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送秦墨到臨江市進行搶救,唐佑和瑟琳娜守在急救室前沒敢離開一步,手術期間,醫生下達了一份病危通知書,瑟琳娜和唐佑一下慌了神,秦墨是從半山腰滾下山谷底的,受傷很重,誰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對自己那麼狠心,真的要不顧一切地陪着蘇暮煙去死。他口口聲聲的說不信,可心底終究是相信了吧……
唐佑手哆嗦着把病危通知書籤了,看着急救室刺紅的燈,心底又恨又氣。
他認識的那個秦墨去哪裡了?爲了一個女人就放棄自己的生命,他寧願他就死在手術檯上,也不想看到他被搶救過來再要死要活的。
越想越覺得可惡,唐佑一拳頭砸在牆上,罵了一聲,“我出去抽支菸。”
瑟琳娜紅着眼睛坐在長椅上,聞言點了點頭,沒說話。她現在也被秦墨的消息弄得六神無主,她不敢想象秦墨真的出事了,公司會是怎樣的場景。明明一切都好起來了,可到頭來卻出了這種事情。
等待手術結束的過程漫長而難耐,每次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瑟琳娜都覺得自己的心被高高的吊起來,可每次得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她幾乎要被折磨瘋。
直到晚上,急救室的門嘭的一聲被推開,瑟琳娜擡頭看到躺在擔架上的秦墨被推出來的的時候,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滿是焦慮的抓住醫生的衣服問:“我家先生情況怎麼樣了?”
“病人的病情基本穩定下來了,接下來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後遺症。”醫生疲憊的說道。
瑟琳娜聞言,強忍了一天一夜得到眼淚最終落了下來,她這輩子很少落淚,屈指可數的幾次,大多是與秦墨有關的。當初她出櫃的時候,所有的公司都拒絕她,只有秦墨肯收留她。上次出車禍的時候,秦墨也把生的希望留給了她,她對秦墨肝腦塗地都沒辦法報答他的知遇、救命的恩情。
若是這次秦墨出事,她真是相死的心都有了。
秦墨被送進了ICU病房,雖然情況穩定下來了,唐佑和瑟琳娜卻一點也不敢大意,怕他醒來後因爲蘇暮煙的事情再想不開,兩人只好輪流在病牀前面守着。
兩人忙的焦頭爛額,瑟琳娜一方面要對外隱瞞秦墨的真實狀況,一面要應付公司裡的事情,還要提防着有秦家那邊的人。而唐佑,則要調查宋織的事情,蘇暮煙死了,可她身上的案件沒消除,還有她到底是被誰害死的,這些都要查清楚,給秦墨一個交代。
即便兩人力挽狂瀾,蘇暮煙的死訊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Z市,曾經掀起Z市娛樂風浪的人如今悽慘莫名的死在了臨江市,這個消息一經傳回便引起了Z市媒體的狂熱,幾家媒體爭相對此事進行報道,對蘇暮煙的死因也做出了各種揣摩,可真正的死因,沒幾個人知道……
相較於Z市的風風雨雨,此刻的海城卻是安靜而祥和的,海城百廢待興,每個人都在忙碌着在這一塊經濟特區裡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自己的事情還忙不完,又怎會去關心隔着將近兩千公里的距離?
這天午後的天氣有些熱,天氣悶沉沉的,要下雨又不下雨的樣子,讓人的心情如同此刻的天氣一樣。
穆雲帆把車停靠在路邊,下了車他向花店走去,這兩天他都在醫院裡待着,總覺得病房太過單調了,所以想買一些鮮花帶去醫院,最起碼讓病房不那麼單調。在花店買了一束滿天星,他遞給花店小妹卡的時候,視線不經意掃過收銀臺上的報紙上的時候頓了一下。
小妹刷好卡把卡遞還給穆雲帆,穆雲帆接過卡,忽然問:“我可以看看這張報紙嗎?”
“可以。”花店小妹看着高大帥氣的穆雲帆,臉頰上浮起一絲紅暈,甜甜的回答道。
“謝謝。”穆雲帆抱着花束,拿起報紙,一字一字的看着上面的報道,眉頭越皺越深,他看完了走出花店,上了車後打了通電話給穆雨薇,電話接通的那一刻,穆雲帆沉聲問,“關於蘇暮煙死亡的消息是你弄得?”
穆雨薇看了眼周圍的人,往僻靜的地方走了一些,“哪裡是我弄得?我也纔剛剛知道消息,我那點能耐你還不知道?就算我有能耐,也不會去做殺人犯法的事情。我也想問問,是不是你弄得。不過看樣子你也不知道,會不會是秦家內部的人做的?”
