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雲面對着蘇漫漫,雙手握着蘇漫漫的手,神情的凝視着她。
他的每一個字,都說的清晰而又認真。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愛上了你,早就對自己許下誓言,要一輩子陪在你的身邊,愛護你,照顧你。即使你現在還不會愛我,但我姜流雲發誓,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和所有的愛,來等你。”
坦蕩而又真誠的誓言,告白着他的心。
姜流雲的深情讓在場的人全都動容,期待的等着蘇漫漫的回答。
薛琪漫紅了眼睛,緊緊地握着蘇熠的手,好不容易笑了笑。
她相信,姜流雲會給蘇漫漫幸福的。
“我們做的是對的。”
薛琪漫輕聲說着,語氣溫柔而又篤定。
蘇熠沉重的臉色稍稍的鬆緩了一些,他比任何人都還要希望蘇漫漫能夠得到幸福。
手上傳來的溫度灼熱,但卻陌生。
蘇漫漫望着姜流雲,熟悉的朋友,今後將會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即使是因爲他的深情,未來的日子,她也不會沒有壓力不去強迫自己去愛他。
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這種話,她沒辦法再說出口。
就像是壓着一座山在身上一般,蘇漫漫緊繃着身體,不容自己崩潰的硬扛着。
她緊緊地抿着脣,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拿起對戒。
她的動作生硬,卻又透着不容自己退縮的堅定。
戴上了,一切就成定局了。
沒有得到蘇漫漫的誓詞,但她的動作,卻又是最好的回答。
姜流雲凝視着她,配合的將手伸出去。
戴上對戒,此後,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了。
這是不能改變的定局。
蘇漫漫極力的剋制着心裡的波動,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是必須接受的事情。
不能改變。
不能退縮。
她咬着牙,狠了心,手指緊緊地握着對戒,就往姜流雲的手指上套。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滿心激動的看着這個神聖的時刻。
“很抱歉,我可能要打擾一下你們。”
沙啞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冷冽而又囂張。
教堂門口,傅長夜坐着輪椅,緩緩的朝前滑來,薄薄的脣角揚着一抹諷刺的淺笑。
蘇漫漫的動作陡然僵住,詫異的看着傅長夜。
她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卻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肆意的打破了她的婚禮。
他想幹什麼?
姜流雲頓時黑了臉,不滿的看着傅長夜。
“安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再着急的事情也不會直接破壞婚禮,他明顯就是來搞破壞的。
傅長夜直直的看着蘇漫漫,深邃暗沉的視線似冷,又似滿布侵略性。
白皙而長的手指滑動輪椅,一點點的縮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蘇漫漫就像是被他的目光鎖住了一般,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心跳不自覺的有些亂。
“安先生。”
姜流雲上前一步,擋在了蘇漫漫和傅長夜之間,全身透着凌厲的氣息。
語氣不由的加重,“請你離開,你在這裡會影響婚禮進行。”
姜流雲做出請的手勢,在教堂守衛的保鏢們都紛紛上前走了一些,做出威脅的架勢。
傅長夜勾起薄脣,輕蔑而又諷刺。
沙啞的聲音卻肆意囂張的厲害,“不巧,我的目的就是破壞婚禮。”
姜流雲的臉色驟然暗沉,壓抑的怒氣頓時全面爆發。
他揮手,“將安先生請出去!”
他和蘇漫漫的婚禮,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影響破壞。
一衆保鏢立刻從四面八方過來,就要走近傅長夜。
蘇漫漫的心頓時緊了起來,擔心這些不知輕重的保鏢傷到傅長夜,連忙上前。
“安知悔,你可以留下來觀禮,也可以先出去,有什麼事情要說的話,等婚禮結束之後我來找你。”
見到蘇漫漫走出來,保鏢們立刻剎住腳,沒再上前了。
姜流雲臉色難看的站在一側,頓時覺得蘇漫漫和安知悔在一起的畫面很刺眼。
傅長夜嘴角的笑容倏地收斂,目光暗沉溫怒,直直的盯着蘇漫漫,就像她是犯了滔天大錯不可饒恕的罪人。
他一字一頓,戾氣橫生。
“你就那麼想嫁給他?!”
蘇漫漫呆住,不明白傅長夜的怒氣從何而來,他又有什麼生氣的立場。
“安知悔,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不管是爲什麼來的,都不能破壞她的婚禮。
誰也不能。
“呵,沒有關係?”
傅長夜冷笑,戾氣逼人。
他突然站起身來,瞬間和蘇漫漫拉近距離,足有一米九的身高瞬間形成極大的壓迫感。
蘇漫漫心慌,下意識的就要後退,後腦勺卻被一隻大手握住,迫使她向前。
黑色的面具在她的眼前放大,男性的氣息強勢的侵略進她的感官。
冷冽而又曖昧。
“除了我,你不準嫁給任何人。”
一字一句,強勢的似宣告,又似威脅。
不容抗拒。
蘇漫漫大驚失色,錯愕而又震驚。
下一瞬,她回過神來,慌忙將安知悔給推開。
“安知悔,你別胡鬧!”
“這是我的聘禮。”
傅長夜從西裝褲裡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紅色東西,在蘇漫漫的面前攤開。
蘇漫漫懊惱的不想搭理他,卻在見到他掌心中的東西時,無比的震驚。
“紅瑪瑙?怎麼在你手裡?!”
連忙將紅瑪瑙拿過來,放在手裡仔仔細細的檢查,和她記憶中那個一模一樣。
因爲當初是父母留下的信物,蘇漫漫特別的珍惜,也就特別的熟悉。
可是這個紅瑪瑙不是在蘇熠那裡嗎?早上她還看過,也親自確定過。
傅長夜伸手,將紅瑪瑙給拿過來,在手指尖玩弄。
嘴角勾着一抹邪肆的弧度,勢在必得。
“蘇家紅瑪瑙並不是普通的瑪瑙,其實是血瑪瑙,世界上唯一一個。”
他揚起手,將紅瑪瑙放在指尖,對着光線,只見那顆紅瑪瑙裡面就像是有液體在流動一般,鮮紅似血。
蘇熠和薛琪漫同時站起身來,滿臉震驚。
這是蘇家的絕密,甚至是蘇漫漫都不知道的,他怎麼知道的?更重要的是,傅長夜手裡的那一顆,確實是真正的血瑪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