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心雖然表面上裝的鎮定如斯的樣子,但是心底卻早就是喜滋滋的了。
一路上凌喬南仍舊緊繃着一張臉,他是絕對不會向談心承認他是誤會了她因爲愧疚所以纔來接她的。
這個男人就是死要面子倔強的很。
此時車子經過了一家商廈的門口,這家商廈上面的LED大屏幕上面,正在播報一則新聞。
說的是紐約三個華裔醫生因爲在心臟外科方面的卓越研究獲得了一項獎項。這個消息傳到了國內人盡皆知。
談心閒得無聊就往外面看去,當看到大屏幕上面那個熟悉的女人臉龐的時候,她略微愣了一下溲。
“咦?這個不是思涼姐的朋友嗎?”談心幾乎是要把臉都給貼在窗戶玻璃上面了,“我看着好眼熟啊,感覺是唉,阿南,你看看這個女醫生是不是思涼姐的晚晚姐?”
凌喬南順着談心的目光望過去,他將車子減速停靠在了一旁,仰頭看了一眼。
大屏幕上面有三個穿着白大褂的華裔醫生,其中一個最清瘦的,就是黎晚。
談心抓着凌喬南的衣袖,不斷地追問。
“阿南,是不是啊?是不是是不是啊?”
談心就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特別是追問凌喬南。
凌喬南爲了避免她繼續追問下去,勉強開口敷衍了她。
“恩。”
此時,紐約,別墅內。
別墅裡面的氛圍並沒有因爲黎晚意外的獲獎而變得很輕鬆高興,反倒是非常地沉鬱。
因爲,黎家父母來了。
是黎晚聯繫地父母,因爲她想要回A市的話,就必須要拿到護照。
護照在黎遠鋒的手裡。
只要他扣着她的護照,她就永遠都不可能離開紐約。
黎遠鋒的臉色極其難看,不僅僅是針對白子陽,更是對自己這個女人痛心疾首!
“爸,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害的你們在全紐約的人面前丟臉了……但是我很害怕,害怕自己嫁給了卓邵北之後再後悔,那樣的話一切都來不及了。”
黎晚坐在黎遠鋒的對面,很認真地對黎遠鋒開口。
她是真的很緊張,只覺得手心底裡全部都是冷汗。
她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夢見父母因爲逃婚的事情不要她了。這是她至今做過的一個最壞的打算。
“你覺得這僅僅只是丟臉的問題?!”
黎遠鋒的態度很強烈,她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沒有辦法原諒!
“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黎晚她現在身體也不是很好,別再傷害她了。”
這句話是白子陽開口說的,讓黎遠鋒略微有些吃驚。
“你這是在跟我說話?”
黎遠鋒冷笑了一下,他縱橫商場這麼多年,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難不成我是對空氣說話?”
白子陽很耐不煩地扔下了一句話,此時黎晚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別說話。”
黎晚覺得白子陽有的時候太容易衝動了,經常說出這些讓人吃驚的話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惹怒了黎遠鋒,否則她跟白子陽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讓他說!”黎遠鋒的臉色極差,掌心也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
“我就不明白了,你爲什麼就這麼看好卓邵北?僅僅是因爲他對黎晚好?哼,他對黎晚的好還不及我千分之一!”
白子陽強有力地反駁者黎遠鋒,其實他說的的確是那麼一回事。
黎晚也承認。
這段時間白子陽對她的好,的確是超過了卓邵北。
卓邵北的好是細水長流的好,白子陽的好是烈火猛獸一般的好,來得熱烈,她一開始以爲去地也會熱烈。
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黎晚知道了白子陽這一次絕對不是玩玩的。
這個男人能夠永遠都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和熱情,這是任何其他男人都比不了的。
黎遠鋒將手中的被子“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面,擲地有聲。
“但是卓邵北起碼不會做出那些傷害我女兒的事情!你呢?單單是以前做的那些措施就足夠讓我將你淘汰掉!”
