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羅秀對高珊格外照顧,又抱爽爽,又幫助買飯。還主動買了好多好吃的糕點、餅乾、乾果、燻雞。對高珊說:“大嫂吃東西吧,爲了孩子,要愛惜自己的身體。”羅秀總哄着爽爽玩,爽爽很開心,高珊很輕鬆。列車在行駛着,車箱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漸漸地天色暗下來,車箱裡開了照明燈。戰爭年代列車的條件很差,買不上臥鋪。晚間天氣涼了,也沒有取暖設備,不免覺得有些寒意。有些人開始入睡了。羅秀看着高珊把爽爽抱在懷裡哄孩子睡覺。她顯得有些疲倦與憔悴,雨打芭蕉,更加美麗動人令人疼愛。
羅秀從座位上站起來,他很想幫助她,很想爲她付出,靦腆的他覺得臉發熱,心速加快,他難爲情地看着高珊,站起來說:“大嫂您和孩子湊合着躺着睡吧。”高珊見羅秀把座位讓給自己說:“那怎麼行呢?”金霽峰見狀趕緊站起來說:“我應該站着,謝謝您:”說着按羅秀的肩膀請他坐下。羅秀笑了笑說:“在抗日戰場上幾天幾夜不睡覺沒什麼,這一夜不睡更沒關係。您還是坐下吧,您還要照顧大嫂和爽爽。”羅秀執意要金霽峰坐下。金霽峰只好坐在座位上。別看羅秀還挺年輕,卻很心細;他從皮箱裡拿出毛衣給爽爽穿上,同時又脫下自己的軍衣給高珊蓋上。高珊趕緊起來,把大衣輕輕地披在羅秀的肩上,親切地說,“小羅,我不冷,你小心別凍着。”羅秀把帶有高珊和他氣息的軍大衣又拿下來,重新蓋在高珊的身上,溫和地說“小夥子不怕冷。”高珊只好順從的把軍大衣蓋在身上。很顯然,羅秀見高珊接受了他的關心與愛護,他由衷的放鬆與喜悅。聶秉泉見狀向金霽峰噥噥嘴說;“你看,長得漂亮就是吃香!“金霽峰笑了笑,沒說什麼。
羅秀站在高珊旁邊,像衛兵一樣守護着她。有時衣服掉下來,他撿起衣服輕輕地給高珊蓋上,如同照顧小孩一樣。儘管是夜深人靜,令人奇怪的是,他不睏也不累。許多乘客看到這些,對於這年輕瀟灑的軍人敬佩。
高珊很感謝羅秀,這一夜她起來好幾次,請羅秀入睡,每次羅秀硬讓高珊躺下休息。高珊要去衛生間,讓羅秀躺在爽爽旁邊休息。羅秀剛躺下就迷糊着了,一會醒來他覺得自己睡了好長時間,一看錶才睡了幾分鐘,他躺着休息,不敢入睡,等着高珊回來。他左等右等還不見高珊回來,他一看手錶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羅秀有些不放心,衛生間人再多高珊也該回來了。羅秀推醒金霽峰說:“我去趟衛生間,你照看好爽爽,注意點別讓別人抱走。”羅秀對爽爽的親爸爸倒不放心了,囑咐他照顧好爽爽。聶秉泉見羅秀走遠神秘兮兮地對金霽峰講:‘這個當兵的很反常,過於熱情了,是另有所圖,還是看大嫂太漂亮了。’在火車上金霽峰不便於多說些什麼順口回答說:‘可能年輕人天生就熱情。’
羅秀走到兩個車箱的連接處,看見高珊一個人站在那裡。原來高珊心疼羅秀藉故去衛生間讓羅秀休息。羅秀心中感到很溫暖很激動,對高珊的稱呼由大嫂改爲大姐了。親切地說:“大姐您不用惦記着我,我不困也不累。”他扶着她的肩膀走回到座位旁。
金霽峰讓羅秀坐在他的座位上,聶秉泉也讓羅秀坐在他的座位上,都被羅秀拒絕了,他心甘情願地爲高珊服務。東方出現了魚肚白。羅秀去了洗漱間。過了一會兒他把自己的軍用水杯和高珊的水杯都打滿了開水。把軍用水壺也打上了溫水。羅秀見高珊母女倆睡醒了,拿溫溼毛巾給爽爽擦臉擦手後,讓金霽峰抱着爽爽。對高珊說:“大姐我帶你去洗漱,我知道那個車箱有熱水,一會兒人多怕沒熱水了。”高珊不好拒絕他的好意,羅秀拿着軍用水壺帶高珊去洗漱。洗漱回來,羅秀又去餐車箱買了一些早餐,金霽峰和聶秉泉都很過意不去。
