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以前會認爲周兆婷很適合江斯年,但現在兩人的感情基礎一定還不夠堅固,若說相處了一年半載決定訂婚,那就不會讓人聽了這樣發怔,看着他們,但卻說不出祝福的話。
飯間一桌人都沉默,周兆婷感覺得出來氣氛怪異,但爲了江斯年,一切她都可以忍糌。
飯後,小妍收拾桌子。
陳如說:“小妍,給大姨把碗和盤子放在廚房裡就行,等會大姨來洗,來大姨這過年的,可不是來給大姨幹活的。”
小妍點頭,默默地幹着活。
江斯年被陳如和江徵叫去了房間裡,周兆婷在客廳裡陪着小表弟玩,小表弟正在擺弄着江曼帶來的那套玩具楮。
小表弟仰頭對周兆婷說:“這汽車又大又好,馬力足。”
周兆婷微笑:“是嗎,那你快讓它跑起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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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存遇讓江曼回房休息一會,兩人關上門時,江曼直白說:“我不看好他們訂婚,我太瞭解他是怎麼想的了。”
江曼不累,不需要休息,但覺得在自己的房間裡比在客廳裡自在多了。
“你,你爸你媽,誰能勸得了他?”陸存遇走向江曼的工作書桌,站定,修長手指撫過書桌上那臺有點厚的筆記本電腦。
江曼坐下,嘆息道:“周兆婷不會是第二個童沁。離婚之前,離婚之後,童沁都沒有能力牽制住江斯年,但周兆婷能,周兆婷的家庭有這個實力,婚姻這事不是江斯年能戲耍着玩的。”
不管怎麼說都是親人,即使沒有血緣,也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生活過十七年,不想看到他惹上麻煩。
陸存遇在這事上不方便說什麼,但可以預見,江斯年跟周兆婷結婚後再離婚,除非他不想好了,作死。
周父是個要面子之人,上回碰見,說起他跟馮安雅當年離婚這事,周父也是看過報道才知道,發表看法。周父認爲男人離婚不丟人,女人離婚才丟人。意思是指,權貴家庭的男人可以離了再娶,離多次也不丟人,反而風光,但權貴家庭出身的女人一旦離婚,面子上便掛不住,外人會看成是男人不要女人,不會看成是女人不要男人,哪怕這女人有地位,又漂亮。
周父便是這樣一個看待事情絕對男權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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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陳如江徵的臥室裡,江斯年歪着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皺眉說:“爸媽,我深思熟慮過了。”
陳如不高興:“你深思熟慮過什麼?媽說先前那個童沁,媽以爲你們是真有感情,沒感情怎麼可能結婚?你這個時代和媽那個時代不一樣了,沒人要給你包辦婚姻,你們年輕人都是自由戀愛。但這婚結了,才幾個月,你們倆這離婚鬧騰的。斯年,媽觀察了,媽沒覺得你對這姓周的姑娘有多喜歡,不冷不熱的。說實話,媽和你爸對這姑娘都喜歡不起來,她家庭過於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姑娘外貌上總給媽一種不善的感覺。笑歸笑着,但媽從她眼睛裡可看不出她這笑裡到底藏着什麼。媽就希望你能找個普通姑娘,結婚生子,踏踏實實的過一輩子。”
江徵瞧了一眼陳如,也說:“斯年,你再慎重些。”
陳如忍不住拿眼瞪江徵,坐那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不輕不重的幾個字!
江斯年略微笑笑,說道:“爸,媽,我在做什麼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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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兆婷跟江斯年下午一起走了。
外面的大街上,車停路旁,周兆婷跟着江斯年下車,他在冷風中抽菸。周兆婷緊了緊大衣的領口,沒有圍巾。今天周兆婷的打扮不同往日,蛻變了些,顯得成熟,穿了高跟鞋。
“不冷?”他問,聲音裡倒沒感情。
周兆婷說:“還好,反正有車,我就沒想穿太多。我這樣穿好看嗎?”
江斯年上下打量一眼,實在看不出哪裡出衆值得評價,便說道:“挺好看的。”
周兆婷表面上沒什麼,但心裡十分不舒服,好看就是好看,爲什麼要加個“挺”字,聽着只覺差了些意思,敷衍的很。
江斯年一支菸快抽完了。
周兆婷又說:“今天初二,不知道珠寶店開不開門?我們什麼時候去選訂婚戒指?”
