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的陽光暖暖的照進屋內,灑落在臨窗而坐的帝后身上,爲他們踱上了一層金光。康熙隨手扯了個引枕靠在身後,靜靜的看着毓秀做針線,“秀兒,明日便是冬至,爲了太和殿大宴,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那裡辛苦,原是我該作的。”毓秀放下手裡的荷包,湊過去倚在他懷裡,“明天早起祭天,多穿些。”
康熙摟着她,略帶了幾分遺憾的道:“可惜這幾天祭天齋戒,我都得獨自一人睡,少了暖玉溫香,覺得睡得不香甜。”
毓秀聞言推了他一下,半坐起身,嗔道:“不正經。”說到這,她自己到是繃不住的先笑了出來。
康熙也隨着坐了起來,從身後摟了她在懷裡,將一雙小手攏在掌中把玩,故作嚴肅的教育她:“怎麼就不正經了,夫妻敦倫是人倫大事,怎麼叫不正經呢。”
毓秀起先還沒想起敦倫是什麼意思,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好想抓着他的手咬上一口,難爲他怎麼想到敦倫這個詞來着。磨着牙道:“咱們萬歲爺可真是好學問。”
康熙大言不慚的道:“我雖每日裡手不釋卷,卻還是自覺所知甚少啊。”
“您知道的夠多了。”毓秀這回真是實心實意的誇他,做爲一個皇帝,他原不用這般辛苦的學習的。不說別人,就看常寧吧。自從封王出宮,就常常拉着李秀凝到處玩,除了騎射功夫見長之外,早先讀的那點書,怕是都還給先生了。
康熙被毓秀誇得美滋滋的,若是有尾巴大約這會兒已經翹上天了。自從與毓秀大婚以後,康熙便感覺自己受記憶的影響越來越少,連心境都還原到了少年該有的明朗與果敢。
“皇上、娘娘該用晚膳的時候了。”素問低着頭進來請示道。
康熙從懷裡掏出個金懷錶,看了一眼時間,“可不是該用膳了,我吃齋,就不和你一起用了。”說着,就要起身下炕。
毓秀一把拉住他,“我知道您吃齋,正好嚐嚐我這兒的齋菜做得怎麼樣。”而後擡頭吩咐:“素問,讓他們傳膳吧。”
“是。”素問低頭慢慢的退了出去。
康熙皺眉扭頭看她,“胡鬧,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還跟我湊熱鬧。”
“我也不總吃,不過偶爾爲之罷了。再說這一進冬天,竟是些魚啊肉啊的,總吃也膩得慌。正好今兒吃素,就當清清腸胃。”毓秀半跪起身,整個人趴到康熙背上,嘟起小嘴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氣,嬌滴滴的撒嬌:“您忙了好些天,見面都不容易,人家想你了。”
康熙被她弄得心熱起來,反手將她拉進懷裡,狠狠的親了好一會兒才喘着氣放開,“你也就是趁着我不能動你的日子淘氣”
毓秀靠在他懷裡,吃吃的笑道:“讓您說着了,我就這麼點兒膽子。”
“等明天再收拾你。”康熙咬牙切齒的發狠,卻還是留了下來。其時忙了好些日子,他也想念懷裡的小表妹了。
“皇上、娘娘。”靈樞和素問在外間問了個安,然後挑起簾子,引着宮女們進來,將晚膳擺在紫檀嵌螺鈿大理石心的炕桌上。
早有宮人捧着盛了溫水的銅盆跪在炕前,樑九功和靈樞一左一右的服侍帝后兩人洗手,康熙早被桌上帶了幾分酸辣的味道勾得心癢癢。洗了手,兩人相對而坐,康熙這才細看桌上的碗碗盤盤,最吸引他目光的是擺在正中間的一個大湯碗,裡面是酸菜粉絲湯,湯碗裡飄裡烤乾剪成段的紅辣椒,酸辣味正是這湯散發出來的。然後是豆腐燉白菜,羅漢麪筋、軟炸蘑菇、水筍絲四樣菜,小米麪窩窩頭,象眼棋餅小饅首,再加上兩樣清粥,簡簡單單的一桌。
