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智獨自在家,冷冷清清,一點生活得氣息都沒有。原本他想犧牲自己的幸福,成全軍陽和子辰的婚事。可是當初自己並不瞭解和自己朝夕在一起多年的愛妻。她恨我,卻很愛我,正如她對子辰所說的,一紙離婚書消滅不了夫妻多年的感情。唉!悔不該和她離婚!現在我對她的傷害更大,她誤會我,恨我,愛我,惦記着我。不肯嫁子辰。我害得她有家不能回!至今還住宿舍。
要不我向她解釋解釋,解除誤會,懇求她復婚。他會和我復婚嗎?詩智耳旁又想起軍陽的聲音:“你對於我的生死不顧不聞不問,更可恨的是你不顧及多年的夫妻恩愛之情,我剛死裡逃生你就逼我離婚,你不覺得你做得太過份了嗎?你不受良心的責備嗎?你可知履水難收嗎?”詩智後悔莫及,他欲哭無淚,他感覺到自己從來未有過的孤獨寂寞。
詩智習慣性的,出門到他二姐詩望家。二姐正在做晚飯,看到詩智來說:“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了?”商英對媽媽的說話很不滿意說:“二舅怎麼沒時間來,你挑撥二舅二舅媽離婚,二舅現在有的是時間,二舅你一個人在家裡有什麼意思,以後經常來我家吧。”詩望氣乎乎地責備女兒說:“你聽誰說的是我挑撥的?他們離婚怎麼怪起我了,鞋穿在自己的腳上,是否合腳只有自己知道,你說是吧,二弟。”
詩智苦笑着說:“二姐,已經是過去的事就別提了。”詩望說:“二姐以後再給你介紹個好的。”商英說:“再也找不到像我二舅媽這樣的好人了。媽你也不想一想,你總是人前人後罵我二舅媽這麼不好那麼不好,左一個小狐狸精右一個小狐狸精。可二舅媽沒有說一句你不好。你挑撥二舅二舅媽離婚後。我宮外孕時,二舅媽大病初癒就爲我忙前忙後,求婦產醫院有名的主任爲我做手術,還來看我安慰我給我力量給我自信,爲我買蘋果紅糖麥乳精,比我親媽照顧得還周到,我才一點後遺症都沒有。”
把詩望氣得打了商英一巴掌“你這不要臉的,你這事也好意思講。”商英說:“做人要憑良心,我二舅媽病危時,你們誰去照顧過她,誰把她的病當回事?我就是爲二舅媽抱打不平。”詩智問:“二姐商英宮外孕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唉,這不光彩的事,我不願意提,軍陽也沒跟你說嗎?”“沒有,軍陽太善良了,她從來就是爲家人爲外人默默地做好事,從不張揚。”
詩智沒心情在二姐家逗留,要告辭。商英說:“二舅吃完飯再走吧,省得您一個人回家還得做飯。”詩望本來也沒做什麼好飯,她倒不是捨不得一頓飯給弟弟吃,她只是擔心,留他吃飯,怕他經常到她家混飯吃。她可不願意總侍侯詩智。詩望沒有誠意的說:“你若不嫌棄,就在這裡吃飯吧。”詩智說:“以後再說吧,我該回去了。”
話音剛落他的BP機響了,詩智一看是王了辰呼他,見到子辰呼他,把詩智嚇得心臟具烈的跳動,是不是軍陽又病了。她趕緊用二姐家的電話給王子辰打過去:“喂是子辰嗎?是不是軍陽又病了?”子辰說:“不是,你精神不要那麼緊張嗎,我媽做俄羅斯西餐,請你到我家來吃飯。”“什麼?俄羅斯西餐?子辰我不去了。”“來吧,軍陽和高鵬也在這裡。”“那好吧,我馬上就去。”
詩智放下電話,詩望問:“王子辰請你吃俄羅斯西餐?”“是的,她媽做俄羅斯西餐,軍陽和高鵬也在他家。”詩望不加思索地說:“商英咱們也和你二舅一起去,我還是你二舅結婚時吃得俄羅斯西餐呢,可好吃了。”商英說:“要去你自己,我可不好意思去。”“算了,算了,咱們不去了。”
詩智到了王子辰家,正好飯也做好了。美稚看見詩智高興地撲過去喊“爸爸爸爸”軍陽看到詩智來就明白了是王子辰請他來的,她深情地看了看王子辰。王儀看到詩智熱情周到的對他說:“就等着你來呢,快請坐,請不要客氣。”王儀讓詩智坐在主座的位子,和軍陽的座位緊挨着。王子辰熱情地招待詩智。詩智爲他們的寬容大度熱情深深感動,
詩智說:“好豐盛的晚餐呀,中西相結合。美稚說:“過幾天我姥姥姥爺來,奶奶高興就做了好多好多的好吃的。”詩智問軍陽:“是嗎太好了,什麼時候來我去接爸媽吧。”美稚說:“姥姥姥爺已經不喜歡你了,喜歡王叔叔了。我媽和王叔叔去接,誰讓你摔我媽的琵琶了,怎麼樣後悔了吧?你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媽我說得對吧,我總是向着您說話,我是您的貼心小棉襖。”美稚說得雖然是孩子話,卻給詩智潑了一盆涼水,他聽說岳父岳母很高興,他指望岳母幫他說話復婚,岳母一直是喜歡他的。
王儀聽到美稚說這些話打心眼裡那個樂啊!我的好孫女,奶奶太喜歡你了。大家落座就餐。王子辰不斷往林詩智碗裡夾菜,同時也讓高鵬多吃。高鵬對晚餐讚不絕口,“這西餐太像姥姥做得西餐了,太好吃了。”王儀說:“這西餐我是向你姥姥學習的。”林鵬不解地問:“我姥姥姥爺還沒來呢,您們還沒見過面呢,怎麼說向她學習的?”