“這個要我來給你驚喜。
tang”他這樣說了一句。
周兆婷立時開心無比。
但他清楚,這只是不願跟她去珠寶店選戒指的藉口罷了。
兩人往車那邊走,周兆婷上前幾步,挽住他的手臂,接着把有點冷的小手伸進了他的羽絨服口袋裡。
兩人回了周家,周家有客。
周兆婷的外公外婆都在,八十幾歲花白頭髮的老人,老人聽說江斯年是周兆婷的對象,都高興的瞧着江斯年,而江斯年卻熱情不起來。他本就性子冷,自己養父母他都很少往跟前湊,更別說兩個頭次見的。
周父爲人霸道,幾十年前新婚還會過去老丈人家裡那邊探望,後來高升,便再不去,不管過年還是過節,都派車直接把二老接過來這邊家裡。二老那些年很是不願意,憋屈哭過,但一想不能讓閨女跟這姓周的男人吵架,吵架準得閨女吃虧,所以就過來了,折騰就折騰吧,左右不能折騰人家霸道的姓周的。
一家子三代人坐在一塊,說起訂婚這事。
周兆婷沒有意見,不嫌早,還嫌晚呢,周兆婷覺得,你江斯年我看上了,你想利用完我以後翻臉不認人,沒這個可能。
周父周母也都沒意見,周母的雙親在場更是不敢當女婿面說任何意見,只得點頭。
倒是周兆婷她哥開口:“倉促了。”
周兆婷看向她哥,擠眉弄眼,是不高興了。
她哥又道:“我把斯年介紹給外面人認識,這纔沒多久。神州公司得靠着那些人走捷徑,這手續不用辦,那手續不用辦,以後也不辦不批了?拿到明面上來說這全是錯誤,我可沒跟人提過這是我妹夫。這會兒斯年如果跟婷婷訂婚,難免落人口實。”他看了一眼江斯年,轉而回過頭來看他父親:“難道就不怕人說成我們周家蓄謀已久?有心人準認爲神州是我們周家的,折騰了一陣,卻揭出老闆是我們周家這邊的女婿。看不慣周家的人直接得把矛頭對準神州。”
他拿話點江斯年,別認爲青城這片天是專爲姓周的藍的,好幾個姓的人都比姓周的強,姓周的只不過吃你姓江的吃的死死的罷了。
周兆婷明白這個理,但不同意:“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忙什麼?還沒畢業。是你的跑不了,依我說就等畢業再訂婚,反正也沒幾個月了,那會兒神州在青城也站住腳了,沒後顧之憂。”
周家人沉默,周父認同兒子說的話,但還得想想。
冬天裡天黑的早,陳如留閨女住一晚。
江曼說得走,忘了帶睡衣,這邊的睡衣穿着都不舒服,陳如礙着女婿在,只得同意讓閨女走,別爲這事紅臉。
江曼的車不開了之後沒賣,居委會一位大媽的兒子是幹汽車租賃這行的,就把車開去那邊,每個月陳如手裡能拿到不少賺的錢。當時陳如把江曼買的車位賣了,這會又買了一個車位,全爲女婿冬天來了停車方便。
地下停車場裡,江曼不情願的說:“我想留下住一晚。”自己要當媽媽了的原因還是怎麼,江曼變得開始戀着自己老媽,希望住一宿。
陸存遇回頭看她,她驀地站在幾米外不走了,耍着性子。
他是想,在這邊住不方便。
陸存遇走到了江曼跟前,江曼摸着大肚子擡頭委屈地說:“我想我媽了,難得有你陪着回來一趟,我自己回來你又不讓。你怕刺/激你就住地上,你也真是奇怪,換了地方還能莫名的性興奮?”
“說的好像你不興奮似的。”陸存遇笑,手裡攥着車鑰匙低頭看她,揭穿她。
江曼被說的臉紅心虛,但還是不走一步,對這事堅決不讓步。
陸存遇哪會強迫她,只要她願意,那就住下。
“好了,別生氣。”陸存遇手摟在她的腰上,看了一眼停車場,到處是車,偶爾有人停車經過,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住下,聽你的住下,晚上老實點,別摸我。”
江曼頓時開心。
陳如看到折回站在門口的女婿和閨女,心裡樂開了花。先前在樓上陳如就看出閨女不願意走,女婿要走,但這兩
人回來了,那一定是閨女說服了女婿,女婿遷就着閨女。這是丈母孃最樂意瞧見的,起碼覺得沒白下廚招待這個女婿,做的美味佳餚沒餵了白眼狼。
江曼和陸存遇晚八點多就睡了。
在這邊陸存遇活動範圍小,沒書房,只有客廳和她房間能供他待。
客廳裡跟老丈人下棋,下完棋看電視,跟老丈人聊起股票這東西。陳如一直往客廳瞧,打岔,陸存遇便知道丈母孃不樂意讓他跟老丈人說股票,擔心老丈人心再癢癢,要炒股。
睡覺的時候,江曼發覺到了這邊的確比在自己家裡容易興奮。
但是這個時期,已經不能同房,醫生說實在忍不住纔可以同房,注意一定要照顧到孕媽媽。醫生這麼說,陸存遇和江曼就都怕,不敢同房,也在決定着是否需要分房睡。
江曼小聲的叫他:“睡了嗎?”
陸存遇閉着眼睛,聽到她的聲音邊便睜開,臥室漆黑,他的呼吸有點粗重,“還沒睡,兒子踢你了?”他想摸摸兒子。
江曼:“兒子沒踢我。”
江曼側躺着,陸存遇瞧見她動,就伸手照顧着,怕她不小心動的不對勁了。
“你沒事吧?不碰我也能有感覺?”江曼聲音很小,雖然爸媽已經回房睡了,隔了很遠距離。
陸存遇聞着她的體香,感覺到她一隻手爬上了他的襠部,他按住,塞進裡面。這裡沒他睡衣,他只能脫了褲子穿着內褲睡覺。本沒反應,但她手指撫着這麼一碰,起了反應,她說話時腦袋靠了過來,皙白脖頸他低頭就能親着。
“睡覺。”他嘆息一聲,閉眼說。
江曼就不:“我要握着它睡。”
陸存遇低頭吻她,接了會吻,感覺那東西在她手裡攥不住了,變粗,變長,再過一會就消了,他再吻她摸她,讓那棍子一樣的東西在她手裡不斷變着,再過了一會,發覺她體溫燙人,他問:“玩夠了?玩夠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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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倒計時着,結局篇不確定有多少篇,都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