穆雲帆擰了眉頭,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不管是不是秦家人做的,你都別有動作。蘇暮煙就當她倒黴,秦墨失去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一定會找人報復,我們穆家現在還沒能力同秦家鬥爭,你再也不許參與秦家任何事情。”
“嗯,我有分寸。”穆雨薇心裡也煩躁,在穆雲帆快要掛斷電話的時候說,“哥,蘇暮煙真的死了嗎?”
如果蘇暮煙死了,她是不是就是害死她的兇手?
她只想搞的秦家家宅不寧,爲穆家搞垮競爭對手,替自己的姐姐抱不平,沒想過害死別人。
蘇暮煙死了,這輩子她都會心裡不安寧。
過了一分鐘,穆雲帆輕輕的說:“大概死了吧。”
穆雨薇沒說話,掛斷了電話。
穆雲帆聽着電話那邊的嘟嘟聲,看着窗外,心緒複雜。
雨薇從小到大沒對他撒過謊,在蘇暮煙假死的事情上,他相信她沒攙和進去,一來是她沒那能力,剛從瑞典畢業回國內,她認識的人都是他介紹的,其中沒人會幫着她做下這犯法的事情,二來是沒必要,他們穆家雖然一直想贏過秦家,可從沒用過下三濫的手段,把蘇暮煙趕走,已經是做的最沒底線的事情,更遑論對一個懷着孩子的孕婦下手。
可不是穆家的人,又是誰會下這種毒手?
坐在車裡抽了兩支菸,沒想出所以然,穆雲帆沒再停留,發動了車往醫院駛過去。
不管事情是誰做的,只要和穆家沒關係就好。
至於爲什麼對雨薇隱瞞蘇暮煙的消息……他沒去想,或許是下意識裡的舉動吧。既然所有人都認爲蘇暮煙死了,那麼就
當她死了,這樣對她對穆家對秦家都是最好的結果……
到了醫院,穆雲帆剛把車停下,天空中轟隆一聲發出一聲巨響,頃刻之間,豆大的雨珠砸下來,他拿出傘,抱着鮮花往醫院住院部跑。
到了樓下,他合了傘,身上不可避免的淋了雨,他隨手掃了兩下,微微的皺了皺眉,溼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走到病房前,護士見到他,笑着打招呼:“穆先生,又來看你太太啊。”
穆雲帆微微的點了點頭,從他送蘇暮煙住院起,醫院裡的醫生就自動的把他當成了蘇暮煙的丈夫,他解釋過可沒人相信,他也就不去解釋了。
推開病房的門,他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病牀上的人,她發燒燒的糊糊塗塗的,已經兩天多了,今天早上,醫生說她的燒褪去了,可依舊沒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把滿天星插在花瓶裡,穆雲帆坐在病牀前,打開文件看。
看了一會兒,他有些煩躁的扔了文件,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想起報紙上的報道。
抹殺一個人的存在,真的好嗎?
他扭過頭看着病牀上的蘇暮煙,因爲發燒的緣故,她的臉頰泛着紅暈,其他的皮膚卻是蒼白的,嘴巴起了一些白皮,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小聲的說:“蘇暮煙,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爲了那個男人好,你可以爲了他而離開他,愛的真的有那麼深嗎?
心裡輕輕的問出聲,穆雲帆想的入神,手下的人忽然動了一下,嚇了他一跳。
他慌忙收回手,看着蘇暮煙。
蘇暮煙燒的糊里糊塗的,她有一絲意識的時候,只感覺到嘴巴乾裂的快要燒焦了一般,所以無意識的低聲呢喃:“水……”
穆雲帆聞聲,立刻端起自己剛纔倒好的水,湊到她嘴邊。
蘇暮煙本能的喝着水,喝的太急了,被水噎到,她一把推開穆雲帆的手,側趴在牀上咳嗽了起來。
穆雲帆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也顧不得擦去身上的水漬,半彎着腰,幫她拍背順氣,可她咳嗽了好一會兒,依舊沒停下,聽她的動靜,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咳嗽出來似的。
“你……”哪裡不舒服?這句話他還沒問出來。
蘇暮煙忽然猛地用力,抓起一旁桌子上的紙抽,抽出兩張紙,對着紙巾悶咳了一聲。
這一聲咳嗽後,她終於停了下來。
穆雲帆剛放下來的心,在看到那紙巾上的血跡時,漂亮的瞳孔猛地一縮。
“你咳血了?”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入手的手腕纖細的好像他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捏斷,可此刻他沒注意到這個,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紙巾。
