦隊和南洋艦隊,北洋艦隊在陽邏駐紮,南洋艦隊在鎮江、上海駐紮。海軍提督兼北洋艦隊司令薩鎮冰接到命令後,立即緊急備戰,10月17日親乘炮艦楚有號,率領着新式巡洋艦海琛、海籌、海容號,炮艦楚泰、楚同、江貞、江利號,**炮艦建威、建安號,**艇湖鷹、湖隼號,從陽邏出發,浩浩蕩蕩,殺奔武漢,準備隨時進攻民軍。

10月18日,清軍與民軍在漢口劉家廟大戰,薩鎮冰督率兵艦,朝着進攻劉家廟的民軍猛烈射擊,使民軍傷亡不小,有力地支援了劉家廟的清軍。

消息傳到了武昌都督府,黎元洪十分憂慮,如果薩鎮冰的海軍支援劉家廟的清軍,劉家廟何時才能拿下。時間長了,蔭昌大軍一到,再和劉家廟,薩鎮冰合兵一處,更是對民軍不利。

黎元洪就和蔡濟民,吳兆麟商議說:“我和薩鎮冰有師生之誼,當時我在北洋水師機械科學習的時候,薩鎮冰就教我機械,他看我學習努力,還常常鼓勵我,要我學成後爲國立功。我看薩鎮冰這人倒是有忠義愛國之心,和那些只顧投機鑽營的小人還不一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寫信一封,給他送去,讓他反正怎麼樣?”

蔡濟民說:“薩鎮冰這人我們不瞭解,你看這事能有幾分把握呢?”黎元洪說:“把握是一點兒也沒有,只能試試看?”吳兆麟說:“我看不妨一試,他就是不起義的話,消極作戰,保守中立也行。再給其他的艦長每人一封信,下面艦隊上的革命同志再一鼓動,我就不信,長江裡翻騰不出大魚來?”

黎元洪急忙關門謝客,絞盡腦汁寫了一封信,叫海軍投效人員朱孝安和黎玉山二人,直接把信送給了長江兵艦裡的薩鎮冰,另外還附上了一份厚禮。

薩鎮冰見過去的老部下送來了一份禮和一封信,知道必然是有事求他,急忙問是誰送來的。二人也就實話實說,說是武昌黎都督送來的。薩鎮冰心想,兩軍正在交戰,對手黎元洪卻送來了一份厚禮和一封信,分明是想說服我投降民軍。但是既然自己忠心效忠皇上,看看也無傷大雅,就叫朱孝安和黎玉山二人先在別的艙裡休息,自己打開黎元洪的信,慢慢觀看。信上寫着:

夫子大人海涵:

洪所以出任諸軍之首,實在是萬不得已,膽敢訴于軍門之前。洪當武昌事變之時,所部各軍,均已出防,空營獨守,束手無策,黨軍驅逐瑞都督出城後,即率隊來洪營,合圍搜索。洪換便衣,藏匿內室後,當場被執,他們聲色俱厲,責以大義。其時槍炮環列,萬一不從,立即身首異處,洪只得勉強應允。

我在革軍內,雖觀察數日,未敢輕動,不知究竟他們同志若何,團體若何,事情若何,如輕易着手,不能爲漢族雪恥,反而增加了危害。今已誓師八日,萬衆一心,同仇敵愾。過去周武王說:商紂王有臣億萬而億萬心,我有臣三千唯一心,今一心之人何止三萬。而連日各省投效之士,大半爲留學東西各國各種專門學校及世代名流,學有專長,閱歷極富。外交方面,各國已確認我爲交戰團體,他們確守中立;黨軍亦並無傷害外人及破壞私人財產一事,不但在中國歷史上罕見,即各國革命史,亦難有此文明。可知滿清氣運既衰,不能任用賢俊,致使聰明才智之士,四方畢集我處,此又豈是洪一人之力所能左右的。

