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攪合什麼了？是你自己不願意追的。”李小魚說道。
“我那是氣話！”餘仁不甘示弱，“我之所以要留在虛擬世界，就是爲了羅蘭。”
“那你追唄，追到算你厲害。”李小魚翻了個白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兒，二侄女兒早就跟我講過你，你不就是餘夢影她爸嗎？生完孩子就出軌和別的女人跑了？”
“那是小我的命運，我不跑餘夢影未來怎麼當塔主？那是命運劇本你懂不懂？是我和羅蘭在人生艙商量好的。”餘仁搖了搖頭，“無知真可怕。”
“什麼命運劇本，反正你不是什麼好人。”李小魚輕蔑地說道，“你就繼續在一邊鬼叫吧，不是要演正常人的生活嗎？那我這當家長的就不同意！我看你怎麼辦！”
“你算什麼家長啊？你看起來比羅蘭歲數還小呢！”
李小魚愣了一下，突然笑道，“算你會說話，行啦，懶得跟你扯，我回房間休息了。
餘仁見對方突然不吵了，不解地眨了眨眼，“我說什麼了？”
“哎——你說話聲那麼大，羅蘭姐在房間裡能聽見的。”李夢玲搖了搖頭，轉身也回房間去了，“我看沒戲。”
曉蘭一臉嚴肅地打量着餘仁，繞着他走了幾圈，問道：“你的小我以前是怎麼追女孩子的？”
“幹什麼？”
“好奇，隨便問問。”
餘仁回憶了一下，說道：“看到好看的，就上去搭訕，然後就成了唄。”
“搭訕就成了？”
“對啊。”
曉蘭更加好奇了，“那你搭訕都說什麼？”
“你問這些幹什麼？”
“我幫你分析一下追到羅麻麻的成功率。”
“你個小孩子懂什麼？”
“我可是羅麻麻的復刻品，還有人比我更瞭解她嗎？”曉蘭認真地說道，“我只要想象一下自己長大了，會不會喜歡上你，就大概知道你的成功率了。”
餘仁覺得也有點道理，於是坦然說道：“搭訕的時候要稱呼對方美女，然後就誇對方長得漂亮。”
“招式很普通嘛，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談價錢唄，多少錢能做女朋友，大多數幾十萬就搞定了，有些有家室的，可能要幾百萬到幾千萬不等。”餘仁眨眼回憶道，“這樣追女孩兒的成功率怎麼也有七八十。”
“你這叫追嗎……”曉蘭失去了問下去的興趣，也回房間去了，“沒戲。”
餘仁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
那時候，他還沒有想到三年後的自己，會在這個家裡如此熟練的切菜做飯。
回過神來，胡蘿蔔片已經被血浸染，他不知自己何時切到了手指，遲來的疼痛感讓他後知後覺地收回手指，才猛然注意到之前燉上的一大鍋牛肉早已燒乾了水分，焦糊味幾乎在同時涌入鼻腔。
顧不得處理傷口，他手忙腳亂地關火，接了碗水倒在鍋裡，濃烈的蒸汽和白煙從鍋中涌起，嗆得他有些流淚，第一反應不是扣上鍋蓋，而是透過廚房窗子看了眼客廳的沙發。
“呼……好在羅蘭睡着了。”他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慶幸自己之前關上了廚房的門，不然焦糊味肯定擴散到整個客廳去了。正想着，廚房門突然被推開了，李小魚站在門外，睡眼惺忪地說道：“侄女婿，餓了。”
“啊！稍等一下小魚姑姑，馬上就好了。”
餘仁正要關門，廚房的門卻被李小魚突然伸手推住，她眯眼睛盯着餘仁，半晌後問道：“你腦門上怎麼有血啊？”
“啊……沒事兒，不小心切到手了。”餘仁鬆了口氣，“小魚姑姑，你先出去等會，廚房煙大，別嗆着你。”
“切到手了？”李小魚看向他的手指，“天吶，流那麼多血。”
“沒事的小魚姑姑，我是男人，這點小傷……”
餘仁以爲李小魚是關心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李小魚叫嚷道：“你怎麼這麼笨啊？做個飯都能切到手？
不對啊？廚房裡怎麼一股糊味兒啊？”
“噓——小魚姑姑，你小點聲兒，別把羅蘭吵醒了。”
“你也知道怕啊？”李小魚故意逗他，“那還這麼笨手笨腳的，大家都餓着肚子，曉蘭這個點也放學快到家了，你讓我們吃什麼？”
“那個……米飯已經蒸好了，我趕緊炒幾個菜，來得及的。”餘仁立刻往蔬菜櫃走去，“先弄個番茄炒蛋，然後醋溜土豆片，再炒個孜然肉片……”
李小魚見他慌張的樣子，也有些憋不住笑，“好啦逗你的，別忙活了，今天訂外賣吧。”
“啊……”餘仁剛把番茄放回去，又拿出來，“不行啊，外面餐館都是合成蔬菜，羅蘭發現肯定要生氣的，我還是趕緊炒幾個吧。”
“炒什麼呀？”李小魚上前把番茄搶走塞進蔬菜櫃裡，“你手上有傷就別做了。
反正她睡着了，你找個用自然食材的高端酒店訂餐，到時候把外賣倒進盤子裡，她又吃不出來。”
“這……有點太冒險了吧？其實我炒幾個也快的。”
“哎呀別墨跡了，我知道哪家酒店的菜是非科技合成的，我幫你訂。”李小魚從睡衣口袋裡掏出手機，三下五除二就定好了六個菜，“完事兒，你別在這站着了，快去包紮傷口，這裡交給我吧。”
“不用不用，我真沒事，自己處理就行，多謝小魚姑姑了！”
“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李小魚看着餘仁，突然間有些出神。
餘仁被看得不太自在，“小魚姑姑，你怎麼了？”
“啊？哦，沒事兒。”李小魚回過神來，“那你忙，我出去了……”
李小魚關上廚房門，輕輕嘆了口氣。
“小魚姑姑，你想男人了吧？”
“哎喲！”李小魚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李夢璃站在旁邊，“夢璃，你什麼時候在這的？”
“就剛剛你和餘仁對視的時候。”李夢璃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只是接水路過廚房窗子，不是故意看到的。”
“什麼故不故意的，你想什麼呢？”
“小姑，這樣不好，這次我不會告訴羅蘭姐的。”李夢璃輕聲說道，“但是不許有下次了。”
“什麼啊？我剛纔只是愣神了而已，也不是故意看他的啊。”李小魚只感覺自己解釋也不對，不解釋也不對，無奈道，“再說我看兩眼又怎麼了？你想多了夢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