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別墅,白子陽纔剛剛回到客廳裡面。
這一切對於白子陽來說真的是發生地莫名其妙。
他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在找原因,因爲他知道黎晚不是任性的女人,他回到客廳之後,手機鈴聲忽然傳來。
白子陽走到沙發前,看到響了的是黎晚的手機。
她竟然把手機落下了。
白子陽在心底隱隱地有些擔憂,他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聯繫不上會出事鞅。
他也沒有心思去看屏幕,直接胡亂地按下了接聽鍵,因爲心情不美麗,因此也沒有要先開口說話的意思。
那頭是男人沉穩的聲音:“小晚,你在哪兒?”
這個聲音讓白子陽幾乎是渾身一震。
昨晚卓邵北和黎家父母已經打了無數次給黎晚了,但是因爲黎晚睡在二樓手機被遺忘在了一樓,因此沒有聽見。
今天她終於接聽,卓邵北就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起碼能夠確定她是安全的。
白子陽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臉色瞬間有些深沉。
聽到那頭繼續開口:“昨晚你爸媽都很擔心你,如果你是跟白子陽在一起的話,回去吧,你爸媽都不希望看到這樣。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這些話幾乎是每一個字都在打白子陽的臉。
白子陽咬了咬牙反擊開口:“卓邵北,你還真把黎晚當成是你的什麼人了?”
這句話驀地一開口,讓卓邵北的臉色也瞬間變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接聽的竟然是白子陽。
“黎晚呢?”
卓邵北蹙眉開口,話語變得冷峻。
“我不告訴你。卓邵北,上次我答應你離開黎晚三天讓她好好休息恢復已經是我做出的最大的讓步。我告訴你,離我的女人遠一點!”
白子陽正在氣頭上面,因此說出來的話也變得也別地難聽了。
就像是爭強鬥勝的孩子一樣。
卓邵北顯然要比白子陽冷靜的多:“黎晚在不在你的身邊?”
不知道爲什麼,直覺告訴卓邵北,黎晚似乎是出事了。
“跟你有關係嗎?沒事別來打擾我們夫妻之間的生活。最後再說一遍,我跟黎晚還沒有離婚,這麼堂而皇之地打給我老婆,你這是干擾別人的幸福生活!”
話落,白子陽立刻收線,乾脆果斷。
一收線他便立刻拿起了外套直接胡亂披上,跑出了別墅,準備去找黎晚。
紐約的冬天又開始下起了下雪,白子陽攔了一輛的士按照黎晚一貫喜歡走的那條路追過去。
他已經熟知黎晚喜歡走哪條路,畢竟當年他們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她每一次開車經過的都是這條路。
很多關於黎晚的事情,原來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從前,只是不自知。
此時,原本蹲在馬路旁邊的黎晚終於支撐起了身體,她從身上掏出了一點零錢走到了一個紅色的公用座機亭裡面,用座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個號碼幾乎是立刻接聽的。
“小晚?”
那頭的男人還沒等黎晚開口說話,幾乎是在接聽的下一秒鐘便立刻脫口而出,話語和聲音都是急切的。
黎晚嘴角不自覺地扯了扯,亭子外面是漫天的大學,冷的彷彿這個世界都凍僵了。
黎晚的話也凍住了,停頓了幾秒直到那頭傳來卓邵北不斷地呼喚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是我?”
黎晚輕笑開口,總覺得一時間鼻尖酸酸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爲覺得自己太可憐太狼狽而晦澀,還是因爲卓邵北能夠一瞬間就感知到這個公用號碼是她而感動。
黎晚不得而知,她只是靜靜等着卓邵北的迴應。
那頭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你在哪兒?外面開始下大雪了,我馬上去接你!”