即就昨日陸戰而論,兵丁各自爲戰,雖無指揮,亦各自奮力突進。漢族同胞,徒手助戰,持刀協助損毀鐵軌者,數不勝數,甚至婦孺饋送麪包茶水進入陣地者也大有人在。誰無肝膽,誰無熱誠,誰非黃帝子孫,誰肯甘爲滿族作奴隸而殘害同胞耶!洪從此醒悟,乃誓師宣言,矢志恢復漢土,改革專制政體,建立中華共和民國,維持世界和平。連日通告各省**,傳檄各省同胞,勸其各自獨立,以備聯合,擇定地點,公舉大統領攝政。

洪受業於師,學識淺陋,不能擔負重任,已向同志宣告,將以黨軍之指揮權,讓與先生。昔人對謝安說:斯人不出,蒼生怎麼辦?同胞萬聲一氣說:吾師不出,四萬萬同胞怎麼辦?如下局勢,只要吾師肯出,則義旗所指,山河改觀,以四萬萬同胞與數千人滿族競爭,以方興之民國與運盡之清廷抵抗,哪能不勝。

華盛頓興美,八年血戰,吾師若出,將不出八個月而亞洲地圖之上,必有中華民國國旗飄揚。知弟莫若師,知師亦莫若弟,洪雖不肖,不爲旗人之奴,難道不爲大匠之弟!洪非爲私事求老師,實爲四萬萬同胞請命,滿漢存亡,繫於師臺一身,齊王反手,已決勝於千里之外;否則各同胞視爲反對革命之人,即以敵人相待,雖洪亦不能禁止其不起戰事。倘若不以爲妄言,希望來這裡訓示學生,我即率漢族同胞出城歡迎。

臨城不勝迫切之至!敬請鈞安。

受業黎元洪上

黃帝紀元4609年10月18日

薩鎮冰看罷此信,掩卷沉思,只覺得此信絲絲入扣,合情合理,並沒有矯揉造作之感,故弄玄虛之意。他又拿過此信,翻看了兩遍,不禁嘆了一口氣,覺得有些話真是說到自己的心坎裡了。

薩鎮冰又獨自坐了一會兒,叫人把親信參謀湯薌銘叫來了,把信交給湯薌銘看。這湯薌銘是武昌軍**湯化龍的胞弟,本人嚮往革命已久,與兄早已通信,已經知道了武昌方面的情況。湯薌銘看完了信後,摸不清薩鎮冰心裡是怎麼想的,就試探着問道:“不知提督大人如何打算?”

薩鎮冰滿臉愁雲,憂慮地說:“我投身海軍30餘年,屢歷戰爭,可是屢戰屢敗,從未獲得過勝利。現在同室操戈,就是勝利了,也沒有什麼光榮的。可是如果不對民軍動武,長期拖延下去,又對不起朝廷,這可讓我好生爲難啊!”

湯薌銘又試探着問道:“提督大人既然不願意對民軍動武,可是又不願意得罪朝廷,以後到底怎麼辦,請提督大人明示?”

薩鎮冰又說:“在這多事之秋,我也是個三尺男兒,別無辦法,我看只有把艦隊交給你們這些憂國憂民的人,心裡才能安心。”

湯薌銘看到薩鎮冰已經把意思表達得差不多了,稍一思索,又委婉地勸道:“現在革命已是大勢所趨,我艦隊的官兵大都是漢族男兒,都是有血性的,起義只是早晚的事。再加上各艦又是缺米又是缺面,對戰事都取消極態度,各處補給地都在紛紛鬧着革命,一旦都鬧起來,再不主動,困也把我們困死了。我看提督大人,不如和艦隊官兵一起,豎起義旗。那樣的話,提督大人也能在史冊上留下千古英名。”

薩鎮冰搖了搖頭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深受朝廷恩澤多年,哪能做出那等事呢?現在國家正值動亂之秋,漢族滿族矛盾已久,朝廷腐敗也是事實,人們思變也是現實,這大勢所趨我也不是看不出來……我看也就只能這樣了。你們還是好自爲之吧,我是我,你們是你們。”

