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李夢璃似笑非笑地說道，“可以啊路易斯，揹着初代大人暗中跟別人交易？
甚至爲了錢，泄漏機密。
看來這次初代大人讓我回來得沒錯，你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嗎？”
路易斯大汗淋漓，初代已經很多年沒有甦醒過來了，沒想到居然會派人回來暗訪調查，這下事兒大了。
“您真是初代大人的親信？”路易斯還存有一絲僥倖心理，他試探地問道，“您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李夢璃眯眼說道，“那個方曉玲，在恢復成彩虹女皇以後，會使用彩虹橋，隨意穿越時空……”
說到這裡，她故意回過神來似的，冷聲問道：“你還敢質疑我？
看來你是真的一點機會都不想要了是吧？”
機會？
還有機會！
路易斯立刻反應過來，他激動地說道：“夢璃大人！只要您給我個機會，讓我做什麼都行！
您要多少靈幣，儘管說個數。
我把一半的靈幣都給您！
不，我把我全部的靈幣都給您！”
“我是缺靈幣的人麼？”李夢璃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緊張，你這事兒，我說大它就大，我說小那就小。
我要是什麼都不說……
那就沒事兒了，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路易斯殷勤地說道，“夢璃大人，您的電量只有百分之三十了，我先帶您去充電吧？”
人類……
把自己活成了需要充電。
真可笑。
“走吧。”李夢璃再次看了眼半空中的腦袋，她跟在路易斯身後，想了一會，說道，“我考你一個問題，如果方曉玲的【小我】恢復了彩虹女皇的身份。
她知道自己在真實世界是什麼狀態嗎？”
“知道！”路易斯立刻回答，“恢復身份以後，她就知道自己是做爲系統而存在的了。”
那她爲什麼還要在小分隊呢？
李夢璃沒有問下去，她只是平靜地說道：“路易斯，這個問題，你不知道。”
“啊？”路易斯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不夠明確嗎？”李夢璃故作威嚴地說道，“我來暗訪一次，總不能什麼問題都沒發現吧？”
“好的大人！您說我不知道什麼，我就不知道什麼！”進入一個房間後，路易斯說道，“這是本人自用的充電軌道，餘額充足，您可以隨意使用。”
李夢璃看着房間裡有一段冒着綠色光亮的軌道，很明顯那就是充電的地方，她過去以後，確實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能量涌入體內。
“路易斯，我再考你一個問題。”李夢璃說，“咱們充電交費，你知道靈幣都交給誰了嗎？”
“這……我不知道。”
“這個你可以知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路易斯爲難地說，“大人，您說的這個問題，我從來都沒有去思考過。
今天你提起，我倒是有了同樣的疑問，還希望您能爲小的解惑。”
從來沒思考過？
李夢璃看着他，感覺他不像在說謊。
畢竟在這個世界，路易斯能夠說話，還能有情緒，已經超過大多數人類了。
“別問，你所知道的，自然都是你可以知道的事情。”李夢璃轉移話題，“一會兒你帶我去初代那裡看看。”
“去初代那裡？？”路易斯不可置信地問道，“您的意思是，去初代大人的真身那裡嗎？1號空間站？”
李夢璃挑了下眉，“怎麼？我說的不夠清楚？”
“清楚！”路易斯緊張地說道，“可是初代大人明確要求過，沒有她的吩咐，任何人……”
“任何人都不能進1號空間站是吧？”李夢璃接着他的話，順勢說道，“她是要求你們不能進。
但我是她的親信，去那裡也是她的吩咐，要我查看她真身的狀態。”
路易斯的眼神中再次流露出懷疑，他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初代大人爲什麼不利用【小我】在【觀星臺】查看呢？”
李夢璃沒有聽說過關於【觀星臺】的事情，那些孩子們也沒告訴她。
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太着急了，不趕緊想個說法，恐怕就算是路易斯這個笨蛋，也會越來越懷疑的。
“她懶得看。”李夢璃說了個有些牽強，卻無法被驗證的理由，“什麼事都要初代大人親力親爲？
那要咱們是幹什麼的？”
“您說的對！”路易斯想都沒想就立刻說道，“既然您的電量已經充到上限，我這就帶您去1號空間站，請您跟我來。”
李夢璃見他這麼積極，心裡也是有些無語，這個路易斯也太好騙了，看來以後他再質疑，只要隨便嚇唬一下，或者給個理由就行。
但同時，她仍然在想之前充電費用的問題，這麼多人都需要充電，靈幣都交給誰了？爲整個世界發電的人又是誰呢？
按理說，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需要充電，那這個世界的霸主，應該是發電機構的管理者纔對。
李夢璃換位思考着，進入人生艙的那些人類們，顯然已經脫水，不需要充電。
如果她是發電機構的管理者，應該不會允許人生艙的存在，最起碼，會把人生艙當作競爭機構。
因爲用人生艙的人類越多，需要發電的人類就越少。
發電機構能賺的錢越來越少，那些管理者們，都無所謂嗎？
這很詭異。
連路易斯這種擁有特殊身份的人都不知道發電機構的存在，到底是爲什麼呢？
那個發電機構，不希望人類們知道它的存在？
想着想着，李夢璃發現輪子下的軌道直通入一個無門的電梯，兩個人都進去以後，路易斯按下了-18層的按鍵。
電梯快速下墜着，李夢璃看到負數層的每一層都沒有可以通往的空間，只是一面面牆壁上，印着一幅幅慘不忍睹的油畫。
每一幅畫，都描繪着鬼怪對人類的懲罰。
李夢璃忽然反應過來，這些畫似乎都是在描繪地獄的場景。
是有什麼寓意嗎？
到了-18層，李夢璃首先看到了軌道上方半空中漂浮着的1號數字。
然後在軌道的盡頭，看見了背對着她站立的女人。
整個空間站只有這個女人。
乾癟的身體，和其他空間站的人類一樣，臉部貼在了巨大的玻璃罩上。
頭頂也延伸出一根天藍色的細線。
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李夢璃只是好奇，這個人身爲初代，爲什麼要把自己的真身放置在-18層的地下？
她漸漸靠近那個女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話：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