蘇暮煙看着面前的穆雲帆,大腦裡有很久的空白,過了幾十秒鐘後,病倒之前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她記得那天從肯德基出來後,想要再去找宋織的外婆的,可走到了幾條街後,她忽然暈厥了過去,之後的一切都沒了印象。
等再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的。
所以她不知道爲什麼穆雲帆會和自己在一起,怔怔的看着穆雲帆的臉,她眨了下眼睛,腦子裡依舊是一片混沌,身體很熱很粘膩,渾身都散發着灼熱的感覺,抽回自己的手,蘇暮煙問:“穆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開口,聲音沙啞的像是被打破的風鼓一般。
穆雲帆望着她疏離的面容,愣了一下,而後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神情也恢復了平靜,“你那天昏倒在路上,我恰好碰到你,然後就送你來醫院了。”
蘇暮煙靜靜的望着他,黑色的眸子如同琉璃一般,可那眼底卻失去了光彩,“這樣……謝謝你了,醫藥費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穆雲帆聞言,笑了笑:“好歹咱們也算認識一場,何必算的那麼清楚,穆家比不得秦家,可也沒窮到連點醫藥費都付不起。”
蘇暮煙聽着他的話,恍然想起那次在雨夜裡,他也說過這樣的話,人生真是奇妙,兜兜轉轉的總會碰到那麼幾個人。每次在她狼狽不堪的時候,似乎總能遇到貴人,穆雲帆說起來,已經救了她兩次了,一句謝謝,都不能表達她對他的感激。
想了想,蘇暮煙說:“我知道穆先生不差這些錢,可我……”
穆雲帆看着她認真的樣子,心裡忽然生出煩躁的感覺,他伸手做出一個‘停’的姿勢:“你要是再和我客氣,我就真不和你客氣了,我看你也是一個人來海城的,身上也沒半分錢,我真的和你要醫藥費你也拿不出來吧?”
蘇暮煙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穆雲帆接着說道:“咱們也算朋友了,你真的感謝我的話,就別再張口閉口穆先生了,直接叫我穆雲帆或者雲帆,作爲等價交換,我以後就叫你暮煙了。”
他說話很快,蘇暮煙一句話也插不上,等他說完,她才發現她根本沒拒絕他提議的餘地,只能點頭。
穆雲帆見她點了頭,臉上的笑頓時燦爛了很多,“這就對了嘛,年輕人幹嘛跟着那些老古董張口閉口先生的。”
蘇暮煙抿嘴沒說話。
穆雲帆只當她是不好意思,也沒問她爲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那麼偏僻的地方,當然他更不會自討沒趣的去問秦墨在哪裡,從她決定隱瞞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成了定局。蘇暮煙已經死了,現在海城的蘇暮煙不會再和Z市有任何的瓜葛。
“我去幫你叫醫生過來,咳血的事情馬虎不得。”沉默了好一會兒,穆雲帆開口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他說完,也不管她是否同意,徑自出了門把醫生叫了過來。
醫生檢查了一番說道,“沒多大要緊的,我等下開藥,服兩次就不會有事了。”
“真的沒事?”穆雲帆有些懷疑,他總覺得咳出血是大病。
醫生這幾天也和他有些熟悉了,看他焦急的樣子笑着打趣,“自是沒事,穆先生也別太着急了,我們會盡力保住穆太太和寶寶的。”
穆雲帆聞言,小麥色的皮膚上浮現一絲紅暈,之前這些醫生護士這麼說,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可現在是當着蘇暮煙的面。
蘇暮煙也沒耳聾,自然聽到了醫生的話,她瞪圓了眼睛,像是見了鬼一樣看了看醫生,又看了看穆雲帆。
穆雲帆破天荒的有些窘迫,慌亂的想要同醫生解釋,可醫生還有別的事情忙,和兩人說了些要注意的地方,就走人了。
醫生走了,房間裡的氣氛越發的尷尬。
蘇暮煙沒主動問穆雲帆,因爲她知道,穆雲帆會同自己解釋。
穆雲帆在心裡想了想措辭,說道:“我送你過來,他們自動以爲我和你是夫妻關係了,我發誓我真的解釋過,可他們不相信。”
他急的臉頰漲紅,彷彿她不相信,他就要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穆……雲帆,我相信你就是,你幹嘛做出這麼心急的樣子?”蘇暮煙並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一個誤會罷了。
穆雲帆聞言鬆了口氣,擡手擦了下腦門上,一層汗,不由得有些懊惱,剛纔他竟然心虛了。他做了不少對不起她的事情,可卻因爲一個小小的稱呼心虛了,未免有些古怪,可他也沒去細想,而是立刻扯開了話題,和蘇暮煙說起別的事情。
