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圖感嘆完,被雅爾江阿蹭上的污穢散發着腐臭的氣味,想着今日發生的意外,打羣架,京城街頭狂奔,同雅爾江阿摒棄前嫌,最後看了一場獨特的酒醉,沒最後出現的老學究,一切都很完美,巴爾圖着實想不通,老學究怎麼出現的?說什麼斷袖分桃,巴爾圖打死也不會同雅爾江阿有牽扯,今日以前八旗子弟都知道雅爾江阿和巴爾圖不對付,他們碰在一處就愛打羣架,是康熙皇帝很頭疼的宗室子弟,因難辦康熙皇帝纔會暗示志遠去訓斥雅爾江阿一頓,志遠很好的完成了任務,雅爾江阿老實了小半年,今日堵到巴爾圖又打了一場,巴爾圖沮喪,傳遍京城斷袖分桃之說,他還得繼續同雅爾江阿打羣架,整日的打架他也累啊。
“來人,來人。”巴爾圖很惱怒,酒肆老闆上來後,指着捂着下顎的老學究道:“他是誰?爲何不聽爺的吩咐?”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老闆哭着下跪,拽着喋喋不休的老者,解釋道:“不是小的不聽從貝勒爺安排,他是小的二大爺,年輕時中過舉人,後屢試不中,他腦子有些個糊塗,得罪貝勒爺之處,忘被貝勒爺大人有大量,饒過他這次。”
老闆也很委屈,他是孝順之人,一直奉養無兒無女的二大爺,方纔他是去茅房方面,沒看住二大爺,誰能想到他會上樓我說出了斷袖分桃?老闆磕頭:“貝勒爺,看在小的二大爺年歲大,有糊塗的份上,放過他吧,小的求你了。”
巴爾圖努力挽救道:“你管住他的口,今日的事兒傳出一點風聲,爺剝了你的皮。”
“嗻,貝勒爺儘管放心,小的不會亂說。”酒肆老闆連連保證,“小的回去就把二大爺的嘴堵上,除了用膳都堵上。”
堵上嘴總比沒命要強,巴爾圖從懷裡摸出兩定銀子,扔到滿是狼藉的桌上,笑道:“酒菜不錯,尤其是竹板燉肉,很好,很好。”
巴爾圖笑着離去,老闆用袖子擦拭頭上的汗水,癱軟在地上,劫後餘生的喘着粗氣,終於把兩位爺給送走了,竹板燉肉?有這道菜嗎?老闆拽着二大爺回去,他真給二大爺堵上了嘴,但今日的事兒照樣‘名揚’京城,巴爾圖和雅爾江阿相愛想殺,康熙皇帝閒事聽說後,激動的咳嗽:“相愛想殺?”
“嗻,奴婢是聽來的,外面傳得可邪乎了。”
康熙拿着御史的摺子,明知道宗室子弟有些人喜好男風,他都當做笑話聽,可巴爾圖和雅爾江阿不一樣,雅爾江阿可蓄養戀童解悶,可捧着戲子,但他決不能看上巴爾圖,他們不僅是同一祖宗,背後是在宗室很有地位的兩座親王府,康熙皇帝是當阿瑪的,誰喜歡自己的兒子是個斷袖?
康親王府和簡親王府交惡的話,康熙會很頭疼,宗室王府康熙一直是一面拉攏一面打壓,逐漸收回旗主王爺的權利,康熙一皇帝的思維,將本是一場鬧劇,本是一場誤會的醉酒之事兒想嚴重了,上升到國政朝局的位置。
“傳舒穆祿志遠。”
“嗻。”
正在禮部催促屬臣堂官做事的志遠聽見康熙皇帝有召見,理了理衣衫,正了正官帽,道:“你們轉告振國將軍,這事沒得商量,該如何就如何。”
志遠隨皇宮大內的內侍離去,禮部的人互看一眼,唉聲嘆氣,有人小聲嘟囔:“死心眼兒,倔驢,他不怕將宗室都得罪了?”
“那頭倔驢佔着道理,你說得過他?”
衆人齊聲嘆氣,說不過才難辦。
“奴才叩見萬歲爺,恭請萬歲爺聖安。”
康熙皇帝擡擡手,示意志遠起身,志遠正正經經的磕頭後,才站起身,一絲不苟的行禮,任何人挑不出錯,垂首默立。康熙不發話,他能規規矩矩的站一輩子,明明很尊重敬畏康熙皇帝,可康熙皇帝看着不順眼,對親近的朝臣重臣,康熙是很和藹寬和,自從見過舒穆祿志遠後,康熙總惦記施恩於志遠,同他親近些,志遠嚴守君臣之道,使得康熙皇帝每每打算施恩都憋一頓子氣,康熙試了幾次被志遠一堆道理拒絕後,也看淡了,隨志遠去,有時康熙也在琢磨,志遠一根筋兒長大成人挺不容易。
康熙是有心關照志遠,可他日理萬機,多年努力理順了朝政,平定三番,康熙沒工夫時刻看護遠離京城的志遠,他能十幾年間榮升回京,憑的是真才實學。沒見面前康熙想着志遠這麼快就能回京,必是通透之人,見了面後又出了志遠彈劾于成龍的事兒,康熙明白他想錯了,不像他阿瑪,也不像他額娘,志遠到底隨誰了?