毓秀知他心意,拿了個小碗,先盛了半碗湯放在康熙面前,“這湯還是頭一次作,聞着味道怕是有些辣,您嚐嚐。”
這些菜都是剛纔試好了才端進來的,康熙端起小碗,先舀了勺湯吹了吹喝了,然後棄了湯勺不用,邊吹邊喝,很快一小碗湯就見了底兒。小半碗湯喝完,他的額上已經見了汗,連聲叫痛快,“秀兒,這個到是爽口又開胃,再來一碗。”
毓秀見康熙用得順心,接過小碗又盛了一碗,還撈了些酸菜粉絲放在碗裡,“再喝一碗,就用膳吧,看看我這小廚房的素菜作得怎麼樣。”
康熙這些日子事忙,總也沒好好的吃上一頓飯,剛纔又喝了湯,再加上毓秀小廚房的菜向來他的胃口。他也不說話,偶爾挾兩筷子毓秀喜歡的菜放在她盤裡,其餘時間竟是悶頭用膳。等他放下筷子,再端起湯碗的時候,桌上的菜已經去了大半。
康熙擡頭正對上他表妹好笑的眼神,他老着臉皮呵呵一笑,“好些日子沒吃飽了,還是秀兒這裡的菜飯對我的胃口。”
“瞧您說的,您再吃不飽飯,天下還能有吃得飽的人麼。”
康熙一口喝掉了碗裡的湯,放下湯碗之後,有些委屈的訴苦,“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單趕我用飯的時候有事兒。哎,你還沒用完,先吃飯,一會兒咱們再說話。”康熙見毓秀還沒用完,自去一邊漱口,然後拿了本書,又歪回炕上,一頁頁的翻着。
一時毓秀也吃好了,指着還有桌上的湯道:“今兒這湯不錯,賞王喜五兩銀子。素問,你們一會兒去王喜那看看,他那裡這湯準保還有,跟他說,餘下的都賞你們了。”
“謝主子娘娘。”靈樞、素問同時謝恩,然後帶着宮女退了出去。
毓秀見屋裡的人都出去了,才挪到康熙身邊,軟軟的靠着他的肚子坐着,“表哥,我有事兒跟您說。”
康熙聽她說得鄭重,放下手中的書,盤腿坐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看,“什麼事?”
“您前些年開恩,讓宮女子滿二十五歲就可以放她們出宮,這原也是您的好意,不想讓她們給皇家當了差之後,還要無依無靠的過上一生。只是,現在旗下男女大多早婚,這些宮女子,未進宮之前家裡訂了親的,也等不了這麼多年,大多都不了了之了。未訂婚的,出宮之後也只能作填房或者是側室,大部分,卻還是一個人終老。”毓秀說到這裡,看了看康熙,見他正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由爲自己的小心而臉上一紅,喃喃的叫了一聲:“表哥。”
康熙一笑,伸手將她拉進懷裡,撫着她的香肩道:“秀兒,有什麼話直管說,你什麼時候也跟表哥這麼客氣了。不管什麼事,都有表哥給你做主,嗯”
“人家這不是頭一次跟您說正事麼,當然緊張了,您怎麼可以笑我。”
“不笑不笑,是表哥錯了,秀兒接着說。”康熙拍了拍她,讓她繼續。
毓秀扭了扭身子,不大自在的道:“你先放開人家,這樣讓我怎麼說話,人家說的可是正經事呢。”
康熙緊了緊摟着她的胳膊,特意逗她,“這樣怎麼不能說了,我又沒堵着你的嘴。”
毓秀也覺得這樣靠起來比較舒服,她也就意思意思的掙扎兩下不動了,“表哥,你看宮女們出宮的年齡是不是可以再放寬一點,許她們二十二或者二十歲就出宮。今天給您提這事兒,在我心裡過了好幾天。自我接管宮務以來,宮中各處掌事兒的人我也都見過。說句實在話,私下裡我派人看過,有些人很不像樣子。
