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所知道的,蘇暮煙這個女人應該非常的貪財,否則也不會以自己爲交易,換來那麼大筆的財富了,這條項鍊雖然不是價值連城,可也拿得出手,她是在和他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改天換另外一個給你。”收了項鍊,秦紹謙正色說道。
蘇暮煙鬆了口氣,無功不受祿,“你不用浪費錢了,我不喜歡這些。”
她說完,退到了安全的距離範圍之外,害怕秦紹謙再一次過來。
秦紹謙注意到她的動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正要開口說話,張媽忽然走了過來,對兩人說道:“墨先生讓人打電話回來,說他今晚有應酬不回來了。”
“嗯,知道了。”秦紹謙擡眼看了張媽一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張媽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了一會兒,最後什麼話都沒說,退出了客廳。
蘇暮煙臉色有些木然,秦墨不回來,今天家裡不是隻有她和秦紹謙兩個人嗎?她也不知道是因爲喜歡上秦墨還是因爲別的,她不喜歡和秦紹謙在一起獨處的氣氛,讓她感覺到壓抑,她甚至想着要是秦紹謙一直都沒有露面,是不是會自在一些。
可惜想只是想,她左右不了秦紹謙,也沒辦法拒絕他的親近。
晚餐食不知味,她能感覺到秦紹謙一直在打量自己,她埋頭不和他對視,吃完了自己的東西,立刻站起來:“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秦紹謙放下手中的湯匙,用餐巾擦了擦嘴,也站了起來,“一起。”
又來了!
這傢伙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蘇暮煙心裡一陣氣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秦紹謙自動自覺的走到她跟前,手搭在她肩膀上,“好幾天沒陪你了,今晚我好好的陪陪你。”
蘇暮煙身體打了一個冷顫,秦紹謙的陪自然不是真的陪,而是陪到牀上去。
她強迫自己冷下來,把想甩開他手的衝動壓到心底。她知道自己和秦紹謙發生關係是難免的,可這一次與前幾次不同,兩人是坦白的相見,這種讓她的忍耐力幾乎要崩潰。
秦紹謙似是沒注意到她的氣惱,攬着蘇暮煙的腰肢,徑直向二樓走了過去。
她房間裡的燈還亮着,橘色的燈光將房間照的很是溫馨,蘇暮煙看着秦紹謙很自覺的進了自己的房間,忍不住開口說道:“不在這個房間裡不可以嗎?”像以前一樣,在別的房間裡,她想爲自己保留最後一片清靜的地方。
秦紹謙紋絲不動,坐在牀上懶洋洋的,直勾勾的看着她,“我喜歡你的房間。”
看着他無賴的面容,蘇暮煙眉心皺的越來越緊,咬着自己的下脣瓣,僵持在門口,不肯走進房間裡。
秦紹謙也不管她,坐了一會兒起身,拿衣服去洗澡,他那次回來,衣服放在她房間裡幾件,一直沒想起來拿走,這次剛好能用上。
看着秦紹謙旁若無人的進了洗浴間,蘇暮煙咬的脣瓣變了色,很久之後,她轉身向外走。
她不要在自己的房間裡和秦紹謙發生關係,她也不明白自己做這些無謂的堅持有什麼用,可她就是不願。
這是她最後的堅持。
盲目的在房間裡走走轉轉,她最後停在了書房門前,走進去,隨手關上了門。
這是秦墨的書房,有很多的書和輸家,靠窗的地方還有隨手擱下的書,地上有羊絨毯和靠墊,應該是他留下來的,蘇暮煙走到窗前坐下,拿起書看了兩眼,原以爲會是財經之類的,沒想到是心理學的。
看着還不錯,她就繼續看了下去。
秦紹謙從浴室裡走出來,看了一眼,沒找到蘇暮煙的人影,頓時覺得有意思,平日裡看着那女人跟只兔子似的,性子軟弱的任由人拿捏,沒想到現在敢放他鴿子了。他原本也沒真打算和她發生關係,只是嚇唬嚇唬她罷了,再怎麼不喜歡她,名義上她也是秦墨的女人。
只是他沒想到,這女人這麼不經嚇,他還沒真對她做什麼呢,就這麼跑了。
想着她也不能跑到哪裡去,秦紹謙就上了牀,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隨手關了燈。
午夜時分。
張媽檢查完最後的工作,正要休息的時候,聽到外面有車子的動靜,她連忙走出去。
走到客廳時,看到秦墨從外面走了進來。
張媽接過他的外套,放在衣架上,聞到衣服上有酒味,有些擔心,秦墨一向不怎麼喜歡喝酒,今天應該喝了不少的酒,難不成事情進行的不順利?
