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談心

之前有關無空神劍現世一事,雙面書生並無在意,他個人認爲此事爲虛,僅爲江湖傳言。他對外聲稱,若有人擁有此神劍,江湖上見過之人不勝枚舉,江湖上早已風波不斷。如今有關天狼神刀一事,江湖上僅大半日工夫已是風起雲涌,如暴雨即至。

雙面書生此時不得不在意,關於天狼刀,他從沒見過,但略知一二。他當年年少時曾在漠北,此刀乃刀神所有,如今刀神之徒在中原創立門戶長蛇宮。他查清消息來源爲長蛇宮,他查清長蛇宮所有的人與事,卻查不到有關刀神的半點消息。他深知天狼刀一事並非傳言,只是見過之人幾乎爲零。他很早以前便有慾望擁有此刀,只是刀神的武功已至神境,自知無法戰勝。如今刀神不知所蹤,臨風昏迷未醒,去向不明。他綜合種種因素,認爲天底下最有可能擁有此刀之人便是他自己。

對於江湖之人紛紛前往九藏山尋天狼神刀一事,雙面書生對外聲稱,此事僅爲江湖上一時的騷動,不日便可自動平息,並無起義之嫌。對內聲稱,有關天狼刀一事,須親自前往長蛇宮查明。他帶上一羣死士,策馬前往長蛇宮。

雲霧峰上一石房內,九藏居士與九連夫人正忙着給正泡在溫泉中的天行與臨風二人加藥材,孩童在一旁將千年蛇膽製成藥。

孩童突然停下,道:“千餘年來,九藏山還是第二次有如此多的客人來訪。”

九連夫人道:“先生,病人在此,我們是否防範?”

孩童道:“千餘年前,我故意放出天帷寶藏的消息,只爲尋求一死,未料世人的武功連我雲霧峰都難以登上。”

九藏居士道:“放眼江湖,恐怕唯有此二人將來有機會將先生殺死。今日前來的衆人不知所謂何事,天帷之事他們應該早已不信。”

孩童長嘆一口氣,看着天行與臨風,道:“但願如此,希望他二人莫讓我失望。”

九連夫人道:“先生,我去山下打探下衆人此行是爲何事而來?”

孩童微微點頭,九連夫人有禮的告辭後才離去。

李若蘭深深地被雲霧峰上的景色吸引,小心的四處走動,她聽到一旁的石房內有人說話的聲音,便走過去。她剛走到石房門口,孩童剎那間出現在她面前,道:“病人身無一物,李姑娘是否先回避?”

李若蘭問:“我那兩位朋友,病情是否好轉?”

孩童道:“你那兩位朋友,已無性命之危,不日可醒來。”

李若蘭言謝後,離去。

李若蘭剛走,九連夫人便回到石房內。九藏居士問:“夫人,衆人此行,所謂何事?”

九連夫人道:“江湖上在今日有如此傳言,無空神劍,絕跡江湖,天狼神刀,問鼎天下,若尋神刀,必至天帷。”

孩童聽後,一陣大笑。

九藏居士問:“先生,衆人此行只爲天狼刀,先生爲何如此高興?”

九連夫人道:“先生,能將此消息在一日傳遍江湖之人,其用意何在,我們尚不知曉。”

孩童大笑着道:“能將此事傳得如此火烈,江湖必有能人出。我千餘年的期盼已不遠矣!不遠矣!”

九藏居士道:“先生離去,我二人自當相陪,黃泉作伴。”

“切不可。”孩童正色道,“我死後,你二人定要守好天帷,莫讓它跑出來。”

九藏居士道:“先生,我們三人合力都不能將它殺死,勉強纔將它封在地下,若先生離去,他日若有人無意間開啓天帷,將它放出,至時天下必亡。”

孩童走到天行與臨風所躺的溫泉旁,道:“普天之下,能殺我者,必此二人。”

九藏居士道:“就算他二人可成全先生,他日也未必可將它殺死。”

孩童道:“莫忘,還有李姑娘。”

九藏居士道:“她雖與先生一樣同時服下日菩提與夜菩提,不知她的悟性如何,能否學會先生畢生的武功。”

孩童道:“人的悟性,有先天與後天之分,以李姑娘的爲人,她終有開悟之時。”

“李姑娘現已等候多時,我先去看看。”九連夫人說完,朝石房外走去。

“讓李姑娘久等。” 李若蘭正坐在石雕的亭臺內一石椅上,她身後傳來這道語氣客氣的聲音。 她馬上起身,轉身微笑着道:“夫人有禮,若蘭並無久等。”

九連夫人道:“你那二位朋友,病已無危,現無大礙。”

“勞煩三位高人相救。”說完,李若蘭跪於地,道:“若蘭在此謝過。”

九連夫人雙手將李若蘭扶起,問:“李姑娘,天帷傳說,你信幾分?”