湯薌銘得到了薩鎮冰的默許後,更加緊鑼密鼓地策動軍艦上的官兵起義。在10月19日炮擊民軍時,炮彈打歪,當然是事出有因。

劉家廟大捷後,民軍本來應該乘勝進擊,但前線總指揮何錫蕃卻臨陣猶豫不決,他老怕遇到清軍勁敵,使自己損兵折將,所以藉故民軍傷亡不小,不去主動進攻。

第一敢死隊隊長徐兆斌沉不住氣了,主動請纓,要帶領敢死隊進攻灄口之敵。何錫蕃聽了心裡琢磨,既然有爲自己打前鋒的,何樂而不爲呢,勝了是自己的功勞,敗了自有人在前面頂着。他隨即命令徐兆斌在前面衝擊,其餘各部隊跟着前進。

10月20日上午,徐兆斌沿着那條窄窄的鐵路線向前進攻。在這十二三裡地之間,有3道鐵橋,每一道鐵橋都是一座堅固的堡壘,而劉家廟到灄口一線又必須經過這條咽喉要道。

民軍在劉家廟的古德寺設立了炮兵陣地,在隆隆的炮聲中,徐兆斌率領着敢死隊跟着炮火前進。

敢死隊員個個手執步槍和軍刀,遠了的用槍打,近了的用刀砍,不少的敢死隊員倒在了鐵路線上,鮮血染紅了黑色的鋼軌。徐兆斌看到一個個熟悉的戰友倒下去了,心中萬分悲痛,這更激起了他炙熱的戰鬥激情,率領着敢死隊衝過了敵人的一道橋、二道橋、三道橋。

衝過了三道橋,徐兆斌回頭望了望,自己的敢死隊200多人,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30多人了,但是170多條鮮活的生命鋪就的道路,終於使進攻灄口之敵的道路打通了,大批的民軍已經跟了上來。徐兆斌又往前望了望,前面已是大片的平地和一眼望不到邊的稻田,只要穩住了這個橋頭堡,灄口之敵,已是囊中之物。

這時候何錫蕃跟了上來,氣喘吁吁地催促徐兆斌:“怎麼不往前衝了?”徐兆斌說:“你先把部隊穩住,建立好橋頭堡陣地,我再往前進攻。這鐵路兩邊有大片的稻田,不知有沒有敵人的埋伏,一旦敵人反攻,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何錫蕃卻揮舞着手槍大聲地喝道:“乘勝追擊,不可錯過戰機。你只管在前面猛攻,後面自有我來處理!”徐兆斌嚴肅地對何錫蕃說:“攻到這裡實在不容易,你可千萬要守住啊!”何錫蕃大大咧咧地說:“放心吧。快衝!快衝!”

徐兆斌點了點頭,把手一揮,又領着敢死隊員繼續沿着鐵路線往前衝去。清兵已經逃遠了,一路上丟棄了不少槍支、子彈,破衣服爛襪子之類的東西,似乎灄口的大門已經洞開。

附近靜悄悄的,似乎一個清軍也沒有,兩旁一方方的稻田裡,金色的稻穗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搖晃着,稻田邊上有幾棵小樹,墨綠肥大的葉子似乎一動也不動,再遠處有幾方水潭,平靜的水面,波瀾不驚,要是在平時,一定有幾隻健壯的水牛靜靜地站在水田裡,背上有幾隻安閒的布穀鳥,站在牛的脊背上漠然地望着遠方,可是這會兒,什麼也沒有。

靜啊,太靜了,安靜得有些可怕……

突然,像是一陣狂飆來臨,十幾挺機關槍在稻田裡清脆地叫響,陣陣槍林彈雨潑向了鐵路上衝鋒的敢死隊員。霎那間幾十條鮮活的生命不是犧牲就是重傷,徐兆斌身中三槍,渾身鮮血淋淋,趴在了黑色的鋼軌上。他覺得身上很乏很累,一點勁兒也沒有了,眼睛幾乎睜不開,感覺到從身體裡往外熱乎乎地流淌着一股液體,有些癢癢,有些捨不得,像是生命的一部分。心臟在劇烈地跳動,特別地響,簡直有些震耳欲聾,不一會兒,沒那麼響了,好像一個遙遠的世界已經漸漸地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徐兆斌忽然又覺得自己這時候特別清醒,睜開眼睛看了看,看到何錫蕃正領着民軍往回退去。

