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笨男人!
這還是衆多記者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拍攝費逸寒,這位在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亨,性格偏冷,行事風格低調,很少接受媒體的採訪。
他就像是暗夜裡的魅影,讓人捉摸不定。能夠挖到他的新聞,無疑會轟爆電臺收視率。
“費總裁,關於網上那段視頻,請問你作何解釋?”
“現在你是要去警局接受調查嗎?”
“那個被你強*暴的女人,你知道她的下落嗎?”
“費氏集團是否打算清盤?”
記者們個個如狼似虎,連珠帶炮似得爭先發問。
費逸寒身上穿着一套筆挺的黑色西裝,這是他的一貫風格,一頭碎髮用啫喱隨意抓起,整個看上去,灑脫俊逸,沒有絲毫的頹廢。
他一隻手插在褲袋裡,黑眸冷冷地睨視着面前這羣聒噪的記者,僅僅一個凌厲的眼神,便讓記者們感到毛骨悚然。
“請各位記者讓讓,不要妨礙我們警方執行公務!”幾個便衣警察走上前去擋住記者的屏幕說道。
“費總裁,請你給公衆一個合理的解釋。”衆記者對於警方的阻攔完全不予理會,個個高舉話筒,打着閃光燈,對着費逸寒,不依不饒。
“請各位好自爲之,否則我們警方會以妨礙司法罪起訴你們。”便衣警察不得不開口威脅道。
這下記者才稍微往後挪了挪。
前面的記者一動,後面的人羣自然跟着往後挪了挪步子,剛剛被人擠倒的艾思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起來,衆人一退,她又被擠了下去。
又焦又躁的小宇宙,此刻終於爆發了。
“你們再踩我,絕對剁了你們的腳!”
這一聲,幾乎是她的胸腔中涌出來的,所以穿透力不小,擠在她周圍的人全都愣了愣,當然更包括站在人羣前面的費逸寒。
英挺的劍眉一蹙,幽森的黑眸循着其聲望去,卻沒有看見其人。
錯覺嗎?
剛剛他明明聽到了那個蠢女人的聲音。可她應該在別墅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甩開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費逸寒收回了眸光。
“啊!——”一聲男人的慘叫。
“我靠!警告過你,不許踩我的!不給你一點厲害瞧瞧,你當我是吃素的!”艾思語忍無可忍地指罵着慘叫的男人,剛剛她狠狠地朝他的膝蓋踹了一腳,因爲他藐視她的警告,踩了她。
她睜着圓鼓鼓的眼睛,咬着下脣,兇巴巴地瞪着那個被她踢了的男人,把那隻被踩得又紅又腫又痛的右手放到嘴邊輕輕呼了呼。
媽媽滴,剛剛就是被他的鐵蹄踩得最重!
擡起頭,迎向衆人的目光,只見他們一個二個全都屏住呼吸,眼神十分複雜地注視着她。
切!這是什麼眼神,沒見過我艾思語發飆是不是?
懶得去理,現在她迫切要做的是見到費逸寒,替他澄清
於是,她轉身。
於是,她張着嘴石化在了原地。
終於明白爲什麼剛剛衆人的眼神那麼奇怪?
原來,是因爲他!
他是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
“費逸寒!”艾思語驚呼出聲。
費逸寒陰沉着臉,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眸緊緊盯着她,讓她呼吸一窒。那隻被人踩得紅腫的手粗魯地被他拉起,同時耳邊響起了他低沉的聲音,“誰讓你來的?”聲音中透着大大的不悅。
“痛!痛!痛啊!”被他這麼毫不溫柔地一拉,艾思語痛得兩眼噙淚。
見狀,費逸寒放開了她的手,只是這次他的動作明顯輕柔了許多。
“滾回去!”冷冷地甩出一句話,語氣不容商量。
這是一句傷人的話,但此刻在艾思語耳朵裡聽來卻不盡然,他是悶騷,從來都是口是心非。他讓她“滾回去”不過是對她的一種變相關心而已!
“我不回去!”艾思語大無畏地迎上他那雙幽森的黑眸。
“有膽子你再說一次試試?”費逸寒加重了語氣。
“費逸寒,你聽好了,我、不、回、去!”艾思語一字一頓地說,明亮的眸子中閃爍着倔強而堅定的光芒。
“蠢女人,你找死!”
“笨男人,你說對了!”艾思語毫不讓步地直視着費逸寒。
時間靜止,兩人僵持。
“費總裁,你的私事請你另找時間解決,現在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便衣刑警走過來提醒道。
刑警的話打破了兩人的靜默。
“警局?他又沒有犯罪,爲什麼他要跟你們會警局?”艾思語皺起眉頭追問道。
刑警並沒有理會艾思語的疑問,繼續對費逸寒說:“費總裁,請!”
費逸寒邁開步子,剛走了兩步,便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他對艾思語說:“告訴她,不用擔心!”
這個“她”自然是指他的母親聞景,既然艾思語都已經知道他現在的情況,那聞景也不會例外。
說完,費逸寒繼續大步朝前走去,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無形威懾力,讓周圍的人不自覺地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