而且宮中的有些宮女子和太監怕是有好幾個主子。原本我還不知道,那天午後清閒,跟着當差的宮女玩笑一陣子,有那麼兩個人說得話可都是帶着鼓動。乍聽着像是爲主子着想,細想起來卻滿不是那麼回事,句句都意有所指。我原怕冤枉了她們,又試了幾次,都是這樣。明年慧嬪她們就要進宮了,少不得身邊都要放伺候的人,萬一有那居心不良的,挑唆着她們起了別心,那宮裡可就熱鬧了。我想着,正好趁這個機會,將她們都放出去。”
康熙沉思了片刻,將其中其中所能牽扯到的事情在心裡過了好幾遍,然後才說:“你是皇后,後宮的事兒你做主。只是一下放寬到二十歲,宮裡的人手怕是不夠,先提前到二十三歲吧。明兒,不行明天得祭天呢。後個兒吧,後天你呈箋表,我準了就是。”下了決定,他到是笑了,“哎,秀兒,這可是你頭一次用箋表。”後反勁兒的某表哥,笑得很邪氣,這個我的收藏起來,等將來給咱們兒子看,這就是他娘頭一次行使皇后權利的證據。
毓秀坐直了身子,扭身笑言,“我明天先跟皇額娘說一聲,聽聽她的意思,然後再上箋表。”
康熙點頭同意:“好。”
毓秀見頭一件事順利通過,咬了咬脣,決定還是把第二件事也說出來,“表哥,我想着出宮的宮女子和在宮裡伺候主子一輩子的嬤嬤們,有好些出宮之後,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過活,看得人好心酸。我想着,要不要將她們都集中起來,專門開個學堂,就像你辦的官學和旗學那樣,讓旗下的女孩子們都去那裡學學規矩。當然,主要是旗丁人家的女孩子。”
第一百一十四 有事表哥服其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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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 有事表哥服其勞
毓秀說完之後,康熙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把她看得直發毛。她伸手推了推康熙,“表哥,你這麼看我什麼?”
康熙清了清嗓子,收回了目光,“你接着說,爲什麼想要辦這樣一所女子學堂。”剛剛康熙想到的是,太虛曾給他講過,母親的個人品行直接影響到孩子。一個學識出衆、見識廣博的母親,她的孩子也決不會是庸俗粗卑之人。康熙熟讀史書,古代無數賢妻良母的故事的都給太虛的話作了見證。所以,他纔會親自教導他表妹,他學什麼,就教給毓秀什麼。除了這個表妹確實對他心思之外,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擁有世上最優秀的阿瑪和額娘。
今天毓秀的提議讓他眼前一亮,本來就爲八旗下一代人員素質憂心沖沖的康熙,似乎從他表妹的提議中看到了一絲解決困境的希望。
毓秀見康熙不再奇怪的盯着自己,才接着剛纔的話說下去,“表哥,每三年一次的大挑,入宮留宿的時候,宮裡總要派嬤嬤們去教導秀女們的規矩,這是爲什麼,想必您比我知道。再者,旗下的女孩子們,小小年紀便叼着菸袋子滿街跑,大字都不認得幾個,卻又因爲要經過秀女大挑,保不準誰就會飛上枝頭成鳳凰。說句大不敬的話,就算做個答應,女孩子的阿瑪、額娘也是得了天大的臉面,在家裡繃得只怕比我阿瑪還像您老丈人呢。”
“你真是該打。”康熙被她說得好氣又好笑,擡手在她腮上掐了兩下,“看你還胡說八道不。”
毓秀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她順着康熙的手倒進他懷裡,捂着嘴笑了不住,直到康熙作勢要打她屁|股,才忍笑坐了直了身子。她理了理鬢髮,水汪汪的媚眼斜了康熙一眼,“我雖是胡話,卻也和實際情形差不許多。”
