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墨在,心裡的難受也慢慢的消散了,蘇暮煙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自己紅彤彤的鼻子,問:“幾點鐘了?”
“六點多了。”秦墨從一旁拿起紙巾,輕輕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蘇暮煙看了看窗外,天已半亮,有微弱的光線將窗外的景色的輪廓影射了出來,昨天原本還想起來做飯的,可最近沒怎麼好好睡覺,碰到秦墨,心也踏實了下來,所以一入睡便不怎麼容易驚醒。
她正在想着,肚子嘰裡咕嚕叫了起來,秦墨半是好笑半是打趣的將她拉起來,說:“你先起來洗一下澡,等下一起出去吃飯。”
“嗯。”蘇暮煙裹着睡衣,走進浴室裡。
秦墨看着她進去,坐在牀邊,胸口處的衣服被她的淚水打溼,有些涼涼的,可他一點也不在意,從桌子上拿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邊接通後,他直接說道:“瑟琳娜,悅悅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已經辦妥了,請來的專家,還有周遠衡醫生重新商定了治療方案,一週後就能進行第二次手術了。”
“嗯,好。”秦墨淡淡的應道,“這一週辛苦你了,過了這段時間,我給你們放一個長假。”
“謝謝先生。”
秦墨問完悅悅的事情,想要掛斷電話,可忽然想起蘇暮煙昨晚說的話,他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對了,瑟琳娜,你讓人再去查一下當初紹謙出車禍的事情,還有……暫時不要再對穆家施壓。”
“先生,怎麼會忽然改變主意?”瑟琳娜聞言,有些訝異,Z市獨大的有四家,對付穆家,秦家花費了很多的人力和財力,要徹底的打壓穆家,現在應該加大力度,才能徹底將穆家瓦解。
穆家垮掉,對秦家無疑是最有力的。在此之前,秦家上下的主張是,務必把穆家逼上絕路。現在這個關頭撤銷對穆家的打壓,且不說秦氏的損失,就是回頭穆家再恢復元氣,會怎麼想秦家?
“是不是太太?”瑟琳娜想了想問道,能在這個關頭,讓秦墨改變主意的,除了蘇暮煙還能有誰?
“瑟琳娜,現在吞併穆氏並非最好的時機。”秦墨不想多解釋,“你按照我說的做,不用多問。”
瑟琳娜還想再說什麼,秦墨已經掛斷了電話。
蘇暮煙洗好澡,換了身衣服走出來,秦墨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
早上七點鐘,太陽從小山頭剛露出頭來,島上不知名的鳥兒唧唧喳喳的叫着,還有各色的鮮花綻放,整座島如同人間仙境。
蘇暮煙深深的吸了口氣,鼻息間新鮮的空氣夾雜着淡淡的泥土的味道,秦墨在出了房間,放開她的手,往竹樓下面走去,沒過一會兒,他推了一輛自行車出來,是那種在旅遊景區經常見到的雙人自行車。
“家裡怎麼會有這個?”蘇暮煙驚訝的問。
秦墨把雙人車推出來,邊往外走邊回答:“這裡是生態島,所以除非必要,是不能用機動車。”
走出家門,秦墨上了前面的自行車,蘇暮煙後腳也爬上了車子,車子歪扭了兩下,很快行駛在平坦的路上。
小島本就沒多少人,此刻又是早上,周圍都靜悄悄的,騎一段路程便能看到隱匿在樹叢中的建築,建築大多以木質爲主,每一棟都不同,但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蘇暮煙在後面,對島上的景色應接不暇,“秦墨,這裡太美了。”
“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不漂亮,我怕你和悅悅住不下去。”
秦墨的聲音順着早晨的風送入耳中,蘇暮煙忍不住伸手抱住了秦墨的後背,“秦墨,我很喜歡,悅悅他們也都會喜歡的。”
她說的聲音不大,可秦墨還是捕捉到了關鍵的字眼,“他們?”
“嗯,平平、安安、悅悅,我們的寶貝他們都會喜歡這裡的。”蘇暮煙沒察覺到秦墨的異樣,理所應當的以爲他知道三個孩子的存在。
可再她說出三個孩子的名字後,車頭猛地打了一下趔趄,蘇暮煙嚇了一跳牢牢地抱緊了秦墨的腰身,好在秦墨穩了兩下自行車後,車子又穩穩當當的向前行進了,她抹了把虛汗,問:“你剛纔把我嚇死了。”
秦墨在前面,面色緊繃,是他被嚇死纔對,盡力穩住自己的心情,可微顫的聲線還是泄漏了他此刻的心情:“我在上一刻,才知道自己是三個孩子的父親,難免有些緊張,秦太太還是多擔待一些。”
蘇暮煙聞言,怔了一下,“你不知道平平、安安?”