可能長時間乘車的疲倦,爽爽不乖了,開始哭鬧,誰哄也不行。羅秀突然想起了什麼說:“爽爽你看舅舅給你拿什麼好玩具。”羅秀自封起舅舅了,爽爽不哭了,看着羅秀。羅秀打開行李包,從中拿出兩個質量非常好的碩大氣球,它是軍用氣球,在市場上是根本見不到這上等氣球的,更不要想去買到。羅秀把一個氣球給了高珊讓她給爽爽保存起來。另一支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吹起來。太棒了!比普通氣球大幾佰倍,像個大面缸一樣的大。整個車箱裡的乘客圍攏過來沸騰起來。有一位看起來很有錢的乘客對羅秀說:“長官,您能否把那支氣球賣給我,要多少錢給多少錢。”羅秀說:“對不起!先生這種軍用氣球是不能賣的,否則我會犯錯誤的。”那位乘客只好無奈地放棄了。好大的氣球呀!爽爽高興極了,邊鼓掌邊說謝謝舅舅。
列車終於到了瀋陽站,羅秀先幫助高珊一行人安排了住所;千囑咐萬叮嚀後就告辭去軍營。一直默默無語的金霽峰見羅秀走了說:“咱們現在還不知道羅秀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他是天使還是惡魔咱們還不清楚。總之咱們既要不放過任何尋找真真的機會,又要小心謹慎,在這特殊時期,爲了保護咱們自身的安全,千萬不要暴露身份。”大家一致點頭同意。剛一入住客店,金霽峰和聶秉泉急於按地址去尋找信聚和總老闆金聚和。讓高珊留守。高珊母女也該休息休息了,順便等羅秀的消息。金霽峰和聶秉泉去找總老闆,但已人去樓空。
羅秀到了軍營,向劉水將軍彙報了工作後,就絲毫不耽誤不猶豫地說出在火車上遇到高珊金霽峰丟失孩子的經過。羅秀說:“高珊丟孩子的時間地點和夫人抱來孩子的時間地點是一樣的,而且都是二三個月的女嬰,八成那女嬰就是高珊丟失的。”劉將軍心中有些不悅,不緊不慢地說:“世界上湊巧的事,有的是,咱們家的女嬰也不一定是高珊的。”羅秀胸有成竹地說:“是不是高珊的孩子很容易就可知道的,如果您不相信孩子是高珊的,把孩子抱給她看看不就很清楚了。”
劉將軍很不高興他的下屬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這是從來未有過的。羅秀對將軍說得話一直是視爲軍令如山的,今天羅秀是怎麼了?好像吃過迷魂藥一樣?將軍搪塞地說:“王儀把這孩子視爲命根子,我和王儀商議一下再說吧。”這顯然是推脫,羅秀心中很清楚他明白將軍也十分喜愛這孩子,羅秀絲毫不讓步,步步緊逼:“將軍您一直教導我們熱愛老百姓。你連看電影都脫帽,原因是爲了不影響坐在後排的人看電影。您是熱愛老百姓的,您千萬不要不管老百姓的死活把老百姓的孩子佔爲己有,趕快還給人家。”“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管定了,必須還給人家。”“我槍斃你!”劉將軍氣憤地拔出手槍。羅秀不甘示弱地說:“你開槍吧!我不怕,打死我,你也是位堂堂的大將軍奪老百姓所愛。”
將軍夫人趕緊跑過來勸解。當她瞭解以情況後,也不顧夫人的尊嚴了乞求羅秀不要管這事,說這女嬰是她的命根子,她已經離不開她了。將軍二歲多的小兒子劉天士聞訊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誰搶走我的媳婦我就槍斃誰。”和他爸一個口氣。正亂得不可開交時一位士兵走進來:“報告,劉將軍您的電話。”劉將軍出去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