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萬福金安。”瑩白的女體在炕上跪了下來,優美誘人的背部、臀部曲線展現在康熙眼中。姑娘家長麼這大頭一回做這種主動勾搭人的事,羞得身上的肌膚變成了粉紅色,更添了一份誘惑。
康熙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撲鼻而來的是甜膩的媚香,眼中不見絲毫情慾,只是已經形成的風暴:“樑九功,把這個賤|人拉下去,明天賞她條白綾。”
那女孩子一聽,猛得擡起頭來,一雙杏眼蓄滿了淚水,格外若人憐愛,“萬歲爺開恩,是,是主子娘娘讓奴婢來伺候萬歲爺的。”說着,也顧不得自己不着寸縷的身子,連連磕頭。
“你說是本宮讓你來伺候皇上的?”輕柔的女聲在身後響起,康熙回身一看,果然是毓秀扶着丫頭的手慢慢的走了進來。康熙幾步走了過去,握住毓秀的手,柔聲道:“別過去,那丫頭身上不知用得什麼香。”
“嗯。”毓秀柔順的點頭,她看向那女孩,見她眼中泛現出一線絕望,冷笑道:“我還在想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在坤寧宮裡勾引我的丈夫,卻原來是你。彩荷,剛剛提升爲坤寧宮二等宮女的你,之前裝得那麼乖,就是爲了這一天?”
“娘娘,不是您讓我來伺候皇上嗎?”叫彩荷的宮女,又羞又急,在一大羣人面前赤|祼着身體,簡真讓她無地自容。
“樑九功你這個奴才還等什麼,把她拉下去。”康熙陰沉沉的說道。
“嗻。”樑九功見康熙臉色異常難看,不敢多說,一招手,帶了兩個嬤嬤上去堵住彩荷的嘴,就要往外拖。
“等等,這牀被子賞了她吧。”毓秀到底看不得一個大姑娘光着身子被人拖手,指着剛纔彩荷蓋的被子,輕聲說道。
彩荷被堵了嘴,用被子一卷就給拖了出去,屋內還留有她身上特有的香氣。康熙黑着臉,動作卻無比溫柔的撫着毓秀往外走,一面咐吩道:“把炕上鋪的東西都給朕燒了,開窗通風,晾上幾天。”
前面宴會未散,康熙一肚子的火撒不出去。他不能想像,如果沒有太虛仙師讓他修練的武功,今天那麼近距離的聞到那賤|人身上的媚香,會不會把持不住自己,做出些什麼。而毓秀來得這麼湊巧,說明這是有人做下的扣兒,就等着兩人往裡鑽呢。若是毓秀因此而傷了肚子裡的孩子,流了產不說,萬一連大人也一併出了事兒……不對,不用萬一,人家既然能想到在毓秀生日這一天,找個女人勾引自己,以達到害她的目的,自然不會讓她流了孩子之後還活着,要想在一個女人流產的時間做點什麼,在這宮中的許多嬤嬤都有這種手段。康熙本能的越想越嚴重,要不是他的理智提醒自己,今天是毓秀的生日,而她又在自己身邊,說不準此時此刻就是坤寧宮中人的死期。
“表哥……”毓秀向來對康熙的情緒極爲敏感,查覺到身邊的人,身體緊崩,周身環繞着一種解不開的陰鬱之氣,她擔心的微側過頭,柔柔的喚了一聲。
康熙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了心中暴虐的情緒,低低的開口,幾許暗沉與悔意自他的聲音裡透了出來,“秀兒,都是表哥不好,給你的人沒有查清楚,以至做下這等事。”是了,坤寧宮裡的人,除了毓秀貼身的四個丫頭之外,包括隨她嫁進宮的四個嬤嬤,還有這一宮的宮女、太監,都是康熙精挑細選出來,他親自過目認爲沒有問題之後,纔給毓秀送來的。今天的事兒,真是在他臉上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或許,設計的人正是因爲知道坤寧宮中都是康熙挑選的人,纔會這麼光明正大的用坤寧宮裡的宮女行事。他們大約認爲,康熙因爲坤寧宮中人都是自己選的,便會盲目認爲她們不會有問題,說是皇后讓她來伺候萬歲爺,他有六成的希望會信。
“表哥,人心向來是最難分辨的。一時一個想法,總是在變的,便是神仙也難猜。”毓秀笑着輕勸。年輕的女孩子誰不喜歡榮華富貴,誰不向往至尊恩寵,就連她也喜歡的很。有人給了她希望,又畫了一個美麗動人的未來,自然就鑽了,那裡考慮得到後果可能不盡人意,還可能爲此送命。唉,彩荷也是糊塗,她在宮中也有三年多了,還不知道只有皇上主動寵幸女人,宮女想要爬上龍牀,是會付出生命的代價的。俗話說的好,無規矩不成方圓,皇宮又是天下間規矩最大最多的地方,怎麼可能允許主動勾引皇帝的宮女活着。她成功了,萬一人人效仿,還不得亂套。