秦墨應了一聲,“我想,你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告訴我。”
蘇暮煙啞然,難怪他剛纔那麼激動,但想想也是,誰會無緣無故的想到她懷的是三個寶寶,當初她自己不也是因爲肚子大的有些不正常纔想到去醫院查一下嗎?
“秦先生,等把平平、安安接回來,我會告訴你關於我和孩子們的一切。”
蘇暮煙貼着秦墨的後背,輕輕的說道。
“一言爲定。”
半個小時後,兩人抵達一處比較熱鬧的地方,秦墨把車子停下,放在了一處自行車寄放處。蘇暮煙牽着秦墨的手,打量這裡,比起Z市這裡算的上冷清,可別有韻味,相當於一個縮小的步行街,T字型的街道兩邊店鋪林立,該有的東西一樣都不缺少,店鋪裡有零星的人,應該是過來度假的人。
秦墨領着她,往街道邊的一家小店裡走了進去。
推開門,侍應生便熱情的迎了上來,將兩人引至一處靠窗的房間,蘇暮煙沒立刻坐下,而是走到欄杆邊往遠處看了過去。誰能想到這家店的前面是步行街,後面能遠遠的看到大海?當真是每一處設計都別緻的驚人。
飯菜很快就上來,蘇暮煙迫不及待的吃起來,因爲靠海,所有的海鮮都是現打上來的,加之店家的烹飪手段實在高超,蘇暮煙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要被融化了,她一向不怎麼喜歡吃早餐。
可這次吃
的太飽了,小肚子都微微的露了出來,饒是這樣,她還是忍不住吃,更讓她不好意思的是,點了那麼多飯菜,一大半都是她吃的,而秦墨只喝了一碗粥,蘇暮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故作不經意的說:“你怎麼不好好吃飯?醫生說你的胃不好,要按時吃飯的。”
提起秦墨的胃病,蘇暮煙是真的挺擔心的。
胃病可大可小,要養好不容易,可要敗壞那可是最容易不過的了。
“我知道分寸的,你還要吃點什麼嗎?”秦墨覺得自己已經飽了,可看着她緊緊盯着自己的模樣,還是夾起了一隻水晶蝦餃慢慢的吃。
蘇暮煙搖了搖頭,“我已經吃飽了,你吃吧,我看着你吃。”
秦墨張嘴想要說什麼,可他還沒說出來,蘇暮煙的眼睛就紅了,像是要掉淚一般,他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蘇暮煙知道他不想吃,可得了胃病的人,最重要的就是飲食規律,吃不下去也要勉強自己吃一些,她記得以前秦墨以前早餐吃的比她要多兩倍,只喝一碗小米粥,她都不會飽,對他來說又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秦墨的胃已經壞了,所以吃不下那麼多的東西。
他的胃,是因爲她壞的,以後就由她來養。
在蘇暮煙的督促下,秦墨又吃了一些東西,兩人這才離開小店。
沿着街道走,出了步行街後,是一條類似月形的曲折路徑,走到曲徑的盡頭便是大海,海邊也有商家,有賣衝浪板的,潛水衣之類的,還有一些海邊燒烤店,雖然是早上,可海邊還是有了幾人。
蘇暮煙看着蔚藍的大海,迫不及待的脫了鞋子,踩在柔軟的沙灘上,她走了幾步,回頭對秦墨招了招手,“秦墨,一起。”
秦墨快步走了幾步,追上她。
蘇暮煙半是強迫的讓秦墨也把鞋子拖了,放在了海灘邊,然後拉着他的手,向着海里衝。海浪打過來,蘇暮煙大聲的笑着,迎了上去,褲子被打溼了,晚春的海水還是有些冷的,可她打了一個激靈,把褲腳挽起來,又繼續玩。
有時候浪頭大了,她拉着秦墨的手往岸邊跑,結果跑不及時,兩人就被海水打得全身溼漉漉的。狼狽的從水裡出來,蘇暮煙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秦墨,忍不住發笑。
玩了一會兒,蘇暮煙實在累得不行,就回到沙灘邊,把自己攤成大大的大字型,任由太陽暖洋洋的曬在身上,蘇暮煙休養了一會兒,看向秦墨,“秦墨,我們就這樣一輩子下去好不好?”
