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徐州新軍招募新兵

黃三德對底下襬了擺手,說:“儘管康先生講得慷慨激昂,儘管康會長講得鏗鏘有力,但是我認爲,我們畢竟是洪門啊,是洪門會員就得遵守洪門的宗旨,洪門的宗旨是什麼?那就是孫先生講得,反清復明……”

孫文帶頭鼓起掌來,公韌也緊跟着鼓起掌來,所有傾向於革命的都鼓起掌來,而保皇黨們卻一個個如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下了腦袋……

開完了會後,那個黑人走了過來,對孫文說:“我雖然聽不大懂你們華人的話,但也聽了個大概的意思,我也要革命,我也要造反……”孫文對黃三德說:“噢,對了,黃會長,你能不能借給我25塊銀元。”

“不用25塊銀元,”那個黑人說,“這位孫先生講得很好,我願意付10塊銀元,那麼,你只需要給我15塊銀元就行。”

此後幾天,黃三德領着孫文到各處演講,宣傳革命救國的道理。在演講的同時,也好籌集革命的經費,而籌款卻沒這麼容易,只籌到了幾千塊錢,而在前一段時間,保皇黨們已籌集到了十多萬元,早把華僑的錢都搜刮淨了。孫中山又向黃三德建議,在會員中進行一次總註冊,讓會員在明白洪門宗旨的基礎上重新登記,以圖清本正源,走出困局,清除那些保皇黨們。這些,黃三德都照辦了。

此時袁世凱已經在天津小站練兵3年,不斷地汰弱擴強,此時又在山東、河南、皖北、蘇北招兵。孫文又派給公韌一個任務,對公韌說:“如今形勢已趨穩定,我們的勢力也大有發展。你能不能裝成招募的新兵,混入小站,偵察袁世凱的練兵情況,如有機會,順便策反出一支部隊,也算作革命軍隊的骨幹力量。”

公韌沉吟了良久說:“這個辦法好是好,但是怕就怕和袁世凱撞在一塊兒,我和他已經鬥過幾個回合了,彼此誰要想忘掉誰,恐怕已經很難了。”

孫文突然想到了這件事,對公韌說:“我倒把這件事忘了,要不,我就讓少白去吧!”

公韌搖了搖頭說:“少白兄已經快三十了,行軍、操練、打仗都有些不便,況且,他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幫助你。我看,還是我去吧,去了最多也就是一個大頭兵,那些兵裡頭,我就不信,袁世凱能從千軍萬馬裡把我認出來。”

孫文一想也是,就對公韌說:“公韌兄弟,一切小心爲好,實在不行,就撤出來。”

公韌又說:“我就不信,新軍是鐵板一塊,就是一塊鐵板,咱們也要把它融化了,帶出一支隊伍來。”孫文笑了笑,拍了拍公韌的膀子說:“我相信你,到時候隨機應變,什麼事情做不到的不要勉強。”

公韌又給王達延發去了一封電報,叫他挑選10名骨幹,和自己一塊兒執行這個任務,雙方約定就在蘇北袁世凱的招兵地徐州集合。

徐州招兵站前,聽說當了兵每月能有一兩銀子的餉銀,而且幹得好還另外有賞,所以來驗兵的人確實不少,漸漸排成了一個長隊。這裡頭有貧苦百姓,還有被裁撤下來的退伍兵,還有一些流氓乞丐。另外招兵站的跟前還放着一副用青石雕刻而成的石鎖,足有100來斤,原來召兵都是籤個名就行,從不考驗應召者的臂力,這下倒好,還要考驗應召者的臂力,這樣就更吸引人了,所以外圈就圍了一些看熱鬧的老百姓。

王達延對公韌使了一個眼色,因爲他們事前有個約定,在公衆場合,裝着誰也不認識誰,這樣以後好開展工作,別被清軍們抓住什麼把柄,所以見了面互相不能說話,只能是偷偷地使個眼色。

