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個故事:不死
早晨七點。
新的一天開始了,松本連平打開報箱,把裡面塞得變形的報紙一卷一卷拽出來。
真是難爲那些送報紙的人了。
松本連平訂了十三份報紙。
他看報紙的時候,直奔廣告版,以極快的速度瀏覽過一份報紙的廣告版之後就將報紙撇到一邊。
直到在神奈川早報上尋物啓事一欄找到一條不起眼的告示:“丟失一隻白褐色條紋花貓,脖子上繫有金色貓鈴鐺。送還者請撥打……”
松本將那份報紙揉成一團,靠在沙發上點了一支菸。
這天夜裡,松本來到一家夜店。
他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下班之後過來喝兩杯悶酒。
井上已經在等他了。
“嗯,怎麼樣?”松本坐在井上對面。
井上從桌子下面遞過去一隻信封,松本默契地接過來,飛快地收進衣服內袋裡。
“都在裡面了。是一個女人,僱主是她丈夫。”井上喝了一口酒,神情愉快:“他出手很大方。”
松本點點頭,又坐了一會兒,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松本是一個殺手。
而井上是他的接頭人。
每當有生意的時候,井上就在隨機在當地發行的十幾份報紙上登一則尋找白褐色條紋花貓的廣告。
松本回到家裡,打開了那隻信封。
裡面有厚厚的一沓定金,和幾張紙。
目標是一個叫做結城陽子的女性,照片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平凡的家庭婦女。幾張紙上記錄了她平時的作息規律和生活習慣。
僱主是她的丈夫。
松本對這種事習以爲常。
大多是有了婚外戀而另一方卻不同意離婚,或者只是爲了得到伴侶死後的鉅額保險金。
松本又點了一支菸。
按照慣例,他還是潛伏在結城陽子家附近觀察了幾天。
這是一個很好下手的獵物,破綻百出。
一週後,結城陽子被槍殺在自家廚房裡。
松本清清楚楚地看見狙擊鏡裡,女人的頭部砰地一下爆裂開來,紅的白的液體,看起來很可口。
只要等着井上送錢來就可以了。
可井上卻一直沒動靜。
半個月過去了,松本終於在報紙的廣告版看到了尋貓啓事。
晚上出現在夜店時,松本發現井上的臉色很陰沉。
“你怎麼這麼慢?”
還沒等松本質問,井上卻先開口了。
“我?”
“都三個星期過去了,怎麼還沒動手?”井上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半個月前就動手了。”松本皺起眉頭。
“少開玩笑了,她丈夫來催過了。”井上一臉不信任的表情。
“……我明白了。”松本遲疑着灌了一口酒。
松本相信自己沒看錯,誤殺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
但是無論如何,只能再去確認一次。
這天松本走到結城家附近時,居然看見結城陽子提着菜籃,從街那邊走過來。
她看上去很健康,沒有受過傷的痕跡。
松本心中一凜。
莫非真的殺錯了人?
松本若無其事地走開,開始策劃第二次謀殺。
這次一定沒問題。
松本趴在附近一座大樓的樓頂上,用狙擊槍對準着在廚房中忙碌的陽子。
像上次一樣,一槍命中陽子的頭。
只是松本沒有立即離開,他透過瞄準鏡,又不放心地向那邊看了看。
雖然這樣做很冒險,但經歷了上次的失敗,松本不敢再大意。
可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瞄準鏡裡已經空無一人。
那具屍體憑空消失了。
松本的手顫抖起來。
他掏出手機飛快地按了一串號碼。
他和井上平時絕少通過電子器材進行通訊。
“喂?找哪位?”電話響了幾聲,那邊是使用了變聲器的井上。
“是我!結城陽子的丈夫爲什麼要殺她!”松本緊張得聲音都變了調。
“混賬,你在說什麼?”井上嚇了一跳,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別裝蒜了!快告訴我!”
“那是因爲……”
手機突然被人抽走了,松本感覺全身的血液一下變涼了。
他戰戰兢兢地回過頭。
他看見一雙碧綠的貓眼,陰冷地瞪視着他。
這雙貓眼長在一個女人的臉上。
她是幾分鐘前剛剛死在自己眼皮底下的結城陽子。
“我不是人。”陽子說。
她的表情一下變得很怨毒。
“我的頭,很疼啊……”
貓又
相當具有靈氣的邪妖,是具有10年歲數以上的老貓化成,當貓養到9年後它就會長出一條尾巴,每9年長一條,一直會長9條,當有了9條的貓又過了9年就會化成人形,這時貓纔是真正有了9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