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人煙稀少,兩旁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馬車過處,掀起陣陣灰塵。
靠在車壁上,初見臉色蒼白,眼底盡是擔憂之色,兩日前她從外翁那裡得知齊礡在回寧城途中,路過壇臺,在小酒館休息,爲了保護酒館裡面的無辜百姓,被刺客射中一箭,如今傷勢如何,誰也不知道。
齊礡受傷的消息還是他的密探帶回給齊老爺子,其中還交代了什麼其他的事情,初見是不知道的,只知道齊老爺子讓齊殷帶着陳御醫到壇臺,於是她也央求外翁讓三舅父把她也帶上,她心裡實在放心不下齊礡。
老爺子本來就有心撮合初見和齊礡,看到初見如今對齊礡這樣不同尋常的態度,他自然樂見所成,讓老三也把初見也一同帶去壇臺。
壇臺離寧城有兩日的路程,他們如今在壇臺的官道上,還有半個時辰就到目的地了。
馬車很快入了城門,壇臺是個比較落後的小城,齊老爺子便是想到這個問題,才讓齊殷帶着御醫來,順便帶了許多珍貴的藥材備用。
他們在一棟小宅子的後門前停了下來。
“初見,到了。”
齊殷在外頭低聲喚着初見,讓初見下車。
跟着初見一起來的靈玉撩開呢絨車簾,不到一會兒,門便開了,開門的是一名身着布衣的男子,初見認得他,是齊礡身邊的副將,李衛謄。
“三爺,您可總算來了,王爺剛醒過來,不過全身還發燙呢。”李衛謄一見到齊殷,有些激動起來。
“我把陳御醫帶來了,趕緊進去看看王爺。”齊殷皺眉,心裡也掛心着齊礡的傷勢。
初見聽見李衛謄的話後,臉色更加青白,心好像被狠狠擰了一下,她緊握着雙拳,指關節微微泛白。
“二……二姑娘?”李衛謄讓齊殷進了後院,在看到齊殷身後的初見之後,大吃一驚,二姑娘怎麼來了?糟了,王爺還交待過誰也不許把他受傷的消息傳回寧城,就是怕二姑娘知道了會擔心,如今二姑娘不僅已經知道了,人也已經來了,該怎麼跟王爺交代啊。
初見笑容牽強,眼眶溼紅,“李大人,請您趕緊帶路,我……我想見見他。”
李衛謄眼神閃爍,急忙點頭,帶着他們穿過了後院,走過了七字廊,他們便看到一間獨立的屋子,門外有兩名士兵守着,見到初見他們的時候,眼底掠起防備的警覺。
李衛謄在門外提聲叫道,“王爺,三爺帶了陳御醫來了。”
“進來!”屋內傳來齊礡的聲音,初見一聽,眼眶差點奪眶而出,是他的聲音!她突然覺得很感動,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想念他。
李衛謄打開門,讓初見他們進去,屋裡光線有些暗,擺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和四張椅子,內屋被一張簾子隔開,初見手心因爲緊張而沁出汗來。
撩開簾子,齊殷走在前頭,初見在最後,她覺得自己的心幾乎就要跳出喉嚨了,她看不見她的模樣,內屋的光線比外屋的更加陰暗,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
“王爺,您覺得如何?”齊殷一見到齊礡,緊忙讓陳御醫過去爲他查看傷勢,一邊還低聲問着齊礡。
齊礡目光卻是沒有看着齊殷,他瞬也不瞬看着那個脣瓣微微抖着的女子,心似抽痛了一下,她怎麼會在這裡?
齊殷注意到齊礡的視線,他含笑望了初見一眼,識相地讓開位置,讓初見能走向前來。
陳御醫爲齊礡把脈,眼眸微闔,即使察覺到齊礡和那女子之間的怪異氣氛,他也裝作不知。
初見顫顫的目光於齊礡對視着,他憔悴了許多,不知是不是因爲受傷的原因,眉眼間可見隱隱疲倦,下顎也佈滿鬍渣子,看起來該死的讓她心疼不已。
齊礡緊抿着薄脣,目光熠熠沒有離開她的臉,就是陳御醫在爲他包紮傷口的時候,也只是挑了挑眉。
“那個……陳大人,不知王爺傷勢如何?”李衛謄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詢問着陳御醫,這屋內的氣氛因爲齊礡和初見之間對視而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陳御醫道,“傷口較深,倒也不致命,下官爲王爺重新包紮傷口,再煎幾副藥服下,靜養些時日,便無大礙了。”
齊礡冷冷掃了李衛謄一眼,沉聲對陳御醫道,“多謝陳大人了。”
“不敢不敢,下官就這樣去給王爺煎藥。”陳御醫素聞這昀王爺冷酷狠厲,心中對他有畏懼心態,此時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那……王爺,屬下帶陳大人去廚房,現行告退。”李衛謄被齊礡這樣冷眼一掃,冷汗冒出背脊,乾笑着也想離開這裡。
齊礡淡淡應了一聲,屋內便只剩下齊殷和初見主僕二人了。
“有勞三爺,這次要多謝您了。”齊礡好不容易纔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他脣邊微勾,聲音有些暗啞。
“王爺客氣了,想必王爺剛醒過來還需多休息,其他的事情還是等王爺精神一些了再說,這兩日舟車勞頓的,在下就先去休息了,靈玉,走走走,你也需要去休息了。”齊殷笑呵呵地說着,眼神曖昧地看着齊礡又看着初見,然後眨眼示意靈玉醒目一些。
靈玉是個通透的丫頭,自然明白三爺的話,“是,三爺。”
齊殷和靈玉離去之後,初見頓時覺得身周的空氣都侷促起來,她咬着脣瓣,凝着淚望着海他,一直懸着掛在刀尖的心也終於安然落地,他沒事,真好!