前邊驗了幾個,不是身高不行,就是臂力不行,還有的就是眼色不行,再有的就是過了25歲,還有一個病怏怏的,一看就是個抽大煙的,晃晃悠悠,連站都站不穩,驗兵的一下子就把他扒拉到一邊去了,還吼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到了軍隊裡見到抽大煙,立刻槍斃,你還要不要你這條小命啊!”石鎖呢,就更甭提了,沒有幾個能拿得起來的。

捱到王達延了,登記新兵的書辦問:“叫什麼?”王達延一挺胸脯大大咧咧地說:“王達延。”“多大年紀了?”“24歲。”書辦看了看王達延的樣子,確實不像是隱瞞年齡的,又問:“家住哪裡,把祖孫三代的名字報上來?”王達延說:“家住廣東香山縣王家村,父親王貴和,爺爺王玉中。”書辦一一記下了,又給旁邊一個驗兵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兵拿着一個尺子上來,量了量王達延的身高說:“身高5尺4寸,合格。”書辦又問:“你看看二里地以外的樹,共有幾棵,樹底下都是有幾個人,幾男幾女。”

王達延手搭涼棚往那裡看了看,嘿嘿一笑說:“我們南方人不認得那是棵什麼樹,反正一共有5棵,樹下邊有3男2女,男的正在翻地,女的呢,正在拾掇着地裡的些禾。”

書辦笑了笑說:“合格,就是不知道這套石鎖,你會不會玩?”

王達延嘿嘿一笑說:“這簡直就是關公吃豆芽——小菜一碟。”說着,到了石鎖跟前,輕輕地舒緩了一口氣,然後身子稍微下蹲,兩腿紮下根,鉗子一般的右手死死地抓起了石鎖,一使勁舉了起來,整個右手及手臂的血管都爆了起來,脖子上的青筋也鼓了起來。藉着石鎖的這股慣性,後甩,前甩,左甩,右甩,耍到高興處,竟然拿着石鎖平推了一下子,挺住胳膊,呆了足足有3秒種,然後再也支撐不下去了,把石鎖落下來,輕輕地放在地上,

全場爆發了一種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

王達延則舒展了一下胳膊,挺了挺胸膛,一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樣子,輕蔑地向周圍所有的人示威性地揚了揚頭。

書辦趕緊在王達延的名字上劃上了一個對號,那些被招募上的新兵紛紛向王達延投過來讚許的目光,七嘴八舌地稱讚着。

這時候,書辦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軍官,他對書辦說:“這個棚長就是他了。”

書辦回頭一看,趕緊站起來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是!馮總辦。”那個叫馮總辦的人對書辦輕輕說了聲:“趕緊辦你的差吧,不必客氣。”這個書辦纔敢坐下來,繼續驗兵,不過那個馮總辦就在他的身後,這使他有如芒刺在背,說話辦事,小心謹慎多了。

公韌仔細看了看這個叫做馮總辦的人,他三十八九歲年紀,一身戎裝,身挎指揮刀,高筒的軍帽下,豎着一隻大大的羽毛,彎彎的濃眉毛,黑黑的脣髭,高高的鼻樑,一雙鳳眼甚是威嚴。

公韌心想,這個馮總辦,莫不是就是小站上的督操營務處總辦馮國璋,這可是個大人物啊!

清光緒11年(1885年),馮國璋進北洋武備學堂學習,由於刻苦好學,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1890年畢業時因成績優異被留校充當教習,頗受學生敬佩。1893年投聶士成軍中當幕僚,忠於職守,甲午戰爭中,隨聶轉戰東北前線,屢爲聶出謀劃策,所以聶軍戰績較佳,頗得聶士成重用,這也是馮國璋發跡的開始。中日戰爭中,馮國璋因功受清廷褒獎,隨聶士成駐山海關保衛京畿,任該軍軍械局督辦。

1895年4月,馮國璋以軍事隨員身份隨駐日使臣裕庚出使日本,在日本結識了福島安正、青木宣純等,並留心考察軍事,日積月累,編成兵書數冊。初呈聶,未受重視,轉呈袁世凱,被袁視爲“鴻寶”,並謂“軍界之學子無逾公者”。遂被委任爲督操營務處總辦,新軍兵法操典多爲他一手修定。馮與王士珍、段祺瑞有北洋“陸軍三傑”之稱。