康熙道:”你去一趟簡親王府,訓斥簡親王世子雅爾江阿,命他些書。”康熙直接對志遠吩咐,他如果不說明白了,志遠絕不會理解,康熙是用志遠耿直博學,雅爾江阿看到志遠想必會老實一陣子。
“奴才遵旨。”
凡是康熙的命令,志遠都會遵行,舒瑤私底下同瓜爾佳氏有過很精彩的歸納總結,‘阿瑪在外是聽皇上的,在府裡是聽額孃的,日子過得悠閒啊。’什麼都不用多考慮,兩位聰明人絕不會給志遠虧吃,純理科生的舒瑤擅長透過現象看本事,志遠想得越少,升官之路越平順,抱住天底下最粗實的大腿,志遠就立於不敗之地,舒瑤認爲阿瑪這樣的聰明人太少了。
”萬歲還有吩咐?”
志遠擡眸,康熙皇帝看出他的疑惑,純然的眸子,讓康熙有些氣悶,“你不問朕因何讓你去?你是禮物侍郎。”康熙一直在等志遠的言辭推脫,沒等到。大臣一般是不會得罪鐵帽子親王的,雅爾江阿又是個小心眼兒的,“朕雖然能關照你,但你總不能...”
康熙看着剛正不阿的志遠,頹然的道:”算了,朕護着你就是,去替朕好生的訓斥雅爾江阿一頓。“
“萬歲爺,奴才有事不明。”
“說。”
“簡親王世子因何惹怒聖顏?奴才得師出有名。”
“...”
隨侍在康熙身邊的李德全垂下腦袋,不敢看皇上的臉色,讓舒穆祿大人去訓斥簡親王世子是好,但萬歲怕是忘了他的耿直的性子,康熙是皇帝,如何說雅爾江阿和巴爾圖的胡鬧?難以啓齒啊,康熙皇帝道:“你出去打聽就明白了。”
“古人訓三人成虎,萬歲爺曠世之君,豈可因市井之言便輕信?”
康熙正色道:“舒穆祿志遠,朕命令你去訓斥雅爾江阿。”
“奴才遵旨,但奴才上言萬歲是奴才的本分。”
“你回去問你二兒子叫什麼來着?”
“舒穆祿書逸。”李德全低聲提醒,康熙展眉道:“就是書逸,你去問他情況,朕不是輕信市井之言的昏君。”
“您誤會奴才了,奴才從未說過您是昏君,讓萬歲爺有此誤會,是臣之過,臣罪該萬死。”
志遠跪地磕頭:康熙食指指點志遠,”你給朕去簡親王府,跪安。”康熙明智的截斷了志遠的話,再他說下去康熙會更頭疼,明明是很簡單的事兒怎麼扯出昏君明君來的?康熙努力回想,好像大概...話題是他提起來的,是他怕志遠受委屈熙將志遠趕跑後,“李德全,你說朕是不是太好心了些。”
“萬歲爺心慈,想必舒穆祿大人是明白的。”
康熙一頓茶杯,哼道:”朕可沒看出他明白。”
“萬歲爺能解決簡親王世子的事就好,世子爺看了舒穆祿大人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康熙想到還有比他更憋屈的雅爾江阿,心情好了,道:”你去告訴志遠,不訓夠一個時辰,朕降他的官職。”
“嗻。”
忠勇公爵府,舒瑤伸了個懶腰,睜開水濛濛的眼睛,睡得好舒服,舒瑤爬起身,”桃子,桃子,我要喝水。”
聽見動靜的桃子端着茶杯進來,舒瑤嫩白的小手接過茶盞,喝了半碗嗓子舒服了很多,蹙眉道:“我好像醉了,是二哥揹我回來的?”
桃子嘴角一抽,“是。”
“二哥一定會誇我好乖的,一點都不鬧人,醉了就睡覺而已,偏就額娘不讓我喝酒,太過分了些。”
舒瑤在軟軟香香的牀榻上,打滾耍懶,她最愛的是抱着被子滾來滾去,桃子被舒瑤鍛煉出來,面不改色的問道:“姑娘再睡一會?”
“不睡了,我昨天睡得好香,我得去找二哥要好處去,我昨天爲了幫二哥,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都抵押給四阿哥了,我虧大了,不行,我得讓二哥再帶我出去。”
舒瑤翻身而起,桃子想到書逸如今的悽慘樣子,好心的勸道:“您怕是一時半會見不到四爺。”
“二哥又出去了?哼,都不帶我玩兒。”
“四爺沒出府,是被太太罰了。”
“啊,莫非額娘知道他打羣架?”
桃子伺候舒瑤梳洗,舒瑤一睡就是兩天,不知道書逸揹她回府後,被太太狠訓了一頓,瓜爾佳氏命令不許人提起舒瑤酒醉的事兒,桃子違心的道:“嗯,是爲了此事。”
怕舒瑤再問,桃子說道:“回姑娘,昨個兒有人將一堆東西送到了府上,說是您的。”
“拿來我看看。”
桃子將零七八碎的東西推了一桌子,舒瑤一樣一樣翻看,翹起的嘴角慢慢耷拉了,“那對瓷娃娃沒了。”四阿哥若然是戀童的人。
ps有志遠一家人在,康熙衆皇子宗室親貴的苦難日子還得繼續,歡樂文哈,別想太多。看夠了穿越回去受康熙皇子們的氣,就讓志遠一家讓他們憋屈吧。扭動求粉紅。