“不能退,不能退,退回去再……攻上來,可就難了。”徐兆斌大聲地喊着,可是話到嘴邊卻覺得十分微弱,連自己也聽不清,他又朝着何錫蕃招了招手,可是右手覺得有千斤重,怎麼也擡不起來。他運足了力氣在竭盡全力地呼喊:“不能退……不能退……”眼前慢慢地飄來了幾團烏雲,遮擋住了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了,天地慢慢地黑了下來,好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了戰友們的齊聲呼喚:“殺呀——衝呀——”

何錫蕃領着民軍往後潰退,根本就沒有堅守橋頭堡陣地的心思,更忘了對徐兆斌的承諾。跑着跑着,又覺得自己是一協之長,前線總指揮,這樣敗下陣去,不好向上級交待,就從腰裡拔出手槍,趁着別人不注意,朝着左臂上開了一槍。鮮血頓時就涌出來了,疼得他齜牙咧嘴,過來了兩個護兵,給他包紮上傷口,架着他沿着到處是敢死隊員屍體的窄長鐵路線,向劉家廟退去。

黎元洪看到何錫蕃爲了革命英勇負傷,好好安慰了一番,安排到一個最好的醫院去休息養傷。黎元洪又考慮着缺了漢口總指揮不行,再派誰去好呢?想來想去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張景良原是第29標統帶,武昌起義中跟隨着黎元洪起義。他看到黎元洪並不那麼堅定,暗地裡就鼓動黎元洪說:“現在朝廷已經宣佈立憲,我們不應該再有種族之見,根本不需要什麼革命?我們現在沒有辦法,他們逼着我們革命,我看還是找個機會再爲朝廷立功爲好。”

沒想到這句話被革命軍聽到了,他們把張景良綁起來,就要把他殺了。黎元洪爲張景良求情說:“他也是一時糊塗,時間長了,就會好的。亂殺人恐怕對一些舊軍官會造成心理恐慌,對革命不利。”革命黨這纔沒有殺張景良,只是把他關了起來。

這時候張景良聽說何錫蕃因傷離職,心想這正是自己脫離牢獄之苦的好機會,就託人對黎元洪說,要去漢口前線殺敵,爲民國立功。黎元洪聽了大喜,正因爲前線無人指揮而暗自發愁,要論軍事才能,張景良當然在何錫蕃之上,何不讓張景良去力挽狂瀾。

黎元洪就和蔡濟民、孫武、蔣翊武等幾個人商量這個事。

孫武不同意,說:“張景良雖然幹過標統,但是不清楚他的革命態度如何,要是他再幫着清軍搞策反,豈不是壞了大事。”蔣翊武也不同意,說:“指揮漢口戰事,可不是兒戲,我們對張景良不瞭解,哪能讓不瞭解的人擔任這麼重要的職務呢?”

蔡濟民原是張景良的老部下,考慮了一番,說:“我觀察張景良這個人,雖然有時候不免糊塗,但是還不至於投敵,軍事才能也可以。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尤其是缺乏將帥之才,要不,咱就讓他試試,實在不行的話,咱們還可以換人嗎?”蔣翊武提醒他說:“萬一他投敵怎麼辦?”蔡濟民說:“他的周圍全是咱們的人,他想投敵,我們能幹嗎?”黎元洪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這個特殊時期,希望大家以大局爲重。”衆人一見黎元洪這麼說了,也就只好點頭同意。