驗兵驗到李斯了,這李斯十分瘦小,瘦得只剩下了兩排肋骨,這就叫驗兵的書辦有些看不起了。量身高的新兵量了量李斯的身高,說了聲:“四尺八寸,也就是剛剛夠高。”書辦對李斯斜楞了一下眼睛說:“你來當兵,有沒有別的本事,你這麼瘦小,是不是抽大煙啊!要是抽大煙,叫我們逮着,那就白白丟了性命了。我看,你還是一邊去吧,乾點什麼不好呢,何必當這個兵呢?”

李斯鼻子哼了哼說:“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什麼叫本事啊,隋朝李元霸雖然骨瘦如柴,但是力大無窮。我雖說沒有李元霸的本事,但是對付你們這些人,三個兩個還是能對付得了的。”

書辦聽了哈哈一笑說:“我見過能吹的,還沒見過你這麼能吹的。還用我上嗎,這些新兵蛋子你要是能應付得了3個人,我就給你個棚長乾乾。”

李斯也毫不在乎地說:“什麼棚長不棚長的,我不稀罕,但是我要對付不了你們兩三個人,今天我立馬走人,再也不來當你們這個破兵了。”

書辦覺得好笑,立刻頭一扭,對3個新兵使了一個眼色。那3個新兵心領神會,立刻走了過來,一下子把李斯圍在了中間。

李斯不慌不忙,往中間一站,守好了門戶,慢慢地轉着,盯着一個,斜着眼瞧着一個,耳朵聽着後邊的一個。那3個新兵欺負李斯瘦小,一個大個子先過來,照着李斯就是一拳。李斯多機靈,低頭閃過,然後右手別過他出拳的胳膊,左手照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地一拳。

別看李斯瘦小,那可不是餓的,那可是在三合會練拳練的,這就叫身上沒有一點兒贅肉,外行人看不出來,可是練武的人卻能看得出來。這一拳打上去不要緊,那名新兵胃裡的東西可就撐不住勁了,嘴一張,什麼饅頭沫沫,稀飯糊糊,茄子炒肉全噴出來了。李斯早就注意到了,閃過了那些穢物,後邊的人可沒有閃開,一下子被噴了一臉,氣得就罵:“這都是些什麼玩藝啊——髒啊,髒啊,臭啊,臭啊,”趕緊用袖子抹臉,哪裡還顧得上李斯。

李斯看着前邊就剩下了一個能打的了,還等什麼,抓着他就和抓小雞一樣,拽過來。那新兵也老實了,竟像一隻綿羊一樣,被李斯拉過來了。李斯把他拽過來,又往前一推,那新兵站立不穩,“噔噔噔”一陣後退,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那個被噴了一臉穢物的新兵剛剛擦完了臉,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李斯又拉過了他,像玩陀螺一樣,一手捂住他的頭頂,一手扭着他的脖子,把他身子轉了兩圈,然後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喊了一聲:“過去吧——”把他踹到了書辦那裡。嚇得書辦身子一閃,那新兵就撲在桌子上了,墨汁塗了一臉,就和一個小鬼一樣。

李斯抱起了膀子,一隻腳踏在了那隻石鎖上,一個亮相,斜着眼睛,像是在問書辦:“怎麼樣,服氣吧!”

那書辦大吃一驚,這也就是一眨間的功夫,3個訓練有素的新兵,竟被一個病漢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看熱鬧的老百姓和圍觀的新兵們紛紛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

馮總管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這也是個棚長的材料。”

書辦顧不得別的了,趕緊給馮國璋敬了一個軍禮說:“是!馮總辦。”

王達延和10個三合會員都被選上了,王達延、李斯、張散還被選上了棚長。

這下子輪到公韌了。書記官問公韌:“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公韌說:“我叫公兵,今年21歲。”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公韌已把名字改成了公兵。

書辦對公韌進行了各種檢測,沒有不合格的。檢驗完了,書辦對公韌說:“你來當兵,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本事?”