“嗯,等我們接了寶寶們,就來這裡住。”秦墨安靜的躺在沙灘上,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蘇暮煙覺得這是自己過的最放鬆、最滿足的一天。
躺在沙灘上休息完,蘇暮煙又拉着秦墨沿着沙灘走,這片海域保護的很好,海灘邊有貝殼,小蝦蟹,蘇暮煙邊撿邊向前走,不知不覺走到了中午,她肚子餓的咕咕的,沒有力氣的癱軟在沙灘上,秦墨把她拉起來,而後揹着她向回走。
中午的太陽,很暖和,也很舒服,蘇暮煙趴在秦墨的背上,和他說着話說着話,漸漸的沉睡了過去。
沙灘上留下了兩人鬆散的腳印,海浪不停地翻涌上來,漸漸的將兩人的腳印抹去……
快樂的日子過的總是那麼快,蘇暮煙這天早上起來,聽到秦墨在打電話,他說的聲音很低,可她還是聽到了。
再怎麼樣,秦墨也是秦氏集團的CEO,他才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的,怎麼可能真的和她在島上度過餘生呢?他願意,只怕秦家的人不願意。心裡說不低落是假的,可她理解他身上的責任,否則當初也不會離開他了。
秦墨掛斷了電話,走進房間,看到她已經醒了,明白他剛纔說的話,她應該聽到了,到牀邊,將她從牀上拉起來,說:“不是說想去看日出嗎?現在出發,還能趕得上。”
“公司不是要你回去嗎?”蘇暮煙站穩了問他。
“也不急在這一天,等明天再回去也不遲。”秦墨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換衣服,再磨蹭下去,真的就沒辦法去了。”
蘇暮煙被他推着到衣櫃前面,選了身運動衫,拿着衣服,她並沒立刻去換,而是轉過身,認真的看着秦墨,“秦墨,其實真的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我們以後度假可以來這裡,這裡雖然好,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還有寶寶們。所以,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之類的。”
秦墨凝望了她一會兒,忽然低頭親吻了她一下,“煙煙,等把公司處理好,我就兌現我的諾言。”
蘇暮煙點了點頭,心情並沒有任何失落,反而是欣慰。
換好了衣服,秦墨帶着她往山上走,兩人向着山上慢慢的走,時間還早,所以並不着急。
早晨沒有很多人,山上靜悄悄的,靜的讓人心都沉靜了下來。
爬了兩個小時,終於抵達山頂,蘇暮煙站在山頂,眺望着遠處的大海,心情激動,她拉着秦墨,讓他給自己拍了很多張照片,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土,可只要她喜歡,秦墨又不嫌棄,又有什麼土不土的?
拍完照,兩人沿着山路下去,半山腰處有燒烤場,所有的東西都由燒烤場提供,蘇暮煙沒忍住,買了一堆東西,邊烤邊吃,一頓午餐,吃到傍晚才吃完。
從山上下來,蘇暮煙洗了澡後,累的不行,倒在牀上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覺,可還是撐着等秦墨洗澡上牀後,拉住他的手,纔敢放鬆的睡去。
秦墨看着她沉睡的容顏,雙眸中卻沒有睡意,昏暗中,他藉着牀頭的燈光,就這樣靜靜的打量着她,良久親了親她的額頭,閉上了眼睛。
翌日。
蘇暮煙睡的迷迷糊糊的,還沒睜開眼睛便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手觸碰到了秦墨的溫熱的肌膚,她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遲鈍的大腦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恢復了意識,睜開眼睛正撞入秦墨幽深的眸子裡,她大窘。她剛纔伸出
的手,搭在了他的小腹上,而在半睡半醒之中,她還無意識的撫摸了兩下,導致他現在某個地方起了反應。
“Hi,早。”蘇暮煙尷尬的想要收回手,可她剛拿開了一一些,就被秦墨捉住了手。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可還是第一次在白天,能清楚的看清彼此的身體,她有些害羞,尤其是對上秦墨的目光,她恨不得把自己遮掩起來,在秦墨面前,無論怎樣,她都有些不自信的。
被秦墨盯了一會兒,蘇暮煙別開了腦袋。
秦墨笑着,親吻了下她胸前的柔軟,蘇暮煙的身體因爲他這下親吻,猛地就緊繃了。
“秦墨,你、你把窗簾拉上。”蘇暮煙憋了半晌,結結巴巴的說道。
秦墨沒說話,低頭繼續親吻她,急促而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身上,蘇暮煙覺得既尷尬又窘迫,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裡了,過了一會兒,秦墨見她實在放不開自己,伸手拉過一旁的被單蓋在了兩人的身上。
有了被單懵在頭頂,蘇暮煙鬆了一口氣,可還沒等她把這口氣鬆完,秦墨便覆了上來。
接下來一切都水到渠成。
早上折騰的後果就是中午纔起來,蘇暮煙睡了一個回籠覺,覺得頭痛的同時,身體也有些痠痛。因爲她的不適,做飯和收拾行李的事情便落在了秦墨的身上。當瑟琳娜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暮煙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秦墨則在忙上忙下的收拾兩人的東西。
瑟琳娜心裡雖然有些不滿意,可也不敢抱怨蘇暮煙,她做事一向習慣站在秦墨的角度去考慮。
秦墨喜歡的、看重的,她不喜歡也會尊重,這也是爲什麼經過蘇暮煙離開、詐死的事情後,她能這麼平靜的對待蘇暮煙的原因。
瑟琳娜想要幫秦墨收拾東西,可秦墨推拒了,她也就沒再插手。
等着兩人收拾妥當,三人就乘坐直升機離開了。
回到Z市,墨煙島的事情恍如一場夢,短短一週的時間,瑟琳娜已經幫蘇暮煙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包括她身份的恢復,還有學校的事情,蘇暮煙再去學校報到,以往的同學看着她,都跟看到鬼似的,她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酸澀。其實她知道自己已經‘死’去的時候,也被驚了一下,更何況別人不知內情的,再看到她呢?