蘇暮煙以前覺得穆雲帆是紳士而優雅的貴公子形象,但和他相處一個下午,她發現,人不可貌相,穆雲帆可以在她耳邊聒噪兩個小時,一點也不停歇,和她印象里人實在有太大的差別。但她不討厭他這樣,只有耳邊不停地有人說話,打斷她的注意力,她才能不去想遠在Z市的那個人。
一切都會從新開始。
而她和Z市再也不會有瓜葛。
穆雲帆陪着蘇暮煙聊天聊了一下午的時間,直到蘇暮煙支撐不住再次沉沉的睡去,他看了她一會兒,起身向外走去。
找到醫院的相關的主任,穆雲帆吩咐了,讓專人照顧蘇暮煙,其中一條原則是最主要的,不要告訴她關於新聞的內容。
儘管Z市的新聞很少傳到海城,可他怕萬一。
等着再過一段日子,Z市風平浪靜,秦墨會忘記曾經有過蘇暮煙這麼一個人,而蘇暮煙也無法再回去,那時候她再知道這些,就沒用了。
辦好這一切,穆雲帆鬆了口氣。
走出醫院,他擡頭看着天上,漫天的星星,那一刻他覺得留在海城真是上天安排的。
翌日。
穆雲帆一早趕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蘇暮煙已經醒了,只是兩眼紅紅的,他視線掃過她臉上,心底知道她是因爲什麼原因落淚,卻沒開口說,鎮定的走到桌前,把買來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說:“我剛買的,還熱着,你趕緊吃了吧。”
“謝謝,穆……雲帆。”蘇暮煙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淚光,鼻音濃重的說道。
她真的感謝穆雲帆,因爲他不說開,她才能不那麼狼狽。
穆雲帆濃眉眉尾微微動了一下,沒說話,他走到另一張沙發坐下,看着她吃東西。
蘇暮煙吃東西很秀氣,像只貓咪一樣,吃包子的時候,會用貝齒小小的撕一道口,一點點的吮吸裡面的湯汁,吮吸完了再一口一口的咬包子,吃三兩口包子,再喝半勺小米粥,性子慢的讓人賞心悅目。
穆雲帆的視線左瞥右看,不經意的落在她的面容上,或許是病好了,她的臉色好了很多,臉頰也是那種正常的紅潤,她的皮膚本就白,此刻白裡透紅,如同上好的凝脂一般,讓人想要去觸碰一下,還有她的脣瓣,讓人想氣三月的櫻花。
穆雲帆覺得自己的心有些蠢蠢欲動,慌亂的別開了視線。
在心裡一再的告訴自己,他只是因爲愧疚纔會幫助她,而不是因爲想要泡她才留在這裡的。
再想到她肚子裡還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穆雲帆剛冒起熱氣的心,呲的一下滅了。
吃完了東西,蘇暮煙看了看窗外,一大片楓葉全染了火紅,遠遠的看去如雲霞一般,她想到昨天晚上那個夢,有些遲疑的開口問:“穆雲帆……Z市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問,可昨天她夢到秦墨一身血淋淋的樣子,她怕他出事了……
穆雲帆收拾東西的手滯了一下,但很快的的擡眸看着她,臉上掛着一如往常的笑容:“沒什麼事情發生,平靜的很,最大的事情也不過是秦墨連任秦氏的CEO。”
蘇暮煙在他坦蕩的目光下,有些瑟縮,她逃避着Z市的一切,可看到穆雲帆,她就無可抑制的想到秦墨,想知道他知道她離開後怎麼樣了,想知道他到底……安不安全……昨天做了那樣的夢,她有些不安。可穆雲帆都說沒事,那應該沒事吧。
想想也是,秦墨怎麼會出事呢?
沒了她,他大概會消沉一段時間,可最終會慢慢的好起來,然後淡忘她,等着再過四五年,他或許就會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到那時,她再回去,和他順理成章的離婚,成全他和穆雨薇……
一切都那麼完美,爲什麼心會痛呢?
蘇暮煙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紅,“那就好。”
她淡淡的說道,穆雲帆深深的望着她的眼底,撇開了視線,心裡默默地說了一聲抱歉。
他早就知道了她和秦墨是夫妻,卻還是假裝不知道,甚至出手拆散了他們。他知道從她離開Z市後,秦墨的情況很不好,他一直沒出現,秦氏大亂……他親自制造她的悲劇,害的她差點沒命,現在還在她跟前裝好人……
他對她有太多的虧欠,可這一切,他都沒打算挽回。
哪怕現在,他還可以送她回Z市,讓秦墨知道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他沒去做,反而把她再度隱藏了起來……
他不敢對上她充滿信賴的眼神,更不敢探究她說出‘那就好’的時候,有多麼複雜的感情,有多少期待和受傷……
他能做的,只有讓她以後不再受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