王儀說:“你有所不知……。”他們一邊吃飯,王儀一邊講1945年在瀋陽的生活。大家聽得津津有味,氣氛也很活躍,也很融洽。王儀對美稚說:“你媽小時候,你姥姥一抱就哭,我一抱就笑。你媽學說話時,先給我叫媽,以後才無可奈何地把你姥姥叫媽。”美稚眨大眼睛說:“奶奶,如果姥姥不回北京,那麼我學說話肯定先學會叫您奶奶的。”美稚這一說把大家都逗笑了。王儀摟住美稚:“我的好孫女。”
晚餐後高鵬準備回學校。王子辰拿出一些蒸燜子給高鵬說:“這是事先留給你帶學校去吃的。”高鵬不好意思要。軍陽說:“帶走吧,別客氣。”子辰收拾餐桌洗碗,軍陽要和他一起收拾,子辰說:“軍陽你幫助媽媽做飯累了,該休息休息了,還是讓我收拾吧。”詩智要和子辰一起洗碗,子辰拒絕了,詩智也想告辭,子辰又給他帶走一些食品。臨走時詩智對軍陽說:“軍陽,我送你回醫院吧。”軍陽看了看子辰。子辰會意地說:“那也好,一會兒我就不用送你了,該教美稚拉小提琴了”。王儀也不便說什麼。
詩智在子辰家如坐針毯,吃得就是山珍海味,也沒情緒,沒胃口,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和軍陽一起走出王子辰的家門口,詩智對軍陽說:“軍陽你給我一次機會吧,讓咱們重新開始。”軍陽說:“你以爲婚姻是小孩過家家玩呢,說離就離,說復婚就復婚沒那麼容易。”
詩智心中又着急又哀傷。心想過幾天岳父岳母就來了,我何不求求岳母,岳母一直是喜歡我的,耳旁響起美稚的聲音:“我姥姥姥爺現在不喜歡你了,誰讓你摔我媽的琵琶,後悔了吧,”想到這詩智認爲自己的所作所爲可能岳母真的不喜歡我了,她不一定幫我說話。軍陽和子辰從父輩開始的根深地固的友誼,岳母也許會傾像於子辰。唉:美稚說得對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砸自己的心。詩智覺得自己的心劇烈的疼痛。
今晚是個好機會,我再努力爭取爭取,不放棄。詩智對軍陽說:“軍陽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這一點子辰心中也很清楚。否則他今晚不會請我到他家的,正因爲他知道你還愛着我,你惦記我冷鍋冷竈的,王子辰爲了討好你,讓你高興才把我叫來,我也知道你對子辰是感激不是愛情。”
“我不想絲毫傷害子辰,也希望你多多注意身體,振作起來,你自己又不是不會做飯,做點飯吃,別總吃方便麪。”他們邊走邊聊天不知不覺快到醫院了。詩智乞求的眼光看着軍陽:“你能不能回家和我坐一會兒。”軍陽說:“好吧,但只能坐一會兒,我就該回醫院了。”
詩智心在流血,本是一對恩愛夫妻,現在兩人坐一會都是奢侈的事了。到家軍陽一看,房間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碗也沒洗。軍陽把碗洗了,又收拾了房間。詩智激動的抱住軍陽說:“家裡就是不能沒女人,你一回來立馬就溫馨多了。”軍陽雙手推開了詩智。呼機響了,一看是子辰的。軍陽給子辰打電話。子辰問:“餵你在哪兒,到醫院了嗎?”“我還沒有去醫院,在詩智這裡,給他打掃衛生。一會回醫院再給你打電話。”
王儀聽說軍陽在詩智那裡很不放心對子辰說:“子辰你太善良太傻了,你不該請林詩智來呀,現在真真在他那裡,死灰復燃怎麼辦?”王子辰說:“媽,您放心,我相信軍陽。”“感情的事可不是相信不相信那麼簡單。”王子辰聽母親這麼一說心中不免有些擔心,有些憂傷。他拿起小提琴,拉起樂曲《抹去你的眼淚》隨着悠揚哀傷的旋律,把子辰帶到槐樹林,初次和金軍陽見面的場面。
金軍陽對林詩智說:“時間不早了,我得回醫院了。”林詩智突然給軍陽跪下了:“軍陽,今晚別走了,住在家裡吧!你必竟是我的前妻。”軍陽說:“那是不可能的,咱們已經離婚了。”軍陽回到了醫院給子辰打了電話。子辰很高興。軍陽說:“晚安,讓咱媽早點休息,今天她太累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