卓邵北的聲音擔憂,她現在大病初癒,如果凍壞了的話,對於病情的恢復來說就很難辦了。
黎晚報了一個地址給他之後就掛了,她一個人躲在了這個紅色的亭子裡面躲雪,冷的直呵氣讓自己暖起來。
十幾分鍾後,卓邵北趕到了,雪天路上很難開,這是卓邵北用的最快的速度了。
當卓邵北看到紅亭子裡面站着瑟瑟發抖的女人的時候,心底幾乎是什麼都不想,立刻打開了車門準備穿過馬路跑過去的時候,下一秒,從馬路那頭的出租車上面忽然下來了一個人影。
修長的一道身影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走下了車跑到了黎晚的面前。
是白子陽。
此時的黎晚還沒有看見卓邵北,當她看到白子陽站到了她面前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震驚。
因爲她沒有想到白子陽能夠找到她……
這是紐約,雖然白子陽生活了那麼多年,但是這幾年這座城市的變化日新
月異,他難道是僅憑着感覺找到的?
黎晚詫異地甚至忘記了自己心底原本對他的憤怒,白子陽看到黎晚這幅樣子,下一秒滲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黎晚被凍得通紅的手開始給她呵氣,把熱量傳遞給她。
黎晚覺得冷的刺骨,渾身瑟縮了一下剛剛想要推開白子陽的時候,下一秒白子陽就開口了。
彷彿是掐準了她的心思一般。
“是不是特別好奇我是怎麼找到你的?”
白子陽幾乎是半開着玩笑湊到了黎晚的面前,笑眯眯地跟她說,完全像是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自我治癒能力極強。
黎晚蹙眉:“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說實話,是真的好奇。
“我們相處久了,你的脾氣性格行爲習慣,我都瞭如指掌。以前從來不會刻意去記的東西,莫名其妙地就印在了腦子裡面,揮也揮不掉,沒辦法,我的記性就是這麼好。”
白子陽挑眉,面容依舊英俊。
黎晚略微顯得有些厭惡地蹙了眉心:“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嘖嘖,從我站到這裡開始你的眼睛就一直在我的身上,像是麥芽糖一樣粘着我。都看了這麼多眼了,現在竟然跟我說你不想看到我。女人啊,真是口是心非啊。”
黎晚原本還算得上舒緩的面龐一瞬間變得緊繃了起來,彷彿臉上的每一寸皮膚都瞬間變得是冷峻了一些。
“白子陽,你什麼時候才能夠變得成熟才能夠變得正經一點?我忽然從家裡離開,你就不能夠找一找原因而不是在這裡用你無賴的話語挽留我嗎?”
這一次,黎晚是真的生氣了。
她的面色通紅,直紅到了耳根,她呵出來的冷氣都是凝滯的。
白子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開口的話語仍舊是不在意。
“你剛纔說什麼?從家裡離開?黎晚,你終於承認那也是你家了。”
白子陽笑的很純良無害。
黎晚總感覺她跟白子陽發火的時候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面,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他永遠都是不痛不癢的樣子。
“白子陽,剛纔我接到了陸遲遲的號碼,在你的手機上面。”
黎晚終於切入了主題,凜冽開口的時候眉角略微揚了一下。
白子陽的臉色略微有了一點點的偏差,這也是黎晚能夠在他的臉上看到的最大的變化了。
“她啊……因爲療養院……”白子陽剛剛想要解釋,下一秒便被黎晚打斷了所有的話語。
“我不想聽你強詞奪理的解釋。”她的銀牙輕咬,“我只想知道,在紐約你在我身邊的這段時間,你是不是還跟陸遲遲保持着聯繫?”
白子陽的眉心擠成了一個川字。但是他忽然之間卻是扯了扯嘴角苦笑了那麼一下。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真心寒。”
話雖然這麼說的,但是白子陽的手卻仍舊緊握着黎晚不肯鬆開。
所謂的心寒也只是說說,只要黎晚在他面前,他覺得暖着呢。
黎晚卻是怒意不減,一雙眸子裡面全是波瀾。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跟她之間有那麼多的美好回憶,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年,她對我是噩夢但是對你始終是美夢!白子陽,別再騙我了,如果你是得不到我所以不甘心,還要仍舊保持着跟陸遲遲之間的關係兩邊都不想誤了的話,你趕緊給我滾回國去!”
黎晚聲音凜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