康熙極喜歡見她這樣,伸手環住她的腰,將頭枕在她肩,“你現在別勾我,我還得齋戒一天呢。”
毓秀紅着臉一推他的腦袋,啐了他一口,“您這都想得是什麼人家和你說正經事呢。”
康熙笑着用力,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說吧,我聽着呢。”
毓秀坐在他懷裡,低頭把玩着他修長的手指,輕聲道:“其時,這都不算什麼,只是旗下的女孩子們也被慣得太沒邊了,我以前跟着鄂倫岱出去的時候,還曾見過兩個大姑娘家扭作一團,大姑子、小姑子指着嫂子鼻子罵,話要多難聽便有多難看。難怪人家說咱們旗下閨女粗俗,話雖難聽,理卻不差。表哥,你不知道,我當時聽這話,臉都沒處放。”說到這裡,她見康熙擰了眉,便知道他心中有了氣,連忙撫了撫他的胸口,“表哥,你彆氣,總歸是咱們旗下的閨女作不得好,才讓說嘴。”
康熙沉了臉,聲音裡已帶了怒意,“他們能見過幾個旗下女子,便如此口出狂言。不說別人,就是秀兒你,論起學識來也比好些男人都強呢。”
毓秀被他誇得一笑,“您也不想想,如我,或者慧嬪這樣家世的女孩子,能有多少。大部分人,要麼父親官卑職小,要麼就是普通旗人出身,家境艱難。有了閒錢,還想都用上兒子,將來好出人投地,女孩家麼,總歸是要嫁人的,便管得少了。我想着,宮中出去的宮女、嬤嬤們,規矩都是好的,人人都做一手好女紅,若由她們去教導這些女孩子,再請兩個女先生,教她們讀些書,也長些見識。省得將來嫁了人,除了爭風吃酸,攪得家宅不寧之外,便是慫恿丈夫不做好事。”毓秀沒說出口的是,女子們一旦讀了書,長了見識,男人們再把她們關在家裡,怕是不容易了。
“你這個提議到是不錯,容我再想想。”康熙把毓秀放在炕上,自己起身下了地,開始在屋裡轉圈。好半天之後,才轉身對她道:“你把這事兒明天給皇額娘提一提,只是得換個說法。”
“換個說法?”毓秀一頭霧水,眼睛裡全是問號。
康熙笑着又坐回炕上,食指點着炕桌道:“皇額娘是信佛的人,心腸最軟不過,你得先說爲了安置宮中出去的這些宮女子和嬤嬤,順便教導一下旗下閨女,知道麼。”他娘可從來沒受過毓秀那些教育,爲國爲民的事兒,說多了她也不懂,還不如直接當善事辦好了。
“噗……”毓秀忍不住笑出聲,她這個皇帝表哥,還真是長個一幅比女人還玲瓏的心腸。
“哎,別笑了,你可想好了,學堂設在哪?都收什麼樣的學生?教些什麼?收不收學費?”康熙扔出一溜兒的問題。
毓秀搖了搖頭,“我就有個想法,先請示您,您同意了我纔好往下想。要不我都計劃好了,您再不同意,我不是白忙活兒了。哎,表哥,你經歷的多,給拿個主意唄。”
康熙搖頭嘆息,“虧你不是個男人,要不得愁死我。朝上那個大臣要回事,不得把前因後果,還有後續意見都寫明白才能承給我,要都和你似的,有個想法就急呼呼的告訴我,臨了還讓我給拿主意,你相公就得累死。”
毓秀撒嬌的撲過去,雙手攀在他脖子,小臉不住的磨蹭,“他們是誰,人家是誰好表哥,你方纔都說了,有事您給作主的。”當然要他給參謀纔好,這樣他才能上心,萬一有人告狀,頭一個不高興的人就得是他。呵呵,女子解放運動第一步,當然得把皇帝拉進來才行,這樣有保障啊有保障。
康熙被她蹭得眼中冒火,灼熱的手掌不住的在她身上揉搓,直到伸手要去解她衣服的時候,毓秀才拍掉他的手,“您可還在齋戒呢。”
康熙恨恨的咬了她一口,擁緊了懷裡的嬌軀,閉眼沉靜了片刻,才睜眼拍了她兩巴掌,“你等着明天的。”
“表哥,我錯了,先幫我這一回,明天你讓我怎樣都成。”毓秀拉了拉他的手,不敢再過份的撩撥他。
“你呀”康熙先問,“辦女學的錢從那裡出?”