10月21日,軍**頒發了簡短作戰命令,明文指定張景良爲漢口指揮官,率領漢口所有部隊,明日進攻灄口之敵。張景良接到命令後,立刻脫下囚裝,換上嶄新的帥裝,神靈活現起來,馬上奔赴劉家廟司令部上任。他所指揮的部隊除原有的各部外,又增加了熊秉坤部。

22日,23日,民軍什麼行動也沒有。張景良作爲指揮官,理應積極籌劃軍事,整飭部隊,偵察敵情,準備物資,而他卻全都不理會,好像這麼大的一個戰爭,與他什麼關係也沒有似的。

10月24日,公韌沉不住氣了,和唐青盈一塊兒到了劉家廟司令部,找到了張景良請戰。

公韌看到張景良正在滋潤地喝着茶水,悠閒地抽着香菸,心不在焉地看着軍事地圖,一副深思熟慮,胸有成竹的樣子。公韌心裡就有些上火,鼻子哼了一聲,戳了唐青盈一下子,唐青盈斜着眼睛看了張景良一下,摸了摸腰中的彎刀。

公韌對張景良說:“張指揮,軍**不是下令22號進攻灄口嗎,你怎麼還不行動?”張景良本來高興的臉上一下子拉下了老長,低着頭問道:“你是哪個部隊的,怎麼竟敢這樣對長官說話?”他擡起頭來看了看公韌的穿戴,略微一笑,譏諷地說:“原來是敢死隊的啊,怨不得這麼大的口氣呀。”公韌趕緊立正報告說:“張指揮,我是第三敢死隊隊長公韌,特來請戰。如果進攻灄口,我甘願帶領第三敢死隊當前鋒。”

張景良聽到了這些話,笑了,點了點頭說:“你們敢死隊打得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第一敢死隊,在20號進攻灄口的戰鬥中,立下了汗馬功勞,全隊壯烈犧牲,實在是全軍之楷模。可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你沒看到嗎?從劉家廟到灄口的這個雞腸子道,既難攻又難守,我們吃了不少的虧。真是難辦啊,難辦啊!”

公韌大聲地說道:“可是你沒看到嗎?現在也是難得的戰機,趁清軍還沒有大量集結,我們可以猛烈進攻,一旦攻下灄口,我們就主動了,進可以攻,退可以做長期堅守的準備。如果等清軍喘過氣來,進攻我們的話,我們就完全被動了。劉家廟是一片平地,易攻難守,我們怎麼堅持。如果敵人佔領了劉家廟,就可以當作進攻漢口的跳板,漢口這麼廣闊,怎麼防守?請指揮官三思?不要耽誤了這麼好的機會。”

張景良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可是我也有我的難處啊,三道橋你們久攻不下,繞又繞不過去,換上誰也是一道不大不小的難題。對付灄口之敵,我自有良策,你也別過於操心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把自己的隊伍帶好,等待命令。”說完這些話,他已不再理會公韌,又在低着頭看他的軍事地圖了。

公韌看到他對自己竟然這麼怠慢,心裡早已是滿肚子怒火,再待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急忙招呼一聲唐青盈:“咱走!”唐青盈卻再也忍不住了,從腰裡“噌”地一下抽出了彎刀,朝身邊的桌子猛地一刀插去,那桌子早被穿透,彎彎的刀尖從桌子底下露了出來。

張景良被這一舉動嚇得大驚失色,下意識地縮着脖子,哆哆嗦嗦地問:“你……你……這是幹什麼?”

唐青盈不慌不忙地拔出了彎刀,用袖子擦了擦彎刀上面的木屑,鼻子哼了一聲,說:“沒有什麼,就是想看看這木頭到底結實不結實,看來真是暄得很。”然後大踏步地走出了司令部。

公韌趕緊跟着她走了出來,嘆了一口氣說:“這樣的司令指揮打仗,怎麼能叫人心裡放心?”唐青盈說:“我看咱們民軍早晚得毀到這幫清軍軍官手裡。”

民軍在劉家廟陣地上停止不前,清軍也在灄口陣地上堅守不出,雙方形成了僵持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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