“淘汰?哼。黎遠鋒,你到底是爲了你女兒好還是爲了你女兒不好?”白子陽咬緊了牙關說出了這些話,“當初你逼着我半個月之後離開紐約回到A市,兩年前你也是用你手上的資金來威脅我離開黎晚。但是你也別忘記了!七年前也同樣是你,用白氏來威脅我娶了你的女兒!”
白子陽額上的青筋略微凸起,已經稱得上是盛怒了。
黎晚很少見到白子陽生這麼大的氣,他一向都是很樂觀的,什麼時候都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
但是這一次很顯然不一樣,白子陽真的很生氣。
他皺眉繼續開口:“當初如果不是你執意把我和你的
女兒捆綁在一起,用一紙婚約來開始一段根本不是兩廂情願的婚姻的話,你覺得我會之後做出那些傷害黎晚的事情?現在你們又想安排卓邵北跟黎晚結婚,在根本沒有尋求她的意見的情況下面!你們這樣做,跟以前的那種逼婚有什麼區別?!七年前你已經做過一次了,難道現在還希望看到悲劇重演?”
白子陽幾乎是低吼出聲,開口的話語裡面帶着質問,他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黎晚看到黎遠鋒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她剛剛想要開口白子陽不要再說話了的時候,黎母忽然開口了。
“其實……白子陽他說的挺對的。”
“你!”黎遠鋒皺緊了眉心看着自己的老婆,真的是沒想到她竟然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面。
黎母微微垂首,像是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我們和白家父母當初的堅持,也不會造就他們這一對怨偶。當初我們只徵求了自己女兒的意見,根本不在乎白子陽愛不愛黎晚。婚姻是一件互相照顧的事情,單單是小晚是付出並不能夠得到什麼回報的。現在……也一樣。單單只是邵北的付出,也不會得到小晚什麼回報的。”
黎母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女兒至始至終愛的,都只是白子陽而已。
“護照我拿來了。如果你堅持要跟白子陽回A市去,那就去吧。”
黎母從包裡面拿出了一本護照遞給了黎晚,此時的黎遠鋒被黎母說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許。
他咬了咬牙,想要說什麼,但是又瞬間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了。
黎母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黎遠鋒,開口:“如果這個時候讓小晚繼續跟邵北結婚的話,直接傷害的是小晚,幾年後間接傷害的就是邵北了。邵北是個好青年,但是……或許跟小晚真的沒有緣分了吧。”
黎母在黎遠鋒的面前還是相當地有說話權利的。
以前是因爲黎母跟黎遠鋒一起堅持,所以黎遠鋒說話才這麼強硬。
但是現在黎母都已經放棄了,黎遠鋒只是咬緊牙關不願意再說話了。
第二天,黎晚和白子陽上了回A市的飛機。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黎晚大多數的時間都靠在白子陽的身上睡覺,她手術之後就變得越來越嗜睡了。
當她難得醒過來的時候,心底也是相當平和的。
她看了一眼身旁在看書的白子陽,不禁嗤笑:“你也有看書的時候?真的是看不出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兒有文化了。”
白子陽看了一眼黎晚,幾乎是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是在嘲笑他!
他一把合上了書本,蹙眉:“你老公一向都有文化好不好!像我們這種韜光養晦的人,怎麼能隨便被你看出來有文化?”
黎晚不禁勾了勾嘴角,剛剛想要低頭看他看的是什麼書的時候,就看到白子陽不斷地藏着掖着這本書。
“你幹嘛?拿過來!”
他越是不給她看,她就越發好奇他在看的是什麼書。
“你是不是在看什麼不好的東西?”黎晚挑眉譏笑。
白子陽還是不斷地在躲躲藏藏,最終他手中的書被黎晚一把搶了過去。
“《婚姻三十六計》?”黎晚蹙緊了眉心念出了這幾個字,真的是忍不住嗤笑了出來,“白子陽,你在看這種書?”
“不行嗎?!婚姻是一門大學問。”白子陽異常認真開口。
“你都結婚這麼多年了,還看?”黎晚嗤笑,”這些是給新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