公韌笑了笑說:“什麼本事也沒有,也就是認得幾個字罷了。”

書辦的眼睛頓時一亮,說:“識字好啊,我們新軍裡就需要識字的。不知你認得多少字?”說着,就把點名冊讓公韌看了一眼說:“這些字你認得嗎?”

公韌看了一眼,默默地把這些人名記在了心裡,然後一轉頭,把這些人的名字復敘了一遍,越說越快,越說越快,嘴脣利索,發音清楚,竟和繞口令一樣,一口氣說完了,然後對書辦說:“不知這些人名,說得對不對!”

書辦呆了,石化了,因爲這些人名他也記不熟,根本不知道是對是錯。馮國璋的眼睛可就一下子有些直了,他直接走過來,對公韌作了一揖說:“失敬!失敬!這位小哥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實在是我軍之幸啊!”

公韌也作了一揖說:“馮總辦,小人班門弄斧了,慚愧!慚愧!”

書辦還是有點兒不服氣,說:“一個文弱書生,就是記性好點,那在千軍萬馬搏鬥中能有什麼大用處,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本事?”

公韌說:“再就是會一點兒武術,查拳的話,還能比劃兩下子,單刀嗎,也能耍兩下子。”

書辦說:“是不是會一點兒花拳繡腿,不知道能不能實用。我們這是新軍,全國最精銳的部隊,再好地武術也比不上一顆槍子兒厲害。不過,也不能說武術一點兒用處也沒有,這個人你能不能對付。”說着,用眼瞥了一下王達延,意思是要公韌和王達延比劃一下子。

那王達延多精,腦子一轉就想把公韌給襯托出來,一下子站在了公韌面前挑釁說:“哪裡來的黃毛小子,才長了幾歲口呀,就想和老子比武,看老子一隻手就把你捏扁了。”

公韌看了王達延一眼,眼一擠,說:“他那麼大勁兒,無人能比,剛纔我都看到了,要我和他比試,就有點兒不公平了。”

書辦說:“認輸了吧,是不是你認爲使筆桿子的,和他一個武夫打仗有點兒吃虧了,是不是?我再說一遍,我們這是新軍,是玩槍桿子的,任何武術在槍桿子面前都是沒有用處的。何況,你連一個小小的武夫都打不過。”

公韌笑了笑,對書辦說:“你理解錯了,我說得不公平是說,一個對一個,對他有點兒不公平,最起碼他們三四個一塊兒上,那纔算得上公平。”

書辦一聽,差點兒把大牙笑掉了:“你真會吹牛,他剛纔一個人力舉100斤的石鎖,就和玩兒一樣,你還要和他打,這不是屎克郎掉到茅坑裡——找死(屎)嗎!”

馮國璋聽到這裡,也是一副驚愕的眼睛瞪着公韌,不知道公韌說得是真是假。

書辦又對公韌說:“那就成全你,你和我們這裡最能打的3個人打打看吧!”他眼一斜,又指向了李斯和張散。

李斯和張散也不是傻瓜,這會兒是個什麼角色早已經領會到了,兩個人捋着袖子就上來了。李斯耀武揚威地說:“剛纔大家都看到了是不是,3個新兵都不是我的對手,這陣子還有敢不服氣的。那好,來吧,就讓你見識一下馬王爺的三隻眼。”張散也罵道:“好歹我也是打遍村裡無敵手,這下子手裡正好癢癢了,來吧,也叫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不打勤不打懶就專打那個沒眼的。”

王達延斜楞了一下眼睛,對李斯和張散使了一下眼色,說道:“我們要是打不過你,我這個王字就倒過來寫。”李斯趕緊插嘴說:“這王字倒過來寫也是王。這位新結識的大哥說得對,別說我們弟兄3人,就是我們一個人,打你也是老媽媽擤鼻涕——把裡攥的。”張散嘴也不閒着,趕緊說:“我們3個剛升上來的棚長,手裡正好沒有尺寸之功,這下子正好顯擺顯擺我們的本事,打你這個新兵蛋子。”