“先生,怎麼突然回來了?”張媽沒問秦墨爲什麼喝酒,就算再怎麼器重的人,也不可能事事都過問。
“有些不舒服就回來了。”秦墨邊回答邊往樓梯口處走,他今天送蘇暮煙回家後,就一直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想到她可憐的說她不會再惹麻煩的樣子,心裡一直煩躁不安,加上那幾個北歐的客人
非要他陪着喝酒,他推脫不得,就喝了兩杯。
或許是很久沒喝酒了,他離開的時候有些頭暈。
開着車在路上,他恍惚着還是回到了家裡。
見他不想多說話,張媽也就沒再問。
秦墨獨自一人走上了二樓,打開臥室的門,隨手關上了門,胃裡的酒精一直在燃燒着他的神經,他腳下的步子有些虛浮。他解開兩顆釦子,想要清醒一些,可是沒絲毫的用處,於是走到了窗戶前,打開,冷風灌涌而入。
他清醒了一些,可酒精的焦灼感沒絲毫的減退,他原本想找張媽熬解酒湯的,可看着時間,還是決定去拿解救藥,藥放在了書房,離他房間並不遠。
秦墨打開門,走了出去。
秦家上下都睡着了,空曠的大房子寂靜的沒有半點聲音,路過蘇暮煙房間的時候,他腳下頓了一下,很想去看看她,今天她應該受到了不少的驚嚇,其實真的保護她一輩子也未嘗不可,終歸,她是他的,他也曾答應過一個人,要護着她一生一世。
他走到門口,手搭在門鎖上,想要打開房門的時候,忽然有鐘聲響起。
他手下的動作停了一下,而後收了回來,已經是兩點鐘了。
算了,還是明天找她吧。
他收回了手,繼續向書房走去。
書房裡沒開燈,秦墨進了書房沒開燈徑直向書桌的方向坐過去,這個房間裡的一點一滴他都很熟悉,即便在黑暗中所有的精緻都能知曉的清清楚楚。他的腳步很輕,讓人想起非洲草原上的獵豹。
準確無誤的找到了說桌,他拉開抽屜,正準備拿藥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一聲很輕微的聲音。
靜謐的房間中,一個輕柔的女聲無意識的低聲的呢喃着兩個字‘秦墨’,彷彿山裡的清泉,淙淙的流淌,讓人的心隨之輕輕的一蕩。
秦墨直身向身後看過去,“暮煙?”
剛纔那聲叫聲,絕不是他的幻聽,他雖然有些微醉,可還沒醉到幻聽的地步。可這個時間點她不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怎麼會跑到書房裡?
沒得到迴應,秦墨打開了說桌上的檯燈,昏黃的燈光瞬間驅逐了周圍的黑暗,就在那光亮的邊緣躺着一個小小的身影,雖然看不太真切,他卻能肯定,那個人就是蘇暮煙。
他擡步向那個方向走去,近了,看到她將自己單薄的身體縮成一團,身上沒有蓋任何東西,正值初秋的天氣,房間裡沒開空調,她在睡夢裡也不安穩的顫抖着,看起來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獸。
“暮煙?”秦墨蹲下身,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
蘇暮煙依舊沒任何的迴應,只是將自己縮的越來越緊,似乎是很冷的樣子。
秦墨心裡察覺到不對,伸手碰到她的皮膚,觸手的溫度讓他皺了眉,她發燒了。
“冷……”
感覺到他手的溫暖,蘇暮煙無意識的捉住他的手,緊緊地抱着。
秦墨更是確定了她發燒了,面色一沉,打橫就抱起了她,往書房外走了過去。
蘇暮煙縮在他懷裡,恨不得整個人貼在他身上,身體的溫度異常的高,嘴裡卻一直在喊着冷,顯然已經燒糊塗了。
秦墨拐出了書房,朝着她的房間快步走了過去。
咔嗒一聲,打開房間的門的那一刻,驚醒了牀上的秦紹謙,他從牀上坐起來,還沒開口,就聽到一道響聲響起。
而秦墨聽到房間裡有動靜,立刻警覺的打開了燈,“誰?!”
刺目的光射入眼中,秦紹謙捂着眼,回答秦墨:“是我。”
“你怎麼在她房間裡?”秦墨看着睡眼惺忪的秦紹謙,臉色黑的比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還要陰沉,他剛纔不明白,爲什麼她放着好好的牀不睡,跑去書房裡躺在地板上,現在總算明白了。
秦紹謙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他剛睡醒,腦子還不怎麼清醒,自然也沒聽出來秦墨說話的時候語氣不怎麼好,玩笑般說,“她不是我名義上的老婆嗎?我在她房間裡過夜,有什麼不可以的?”
“秦紹謙!”秦墨聞言低吼了一聲,他告訴過他,不要動她,可秦紹謙明顯沒把他的話聽進心裡去。
秦紹謙愣了一下,總算正眼看向秦墨了,從小到大,秦墨對他發火的次數屈指可數,一次是他發生車禍那年,一次是爲了這個女人。
“蘇暮煙她一個人睡在書房,現在燒的人糊塗了,你卻還是這般無所謂的態度,是不是你真的忘記了,我告訴過你的話?”秦墨凝眸深深的望着秦紹謙,眸子裡滿是怒火,他是真的生氣了,可對着秦紹謙,他還是儘量壓抑了自己的怒氣,一字一句爭取平靜的說出。
秦紹謙這才注意到他身邊的蘇暮煙,他剛纔還奇怪秦墨怎麼那麼明目張膽的帶着這個女人,原來她發燒了。
“我沒想到她會躲到書房裡去,家裡那麼多房間,她就那麼笨,躲到了書房…
…”秦紹謙站起來,有些訕訕的狡辯。
秦墨面色緊繃,一句話也不說。
秦紹謙說了兩句,見秦墨面色依舊不善,有些惱了,他是真的沒想到蘇暮煙會這麼笨,而且秦墨那是什麼表情?就爲了一個女人,向他興師問罪?他們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蘇暮煙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她自身的那點價值,誰樂意陪着她演戲。
“好,就算這事情我不對,我向她道歉總可以了吧?可秦墨,你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你別忘了,自己當初娶她是爲了什麼,現在她半點有用的價值都沒有,反而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你……”
“夠了!”秦墨面色難看的打斷了他的話,“出去!”
