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在築基初期的時候曾經凝聚過一次土靈體,卻慘遭失敗。
靈體初次凝聚與祭煉不同,需謹慎小心,而後耐心引靈,步步皆成之後,方可凝聚成功。
有了上次凝聚失敗的經驗之後,宋凌這次無疑顯得老道了許多。
他先梳理體內靈氣,使其平緩下來。而後一點一滴地控制着土靈氣聚體。
聚體倒是成功了,但引靈遲遲難以辦到。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宋凌忙得滿頭大汗。
直至一道土黃色的身影在向着自己連連施法之時,宋凌臉上才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這些日子,並非白白度過!
從祭煉火靈體到凝聚出土靈體,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個多月。
在這三個月中,華清國發生了許多大事。
首先,便是鄔國和陳國的大國師帶着使者前來朝覲。
當然是爲了昭顯華清的威勢,挑釁理所當然地變成了朝覲。
而後便是華滇被立爲皇太子,只待華令明百年之後繼承大統。
華崢被封安樂王,觀其名稱,便可看出華令明之意。
之後便是,華清國當今皇帝愛女,美若天仙的平媛公主華菲兒下嫁!
最爲震驚的是,公主下嫁的是一名呼風喚雨的仙師!
一直閉關研究靈體的宋凌對此毫不知情,直到其破關而出,纔看到華清皇宮之內到處的花紅柳綠,張燈結綵。
宋凌心中雖然好奇,卻沒有出言詳詢。
“保不住過得什麼節。”宋凌暗道。
華令明見宋凌出關後,並未曾出言並阻止自己的所作所爲,只道宋凌默許此事,意欲迎娶自己的愛女。一時間,竟然親自張羅這些紅事。
這二人一個不說,自以爲是,一個不問,難得糊塗,便導演了這驚天的鬧劇。
相比於毫不知情的宋凌,華滇可謂得意得多。
自己上位皇太子,日後便能繼承皇位。可憐自己那便宜弟弟,爭得頭破血流,最後卻只得了個安樂王的稱號,便連個封地都沒有。
令華滇奇怪地是,這位宋仙師並沒有出言相阻自己晉爲皇太子之事。
華滇見宋凌如此“識相”,便漸漸息了那“教訓”宋凌之意。
可戚洪卻是不依不饒。他本想借此來立下大功,獲得華滇府中更高的供奉,哪裡肯放棄這唾手可得的“美事”?
在戚洪的心裡,宋凌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小煉氣修士。
這次華滇主動找上自己,要自己放下教訓宋凌的念頭,分明是那宋凌害怕自己的手段,向華滇負荊請罪,華滇這才爲其求情,而自己絕不會妥協。
......
要說這皇宮之內的事,當真荒謬的很。
而此時,華清皇宮中除卻鄔國和陳國的大國師,還有興師問罪而來的開塵國國師。
此人卻也是修行中人,修爲倒也尚可。
這人對着華令明怒目而視,指點着華令明喝道:“華令明,你答應我家陛下嫁出此女,爲何又下嫁給他人!分明是蔑視我開塵皇帝!”
華令明心中閃過一絲怒意。自己雖說不是修真者,但好歹也算是一國君主,此時被這開塵國師指着鼻子辱罵,臉色極爲難看。
鄔國和陳國的國師垂着臉面,不作言語,心中卻是看起了好戲。
華令明城府頗深,好言勸慰開塵國師,而後緩緩地告知開塵國師原因。
開塵國師聞言大怒。這宋凌不但“強搶”自家陛下的妃子,而且如此囂張跋扈,連華清皇帝都不放在眼裡,當真可惡得緊。
此時的開塵國師,竟隱隱對着華令明有着一絲同情之意。
國中有如此一位修行之人,當爲幸事,可這修行之人品行低下,不堪入目,實在難以忍受。
這二人聊了一會,華令明眼中泛起了淚花,語氣也頗爲無奈,倒是這開塵國師勸慰了其幾句。
鄔國國師見這戲完全沒按照自己腦中的劇本所演,不禁大失所望,打斷了二人的閒聊。
“我等已然到此,你家國師還不曾出來迎接,可是有蔑視我等之意?”
鄔國國師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把宋凌推入了衆惡的邊緣。
華令明見狀,急忙道:“幾位仙師請稍候,華某這便派人前去呼喚。”
說罷,喊過身旁之人吩咐此事。
那陳國的國師也不悅道:“這廝好大的架子!待其來此,鄙人定當好生教訓他一番!”
平日在陳國,哪個不是對他恭敬有加?只有別人等他的份,哪有他等別人之理?
便是他國的同道前來拜訪,也沒有讓陳國國師如此等待的,他當真是動了肝火。
華令明見陳國仙師臉色不佳,連連告罪,親自奉上香茗,賠禮道歉。
幾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這三人不知宋凌何時到來,只得盤坐在地,閒聊起來。漸漸地,話題扯到了修煉之上,竟互相交換起修煉心得,這點倒是出乎了幾人的預料。
宋凌對幾人的到來全然不知。
他此時正在觀摩着這屢屢建功的飛針靈器。
待到聽聞門外有人呼喚,這纔將飛針收起,袖袍一揮,殿門頓時被打開。
前來傳訊之人告知宋凌三位仙師到來之事,宋凌聞言,驟然一驚。
他知道這幾人會來,卻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
特別是趕在了華清國“過節”之日。
而且,這開塵國的國師,又是哪位?沒聽說過此人啊!
宋凌心中糊塗,手腳卻並不慢。
他略略沖洗了一下自己的身軀,而後換上一身乾淨的白色道袍,緩步離去。
這道袍還是老道生前所穿的模樣,雖不華美,卻極爲舒適。
特別是款式,宋凌一眼便喜歡上此袍。
這道袍裡面是一身天藍色的內襟,外面則罩着一層白色輕紗,白藍交映之下,甚是好看。
腰身中間,一抹簡單的藍色絲帶挽住寬大的腰身,腰間玉佩晶瑩剔透,環佩叮噹。
這哪裡像一個道在心中的修行中人,分明是一個不染世俗的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