李若蘭道:“十分!”

九連夫人又問:“爲何?”

“今日我已看到,千餘年的傳說是真。”李若蘭答道。

九連夫人一笑,問:“莫不成李姑娘相信世上真有長生不老之人?”

李若蘭點點頭,道:“之前不信,今日所見,我已深信。”

九連夫人道:“李姑娘有沒有想過自己便是長生不老之人,遠勝我與夫君,可與先生相比。”

李若蘭以爲九連夫人是在同她開玩笑,道:“若蘭怎會和你們一樣長生,我和你們相比已是天壤之別,更不可與先生相比。”

九連夫人笑着搖搖頭,道:“李姑娘,明日你可帶病人下山。”

李若蘭道:“此處如仙神之境,我等不便打擾,若先生同意,我們現在下山。”

九連夫人道:“李姑娘,今夜在此留宿。天行的雙目已瞎多日,須在雲霧峰上治療一夜。”

“若蘭今日打擾三位高人的清靜,實在過意不去。”李若蘭深感抱歉的說道。

九連夫人道:“李姑娘,你費盡千辛萬苦將二位少俠送到這裡,可想他二人在你心中的地位着實不輕。”

李若蘭知道九連夫人的語意何在,道:“我與天行第一次相識的感覺我也說不清是何感覺,他雖有錯在先,我也大錯在後,在我心中,我依然深愛他。臨風待我很好,無微不至,世上知己,唯他一人。”

九連夫人問:“臨風待你極好,爲何不選?”

李若蘭道:“夫人,在我心中,唯有天行,臨風出現在後,我並非朝三暮四之人。”

九連夫人道:“先生曾說,長生者,最無奈,看生死,望離別,於世上,孤影從。”

李若蘭問:“請問夫人弦外之意是什麼?”

九連夫人道:“如果你是長生不老之人,天行與臨風二人,做何選擇?”

李若蘭道:“我是平常人,怎會長生。”

“假如?”九連夫人微笑着說道。

李若蘭的思緒已被九連夫人說得混亂,關於長生,她從沒想過,道:“夫人,此事我從沒想過,我也絕不會長生。”

九連夫人笑着道:“李姑娘真是簡單。”

李若蘭道:“夫人見笑。我一平凡女子,只願和我所愛之人一起共渡此生,我也別無所求。”

九連夫人問:“李姑娘所愛之人是否也愛你?”

李若蘭道:“夫人,我雖年少,我認爲人之相處,在於相互理解。人心都是肉長,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感動他。”

“錯矣!世事無常,瞬息萬變。”孩童邊走向石亭邊道。

“先生!”李若蘭恭恭敬敬地稱呼道,她此時再也不敢輕視此孩童,更不會再叫他孩童。

孩童道:“李姑娘已候多時,爲何不見茶水?”

李若蘭道:“先生不必客氣,若蘭在此打擾,實在過意不去。”

九連夫人道:“先生,泉露正在靜泡中,我這便去取。”

九連夫人走後,孩童道:“你們明日下山,必將經歷良多,望你們好自爲之。”

李若蘭問:“先生此言何意?”

孩童道:“江湖之日,昨是今非。”

李若蘭道:“先生,莫非現在的江湖已有風波?”

孩童道:“明日便曉。”

九連夫人將茶水送到,爲孩童與李若蘭酌上一杯,道:“先生,李姑娘,慢用!”

孩童道:“你的夫君現需助手。”

九連夫人聽後便離去。孩童道:“李姑娘,隨我來。”

孩童將李若蘭帶到一個石洞內,裡面的裝飾雖然簡單,但毫不含糊,給人第一感覺便是靜。孩童道:“李姑娘今夜可在此休息。”

孩童說完便離去,李若蘭隨後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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