齊礡深深注視着她,良久之後,才嘆了一聲,沉聲道,“過來!”
初見瞪了他一眼,慢步走了過來,就在差他兩步距離的時候,被他伸手一拉,被他拉着坐到牀沿。
“怎麼來了?”齊礡半摟着初見的纖腰,一手在她細膩的臉頰上摩挲着,感受她如脂似玉的肌膚觸感。
鼻息間蘊滿了他陽剛充滿雄性的溫暖氣息,她看着他半敞開的衣襟露出那被包紮着傷口的紗布,指尖顫顫小心翼翼地貼了上去,這兩日來所有的擔心和害怕終於化成淚水,宣泄了出來,她哽咽地道,“我聽說你受傷了,所以……”
齊礡失笑,不知爲何竟因她爲自己落淚而感到無比喜悅,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是鼻尖,滾燙的脣緊貼着她有些冰涼的脣瓣,啞聲道,“乖,別哭,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你不是聽見御醫說了麼?別哭了,嗯?”
初見哭着叫道,“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你以爲我想哭啊,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好好好,我錯了,以後不會再讓你害怕不會讓你擔心了,好不好?”齊礡輕笑出聲,心裡溢滿難以表達的快樂。
初見嗔了他一眼,小手輕輕觸撫着傷口上的紗布,生怕不小心弄疼了他,“痛不痛?”
“不痛,現在不痛了。”齊礡將臉埋在她的頰頸處,大手覆蓋着她的小手,含笑說道。
初見俏臉一紅,“你正經一點!”
齊礡哈哈大笑,“真的不痛,初見,有你在這裡,什麼都不痛了。”
初見的臉頰貼着他的下顎,被他的鬍渣子刺得有些疼,但她卻不敢動一下,怕會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混蛋,你就知道欺負我。”
齊礡擡起頭,雙手如捧着珍寶似的捧着她的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初見,那以後我只欺負你一人,你願意不?”
初見的臉猛地漲得通紅,“齊礡,你這混蛋,說什麼呢!”
齊礡呼吸有些沉重,他舔吻了一下她的脣,沉聲道,“我是說真的,初見,嫁給我,好不好?回去寧城了我就去給玉老爺提親,讓他把你許給我,你願意不?”
初見被他吻得頭腦昏沉,呼吸也變得急促,“你……你老實交代,以前究竟是哪個女人這樣調教你的,竟然把這些有段用到我身上,齊礡,你……你就是個流氓。”這哪像個處男孩該有的手段,一個吻就能讓她全身細胞都活躍起來了。
齊礡低低聲笑着,一下又一下舔吻着她的脣,然後才深深吻了下去,與她脣舌纏綿,一手還不安分地覆住她的酥胸,輕輕地搓揉着,直到初見就快窒息,他才離開她的脣,咬住她泛着粉色的耳垂,舌尖靈活的攪動着,一邊還低啞氣促地說着,“宮中男子在十五歲時便必須學房事,我真的沒碰過別的女子,就是……就是看了一些書。”
初見全身輕顫,喉嚨情不自禁溢出嚶嚀的嬌吟,她覺得一股酥麻的快感蔓延至四肢百骸,連十個腳指頭都忍不住捲縮起來,她雙手深入齊礡濃密的黑髮中,喘息叫道,“齊礡,別這樣,你的傷口……”
“嫁給我?”齊礡醇厚性感的聲音低低傳來,他將她放躺在牀上,初見的衣襟已經鬆開了,露出如珍珠般柔滑光澤的肩膀。
齊礡舔了舔她的肩膀,吮吸出一朵殷紅的印跡,等着初見的回答。
“齊礡,你……你以後不許再看那種書。”初見四肢無力,聲音變得嬌媚如絲。
齊礡悶吼了一聲,下身頂住初見,聲音更是低啞,“好,以後不看了。”
初見倒抽一口氣,腿心處清楚感覺到他的慾望,她不介意在婚前和他發生關係,但現在真的不是時候,“你,你先放開我。”
“初見!齊礡咬了咬她的肩膀,不悅她的逃避。”
初見正想回答的時候,外頭卻傳來了李衛謄的聲音,“王爺,藥煎好了。”
齊礡惱怒地哼了一聲,又瞪着在忍笑的初見,“小妖精!”他笑着又吻了一下她腫紅的脣,然後幫她將衣裳穿好,拉着她做起來。
初見努力穩下急促的心跳,覺得自己臉上沒那麼燥熱之後,急忙跳下拔步牀,站到了一邊,對齊礡使了個鬼臉,惹得齊礡大笑出聲,讓端着藥進來的李衛謄着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