秦紹謙餘下的話被堵了回去,面色漲紅,他手指着秦墨,哆嗦了好一會兒,才說:“成!你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老子不伺候了!老子就等着你死在她身上!”
他咬牙說完,大步的向門口走,經過秦墨身邊的時候,猛地撞了他一下,“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告訴她,和她結婚上牀的那個人是你!否則,我就真不客氣,把她當自己的老婆隨便上了!”
他最後一句話吼出來,秦墨的目光瞬間直直的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停止了流動,變得粘稠。
一切景物都迅速的退去,只餘下了兩人情緒的碰撞。
秦紹謙被秦墨看着的那一瞬,有些底氣不足,畢竟當初秦墨讓他一起演戲的時候,給了他不少好處。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沒錯,蘇暮煙就是哥禍害,她的出現把一切都搞砸了,秦柏之蠢蠢欲動,秦墨明顯處於劣勢,再拿不到那些東西,只怕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會毀於一旦。
可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秦墨卻還對這個女人一丁點動作都沒有,這讓他覺得不值得。
如果秦墨下定不了決心,那麼這一切就由他來做。
他做惡人的角色,逼着秦墨動手。
“紹謙,我再說最後一遍,誰動不能動她,你也不例外。”
過了良久,秦墨淡淡地對秦紹謙說道,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丁點的憤怒,可卻讓人感覺到來自內心的顫慄。
秦紹謙張嘴想要說什麼,可秦墨已經向房間裡走了進去,根本沒再看他的意思。
秦紹謙站在走廊裡,看着那道緊閉的門,心裡的震撼和痛一直在迴盪,秦墨什麼意思,他真的要爲了蘇暮煙和他翻臉?他想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他了解秦墨,就像瞭解自己一樣,他說的都是真的,沒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他爲了這個女人動情了。
秦紹謙緩緩地擡起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勾出一道冷厲的弧度。
秦墨把蘇暮煙放在牀上,拿起房間裡的電話給徐醫生打電話,讓她立刻趕過來一趟,掛斷了電話,他一刻也沒停下,而是立刻開始找醫藥箱。拿了兩片退燒藥,又倒了杯溫水,想要喂她喝下去,可蘇暮煙的牙關咬的很緊,一點喝藥的意識也沒有,掙扎了幾次,水灑了不少,她半片藥也沒喝下去。
秦墨的眉頭越皺越緊,看着她瑟瑟發抖,冷硬的面容露出意思的焦躁,手搭在她身上,想要把她的溼衣服脫下來,可蘇暮煙燒的迷迷糊糊的,但意識裡還殘留着秦紹謙想要和她同方的事情,感覺到有人要脫她的衣服,下意識的開始掙扎了起來。
她嬌弱的身體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讓秦墨一時間沒能的手。
“蘇暮煙,你乖一些!”秦墨面色一沉,看着平日裡安靜柔弱的人,生病的時候卻這麼能鬧人,他剛和秦紹謙鬧崩,心裡本就不好,她又極度不配合,擡手就在她背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可他這麼一拍,算是惹出了事情,蘇暮煙乖是乖了,卻開始小聲的哭泣了起來,抱着枕頭一聲一聲的叫着爸爸、媽媽,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似的不停地落下來。秦墨狠心伸手去脫她的上衣,剛解開了兩顆釦子,她哭的聲音就提高了一倍不止,原本就憋得通紅的臉蛋,此刻更是紅得像喘不過氣來的重度患者一般。
秦墨的手是怎麼也下不去了,冷着臉一變再變,半晌,他僵硬着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聲音放軟的說:“對不起,你現在病了,穿着溼衣服會好不起來的,脫了衣服好不好?”
他一輩子沒哄過女人,破天荒的頭一次用這麼軟的語氣哄人,自己感覺古怪到了極點。
可奇異的,蘇暮煙慢慢地停止了哭聲,雖然還嘟着嘴不停地哼唧着,發出難受的聲音,可比起剛纔悽慘的哭聲,實在是好多了。
秦墨見她安靜了下來,就知道她是吃軟不吃硬了,繼續放軟了聲音哄着她,將她身上被汗水打溼的衣服拖了下來,等着終於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他的眉頭已經打成了結,略顯煩躁的擰了熱毛巾,將她身上擦了一遍,做完了這一切,他坐在牀頭,靜靜的看着她那張小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