把學校的事情辦理好,蘇暮煙往家裡打了一通電話,可電話沒打通,她就和秦墨說了一下,想回家看看。
秦墨讓她等一下,等他一起回去。
第二天,秦墨便把行程空出來一天,特地陪着她回蘇家。
時隔七個月的時間,再回到Z市,蘇暮煙每到一個地方,高興的同時都有些害怕,或許是近鄉情怯吧,她覺得自己做出的事情,傷害最大的是她身邊的人,母親、秦墨他們都是她最看重的人。
躲在海城的她,甚至不知道,他們知道她的‘死’訊時,是怎樣的痛苦。
到了蘇家,蘇暮煙坐在車裡不敢下去,秦墨看她擔心害怕的樣子,笑着把她半抱半拖的弄下了車,蘇暮煙不敢向前走,他握住她的手說,“暮煙,阿姨和我一樣,都會無條件的原諒你的,你又害怕什麼?比起相信你死了,她肯定更開心你活着。”
有什麼比得上知道自己最在乎的人活着更令人高興的事情?
秦墨想不出來,在絕望之後,又看到希望,他只想牢牢地抓住希望,他相信,範佩文作爲一個母親也是這麼想的。
蘇暮煙聽了秦墨的話,咬着下脣,跟着秦墨走進去。
蘇家老宅和記憶中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和回秦家時候一樣,家裡的傭人看到她,目光也是跟見鬼似的,上次蘇暮煙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這麼看自己,這次知道了,臉燒的厲害,自己假死的事情,真是她一手造成的,但凡她稍微查一下Z市的新聞,也應該知道這個消息,可惜的是……她那時候沒有。
往裡面再走了一些,前面忽然傳來了吵鬧的聲音,蘇暮煙擡頭看過去,見到母親被人攙扶着走出來,她腳下頓時站住了,像只紮根在了地上,再也擡不起來,酸澀涌上心頭,她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範佩文看着眼前的兩人,有些不敢置信,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幻影依舊沒消失,她推開扶着自己的那隻手,快速的跑到兩人的跟前,顫抖的叫了聲,“暮煙?”
“媽,是我……”蘇暮煙哽咽着說了一聲。
範佩文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她看起來激動極了,在蘇暮煙想說什麼的剎那,她忽然揚起來手,啪的一聲打在她臉上。
蘇暮煙被打了一巴掌,眼淚也掉了下來。
下一刻,範佩文狠狠地抱住她,“你這個死孩子,爲什麼要一聲不吭的就走?你知道媽知道你死了,差點也想死了。”
沒了丈夫,她就只有她一個女兒了,可誰知道,女兒忽然就走了,她像是瘋子一樣,去找她,得到的卻是她死亡的消息,那一刻她真的想就這麼死了。
蘇暮煙緊緊地抱住了母親,除了流淚,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對不起所有人,最對不起的就是秦墨和母親,對不起三個字太輕,根本無法說出她心裡的愧疚。
範佩文抱着蘇暮煙,又哭又罵,引得蘇家上下都過來看,兩人哭了好久,還是蘇家一個老傭人上來勸兩人,纔打住。
蘇暮煙擦了擦眼淚,視野裡映入母親斑白的鬢角,剛止住的淚水忍不住又涌了上來,死死地咬住下脣,她開口說道:“媽,咱們先進去吧。”
範佩文抓住她的手,擡腳想要進客廳,可看到一旁的秦墨,打住了腳,她看向秦墨,語氣不善的說:“秦先生,我們家不歡迎你,請你現在立刻出去!”
一向溫婉的母親,這麼強硬的說話,蘇暮煙愣了一下,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秦墨已經抓住了她另一隻手,對她母親說:“阿姨,我和暮煙是夫妻,她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