“我原想自己出一半,另外一半找瑪嬤和額孃的。”毓秀就打算自己先開個頭,然後纔好往下發展。
康熙搖頭,“不行,你若是隻辦這一個,自己出錢還行。多了,你花得起嗎?”
毓秀老實的搖了搖頭,“花不起。”對啊對啊,我花不起,可是你能花得起不然我連色相都犧牲了,非要拉你入股做什麼,不就是爲了由國家出面,把女子學堂開遍全國。
康熙真是無奈了,他開動腦筋幫他表妹想法子,思來想去,想要成功好像只能動用國家機器。只是要動用國家機器,就得上朝討論,不是他說一聲就行的。再者,他還把思維發散了一下,可不可以仿照太虛說過的那種學業制度,也辦幾個男子學堂呢?唔,這個可得好好考慮一下,他目前急切需要人才,需要各方位複合型人才,光會八股文的那些書呆子可不成。只是目前識字的人中,書呆子還是佔主流,儒家經典也佔主流地位,想要改變這種地位,好像得從小娃娃抓起。太虛仙師說什麼來着,小娃娃是最好忽悠的……呸呸呸,不對,是叫一切從小學起、從小作起,思想教育工作更是得從小娃娃開始灌輸。
康熙越想越興奮,他得找人開會,具體再細化一下。轉得很高興的身子停了下來,康熙轉身看向他表妹,見她還坐在炕上,正眼巴巴的瞧着他。他清了清嗓子,“秀兒,你明天只管去跟皇額娘說,其餘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辦。”反正也要辦男子學堂麼,女子的也就順便了。
毓秀聽他這麼說,眼睛一亮,她皇帝表哥這是打算自己下手了。“好,我明天去跟姑姑說。”
“秀兒,來,咱們下棋。”康熙壓下了現在就去找人開會的心思,他好些天沒跟他表妹膩着了,就算不能吃下肚,偶爾摸摸小手,聽她說說話也是好的。
下棋“您得讓我五個子。”毓秀很不客氣的伸出一個巴掌。對於圍棋,某個姑娘只是死背了一肚子的棋譜,半點都不會活學活用。每次跟康熙下棋,她耍盡了手段,也沒贏過幾次。
“行,讓你五子,還讓你執白先行。”康熙很大方,“只是秀兒,我都讓了你,你是不是也得投桃報李呢?”
毓秀這姑娘,除了吃喝玩樂之外,還有個比較不好的愛好,喜歡小賭怡情,尤其喜歡跟康熙打賭。只是賭運不太好,賭十次輸八次,每次都讓某表哥佔足了便宜。偏偏她還不受教訓,經常被挑撥。
“我給您再繡個海東青的荷包。”她很大方,反正繡花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真的是小意思啦。擁有相當於築基大圓滿修士的神識,真是做什麼都方便。
“女紅太勞神,我可捨不得。”康熙搖了搖頭,然後探過頭去在毓秀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句。
毓秀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連連搖頭,怎麼不都不同意。康熙摟着她的肩膀,又哄了兩句,她才遲疑了好半天,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