不管怎麼說,康熙心中的結一時半刻解不了。毓秀現下也不多說,她抽了抽小鼻子,扯了扯康熙的衣服,“表哥,你也該換件衣服了,又是酒味又是香味,好難聞”這麼說着,一直沒有找到她的早孕反應似乎這會也歸了位。她手撫着胸口,一時間覺得自己悶悶的,還噁心,胃裡翻江倒海的。好在兩人已經到了西暖閣的門前,毓秀什麼也顧不得了,緊走幾步,進了屋,坐在炕上,用帕子捂住嘴,着急的說:“紫蘇,快,痰盂……”只說了五個字,她就覺得一陣陣的反胃,就快要壓不住了。
紫蘇、紫苑等貼身丫頭早就被培訓了無數次,一見毓秀這樣,就知道肯定是有反應了,邊忙捧了痰盂跪在一邊。毓秀這時再也忍不住了,扶着炕桌,吐了個頭暈眼花。
康熙着急的過來拍着她的背,一連聲的問:“秀兒,好好的怎麼吐了,可是那裡不舒服……死奴才,還看着幹什麼,快宣太醫”他這一着急,把之前看過的有關孕產期的書都忘了,只牢牢的握住她的一隻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硬生生的憋出一腦門的汗。
毓秀真是兩輩子頭一次爲般難受,她吐得滿天星亮晶晶的時候,康熙這一過來,他身上的味道讓她剛剛有些安穩些的胃再次鬧了起來。伸出一隻無力的小手推着康熙,“惡……表哥,你離我……嘔……遠點,惡……你身上的味……嘔……”話再也說不下去,接着抱痰盂吐。
康熙下意識的離開毓秀幾步遠,擡起胳膊聞聞,不知道是心裡暗示還是什麼,他也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難聞,讓人噁心反胃。“嘔……”那邊毓秀還沒好,這邊康熙也吐了,一時間西暖閣裡被這夫妻兩人鬧得雞飛狗跳的。
御醫到的時候,就見已經換過衣服,剛剛洗漱完畢的帝后兩人,各自靠了個迎枕,半歪在炕上。看着臉色都不太好,毓秀有些虛弱的閉目養神,康熙卻是死死盯着她的臉看,神情崩得緊緊的。
到底是皇后娘娘需要大夫還是萬歲爺需要大夫啊,看着萬歲爺的臉色比主子娘娘還難看呢。自從皇后懷孕之後,就一直在隨時待命的太醫院,連過年都安排了四個人值班。這會,當值的四個人全到了。
“臣等給皇上請安……”禮剛行了一半,就被康熙不耐煩的打斷了,“行了行了,快來看看皇后怎麼樣了?剛纔她吐得好厲害”
被康熙緊緊摟在懷裡的毓秀,無奈的睜開眼睛再一次的重申,“表哥,我沒事,這只是孕婦的正常反應,過幾天就好了。”
“你說不行,得太醫看過了纔好。”康熙虎着臉,再一次堅持了自己的主意,他低頭貼貼毓秀的臉,柔聲哄道:“秀兒乖,你是聞了香味纔有反應的,可別傷了身子,讓太醫看看,表哥不讓他們給你開很苦的藥。”
囧她都快當媽了,不想再被當成娃兒哄了。算了,剛剛確實是聞了香味纔有了反應的,讓太醫看看,也安心。老老實實的伸出去,等着太醫診脈。爲了確保太醫判斷的準確性,康熙連簾子都沒讓拉,直接面對面。
幾個太醫一一診過脈,又開了個小會討論了下,一至認爲毓秀只是到了時間,孕婦的正常反應找上了她,本身沒有半點損害。當然,肚子裡的娃兒也健康得很,請夫妻兩人放心。
“那香味……”康熙還是不太放心,他總覺得那香氣有古怪。
“回皇上的話,香氣只是誘因,並未對娘娘和小阿哥造成損傷。”賀太醫再一次堅定的表明態度。
“好吧,你們幾人就在宮內侍命吧,單隻伺候皇后一人,等皇后娘娘平安生產,朕自會厚賞卿家的。”既然太醫們就差賭咒發誓了,康熙也算暫時安下了心。他還是把太醫們都給扣在了宮裡,不準人家回家。
“嗻”四個太醫同時行禮,再看看眼睛都快掉到皇后娘娘身上的康熙一眼,打算告退。
“等等,不用開安胎藥嗎?”康熙總算又想起件事來,他們光診了脈,又交待了些事情,藥方還沒開呢
面對着頭一次當爹,異常緊張的皇帝,這回是太醫院裡婦科最權威的溫太醫開口,“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身體調養的非常好,此時雖有些反應,卻與身體和腹中的孩子無礙。再說藥雖好,卻也帶有三分毒性,能不用還是不用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