馮國璋再也看不下去了,說了聲:“衆位兄弟,點到爲止,可別傷着了。你這個公兵要是能應付住他們3個人,這個排長就是你的了。”

公韌隨口說了聲:“好吧,我就勉爲其難了。”然後對王達延、李斯、張散拱了拱手說:“三位哥哥、兄弟,我是初來乍到,既然咱們第一次見面,就能在一塊兒過招,這就是緣分,還望手下留情。指教了!指教了!”說着,退後一步,站好門戶,只等着對方來進攻。

王達延大喝一聲,餓虎撲羊一般地衝了上來,掄起那隻蒲扇般的大巴掌,照着公韌只是亂扇。公韌不慌也不忙,只是後退,瞅準了一個機會,照着王達延的眉頭穴位,只是輕輕一點。那王達延竟像紙糊的一樣,瞬間就向後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張大了嘴,大口地喘氣,竟真像被打得說不出話來似的。說真的,王達延要是和公韌真正地過招,雖然差一點兒,但也不會輸得這麼慘,誰讓王達延是故意輸給公韌的,做樣子給那些清軍們看的。

李斯一看,該他上了,猴眼一瞪,先在地上翻了三個跟頭,那動作真是鬼怪精靈,灑脫漂亮,然後這才一招一式地向公韌打去。公韌也並不和他接招,只是左閃一下,右躲一下,待李斯表演夠了,這才抓住李斯的一條腿,把他扔了出去。這李斯要說還真是個好演員,故意在空中還翻了一個跟頭,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真和爬不起來似的,一股勁地哼哼。

就剩下張散一個人了,這個張散更不是呆瓜,該表演的時候,還真得好好地表演一下子,先玩了一陣子誰都不知道誰都看不懂的什麼拳術。一圈人看得都有點兒傻眼,就連公韌也掐着腰站在那裡看看張散玩得什麼把戲。張散玩夠了,才朝着公韌進攻,公韌連閃都沒閃,乾脆把他抓過來,一下子就把他捺倒在地上,然後踏上了一隻腳,有點兒像是武松打虎的造形。腳底下的張散一個勁地喊:“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噢,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王達延對李斯、張散一使眼色,3個人一塊兒上來,對公韌拱了拱手說:“我們服了,我們服了,在下學藝不精,功夫不到,還望以後多多指教。”公韌也謙虛地拱了拱手,說:“承讓了,承讓了,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了,還望以後互相照顧一下才是。”

書辦這一會兒已是啞口無言,趕緊在登記薄上給公韌寫上了一個排長的頭銜。

馮國璋雖然已是久經戰陣,這一陣子也是略微有些吃驚,對公韌拱了拱手說:“想不到這位公兵小哥的身手如此之好,真是文武雙全,前途不可估量。跟着我吧,如果你是個錐子,早晚得從口袋裡冒出尖來。”

公韌也趕緊對馮國璋施了一禮說:“感謝馮總辦的提攜之恩,不過,小人沒有尺寸之功,一報上名,就當上了排長,真是恐怕衆人不服啊!”

王達延對李斯、張散一擠眼睛,10多個人一齊跟着喊:“我們服,我們服,”這10多個人一喊,別的新兵也弄不清怎麼回事,也趕緊跟着喊:“如此的身手,他不當排長,誰當排長。”“誰要是不服氣,就先跟這幾個棚長比試比試。”

書辦這時候說話了:“公兵當不當排長,還說不定呢,還有一關哩,那就是越野跑步行軍。從這裡到天津有1352裡地,既沒有馬車,也沒有轎子,全憑我們的一雙腿,先跑上半個時辰,如果跑不了20裡地,淘汰。每天走200裡地,如果跟不上隊伍,淘汰。7天到達天津,如果被拉下了,淘汰。”

這下子所有的新兵都傻了眼,大眼瞪小眼,小眼白瞪眼。

(欲知公韌這些新兵,能不能經受住這些考驗,且聽下回分解。感謝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請收藏,請評論,請投花,請投凸票,請動一下金手指,點一下頂或者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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